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淩天更是羞惱異常,自己在打出掌力的同時,已用神識將國賊的氣海封閉,怎麽可能還調用自如?居然還險之又險地逃入了迷陣……


    這小子明顯修為極低,能夠做到如此,隻能是修煉的功法特殊所至,連修為都幾乎看不出來,一眼望去,根本與凡人無異……


    司淩天臉上掛不住了,屢次讓對方逃出,自己可是成了修真界的笑柄,不殺了此子,自己的心魔難除,再想進境卻是難了。


    他卻不知道,徐天行也有同樣的遭遇,讓李塵楓數次逃脫封禁,比他還要不堪,也沒氣得要死,徐天行畢竟知道他的身後有了不起的大能撐腰,實在是惹之不起……


    司淩天哈哈幾聲,掩飾著自己尷尬,臉色又陰沉下來。


    “小子,老子倒要看看你能避開幾掌……”說著飛入迷陣。


    徐天行和閻繼宗相視苦笑,小心翼翼地向迷陣飛落,司淩天大肆屠戮凡人時,兩人心知不妙,立時飛出查探,因此在迷陣中逗留的時間極短……


    兩人生怕被迷陣排斥出來,結果迷陣並無反應,想來三柱香未到,迷陣對其還是認可……


    李塵楓心思電轉,自己必須躲避三柱香的時間,到時司淩天就會被迷陣排斥出去,自己就能轉危為安,大不了躲在裏麵不出去就是,司淩天再想擊斃自己可就難了……


    他驅狼向第一個小迷陣衝去,陣內數百名凝元境修士正在修煉,人人全神貫注,參悟著心法,渾然不知外界發生了何事……


    司淩天一飛入迷陣又是數掌拍出,雙翅熊羆瘋狂飛出,向他撲落……


    李塵楓大呼小叫地衝進了人群,登時攪得眾人心神失守,不時有人噴出血來,受到重傷,未待緩過神來,熊羆又再殺到,狂猛的靈力都落在了修士身上,打得他們漫天飛舞……


    幸好司淩天及時撤回大部分靈力,否則傷亡更重,即便如此,還是有數名修士倒斃身亡。


    司淩天更是怒火萬仗,該死的國賊先是引自己殺了數萬凡人,這回連修士都被誤殺,實在是可恨至極。


    正待向國賊追去,卻見眾多修士,隻是盤膝而坐,運功療傷,更是來氣。


    “都他媽修傻了,這時候呑服丹藥才是正理,運功療傷得恢複到什麽時候?”


    他哪裏知道這些修士被李塵楓搜刮得能有多幹淨?丹藥第一時間就沒了,盛放丹藥的玉瓶,甚至連兵器都賣給了凡人,儲物袋也被李塵楓忽悠走了,隻剩下身上的長袍敝體。


    看上去雖然還是仙風道骨的,其實很多修士的長袍裏都是空的,貼身的衣甲都換成錢賄賂了李塵楓。


    就連女修士的褻衣,百姓都稀罕得不行,也變了現歸了他,就是價錢被壓得極低,畢竟百姓也不傻,連褻衣都肯賣,那得窮到什麽地步,不砍你砍誰?此時光腳修行的還大有人在,可見這些修士為了進迷陣是有多拚了!


    一名血雲宗修士淒楚地將遭遇向司淩天作了稟報,氣得他直跳腳,指著迷陣中的景像大罵。


    “明知是迷陣還在這裏修行,要的就是你們沉迷於此不可自拔,不就是遠古修士修煉之法嘛……果然……高深!”


    司淩天沒罵完就被震驚得聲音發顫,剛才光顧著追殺李塵楓,此時才定神看去,立即和閻繼宗的晉級聯係起來。


    “閻師弟,你可是看了此景像……才頓悟晉級築基嗎?”


    閻繼宗傲然道:“正是如此,若非看到遠古修士以功法修為對抗天劫,老夫斷無晉級的可能!”


    司淩天大驚失色,此迷陣竟是修真界的至寶,血雲宗得之,無需多久就能培養出大批修為高深的修士,一統修真界根本不在話下!


    可是好雖好了,自己的修行之路卻再無優勢,自己全憑父親壟斷了修行資源,二十多歲成就這片大陸的絕頂高手,令人畏懼敬仰,此陣一出,自己的超然地位將芨芨可危,就連閻繼宗如此垃圾的靈根都能晉級築基,更何況他人。


    司淩天高傲暴戾,心胸卻又極為狹隘,想到此處眼露猙獰之色,英俊的麵容扭曲。


    大吼一聲:“此迷陣令修士沉迷顛狂,留之何用,本宗主將其毀去以保修真淨土……”


    說著運足全身靈力,狂猛打出,一頭比之前更加龐大更加凝實的雙翅熊羆閃電般衝出,砸向迷陣中的景像。


    徐閻二人想不到他竟然要毀掉景像,哪裏還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怒火噴薄而出,二人四掌拍出,攔向靈力熊羆。


    可是仍然遲了一絲,熊羆狠狠地印在了景像之上……


    二人牙呲欲裂,“司淩天,你如此狹隘毀去至寶,必遭報應,我等必將你之所為昭告天下修士,以討公道……”


    眾多修士也是頻頻搖頭,恨恨地望向司淩天,如此暴戾歹毒之人,真是修真界的恥辱。


    熊羆張著血盆大口向著景像猛然呑噬下去,迷陣中已是昏暗一片……


    就在這時,景像內光芒大盛,一股恐怖的氣息驀然降臨,一道金色的光柱電射而出,將熊羆頭顱擊得粉碎,身軀也被攔腰斬斷,其勢仍不可阻擋,向著司淩天斬去……


    司淩天大驚,身形暴退,儲物袋一拍,一支大盾閃耀著黑芒擋在了身前,這還不算,又連忙祭出數個法寶,迎風化做巨大的蓮花、石斧、金如意等物,攔向了光柱……


    金色的光柱威力驚天,摧枯拉朽地將防禦性寶物個個擊碎,緩了緩又向司淩天射去……


    司淩天麵色猙獰扭曲,這些防禦性的法寶可是父親為其防身所贈,每一個都是天域內極為珍貴的寶物,此時竟同時毀去,他沒有認為自已的不是,卻對迷陣更加的恨意滔天……


    大吼一聲,靈力狂出,不斷地拍出雙掌,用再次幻化出的熊羆層層阻擊……


    終於“呯”的一聲,司淩天被光柱狠狠地擊在胸口,飛出上千丈遠,砸落在地,金色的光柱隨即漸漸的消失……


    司淩天大口大口地吐著鮮血,卻沒有受到重創,關鍵的時候,還是身上的寶甲救了他一命,加之金色的光柱,重重受阻之下威力大減,終於沒能將其擊殺當場……


    徐閻二人舒了一口氣,想不到一語成讖,司淩天的報應來得如此之快,然而金色光柱未能將其擊殺,卻是令二人遺憾不已,此人不除,不知又會給修真界帶來何種的腥風血雨……


    閻繼宗長歎一聲,“你等快快療傷,迷陣的排斥之力隨時降臨,下次再入又不知等到何時……”


    說罷袍袖一揮,眾多的傷藥飛向了被司淩天打傷的修士麵前,修士大喜,立即呑食療傷,迷陣中終於沉寂了下來。


    司淩天見閻繼宗隻給其他修士療傷,對自己卻不理不睬,心中怨恨更甚,雖說自己不缺傷藥,可你卻不能不問。


    所以說司淩天的囂張跋扈,已至匪夷所思的地步,在他的眼中根本沒有旁人,有的隻是奴仆和該殺之人。


    閻繼宗知道自己已招至司淩天的殺心,心中既是憤懣又是無奈。


    徐天行卻將一切看在了眼裏,輕笑道:“閻師弟,閑睱時無妨到魔月宗走走,我等必以大士待之!”


    閻繼宗渾身一震,心中氣苦,徐天行不以傳音的方式說出此話,而是脫口而出,就是讓司淩天和眾修士聽見,魔月宗對自己的招攬,去還好說,不去卻讓血雲宗無端生出疑忌,自己再難立足。


    徐天行顯然在報複自己於迷陣外的禍水東引,讓他穩穩地落入了下風。


    閻繼宗歎氣道:“徐師兄就無需添亂了,血雲宗有恩於我,老夫又豈能離去,真有不容的話,作個散修又何嚐不可?”


    司淩天卻恨恨道:“原來你早生離去之心,血雲宗自然不會坐視不管,便由我清理門戶就是……”


    他傷勢不重,又大量呑服了丹藥,此時已無大礙,從地上站起向閻繼宗走去……


    李塵楓躲得極遠,見狀心裏樂開了花,司淩天就是條瘋狗,逮誰咬誰,這要是打起來,自己熬過三柱香的時間可是不用愁了……


    誰知,正待閻繼宗凝神戒備應付司淩天時,迷陣中突然金光大放,排斥之力又起,將徐閻二人和數百名修士彈出了迷陣……


    李塵楓飛身追去,大喊道:“繼宗弟別走,留下幫為兄一把……”


    數掌拍出想要將自己的氣息印在閻繼宗身上,讓迷陣重新認可,誰知修為太低,離得又遠,掌力連閻繼宗的衣角都未曾碰到一絲,眾人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隻聽見閻繼宗一聲輕歎:“古兄出來給我一掌就是,你這迷陣這回不要丹藥,要你命啊……”


    李塵楓從空中落下,一臉的苦笑,這迷陣早不趕人,偏偏這時候往外踢,自己又如何趁亂逃走?這不是要自己命嗎?


    他從未如此熱切地盼望修士們進入迷陣,自己這回可是倒貼丹藥都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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