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能再賣了,師尊會打死我,那東西好是好,就是要常吃,要不然梅師叔桌上也不會整罐放著!”


    女子最怕容顏漸去,去也就去了,閑時長籲短歎也就罷了,可偏偏就回來了,那就接著美下去呀……可是待歪脖又歪脖的時候,居然又沒了,這回原本的容顏再無法看,戴上麵紗都嫌礙眼,於是幹出什麽瘋狂的事都是情有可原,真沒毛病……


    李塵楓頂不住酷刑,無意中說出或許歸海掌門的道侶能有些辦法!


    未幾,掌門道侶電射而至,保證不會讓丹陽子動他分毫,實在不行可以改投丹鼎宗,天殘猶豫間拿出丹藥,立即便此地空悠悠,隻餘他一個人趴著……


    ……


    丹鼎宗範長老的洞府內,李塵楓坐在鋪蓋卷上,雙手托著下巴,滿臉委屈。


    “你裝什麽可憐,儲物袋還裝不了你這些破爛?”範長老氣道。


    “儲物袋都讓掌門的那位搜走了,弟子怕再受酷刑,隻能到您這將就一下了……”


    “還將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該!誰讓你顯擺什麽養顏丹的,我那位還管老夫要呢,拿那東西來換,要不然滾蛋!”範長老趁機勒索。


    李塵楓扔了過去,嘟囔道:“幸好''添子增孫丹''沒拿出來,要不然真沒法活了!”


    隨即驚覺說漏了嘴,連忙用手捂上,緊張地看向長老,默念千萬別聽了去。


    範長老溫和道:“怪可憐的,以後就在這住了,添子增孫丹有何用處?”


    “沒什麽……就是……您聽錯了!”李塵楓滿頭大汗,後悔不已。


    “說!”範長老言簡意賅,看向他的鋪蓋卷。


    “就是繁衍子孫的……修士專用……”李塵楓被逼無奈透露了一點點。


    “啥?還修士專用,你師尊臉皮可夠厚的,專想這事,他哪來的道侶?梅師姐看都懶得看他一眼!”範長老維持著鎮靜,出言相激。


    李塵楓果然禮儀沒白學,騰地站起來,怒道:“豈可侮我師尊?道侶總是會有的,這叫有備無患,修士修煉改變了體內的陰陽平衡,子孫繁衍艱難,靈獸也是如此,越是高階越是艱難,此丹就能達到奇效,一年生個十個八個不是事兒!”


    “拿來!”範長老陰森道。


    李塵楓抽了自己一耳光,一屁股坐在鋪蓋卷上,如霜打的茄子般蔫了。


    結果,元嬰修士的威嚴豈能阻擋,天殘為自己的失言付出了代價,一枚丹藥從懷裏掏出交了出去。


    “這幾天給老夫看好洞府,弟子被你那破養顏丹鬧得無心煉丹,該好好整治一番!”


    範長老說罷急急離去,李塵楓稀奇地拿出儲物袋,往裏裝著什麽。


    ……


    數日後,一位雍容的女子一手拂著腹部,一手按腰,輕盈地走著,其他的道侶關切問起,總是蹙起眉梢,一副反酸的表情,玉手輕攏長發,“無意間”被人發現已是珠胎暗結,又輕盈地離去,卻離洞府越加的遠了……


    範長老有喜了,不,是他道侶有喜了,數十年未曾有過,居然就有了,道侶很守規矩肯定不會偷人,那又是為何?本已滿山轉的三位女弟子和掌門的道侶,此時又多出了這麽一位,不用說,有人利用教授禮儀之機謀取暴利,於是範長老洞府前……


    “各位師兄弟,真是誤會,她有點想魔怔了,莫怪莫怪……”範長老滿頭大汗,不停地解釋。


    一位師兄眼睛瞪得溜圓,氣道:“神識看得清清楚楚,絕錯不了,你啥時幹的都看得出來,這幾天就沒見過你人,道侶洞府緊閉,不認也行,把野漢子交出來!”


    一位風燭殘年的修士決定以情感人:“師侄啊,你有了後,師叔替你高興,可不能看著老夫哭啊!”說著擠出一滴水來,麵色不善。


    一位長老怒道:“把那小子交出來!不能啥好事都讓你們一門占了,還不興我們喝口湯?”


    一位中年女修滿臉幽怨:“師弟,添子增孫丹我不要,可你總得讓我見人吧?那幾個滿山轉,你見過給比自己小的當奶奶的嗎?”


    洞府前群情激憤,洞府內李塵楓喜滋滋地仍往儲物袋裏塞著藥草,範長老有喜真是什麽都舍得給,多少年的積存估計也差不多了,還好死不死的答應給自己保密,真是不知怎麽作好了!


    許久,洞府前終於安靜下來,聽動靜是被拉去見掌門了,掌門又能怎樣?沒有就是沒有,打死也不給!


    丹鼎宗大殿內,滿臉紅光的歸海掌門恨鐵不成鋼地斜著範長老。


    “師弟,讓你教授禮儀,居然就整出這些事來,人家要,給他們不就完了,不是師兄說你,這事得靠緣份,豈能用丹藥來求?沒得丟了丹鼎宗的麵子……”


    範長老沒好氣道:“你當然不用求,我道侶給你那位求的,這會兒洞府都讓那小子搬空了!”


    “啥?怪不得……那啥……我……”


    歸海掌門騰地站起,紅臉變成白臉,又回複紅臉,卻是更紅。


    範長老揶揄道:“不然你以為自己緣份特別好,對吧?你那位這兩天沒出去轉,就以為都不知道啦?要不要殺人滅口?”


    隨手將兩枚丹藥扔過去,“就剩兩枚了,你愛給誰給誰!”


    掌門連忙拍在桌上,滿臉驚容:“千萬別給,誰得不到拆了宗門,我還得陪著笑,這不找不自在嗎?”


    “不然你以為我好過似的!”範長老斜了他一眼。


    歸海掌門搓了搓臉,擠出一絲笑容:“這事兒得縷縷,既然如此……神效,買了配方自己煉不就完了?”


    “那小子說,丹方在他師尊那,有幾種藥草隻有師尊才能找到,拿來也沒用!”


    啪……


    “提丹陽子!”


    歸海掌門拍案而起,如見黎明前的曙光。


    ……


    丹鼎宗極廣,比器宗還大,是天域最超然的存在,修士修的是天地靈氣,而蘊含天地靈氣的藥草、丹藥自然也就成為修煉不可或缺之物,這一切對於天域最大的煉丹宗門來說,顯得很平常,隻有人來求,沒有去求人,就該如此超然於世外。


    數月來,丹陽子終於過上了人類該有的日子,居然風平浪靜到這會兒,讓他多少又生出了點賣掉弟子的內疚,不過今天來一種心悸感,讓他瞬間將內疚打發走了。


    兩道長虹射來,向他說明了原委,丹陽子勃然大怒,化做長虹射向天空,隨即長虹劃了條弧線飛了回來,一臉的後怕。


    “好懸中計,這小子是要逼老夫出去,偏不隨他願!”


    歸海掌門麵色不善:“師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一個區區築基境弟子又豈會有這兩種丹藥?何必一臉無辜的模樣!”


    丹陽子大怒:“你們腦袋幹啥使的?梅師妹修的是''玄女冰心訣'',越練越是年輕貌美,哪裏用得著什麽狗屁養顏丹!老夫一心煉器,就沒想過道侶這事,要添子絕孫丹何用?”


    “丹師兄慎言,是增孫,不是絕孫!”範長老不樂意了,立即糾正。


    “口誤……誰閑得沒事吃那玩意兒,你們吃過?”丹陽子嗤之以鼻


    歸海掌門、範長老嚴肅地點頭。


    “誤服……”


    “吃過!”


    丹陽子氣道:“跟你們說過多少回,不能聽他講理由,死了不管埋!”


    “這回不能賴他,是我逼他的!”範長老良心未泯。


    “還是特別委屈的那種對不?恭喜你,這是大坑,死得更快!”丹陽子一副節哀順變的表情。


    “不會吧?他圖的是什麽?”歸海掌門仍抱有希望。


    丹陽子沉吟道:“我哪知道?這小子讓人猜不透,難道是禍亂宗門,取而代之?”


    掌門、長老渾身一震,很象,宗門已亂,下一步就是……


    “應該不是,這小子懶得很,不會給自己找不自在!”


    兩人舒了口氣,那就好……


    “你們是不是可勁地羞辱他?”丹陽子眼睛一亮。


    兩人的心又提了起來,確實有些過火……


    “應該也不是,我把他捆起來狠揍,他都不當回事!”


    歸海掌門忍無可忍,怒道:“直接說怎麽辦,別一驚一乍的!”


    丹陽子眼睛一瞪:“裝慘!越慘越好,這小子就有心軟的毛病,再就是和靈石有感情,兩樣齊上保管宗門之亂立解!”


    “他心軟嗎……”範長老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


    歸海掌門驚魂未定,道:“這事一了,師兄帶他走吧,以後不用煉器,靈石照付!”


    “休想!半年期未到,這洞府就是我的!”丹陽子理直氣壯,毫不妥協。


    ……


    李塵楓第一次來到丹鼎宗大殿,聽掌門、長老講那過去的故事,讓他昏昏欲睡,丹鼎宗成立何止萬年?在他們的嘴裏卻成了創業的激勵故事,本來聽聽也無妨,卻又太缺乏新意,很多在器宗也聽過,就是換了個名字,很沒有誠意。


    掌門、長老交換了一下眼色,顯然心軟的毛病已無藥而愈,也隻有靈石能讓他感動了。


    兩人如拍賣般抬高著價碼,仍沒能讓他感動,最後無意中提到以丹方換丹方,終於令李塵楓將睡眼惺忪地睜開一條縫,兩人“趁虛”而入,最後以全部丹鼎宗的丹方換來兩個丹方,並簽了死契,雙方隻能自用,不得售賣,確需售賣者經對方同意,成本自負,利潤五五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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