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宮主望著李塵楓的背影心中發寒,一位不起眼的修士竟能借勢到如此地步,不用說,對付冥宮老祖的手段又在司家老祖身上使了一回,所不同的是要了個太上長老的身份耀武揚威,兩位結丹境後期的大能,離開天玄大陸的迫切心情由此可見一斑。


    此子不除終是禍害,淩宮主暗下決心,尋機將其擊斃,否則司震的下場,就是自己的前車之鑒!


    李塵楓讓一位凝元境十五層的長老領著,遊遍血雲宗各處禁地,所過之處宗內遺存總會或多或少的失蹤,身上的儲物袋卻是越掛越多。


    這一日,他讓那名長老請淩宮主來到藏經閣,長老躬身退下。


    “淩宮主,半月多來有勞冥宮鼎力相助,這些功法典籍任宮主索取,以表謝意如何?”


    淩宮主望著浩如煙海的典籍,輕蔑道:“多是多了,卻都是些低階的功法,又如何能與冥宮術法相提並論?不看也罷。”


    李塵楓搖頭道:“這回你可看走眼了,冥宮的''點蒼冥心訣''有著巨大的缺陷,隻有這部''天魔換日經''才能彌補。”說著走到一個巨型書架前,淩空抓下一劄古卷,遞給他。


    淩宮主麵色一凝,點蒼冥心訣越是修到最後,就越是感覺到存在一種桎梏,卻總是抓之不住,難道真就存在巨大的缺陷嗎?


    他伸手去接過古卷,卻突然臉色大變,拚命抗衡。


    李塵楓恍如未見,單手悠然地翻著一部部古卷,認真地流覽起來。


    “你……想怎樣?”淩宮主臉色變得臘黃。


    “你對我起了殺意,我隻得先下手為強。”李塵楓仍看著古卷,頭也不抬。


    淩宮主恨意滔天,怒道:“你就不怕老祖尋來殺了你?”


    李塵楓輕笑道:“冥宮老祖為瞞過天機的探查,數百年躲在冰山之下不敢稍動,他會為了救你置身於險地嗎?隻有半月後的狀元弟才值得一去!”


    “冥宮並沒有得罪你,為何向老夫下手?”淩宮主又問道。


    李塵楓終於抬起頭來,冷冷道:“滅我滿門時,你們去得晚了,可是祭奠亡靈的百姓卻被你們殺了數萬,人不分貴賤的話,你們該死幾回?”


    “殺了我……對付司震並沒有好處,我可保你穩贏……”


    “所以交出你的神魂,咱們皆大歡喜,否則將你打回凝元境任仇家羞辱!”


    “我可以補償……”淩宮主麵色糾結。


    “你的補償,我自取就是,又怎能算做條件……”


    許久,藏經閣的大門打開,淩宮主麵無表情地讓冥宮高手一個個入內取書,終於在李塵楓的坐椅下手,麵色灰敗地排成兩列,恭敬聽命。


    “蒙諸位抬愛,自願交出神魂,奉我為尊,讓本太上長老很是感動,以後無需多禮,兄弟相稱就是!”李塵楓一副謙遜禮賢下士的嘴臉。


    “是,尊主兄弟!”冥宮高手轟然應是,尊主是他自己封的,又讓叫兄弟,隻能如此稱呼。


    李塵楓慵懶道:“是有點別扭,後麵兩個字就不要了,我這人對收藏神魂


    上癮,血雲宗來晉見本尊主的,凝元境十五層以上的修為,都把神魂給我弄來,也省得自己動手了。”


    冥宮高手恭敬應聲而去,一出藏經閣就惡狠狠地撲向血雲宗弟子,看誰都象尊主,發瘋似的報複,直到淩宮主拎著幾個儲物袋交給尊主才算消停。


    李塵楓雖然對血雲宗上下甚至是靈獸的神魂,被一網打盡這事有些不以為然,還是違心地對新收的“兄弟”表示了讚賞。


    ……


    血雲宗外的一處山巔之上,兩個人在對飲。


    “兄弟,你真要滅了血雲宗嗎?修真界失衡對凡人來說是禍非福啊!”閻繼宗勸誡道。


    “這我知道,打服了再重組,也是沒辦法的事,對了,你嫂子咋沒來?”李塵楓終於扯到自己關心的事上來。


    “啥……你不知道?”閻繼宗驚問,隨即又是恍然,這小子馬不停蹄到處折騰,豈會顧忌到這事?


    “她出了什麽事?”李塵楓麵色陰冷下來,淩厲的眼神讓他不由心中一顫。


    “怪我,修羅女沒事,隻是你嶽父就……”閻繼宗一時不知如何說起,急得大汗直冒。


    “我嶽父?修羅女她爹?哪蹦出來的?”李塵楓這回是真蒙了,一連數問。


    “兄弟,你知道我嘴笨,等我慢慢說來……”


    閻繼宗喝了口酒,才將事情原委徐徐道來,李塵楓越聽臉色變得越加的深沉。


    血雲宗南宗的女弟子肖雨,一日突然接到總宗的召見,當她晝夜不停趕到總宗時,宗主司震卻輕描淡寫地將一名四歲的女童交給她,讓她收女童為弟子,好生照看。


    肖雨對女童很是喜愛,悉心教導,卻驚訝的發現女童四歲前的記憶毫無蹤影,就如被人生生抹掉,隻會反複說自己是個乞兒,因此為她取名“綺兒”,女童資質極佳,是修真界中少見的極陰之體,所以又被人稱為“修羅女”。


    修羅女表現出的天賦震驚了血雲宗高層,肖雨被召到宗門問詢,出於對弟子的驕傲,自然是無所不言,誰知,卻為修羅女招來橫禍……


    先是宗門賜了一枚據說能輔助極陰之體修煉的丹藥,不久肖雨卻發現弟子的天賦,居然突然間變得平庸甚至是消失,緊接著宗門竟然下旨,令修羅女嫁給身為少宗主的司淩天。


    直到此時肖雨才意識到,修羅女的身份可疑,宗門根本就是忌憚弟子的天賦而有意壓製她的天賦,卻又覬覦修羅女的極陰之體,希望她的兒女能改造司家的靈根資質。


    修羅女看似柔弱,卻性情極堅,竟自毀絕世容顏以斷司家的覬覦,從此遊走於人鬼之間,肖雨內疚不已,暗中查訪修羅女的身世,希望能給她帶來一絲的安慰。


    結果這一查就是數年,直到機緣巧合下,在龍蜴國的一次筵席上聽到一個消息,說是一位貴人的女兒在四歲時神秘失蹤,致夫人抑鬱數年後離世,而那位貴人因痛失愛妻愛女再未娶妻,孑然一身。


    肖雨夜探那人府邸,在臥房中發現一幅畫,畫的是一家三口徜徉在青山秀水間,那名雀躍嬉笑的女童與兒時的修羅女一模一樣。


    隨後,肖雨密切注視著龍蜴國的時局,漸漸看出了玄機,國君驕奢淫逸越加不得民心,血雲宗也失去了耐心,卻對民間呼聲最高的繼位者不屑一顧,認為其更加不可控製。


    肖雨已能看到父女兩人的結局,那就是國君死,赫連皓永繼位作為過渡,修羅女也就是赫連明月,將成為龍蜴國曆史上第一位女國君!


    於是龍蜴國君在那場搶奪李塵楓的大戰中,被倒塌的宮殿砸死,赫連皓永繼承王位,不久司震攜修羅女到賀,令父女相見。


    相見之時,赫連明月將臉上的蛇皮麵具摘下拜見父親,赫連皓永淚如泉湧,和自己的妻子如此相象,再無懷疑,司震卻是目光淩厲看向肖雨。


    肖雨在父女相認前就將真相告知了修羅女,因此修羅女寸步不離赫連皓永左右,想逼迫司震放過父親,可是司震與赫連皓永一次會麵改變了一切……


    赫連皓永在與修羅女相聚兩月後,於早朝時突發心疾駕崩,遺詔傳位於女兒赫連明月,修羅女悲痛欲絕,又驚聞師尊被打入血雲宗大牢,竟至一病不起,直到近日才緩了過來。


    閻繼宗歎道:“嫂子身世如此離奇淒涼,我活了這些年歲也是僅見,她曾托我找到你,幫赫連皓永脫離險境,可讓我又到哪裏去找?司震雖為宗主也讓我不恥他的為人,卻不知如何幫他們父女!”


    李塵楓麵色鐵青,萬沒想到赫連皓永這位梟雄般的人物,竟是修羅女的父親,還落得被迫自盡的下場,一代君王在宗門的手裏不過是隻螻蟻,和百姓不同的隻是錦衣玉食而已。


    李塵楓肅然道:“司震必須死,這本在我的計劃當中,你我雖兄弟相稱,卻是胡鬧居多,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去域外重新來過;二是接掌血雲宗,作修真界的超然存在,守護天玄大陸凡人與修士的平衡!”


    閻繼宗渾身一震,陷入沉思,沒有說話,默默地喝著酒。


    李塵楓也沒有打擾,抬頭望天,想著今後的行止,那條路在他看來實在是艱澀無比。


    許久,閻繼宗眼露堅定,越加的清澈,放下酒壇,額頭一凝,一團神魂飛出,懸在李塵楓的麵前。


    “我能猜到些你所想,修真界還是需要製衡,神魂你收下,他日我若是迷失本性,你讓人取了我性命就是,域外太過艱辛,我已失了雄心就不去湊熱鬧了,還是在天玄大陸熬到壽元盡去吧!”


    李塵楓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將神魂收好,又將幾個儲物袋扔了給他。


    “那幫冥宮高手對我有氣,將血雲宗上下和靈獸的神魂都搜了來,我收之無用,還是由你來收買人心吧!”


    閻繼宗擔心道:“你這就走?真的就沒有其他的路可選嗎?”


    李塵楓無奈苦笑:“見機行事吧,我這點修為還輪不到自己作主。”


    兩人飛回血雲宗,直奔山底的大牢,從中救出修羅女的師尊肖雨,她被牢中的陣法呑噬了太多的修為和生機,已是奄奄一息,李塵楓給她呑下了魂血,這才睜開迷茫的雙目醒轉過來,李塵楓恭敬拜見,給她留下大量的珍稀丹藥,方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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