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塵楓接過玉扳指戴在手上,施禮告辭,便向外飛去。


    張奎疾飛跟上,傳音道:主帥,這時還何必玩收買人心這套,直接請其出手滅天魔啊……”


    李塵楓苦笑:“怎麽老子敬下英雄就讓你說得如此不堪?就算神弓完好,直接將天魔界射爆,天魔毒素飛濺,和破壁而出有何區別?死得更快!”


    張奎一愣,尷尬道:“怪我思慮不周,看見神兵利器就眼熱,沒往那想……”


    李塵楓歎道:“極至的利器對我等沒用,極至的防禦才是所求,打什麽仗就要有相應的兵器,否則和抓根燒火棍有啥區別?”


    張奎點頭歎息,隻有能阻止天魔破壁的法寶方可堪用,主帥來找的目的就在於此,可惜越來越渺茫。


    兩人飛回來時的大洞,將所見告知眾人,大家心情沮喪,此行終於以失敗告終。


    俏公子心虛大笑:“好事啊,這是要逼出我兄弟的潛能,不讓他人染指驚天的功績……哈……”


    諸人心虛陪笑,嘿嘿了兩聲就沒了動靜,李塵楓大言不慚道:“這話我愛聽,你們就瞧好吧!”


    諸人多嘿了幾聲,表示了讚賞,隨李塵楓飛出地麵,向誅魔軍前陣飛去……


    離得還遠,就見一人瞬移而來,一臉的神秘,正是遁神銀靈子。


    “左臂,有位老者來找你,說是你兄弟,猜猜是誰?”


    張奎一臉懵:“不會是箭神吧,怎麽跑咱們前麵了?”


    李塵楓沒好氣道:“他是箭神又不是遁神,能快過咱們才是見鬼了!”


    張奎想想也是,疑惑道:“那會是誰?”


    李塵楓瞪眼道:“我哪知道,我兄弟都在這了,還不準人家給自己臉上貼金先混個眼熟,等我滅了天魔再想見上一麵,都得排個好幾十年!”


    這回連俏公子都沒敢搭腔,此時的李塵楓沒了依仗又開始瞎吹,說明心情沮喪到極點,可不能引火燒身。


    李塵楓見沒人上當,有些沒趣:“銀靈子,把我那''老兄弟''先打頓板子,再拖來見我!”


    銀靈子為難道:“不會吧?不象討便宜的樣子,聞太師都好言相談,別打錯了!”


    李塵楓大怒:“你個就知道逃命的東西還能有啥用?張奎,你去打完了拖來!”


    銀靈子連忙道:“我去不就完了,保證打半死再說!”


    張奎知道留下肯定沒好,主帥正在氣頭上,還是躲開為妙,和銀靈子一起飛去,一路殺氣騰騰……


    李塵楓繼續向壁障飛去,好些天不在,有何變化要做到心中有數才行,沒處發火的眼睛卻到處亂瞄,嚇得俏公子等人在後麵使勁躲。


    他突然目光一定,望向張奎殺氣騰騰奔向的目標,撕心裂肺的咆哮聲起:張奎,你敢打我兄弟,老子將你挫骨揚灰,他打你都不準還手!”


    大吼聲驚天動地,高深的瞬移身法,竟跌跌撞撞,身軀巨顫,淚水早已遮麵,站在那人身前泣不成聲。


    老者輕歎:“小子別來可無恙?想不到當年一絲善念,竟成就今日人族曠古之英雄!”


    李塵楓使勁搖頭,無能力時無法救,有能力時卻是忘救,哪裏堪白大哥以兄弟一聲稱之!


    白崇笑道:“得了,哪裏有個英雄的樣子?沒得讓人笑話!”


    李塵楓回過神來苦笑,拉住他的枯手:“走,咱們找個地方好好敘敘舊!”


    “聞太師,給我千裏戒備,不得有人打擾!”


    聞太師頷首輕笑:“你們兄弟盡管一敘,絕不入他人耳!”


    ……


    一座冥山上,兩人各持一壺酒,一敘別後之事,都沒想到還有相見的一天。


    李塵楓滿臉慚愧地聽著,白崇能從石塔中脫困,全賴紫柔一直惦記,在冥帝問詢有何需要時說出,冥帝當即請來宓宮主商議,宓宮主話都不說一句率眾域主就走,撕裂空間來到蜥神穀,找到了石塔……


    眾人費了好大功夫才將石塔打開一絲縫隙,白崇終於一閃而出,重見天日,諸域主恭敬施禮將他嚇了一跳,才知道當年的兄弟已位極人皇般的人物,感慨不已。


    白崇一路受到最高的禮遇,見到冥帝後,又命人領來見神荼、鬱壘,才在誅魔軍得見心慕已久的軍神聞太師,兩人相談甚歡,直至他尋寶歸來。


    李塵楓心悸道:“幸虧紫柔還記得,要不然真是沒臉見人了,沒有你我都死百回了!”


    白崇笑道:“多虧當初沒殺你,否則我這會兒還在裏麵呢,這一路聽你的事跡耳朵都磨出繭子來了,你說你咋這麽能折騰,哪還有功夫想起我來?早出也能把老子嚇死,不如這會光享受的好!”


    “這會兒也沒好,正趕上最後一蹬腿的時候!”


    “所以見了你,我就要回家鄉一趟,尋一個人來此,看能否解除這場危機!”


    李塵楓一愣,不信道:“你有辦法?不會吧?那你還被關石塔裏出不來……”


    白崇認真道:“之前隻是預感,來到看了那些太古的牛人,那種感覺越加的強烈,這裏的人都不如他的神通!”


    “誰?你說的是關你的那個玄道子?”


    白崇點頭:“就是他,我修為不高可也看出他的修為極是恐怖,刑天身上的威壓在你手下的人中最高,可和他比起來還是不夠看,玄道子身上毫無威壓散出,這就是高到極至的表現,感覺有時是很準的!”


    李塵楓苦笑:“他關的你,你怎麽求?和他說你逃出來了跟我去滅天魔,打不死你!”


    白崇奸笑:“那東西我覺得就是個衛道士,好象沒有他不該管的,和你被逼著衛道剛好相反,你說人族都要滅了,他能不管?”


    李塵楓沉吟起來,那人所做所為確實有點瞎操心,蜥神的足印都怕為禍,將大哥鎮壓在石塔內看守,而大哥向有夫之婦表白,也礙著他事,說明還真是衛道士般的人物。


    “話是這麽說,我估計他根本不是你們天域的人,要真如此厲害,這麽大動靜也早該出現了,我覺得他正在解救宇宙的路上!”


    白崇瞪眼道:“別打擊老子的積極性,就不興我間接解救天下一回?兄弟如此偉大,兄長不能臉上無光不是?”


    李塵楓無奈道:“行,你就去試試吧,這枚戒指你拿著,無論成與不成,將你在意的人和物件裝進去,回來找紫柔!”


    白崇接過,皺眉道:“真就一點辦法都沒了?帶家人一起同歸於盡?”


    李塵楓指了指頭頂,輕笑:“就不能想點好?我有個''歸天''計劃,到時帶著''種子''到上邊種地去,那地方估計能種出仙人來!”


    白崇長歎:“真是啥都敢想,上蒼都敢折騰,不過我嚴重同意,上邊不願意,咱們弄幾個天魔上去,也就千肯萬肯了……”


    李塵楓嚇了一大跳,歎道:“當初咱們要是一起闖蕩,也就沒我啥事了……”


    白崇大笑:“你小子居然還有底線,還行,是個有擔當的人物,老子也放心和你闖蕩一回!”


    李塵楓奸笑:“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真弄幾個上去玩玩也不錯!”


    這回輪到白崇哆嗦了:“兄弟,我也就開個玩笑,這事可不能幹,回頭把上蒼滅了,你有天帝可當也就剩下自己了,可不能瞎胡鬧!”


    李塵楓瞪眼道:“那你還嚇我?生怕兄弟小心肝跳得慢了!”


    白崇抹了把頭上的汗:“咱們就別嚇自己玩了,我那弟妹找到沒有?紫柔那不好問,你該不是把她藏起來了吧?”


    李塵楓臉色又黯淡下來:“我在冥界查了個遍,和我一起傳走的都知道在哪裏,唯獨找不到修羅女和徐子檀的下落,隻有在上蒼這一個可能,徐子檀有風氏族人的關係還說得通,可修羅女是孤兒,怎麽會直達上蒼?讓我一直有種不詳的預感!”


    白崇道:“當初她來見我,一點沒感覺到要走,隻是聊些瑣事,早知就把她困住,要是上蒼的關係這事可就大了,什麽都有可能!”


    李塵楓點頭:“這裏的事了結,無論如何都去找她們,欠得太多,不知此生能否還上……”


    白崇歎道:“當初知道你有三個女人,如今有多少怕是你自己都不記得,你說你明明極重感情,怎麽劃拉這麽些?我都替你累得慌!”


    李塵楓苦笑:“這事我也弄不明白,還有使勁往家裏領的,擋都擋不住。”


    白崇輕笑:“以後你這個殘花敗柳,站在修羅女麵前看你如何解釋,率道侶大軍去迎?”


    李塵楓無力道:“見到再說吧,也許她有了道侶也未可知……”


    白崇?e頭:“別的都有可能,唯獨這個不會,死去化做鬼魂都不會,我敢拿命擔保!”


    “那就承你吉言,但願能一贖前罪!”


    “好,到時我和你一起去,證明你的貞潔還在!”


    兩人打屁聊天許久,李塵楓多年來第一次無話不談,相聚苦短,誰也不知道還能否再見……


    臨別時,李塵楓說送一樣禮物給他,白崇隨口答應,換來的卻是體內一陣巨痛,隨即破口大罵。


    “這就是五行基礎靈紋陣,你回到家鄉的天域時就應該是分神境中期,你的老婆大軍肯定比我可觀,沒有強悍肉身吃不消!”


    白崇已是健碩的中年人樣貌,感慨道:“咱們兩家通婚吧,把上蒼都占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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