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飛廉卻又覺得值了,一杆粗長的“魔風斬”讓他愛不釋手,鋒銳無匹,與靈風配合威力暴增,內有廣大的空間,是鼓風收風的利器,李塵楓依功法為其打造,天下隻此一柄。


    “老五啊,老四他們是誰?”李塵楓趁機相詢。


    “不知道,還爭著呢……咦,你小子敢叫我老五,是五師尊!沒規矩的東西……”


    血人又開始跑了起來,飛廉也想將吹風的範圍擴大,奈何弟子還他的風量太少,隻能當空揮舞“魔風斬”引人關注,一邊大聲催促督導。


    “練了這些天,才吹出這麽點風,還好意思活著,師尊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


    “噓!小子,那邊爭來爭去的,也就後卿愛搭不理,你後麵三個師尊估計是屏翳、相柳、浮遊他們,你可要小心應付!”


    遠處傳來銀靈子的傳音,飛廉號稱風聞天下事,愣是“沒聽見”,還大聲督促弟子吹風再大點。


    李塵楓放心了,連忙散出傳音:“老九,他們的功法特長是啥?”


    等了許久,隻聞風聲不見應答,敢情銀靈子提醒了一句又溜了,弄得他苦笑連連。


    飛廉怒道:“還不接著練,也就老子心軟,要是屏翳、相柳、浮遊他們,還不得把你泡成浮屍!”


    李塵楓明白了,這三位都是水係功法,心中暗暗思忖對付的手段,要有備無患才行。


    不久,一位人首鳥身,長羽拽地的魔神立在了身前。


    “喲,老四來了,弟子這廂有禮!”


    屏翳陰冷道:“又逞口舌之利,到處給師尊送禮,老夫來此還是趁早打消此念,老實受教!”


    飛廉笑道:“那是沒遇到自己合意的,徒兒,別再提什麽添子增孫丹的,小心你四師尊教一半就回家教小妾去了!”


    李塵楓頓悟,一枚丹藥在手中出現,拋來拋去,屏翳眼睛有些發直,欲言又止……


    “弟子建議先教功法再體驗,應該不違反收拾我的原則,四師尊以為如何?”


    屏翳眼睛仍沒挪地方,道:“丹藥也得先給,功法隻教一半,出手沒人情!”


    “成交!”


    李塵楓將丹藥射給他,換來半步古卷,邊跑邊看,漸漸遠去,一句話飄回。


    “丹藥擱得時間有點長,一日後失效,我學功法要五天,你看著辦!”


    屏翳氣得臉發綠,卻淡淡道:“隻是讓你先學會再收拾罷了,與丹藥何幹?”


    飛廉大笑:“拒不受腐蝕這東西誰都會說,關鍵是能不能送得恰到好處,你再是大愚若智也扛不住,這玩意兒明天失效,你總不能現在揍他吧,信字何在?”


    屏翳冷冷道:“要不是你出賣我,哪裏會受他要挾,咱們可都認為他是探子,吃裏扒外的東西!”


    飛廉理直氣壯道:“我現在還認為他是,拿了東西再查更顯大公無私,怕個屁!”


    屏翳意動:“倒是說得在理,不過,他恐怕想看我笑話,哪這麽巧明天就失效?”


    “那你就呆在這,就怕他說的是真的,而且就剩下一枚!”飛廉事不關己,出口就來。


    屏翳當即消失,留下一句話:“授徒這招我估計效果不大,找個地方靜靜,想個絕招!”


    飛廉嘟囔道:“你那絕招也隻能給小妾用,等回來了估計能讓徒弟打趴下,這小子有股子斜性,鬧不好真是兵主左臂所化!”


    五日後,屏翳匆匆趕回,就見漫天暴雨傾盆而下,化做一杆杆冰矛,瞬間便將一座座冥山化做白地,隨即又飛回空中,如巨蟒甩頭猛然射出,向八方一路掃蕩,遇到障礙便纏繞而上,冥山都被絞成一段段,朝山底砸落……


    飛廉揺頭歎息:“真是個奇才,半部的“雨師經要”就能推衍出全部,連最厲害的“冰蟒絞”這招都已八九不離十,你還讓他體驗嗎?”


    屏翳咬牙道:“不讓他體驗又怎能威脅到他?丹藥有點不夠……”


    飛廉又歎:“相信我,你已經威脅不了他,又不能真殺了,這小子其實挺好說話,直接管他要,然後回去討女人歡心,數百萬年肚子就沒大過,誰不急呀?”


    屏翳咬牙道:“不行,主意是我出的,總不能太不要臉!”


    飛廉氣道:“說你大愚若智還不服,讓他自己拿冰蟒往身上絞,分身在空中比劃兩下就完了,就算他是探子,咱們出不去神兵也不敢進,又能起到啥作用?”


    屏翳意動:“那……你幫我說去,老子丟不起那人!”


    飛廉長歎:“誰讓咱倆關係最鐵呢,我幫你丟人就是!”


    ……


    李塵楓裝象的本事又有進境,化出冰蟒往自己身上纏,然後艱難地崩斷,向前飛跑,繼而又被更多的纏住,一陣驚天動地的鬥法,又獲新生奔向黑日,空中電閃雷鳴,風狂雨驟,一派末日降臨的景像……


    魔神軍和百姓一臉茫然,追黑日到底犯了哪條族規?竟讓數位魔神如此憤懣不休……


    ……


    誇父山穀,因為同為師尊,銀靈子終於能在誇父身邊坐下,拿起酒壺往嘴裏灌著,喝的是水,酒早已盡,已不知涮了第幾回了……


    “你光知道守著你這些畜啊莊稼的,那小子被收拾得挺慘,還在奔日呢,你就沒啥說的?”


    誇父憨厚道:“說了也沒人聽,說不定會更慘,我倒希望他被打得半死不活!”


    銀靈子一口水噴出來,乍舌道:“都說你憨厚老實,想不到比老子都心黑,那可是你唯一的弟子,真舍得?”


    誇父向往道:“殘了就是我一個人的弟子,我們爺倆在山穀種地,有了兒孫我幫他帶!”


    銀靈子沒往好處想:“要是癱了呢,上哪找兒孫去?”


    誇父仍是期盼:“癱了就推著唄,起碼還能說話!”


    銀靈子順他的目光看去,一輛粗糙的輪椅正散發著木香,顯然剛做好,苦苦等待它的主人,不僅毛骨悚然。


    “你的大愛挺特別,那小子該感激你呢,還是感激你!”


    誇父問道:“你又想管他要些啥,折扇還是靈衫壞了?”


    銀靈子搖頭:“那玩意兒再有五百萬年也壞不了,看見電婆子回複少女身,我有點想法……”


    誇父點頭:“雷君同意她納男妾啦?”


    銀靈子氣道:“你說你話不多,怎麽句句噎人?我是說有了那什麽養顏丹的,就可以找名動太古又青春已逝的女子,成功率必定大增,也能一償心願!”


    “我感覺誇璧不會如你願,能想著種莊稼的人都古板!”


    “你還真當兒子看了,還誇璧呢,就該叫銀幣!”


    ……


    李塵楓舒舒服服的又過了幾天,心中卻感到了一種心悸,自己太順了,別人都不是傻子,由著自己明目張膽地偷奸耍滑,危險正在逼近,臨頭時或許就是自己的死期……


    一位臉色慘白,目光陰冷的人站到了自己麵前,並非相柳,也非浮遊。


    “他們來無非想得到好處,我要來無人敢搶,要你死無人敢攔,沒有理由,你認命吧!”


    李塵楓點頭:“能卸去快靴嗎?”


    “可以!”


    李塵楓緩緩卸去穿了兩個月的大山,站起時人已不見了蹤影,連殘影都沒有留下。


    他將銀靈子、誇父的法門盡展,無數次地撕裂空間,不斷地瞬移,那人卻如影隨形,剛一停下,便在身前出現,冷冷望向自己……


    五大氣旋裏的靈力幾乎用盡都無法擺脫,慘烈的逃亡,隻換來影子般的跟隨,正如銀靈子所說,自己的瞬移速度比其他魔神要高,卻不及後卿。


    明知不敵還是要試,自己的功法、新學的功法一樣樣打出,都沒有收到任何的效果,都被後卿化解,沒有找到任何的破綻,對方似乎是無敵的存在,陰冷的心也無破綻,因為他是僵屍的始祖。


    “不當即斃了你,是讓你的心開始僵硬、絕望,現在輪到你的肉身了!”


    後卿還是僵直的表情,隻有慘白的嘴唇動了幾下,一股無形的力量籠罩天地,此時即使有銀靈子的速度也無法逃脫了,因為詛咒之力充斥整個太古界,沒有縫隙,鎮壓無處不在……


    詛咒之力降臨到李塵楓的身上更是如此,無須從毛孔滲入,而是直接便降臨到周身的各處,哪怕是最底層仍是如此,仍是沒有縫隙……


    李塵楓在他嘴唇動時,就知道不妙,神識分身連忙向大呂鍾皇的空間逃去,可是那裏已不屬於自己,無法進,裏麵也無法出,一切的生機都在快速失去,如同巨日烘烤下的一條小溪,快速地幹涸……


    血液停止了奔流,因為已離開了身軀,化做頭頂上的那層血霧,骨骼開裂風化,骨髓沒有留下一絲,血管經脈崩裂,再無一絲的柔韌……


    肌肉垮塌收縮,隻有風化的骨架支撐住剩下的那層幹皮,眼睛不再靈動,灰敗無神,如同黑洞……


    就連五大氣旋也停止了運轉,其內的五童子垂垂老矣,合上了雙目,似乎壽元已盡,等待呼出最後的一口氣……


    神識分身竟也開始龜裂,神識模糊,思維也停止下來,渾沌迷茫,連絕望的心思都沒有,就那樣呆呆地站在已了無生機的幹屍之內……


    嘩……


    他下方的冥山崩塌下來,化做沙粒向四周散去,也因為他的連累被僵屍咒化為了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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