風起長林,火光四起,軍營之內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動亂的蠻王之人,已經幾乎被剿滅殆盡。剩下的就是軍帳被燒毀,救火收尾的工作。


    東營地的那一小群放火賊,最後在兩隻千人隊的圍剿之下,逃無可逃。死在軍隊長矛之下。西營的雖說還在抵抗,但是從場間那哭喊求饒之聲中可見,也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唯有嚴有,此時正是戰意淩然的看著秦風,在他看來其他人的死活都不重要,隻要他將秦風斬落馬下,那回去等待他的就是傾世難以用盡的榮華,雖然此時兵臨城下,卻不願放棄。搏一搏,或許今生都不在看他人臉色。


    打定主意,隻見嚴有的雙刀閃射出刺目的光芒。嚴有在江湖之中也是地榜之上的成名高手,雖說是人品不怎麽樣,修為卻是不弱人下,一聲怒吼。雙刀帶著冰冷的刀氣直接砍向秦風,此時的秦風沒有小覷對手。


    不認識此人,卻能看得出他手上的刀法確實不凡,江湖之中使用雙刀的人並不多見。隻見嚴有手中的刀,一柄長,一柄短。一柄寬,一柄窄。行話叫做雌雄刀,這一手鴛鴦刀也是深得他師傅精髓。


    鴛鴦雙刀在夜空中滑過白光,直接砍向秦風。隻見秦風提起精鋼白龍槍放在胸前格擋,一道巨力傳來,長刀掠過槍柄劃出瑩瑩星火,另一柄短刀趁勢下撩,攻其下盤。手段陰狠異常,秦風臉上閃過一絲怒意。


    將槍尾用力插在地上,渾身勁氣大作,隨著他的一聲怒吼,周圍空氣都產生了震動。地動人搖,在這巨響之內嚴有突感有些恍惚,回神過來的時候就見到一點寒芒射來。亡魂大冒,雙刀護在身前,抵擋著這次槍擊。


    一擊不成秦風沒有停下手中的長槍,連續的槍法如同行雲流水一般。連綿不斷,一氣嗬成。磅礴的勁氣,加上精妙的槍法,將嚴有逼得節節敗退。嚴有的麵色凝重,心中思量。


    “久聞越王槍法精湛,秦家軍更是驍勇善戰,如今一見真的是稀鬆平常的緊,我看也不過是沽名釣譽之輩,我勸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嚴有一邊躲閃一邊出言諷刺道。


    “我當隻有狗才會亂吠,沒想到人也會!除了躲閃你還會什麽?”秦風出言反諷道。


    “那就讓你悄悄本大爺的絕學!!”嚴有冷笑道。隨後他上半身徑直後仰,自腰而上部分與地平行。一個標準的鐵板橋,躲過了秦風的一擊‘蛟龍出海’。隨後隻見他左手一揮,一柄短刀直接飛射而出,同時要有無數的刀芒從刀身上射出。鋪天蓋地的刀影,秦風持長槍防禦。


    “讓你見見你爺爺的絕學,‘碎星訣’也算是死得其所了!”這是嚴有弑師得到的刀法,不是尋常之物。隻見他左手虛空做印,空中的短刀就宛如有了靈性一般直接朝著秦風砍去,右手上舉,數丈長的刀芒破空而出,短刀在空中泛出白光旋轉,似一輪圓月。、長刀刀芒刺中‘圓月’,圓月瞬間破碎成了無數的刀刃。


    自上而下,射出無數的刀雨。另外長刀的刀芒碎星之後,一劈而下。叫人避無可避。


    秦風知道這招的厲害之處,也不敢藏私。隻見他雙手握住長槍,將其舉起。憑空旋轉。槍尖散發出熾熱的氣息,就向一個巨大的火輪。刀芒直射而下,最終都消失在赤炎之內。


    嚴有難以置信,眼前的一切似乎都顛覆了他的認知,臉色大變。連話都顧不上多說,一個閃身。就向外圍逃去,開玩笑,就連他最厲害的絕招都被秦風化解,此時的他已無再戰之心。


    抵擋住刀勢的秦風,口中溢出一絲鮮血。眼神就向獵鷹一般直視嚴有。


    “想走?你問過我了嗎?”一聲冷哼,秦風欺身而上。


    “你爺爺要走,你留得下嗎!!”嚴有顯然對自己的身法輕功很有自信,出言不遜道。


    秦風沒有多言,隻見他右手持槍,槍尖被火焰包裹,對著嚴有逃離方向就是一槍刺出,一道赤金色的火焰在夜空中滑過。就向焰火一樣,將周圍照的明亮異常。美麗的背後是一個凋零的生命。緩緩在夜空之中燃燒殆盡,化作飛灰。不墮輪回。


    隨著嚴有被秦風殺死,軍營之內的戰事已經完全結束。看著滿地的狼藉,秦風心如刀絞。雙目通紅。


    “好了回去吧!今晚的好戲真是好看!!”盧睿才輕輕拍了拍手對身邊的人說道。


    “這僅僅是序幕而已,真的好戲還在後頭呢!哈哈哈!!”兩個人消失在黑暗之中,對於剛剛損失的數千人,盧睿才竟是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這些烏合之眾對他而言都隻是炮灰,一個僅作為拉秦風下水的籌碼。


    數日之後,一道千裏加急信箋,穿過數個州府,最後傳到了京都。大殿之上,景言看著底下的人吵得不可開交,眉頭緊鎖。


    “太尉大人,這次你可是都看見了,消息裏麵明明白白說明了,秦風自己擅離職守才導致這次損失慘重,你可知道將領未經允許擅離職守是什麽罪,那可是殺頭的大罪,你還有什麽話可講!”說話之人正是九卿之內的典客徐高陽,此時的他吹鼻子瞪眼,怒不可遏的叫囂道。


    “典客大人言重了,秦風隻不過是聽聞家中妻子病重,才特地前往看望。這在以往的軍營之內並不少見,難道你還真的等待批準下來才能離走,置病重的嬌妻於何地?法理不外乎人情。你何必在此小題大做呢!!”太尉弈博簡淡淡說道。這天下兵馬大事都歸太尉統管,但是他沒有兵權,兵權都在各地的將軍還有景言手中。


    “太尉大人你這麽說就不對了,我們大景國是以武立國,以法治國。如若治國不用法度而用人情,那麽今後又會有多少人會借題發揮,唯恐滋生更多的貪汙腐敗啊!!”典客徐高陽義憤填膺的說道。


    “在下認為典客大人說的在理,畢竟我們景國的法度就是治國之本斷不能因小失大啊,還請陛下明鑒!”這個說話之人是宗正陸詠仁。


    這幾個都是九卿之下,唯奉常丁向榮馬首是瞻。奉常是管理景國天下所有祭祀,宗廟禮儀的,是地位極高的存在,屬於九卿之首。九卿同氣連枝,共同排擠宰相和太尉。但是對於禦史大夫範鴻卻是極力的拉攏,因為範鴻並不是任何勢力其中的一員。


    太尉求助似的望向司馬奎。可是司馬奎並沒有替他說話,隻是閉目養神,惹得弈博簡怒氣衝衝。卻沒能發作。


    “還請陛下明鑒!!”見到弈博簡沒有多說,除了奉常以外的幾個九卿攜帶這他們的門徒,都刷刷的跪在大殿之內。丁向榮有些意外的望向司馬奎,不知道這個老匹夫平時和秦風一直都是同氣連枝,加上太尉弈博簡,三個人可以說是同穿一件褲子的。如今卻沒有說話。


    “明鑒?我看你們已經給我鑒好了吧!如果我不答應你們是不是就不起來了?”景言看著地下跪著大半的人,心中無名火起。


    “陛下是明君,自然是知道應該如何抉擇的,我們隻是給陛下建議,還望陛下接納!!”典客徐高陽不卑不亢的說道,說完還不忘看一下丁向榮的眼神。發現他有些陰沉,心中就有些打鼓。


    “朕是明君!這不需要你來告訴我!這天下會告訴朕是否如此!關於秦風的過失。”景言怒發衝冠,直接拍碎了身前的案板,隨後平複了一下心情說道。“秦風想來忠誠,此事也並非他刻意為之,但是身為主帥擅離職守,確實屬於大罪,念其這些年對景國所立下的赫赫戰功,功大於過。故此取回兵權,在家反思三個月!三個月後自取一百大板,回去複職!”


    “可是陛下.....”徐高陽顯然還想說什麽,被丁向榮一眼給盯了回去。


    “陛下聖明!!”所有人都齊聲說道。弈博簡見此情況也是暗暗鬆了口氣。望向司馬奎見他好像早知如此一樣,對這個老夥計也是心生佩服,剛剛他沒有著急說話就是因為不想讓景言知道他們拉幫結派。反而是九卿那邊的拉幫結派,讓景言心生惱意,特地減輕了秦風的懲罰。


    “秦將軍是國之棟梁,如此處置也算是以儆效尤了,陛下,可是軍隊之內戰事頻繁,秦家軍更是如此,南地虎視眈眈。沒了主帥坐鎮,實在是難以服眾”奉常丁向榮出言說道。


    “丁愛卿,你可有推薦人選?”景言望向丁向榮,出言問道。


    “以往這事都是交與太尉,可是念在太尉和秦將軍的關係匪淺,再交與他手難免會有別人說閑話,屬下倒是有個不錯的人選推薦!”丁向榮微微笑道說著。


    “說!”景言端起邊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說道。


    “天門關副將馬逸才!此人鎮守天門關已經有十餘年了,沒有出過絲毫亂子,此外此人還深諳兵法,用兵如神,此事交予他,定能完成使命!!”丁向榮自信的說道。


    “馬逸才,這個人我知道,當初還是我手下一個百夫長,手段是有的。那就他了,太尉交接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遵命!!”弈博簡恭敬的說道,心中不禁有些納悶,不知道這奉常大人此舉有何用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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