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硯秋笑道:“諸位莫急!這餘下的有十五件靈兵另作安排,剩下的十四件用於拍賣,價高者得之……”


    “十二萬靈石,我要了!”


    一位修士早就死死盯住,不待古硯秋說完,率先出口報價。


    “能殺結丹值了!十八萬靈石!”已然超出普通地品二階上品的價位。


    “二十萬靈石,老子要了!”


    “二十五萬,誰還敢報價?”


    “二十五萬五千,地品三階頂極也不過如此。”


    “二十八萬!”一位元嬰修士沉聲道。


    場內外終於靜了下,此價位已然頂天,地品最頂極的靈兵從未超出過,再往上可就是天品靈兵了,元嬰修士用來也沒有意義啊?


    “三十萬!”


    眾人看去,隻見浮島上一位褐袍中年修士抬起手來,竟是天域第二大煉器宗門,“靈器門”的門主,眾人盡皆恍然,探究靈兵的奧秘就是再貴也是值得!


    結果不出意料,第一件靈兵被靈器門奪走。


    第二件靈兵起價就叫到二十萬靈石,幾番爭奪,以二十八萬兩千靈石又被浮島上的一個宗門拍走。


    第三件起,大受刺激的修士,從起價開始就叫到二十七萬靈石,都在三十萬靈石以下成交。


    直到最後一件,不知何時才能見到獸魂靈兵的修士,掀起了最後的瘋狂,竟一路攀升到三十一萬五千的價位,被試劍台前一位結丹境後期的修士拍得,遭人笑稱怕被築基境擊殺,奮起奪命的壯舉。


    至此,十四件人品靈兵,全部以地品靈兵頂階的價位拍出,這是蒼陵天域曆史上從未有過的,震驚了在場的眾人,其中十一件被浮島上的宗門獲得,三件被試劍台前的修士所得。


    見多識廣的古硯秋,從震撼中恢複清明,開始下一項競拍。


    “多謝諸位道友抬愛,破軍宗師醉心於煉器的最高境界,設想將靈陣融入到靈兵之內以增加威力,無奈手上沒有頂極的陣法,一些粗淺的甚至達不到諸位拍到的靈兵威力。”


    “故此,願以餘下的十五件靈兵交換天品以上的陣法,經浮島上的大能確認,最高深的陣法將交換走全部十五件靈兵!”


    台下立時群情踴躍,許多人手上的靈石不足以拍下靈兵,都把希望寄托在陣法上,一劄劄古卷,一部部書籍舉起。


    “先看我這部,祖傳的!”


    “太祖遺傳,曾擊殺元嬰修士!”


    “羊皮上手書,字我都不認識……”


    “我這個有圖,那時的人類還沒有文字!”


    “玄道宗秘笈,前些天才……”


    “狗賊竟是你盜了本宗的陣法,拿命來!”


    浮島上數名玄道宗弟子飛出,台前一陣混亂,刀光劍影,盜賊遠遁,書卻拋到了台上,被弟子衝出撿回。


    古硯秋手一揮,一隊黃衫女子手捧托盤,將一部部陣法接到台上,可是數萬本哪裏接得過來?心急的修士索性拋上台,於是群而效之,如一陣書雨砸了過去,看得浮島上的眾人忍俊不禁。


    古硯秋不動聲色地將雙腳從書堆中抽出,浮在空中,雙掌一按,滿台的書籍便整齊劃一地懸浮在空中,徐徐旋轉……


    一位聘請的元嬰境散修,飛上台來一部部翻看,神情祥和。


    “確是古卷,可惜太過於殘缺,陣圖也隻及地品……”


    “這部是初品,更入不了破軍宗師的法眼!”


    “玄道宗地品下階,結丹境必練,卻失之於普通……”


    “怎麽古時孩童捉迷藏的圖都有?”


    元嬰修士的眉頭皺起,按耐住火氣。


    “這是壁畫,古人狩獵圖!”


    “倒是完整,製作農具能當陣法使嗎?”


    “混帳,這是合歡宗的春宮圖,拿來充陣圖,當老夫是傻子嗎?”


    元嬰修士大罵,隨手砸向獻陣圖的修士,惹得眾人哄堂大笑,為了得到靈兵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那人羞愧連說拿錯,卻不見再拿出哪怕一幅字換上。


    元嬰修士再無法忍耐,袍袖一揮,數萬冊書籍自動飛快地翻開,隻餘嘩嘩之聲,未幾,修士大吼一聲,怒氣勃發,將數萬書冊射向其主人,分毫不差。


    “都他娘瘋了,說好了非天品陣法才能入圍,不但沒有一本,反倒汙了老夫的眼睛,全部拿來換一件普通的靈兵都不值!身為修士竟不自愛至此,還修煉個屁!”


    古硯秋望向尷尬的眾人,抱拳道:“諸位的心情在下體諒,隻是有言在先,非天品不能入圍。”


    隨即向浮島一拜:“玄道宗陣法高絕,在下鬥膽問一句,穆掌門可願割愛?”


    穆掌門沉吟道:“本宗天品以上的陣法,都是高層才有資格修習,不便示之於外人,若是破軍宗師能入我門,副掌門虛位待之,自然雙手奉上,任宗師研修!”


    眾人一聽盡皆震驚,倒不是說穆掌門異想天開,玄道宗本就有煉器的分枝,隻是達不到器宗的水準而已,以整個宗門來招攬,完全有這個資格!破軍宗師經此次拍賣後,必定名動天域,玄道宗若得其加盟,憑借宗師出神入化的煉器技法,甚至能威脅到器宗獨一無二的地位,天域宗門將再無能敵者,簡直是天作之合!


    “靈器門先師曾留下一部陣法,護宗大陣便由此而來,破軍宗師若至,本掌門讓賢,自願為副手,任宗師施為!區區陣法不值一提!”


    褐衣的靈器門掌門竟然站起,靜候答複,誠意深沉令人動容。


    浮島上盡皆嘩然,沒想到平時不顯山露水的董掌門,竟有如此的胸懷和氣魄,本就是天域第二大煉器宗門,若得破軍宗師加盟,就是一時超不過器宗的實力,也會讓其焦頭爛額,假以時日,甚至會穩壓一頭,畢竟獸魂靈兵太過於震撼。


    梅寒雨焦急地看向樸初子,就是拿不出掌門之位,也應以副掌門招攬,否則器宗的危機將接踵而至。


    樸初子渾如未見,反而微笑間輕合雙目,任爾來去,梅寒雨輕歎一聲,眼中失望閃過,就算不爭,做個姿態讓破軍宗師猶疑也好,以免其衝動之下投入他人的宗門,可惜……


    古硯秋沉吟良久,恭敬道:“在下替宗師先謝過兩位掌門,宗師曾言,先祖師出器宗,祖訓不得做出有損器宗之事,故而身懷絕技卻如閑雲野鶴,誰知族中遭逢大變,難以為繼,這才借坊市拍賣靈兵以助族人渡艱!”


    “如今宗師願攜破軍盟加入器宗,作為獨立的存在,所煉的靈兵均打上器宗的徽記,得利均分,器宗勢大不屑於在各地開設坊市,破軍盟願獨立承擔全部的費用發展,以求族人生存,器宗他日有難,當竭力馳援,不知樸初子掌門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眾人大嘩,想不到宗師竟是出身於器宗,更難得的是,身懷絕技卻毫無覬覦宗門地位之心,隻醉心於煉器,但求族人生存即可,真是瀟灑至極。


    靈器門董掌門頹然坐下,滿臉的失望,玄道宗穆掌門則憂心地望向樸初子,得破軍宗師的加盟,器宗將一宗獨大,再無人能撼動其地位,本宗煉器的分枝將日漸式微。


    器宗諸位長老喜形於色,一些弟子更是歡呼雀躍,想不到不爭反而得到最大的利益,一些宗門已有多人起身道賀示好。


    唯獨梅寒雨憂心地看向掌門,果然樸初子含笑道:“多謝破軍宗師的看重,奈何器宗規矩甚嚴,豈能為市井小利奔波?更何談以器宗的名號逐利,若是誠心歸伏,便交出獸魂靈兵的煉製之法,在器宗任一長老,族人難以度日,可於勞役營協助煉器,資質高者特許為內門弟子。”


    此言一出試劍台內外俱是一靜,如此苛刻的條件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宗師的請求並不過份,而且不用器宗出哪怕一塊靈石,自行解決族人的生存,卻遭到受降般的待遇,也太過讓人難堪!


    古硯秋震驚地看向樸初子,卻不是因為他的托辭,而是一切都被李塵楓說中,而且絲毫不差,宗師識人的本事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哦……既然如此,在下回稟就是!”


    隨即朗聲道:“羅前輩,將靈兵呈上!”


    那位評判陣法的元嬰修士,袍袖一揮,試劍台上立時寒光刺目,一口口破軍刀、一杆杆斷神槍射向半空,一頭頭猛獸幻化而出,利爪狂撕,怒吼震天,掀起萬丈氣浪,強大的威壓將台下的眾人猛然向後推去。


    羅姓元嬰修士,袍袖再次一揮,威壓隱去,隻見五十口破軍刀刀尖向下結成刀陣,五十杆斷神槍槍尖向上結成槍陣,森寒冷冽徐徐轉動……


    古硯秋高聲道:“杜將軍,這些靈兵是破軍宗師贈予蒼陵軍的大禮,以酬蒼陵軍守護天域之功,至於威力,將軍請看!”


    古硯秋不待杜潛答話,手一招,一口破軍刀電射而至,隨手向試劍水晶柱斬去……


    轟……


    水晶柱內的黑虎終於破柱而出,向空中飛去,金芒映照了蒼穹,銀色光圈如一支利箭穿過雲層,將天際射出一絲裂縫……


    轟……


    水晶柱承受不住巨力,崩塌碎裂一地,化為烏有,讓在場的眾人狂震。


    古硯秋豪氣幹雲,道:“這一百件靈兵,為破軍宗師最新煉製,每件都是地品三階頂極的威力,蒼陵軍得之,必能碾壓敵軍元嬰境以下的修士,請將軍查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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