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騎噬血的性子暴發,將軍死也不願受辱,那還有什麽說的,殺了這幫“兩腳羊”報仇就是。


    李塵楓輕歎一聲,掛上逐月弓,雙掌猛然打出,登時身前如立起一堵無形的堅牆。


    轟轟……


    一匹匹戰馬被撞飛,有的直接撞斷馬頸,轟然倒地,血花也被阻住,隻在胡騎頭頂灑落,大軍登時如戛然而止的浪濤,猛然拍落在地。


    許久,當大軍調整好陣形準備再次衝鋒時,眼前的一幕讓他們為之震驚。


    刷……


    李塵楓一掌下去,一大塊血肉便被削了下來,領頭的那員大將,一邊臉已露出森森白骨,鮮血噴湧,哀嚎痛罵。


    “你們敢吃漢人,老子就吃你們的大將,咱們好好比比!”


    說罷便將那塊肉扔進嘴裏,嚼得滿嘴淌血。


    哢嚓……


    一條小腿又被李塵楓撕下,哢的一聲,連骨頭帶肉咬下一大口,一頓狠嚼,咕的一下?捉?碩搶錚?娣?彌焙吆摺?/p>


    “誰告訴你們隻有嬰兒才鮮美?這種老骨頭能去風濕,還吃啥補啥!”


    胡騎大軍登時鴉雀無聲,隻聞胡將壓抑地哀嚎聲,任他們殺人如麻也沒見過如此狠厲的人,胡人起碼還知道煮熟了吃,這家夥居然生啃,比吃甘蔗都痛快,這還是人嗎?


    被壓服在馬上的三名胡將,目光遊離,再不敢和李塵楓對視,終於露出了懼意。


    哢嚓……


    又一名胡將的小腿被撕下,又被啃吃一淨,鮮血已將李塵楓的前襟完全染紅,又順著戰馬的馬頸淌下。


    “大軍敢衝過來一次,老子就啃一條腿,然後是胳膊,再然後是腦袋,不信再試試?”


    李塵楓這回手中出現了一把小鋸,看起來鈍得可以,鋸幾下才割下胡將的一塊肉來,仰脖?捉?搶錚?緩蟛ψ?磽坊夯憾?小?/p>


    這次連疾馳間的赫連皓永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渾身毛管豎立,這還是那東西嗎?


    七千多名女子嚇得要不是被繩索縛在馬背上都能撞下馬來,敢情這幾位神?是搶食來了,自己這些人哪裏還有活路?


    曹力哆嗦道:“他……他……啥時候惹上吃人的毛病?到這裏能傳染咋的?”


    俏公子不屑道:“你還算不算他兄弟?沒看見手上戴著戒指呢嗎?他是在坑人,都扔進戒指裏了!”


    邱義顫抖道:“那……嘴裏啃的是啥?好象還挺脆的……”


    俏公子瞪眼:“咬根羅卜或者蓮藕啥的不就都有了,笨死你得啦!”


    邱義抬杠:“他哪來的羅卜?”


    俏公子又瞪眼:“我哪知道?可能隨手地裏拔的,回頭咱們也照做,嚇死那幫畜牲!”


    赫連皓永輕笑:“不能殺,可是能虐,效果可能比殺還要好!”


    “佳婿,扔幾塊肉過來!老夫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李塵楓果然不再吃“獨食”,用小鋸割下幾塊肉扔了過來,大聲提醒。


    “撒上點鹽粒味道好點,肉還是糙了些!”


    四人依葫蘆畫瓢,也“吃”了起來,不過還要勤加練習,李塵楓在胡將麵前啃骨頭都不帶露餡的。


    呼……


    一隻大手平空出現,硬生生從胡騎中懾來四名偏將,封了修為拋給四人,隨即四口鏽跡斑斑的小鋸也射了過去,不用說是讓他們好好練練。


    鋸肉的聲音不大,聽在胡騎的耳中卻如雷聲滾滾,終於士氣劇降不敢上前。


    赫連皓永四人催馬疾馳,七千餘女子都閉上了眼睛,不敢看他們猙獰如厲鬼的麵容,打馬如飛,生怕慢了第一個被吃,自己的肉絕對比胡將的要嫩,吃上癮可了不得。


    胡騎大軍遠遠地跟著,主將被擒獨自回返將麵臨極嚴苛的懲處,隻能伺機搶回才逃出一死。


    於是,趁李塵楓鋸肉的時候,突然發起進攻,誰知又是數道罡氣牆豎起,人馬又是大批的骨斷筋折。


    李塵楓將喊得最大聲的又憑空懾來,在馬屁股後紮了一串,時不時的割肉而“食”,當然,依“約定”又有一名胡將被“啃”了條腿。


    “都不準追,再追老子回去殺了他!”


    為首的胡將終於膽寒,就沒見過如此陰狠的人,唯有低頭保命。


    轟轟……


    大地震顫,又有一隊胡騎殺來,卻是羯族人的大軍,和匈奴人雖是聯軍,可是你的主將被擒,和老子何幹?總不能擋了老子立功啊?


    “啊……啊……別吃……”


    於是乎,五名主將被擒,一人“丟”了一條腿,大軍隻能跟在後麵縮頭縮腦。


    胡騎大軍以為李塵楓總有吃飽的時候,誰知他竟如餓了幾十年一般,來者不拒,直接抱著就啃大腿,痛得胡將哀求流淚,仍是一點不帶可憐的。


    “人形饕餮”吃了十數條腿,胡騎隻得離得更遠,大軍越聚越多已達十萬人馬,追殺漢人的氣勢大幅下降,士氣低靡。


    時空中的兩日,五人護著七千女子馳出了八百餘裏,戰馬已經困頓欲死,沿途又收攏大批逃出的難民,速度完全慢了下來。


    “你們,躲那麽遠幹嘛?把馬都趕過來,沒見老子這些吃食騎的馬要倒斃了嗎?”


    胡騎大軍果斷搖頭,剽悍、狂妄的性子再不允許他們讓步。


    “很好,勿謂言之不預也!”


    李塵楓一閃身便衝入胡騎軍中,手中的破軍刀如水銀泄地般匹練而下,隨即便飛回馬上,竟如沒有離開過一般。


    砰砰……


    無數的胡兵整齊劃一地被劈去了一邊的手腳,再也無法騎乘轟然墜馬,斷臂殘腿散了一地。


    “一回斬一萬,直到你們都成了殘疾人,給是不給?”


    “殺,殺了這個該死的漢人!”


    胡騎噬血的性子突然暴發,又向李塵楓攻來,漫天羽箭落下,竟已不顧主將的生死。


    李塵楓袍袖一拂,羽箭被反向射回,找到自己的主人,卸下一條大腿後落地。


    胡騎大軍幾乎人人沒了條腿,攻擊登時稀落下來,如此的神仙手段再戰隻能是自取其辱,隻得單腿跳下馬來,狠拍馬臀將其驅趕到李塵楓麵前,然後坐在地上止血。


    看見難民上馬而去,李塵楓袍袖一拂,每人麵前懸了一顆傷藥。


    “沒了血老子吃得不痛快,傷藥?紫碌壤獻踴乩慈∧愕裙訪??/p>


    胡兵再是強悍可麵對比自己狠的人卻畏之如虎,抓過丹藥?紫攏??靜瘓逵卸荊?苑餃羯弊約焊?靜揮謎獍懵櫸場?/p>


    滿地側身躺著的胡兵,任是痛得滿頭大汗也不敢吭聲,生怕引起吃人如咬甘蔗的屠夫注意,隻能忍著。


    李塵楓繼續斷後,就見赫連皓永縱馬而來,遠遠的便傳音過來。


    “各處匯聚的難民已達五十萬,大江寬闊,無橋無船,咱們無所謂,難民卻是插翹難逃,據難民講胡騎還有二十萬殺來,其中有十數位你一樣的神人!”


    李塵楓一怔,五十萬難民和總共三十萬的胡騎數字,讓他想起了一段曆史。


    胡騎三十萬大軍追殺漢人難民,至大江以北時屠光僅存的五十萬漢人,東晉大將司馬泉林因延誤接應,慚愧至極拔劍自盡!


    “沒想到那段曆史竟在隨後發生!”


    李塵楓也不知自己幸運還是不幸,餘下的二十萬鐵騎若不顧一切殺來,自己既不能殺了他們,難民又難以保全,投鼠忌器之下,連自己五人都可能陷入危機!


    “嶽父,你帶俏公子飛過大江,找東晉軍大將司馬泉林,請他務必前來救援,記住,隻能找他,別的將領都不可靠!“


    赫連皓永不解道:“這是為何?大軍中找到一個人可並不容易!”


    李塵楓急道:“再難也要找到,曆史上五十萬難民被殺光,司馬泉林慚愧自盡,說明隻有他心係百姓,其他人隻會畏首不前!”


    “明白了,你可要小心,事不可為立即撤出!”


    赫連皓永恍然,縱馬而回,叫上俏公子向江南岸飛去,數十萬難民連忙跪拜,祈禱“神人”搬救兵來救。


    “曹力、邱義,你們斷後,我到江邊看看!”


    “好嘞,你去吧!”


    兩人縱馬而來,見李塵楓虐胡騎厲害早就憋得手癢,巴不得他別在回來。


    李塵楓一閃身便站在江邊,江水湍急,遇木即沉,騎戰馬渡江都會被衝走,反而更加危險,隻能大船來載。


    回身一看,難民中以青壯居多,也難怪,能曆盡艱險逃到這裏的,又豈能是老弱婦孺能夠做到的?能到來的老弱都是晚輩不舍,強行背來的,不過此時俱是疲憊欲死,哪裏還有砍伐樹木的氣力?


    李塵楓袍袖一拂,一口口大釜架起,林中一段段樹樁飛來,落在釜下熊熊燃燒,江水中一頭水龍噴出水浪,落入釜中。


    他隨即大手一抓,漫天的殘肢斷臂被懾來,以罡風削成一塊塊投入釜中煮熟。


    “把這些肉食都吃了,不吃者隨後就變成胡人的肉食!”


    難民中許多人頓時嘔吐,就是再餓不能吃人肉啊。


    一位老者哀求道:“請仙人見諒,我等實在是吃不下啊,我等是人非畜啊!”


    李塵楓怒道:“胡人吃孩童和女子時,你們在哪裏?可有奮起反擊過?眼睜睜地看著親人、舊識死與敵手,漢家的血性何在?”


    他一指救下的七千餘女子:“她們柔弱無力也就算了,老子救得無話可說,可你等青壯若是連胡人的肉都不敢吃,老子便殺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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