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天蠍星係,戚星係主蒞臨,當真是蓬蓽生輝啊!”


    虛無中一位中年紫衫修士走出,威嚴肅穆,看來很少說笑,顯得很生硬,畢竟戚遠屁股可是光的,生輝是真,絕不致於照耀蓬蓽。


    “席祖風,你也別急著調笑,總有輪到你的時候!”


    戚遠戒指輕彈,找了件靈衫換上,後身光芒登時隱去。


    席祖風麵不改色致歉:“幼時練功所致有些麵癱,說笑時不會笑也是有的,不必往心裏去。”


    戚遠瞪眼:“這和笑不笑有關係嗎?根本是詞不達意,沒見我光著呢嗎?”


    席祖風無所謂道:“就我一人見到,有什麽打緊?”


    “不對,應該是兩個人!”


    戚遠嚇了一跳,向虛無中望去,見是一位華服男子更加驚疑。


    “荀牧,你不是被那人殺了嗎?怎麽跑到了這裏?”


    荀牧正是鳳翔星係的星係主,當日被李塵楓親手掌斃的那人。


    “我就感到那個李管家是個喜怒無常的東西,讓修了無數年的分身前往授降,結果還是給殺了,好懸!”


    戚遠還能笑得出來:“荀老弟這春秋筆法用得不錯,投降能說成授降,真當我等都是傻子了?”


    荀牧瞪眼:本就是授降,誰知那東西使詐,致我中計還失了分身,我們荀家都是硬骨頭,豈能幹那事?”


    席祖風終於會笑了,還挺自然:“所以荀家就隻死了一個分身,其他的發配為奴,骨頭最硬的躲我這來了!”


    荀牧歎道:“我忍辱負重也是為了你們,總要為兄弟找個破解之法,然後自願為先鋒殺了那個噬血的東西!”


    戚遠“哦”了一聲:“就是說拿席兄的兵複仇,再敗的話就去巨蟹星係謀劃嘍?”


    荀牧氣道:“我還沒想那麽長遠,這回必勝,一定能讓那個李管家舉手授……投降!”


    戚遠輕笑:“怕不是這回讓我和席兄詐降,然後將那人擊殺吧?這和你當先鋒有關係嗎?”


    荀牧道:“等我說出計劃,你再恥笑不遲,席兄腦仁有限,就靠你參詳了,幸虧你逃到這裏,省下不少麻煩。”


    席祖風對他的嘲笑渾若未聞,顯然自小就熟悉得很,戚遠知道荀牧的修為不咋樣還膽小,不過鬼點子倒是有一些,關鍵是失了祖業,心思難得能專心一些。


    “說吧,再不濟也是個主意!”


    荀牧切齒道:“那東西的修為高不可測,星辰艦和天馬也讓人無力得很,黑輪斬又是天下至剛,正麵交鋒必敗……”


    戚遠冷笑:“何止?他還擁有黑洞,而且不止一個,否則也不能將我逼得如此狼狽。”


    席祖風和荀牧都是一哆嗦,擁有黑洞比自己可要超出太多,根本沒有勝的可能。


    戚遠揶揄道:“接著往下說,我隻是補充一下而已。”


    荀牧定了下神:“那就……更得用我的計策了,那東西勞師遠征雖說攻無不克,卻犯了兵家大忌,後方也就是鳳翔星係極為空虛。”


    “本來他一人也算不上什麽死穴,奈何他那個主人史小姐不滿他的噬殺,兩人生出了嫌隙,一直在鳳翔星獨居,二位不用我說下去也知道該怎麽辦了吧?”


    戚遠先是眼前一亮,隨即又皺起了眉頭:“要以那個史小姐為質就怕李管家留有後手,再說身為世家的小姐,修為就是拔也要拔到與管家相差無幾,本身就是一大麻煩,若那東西趕回來救,留給咱們的時間少得可憐。”


    荀牧道:“我有內線,見過這個史小姐,修為作個星主有餘,但絕達不到我等三人的地步,合三人之力還怕拿她不住嗎?這都不敢幹還報個屁仇!”


    席祖風道:“問題是拿下史小姐後,能不能逼得管家就範,他可不象能受要脅的人。”


    荀牧:“身為管家護不住自家小姐,會招至主人的雷霆之怒,就算我等死了他也活不成,再有以內線觀察,他對史小姐很是敬重,怕她幹預自己行殺戮之事,隔著許多星的距離阻止了她的大軍,這事把史小姐氣得不行!”


    戚遠點頭:“這事我也聽說過,倒是調撥二人關係的助力,值得一試!”


    席祖風道:“三家聯手不存疑義,可是其他戰力比軟柿子都軟,迫他交出星係後,斷難守得住啊,如一把利劍懸於頭頂,這日子可不會好過嘍。”


    荀牧笑道:“那東西有個毛病殺了修為最高者,便對他人完全不屑一顧,星辰艦、天馬、黑星神鎧可勁送,隻要同意加入討租和強買兩軍,隨時武裝起來……”


    戚遠大笑:“這毛病是好事,詐降後手下戰力大幅提升,再不存在打不過的問題,到時隻給他留下鳳翔星係,咱們還剩下兩大星係,怎麽說也值了……”


    “停停,怎麽河還沒過就拆上橋了?敢情費那麽大勁,老子啥都沒得到?”荀牧不樂意了。


    戚遠卻道:“萬事不要逼得太過,那東西狗急跳牆可不是鬧著玩的,我和席兄劃些大星給你也就都有了,再把流放的族人還來,與以前又有何區別?”


    荀牧麵色稍緩,忽然一臉奸笑:“若是那個史小姐死乞白賴地嫁給我,當回星係主有沒有可能?給那東西收租就行,副職都別想!”


    席祖風奇道:“她為什麽要死乞白賴?論長相你還不如我呢?”


    戚遠不屑道:“他習慣反說,用下三濫的手段是他家祖傳,他就是這麽到的人世,要不是單傳也輪不到繼承祖位……”


    荀牧瞪眼:“打人莫打臉,我也是為大家好,和史小姐成了一家人,管家就成了我的管家,啥都解決了!”


    戚遠歎道:“我這輩子也不知會不會後悔,頭一次幹這種喪良心的事,以後別讓她再受委屈。”


    荀牧見他應承,大樂:“就狠心一次,他日保證不讓她受半點委屈,挨打挨罵都心甘情願!”


    戚遠道:“你偷見過了?很美嗎?”


    荀牧點頭:“遠遠的見過幾次,普通的容顏,又是寬袍大袖的遮掩,可就是那舉手投足間透著一種媚態,與輕浮無關,卻讓我骨頭發軟……”


    席祖風:“所以詐降因此而來!”


    “嗯!”


    荀牧居然不用春秋筆法帶過,顯然迷得不輕,仍是一臉回味的茫然,口中呢喃。


    “她還是治世的大才,鳳翔星係被她治理得繁榮知禮,那曾是先祖的夢想,卻在短期內實現,為我妻後,你們會求著她幫你們治理一番……”


    席祖風、戚遠知道這個花花公子已無可救藥,自顧自商議起來。


    “龍珠星係我算是死了,讓副星主詐降就是,若然被砍也屬盡忠了,待兩軍建成複仇不遲!”


    度祖風:“龍珠星係被占後,他會迫不及待揮師天蠍星係,以分身與之死戰牽製,你我三人潛入鳳心星擒那個史小姐,大事可成!”


    “荀牧,還不滾回鳳心星臥底?私底下聯係舊人積蓄力量,時間緊得很!”


    “哦哦,這就滾!”


    荀牧迫不及待地飛出,墜入宇宙之中不見。


    席祖風:“他不會誤事吧?別迷得擄人這事都說出來。”


    戚遠心虛道:“應該不會吧……把妹第一次和大業結合得如此完美,總能上回心吧?”


    “我問的是你,怎麽反過來了?”


    “不信也得信,哪裏還有路啊?”


    “也是,反正不成和現在沒啥區別……”


    ……


    龍珠援軍被絞殺一空,星係主也戰死,諸星隻能各自為戰,戰的力度和烈度能把星主愁死。


    明明響往著被收編,可人家偏偏要打過才行,死多少才算完誰都沒底,而且這回是兩千多顆星一起殺來,找人問下經驗的機會都不給,真他娘的氣死人!


    罵歸罵卻隻是罵的自己,沒人敢罵血殺星李管家,畢竟有幸活著就成為他的手下,於是全族幸福美滿共建和諧。


    李管家喜歡什麽諸星都知道,好好的不喜歡女子偏喜歡熱血,那就可勁給就是,於是有些星別出心裁讓族人滿星奔跑,然後擼胳膊挽袖子立在空中,討租軍遠遠飛來,立即割脈噴血,保證都是熱乎的!


    這次來的是強賣軍的天馬修士,沒區別,是李管家的人就行,鮮血果斷噴湧,血殺星怎麽不吸?沒事,飛高點接著噴,蒼穹上都站滿了人,還是夠不著,星外不敢去了,離強賣軍遠點安全。


    領軍主將道:“這是誰的主意?挺能揣摩上意!”


    星主讓血噴得更高一些:“是我的主意,人都在這了要殺就快點,別耽誤我們加入強賣軍!”


    領軍主將:“如果你覺得這就是熱血,你加入不了,因為腦子!”


    星主:“無所謂,我死就是!死到你滿意為止!”


    說完拔劍自刎,一批批高層族老也紛紛自盡,倒下一批又一批,強賣軍不說停就毫不猶豫赴死。


    領軍主將有些手顫,自己也是星主出身,怎麽就沒想出這等無賴手段?寧死也不和人動手,這都是什麽人啊?


    無賴的手段自有無賴人來治,星外虛無的聲音傳來:“居然都是佛係中人,給老子整星屠了,利益一點都不給,第一個反抗的當星主!”


    血雨染紅了大星,匯成江河在地麵流淌,直到一位少年提刀殺來時,屠戮戛然而止。


    “如此年少的星主你是第一個,收拾好屍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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