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令宇宙軍一衝入便生絕望的碎片空間,在血殺軍和冥軍麵前竟突然變得如同一張圖畫,馬頭剛一衝入,馬身便躍然而出,如同穿越空氣一般,毫無壓力。


    天魔也如隱形一樣,沒有和大軍有任何的接觸,將士們回頭望去,“蛇牆”卻依然存在,同樣收割著宇宙軍的生命,隨即將他們變做天魔,繼續反殺回去。


    李塵楓對於空間的理解已達極至,如此神妙的運用還從未有人在戰陣中運用過,戰場對血殺軍和冥軍已是單向透明,敵軍麵對的隻能是一場殺戮!


    時空軍、血殺軍、冥軍猶如投入汪洋大海中的一塊塊巨石,滾滾向前,激起滔天的“巨浪”,又狠狠地呑噬著浪花。


    ……


    錚……


    一聲琴音在戰場上響起,穿透一切靈力和空間的限製,落入每一個廝殺者的耳中。


    第二聲起時,宇宙軍如遭重錘轟擊神魂和心髒,修為低下的登時消失戰力,手足無力,癱軟在空中,期盼對方大軍的刀劍落下,隻有這樣才能解脫那虐心的酷刑。


    相對修為高階的仍遭控製,心髒竟與琴聲相和,產生了共鳴,琴音一隱,心髒便猛然停止了跳動,直到琴音再起時全身才又能回血,回刀劈出時企盼不要停下琴音,可惜那人是敵人,這可能嗎?


    星主以上的修為尚能抗衡,奈何時急時緩、時泣時訴的琴聲左右了他們的心緒,出掌時先要和自己天人交戰一番,不在於殺是不殺,而是對功法竟喪失了自信,連一半的修為都發揮不出來。


    一位白衣飄逸的修士坐於空中撫琴,正是被李塵楓氣得自盡的那位,第一世時便能琴殺敵軍於千裏之外,感悟了空間之道後便能透空間而入,戰力更讓人絕望。


    和他鬥,心誌稍差便會沉淪受控,起碼流淚而戰是免不了的,初始己軍不免有人落淚,不久就隻剩下宇宙軍在哭。


    “主帥哪弄來這麽個怪物,這樣玩有意思嗎?就剩下砍人了……”


    “就是,都成軟腳蟹了,殺了那幫蠻子,功勞算誰的?”


    “別說,老子聽起來挺帶勁,戰力漲了一成不止,彈就彈吧。”


    聞太師在李塵楓身側勒停天馬,傳音道:“太子長琴都能撿來,你的好運逆天啊!”


    李塵楓笑道:“回頭再去劃拉一些,組成支樂坊賣唱定能賺大錢!”


    聞太師可憐地望向宇宙軍,捂耳朵、堵耳朵根本沒用,琴音能直透人心,以心髒為耳,肌體為山,血脈為河,能與山河共鳴是為琴聖。


    ……


    宇宙軍全線壓上,以多打少,盡管敵軍如一座座大山橫亙在那裏,可終歸會被大海淹沒!


    大軍狂拍而下,一泄就是一個星係的距離,前軍仍能殺到“蛇牆”前,卻成了最後所能衝到的終點,一浪浪的攻勢殺到了這裏便戛然而止,更何況“蛇牆”更加快速地向前推進,是一堵會飛的牆!


    一批批宇宙軍倒在血泊中,立起時已成為天魔,喪失了本性,生出的觸手向方才還是同袍的宇宙軍刺去,那種無盡的絕望也迅速如瘟疫般快速傳染。


    天魔


    在群戰中竟是最具優勢,當年國殤軍的慘狀被李塵楓成功複製,此時卻成了助力。


    ……


    李塵楓打出數十個空間大陣交給應雄烈和宗政績,冥軍裝備最差,隱在碎片空間這一堡壘內,能攻能守,並不比時空軍弱上太多。


    正副主帥複仇之心澎湃,將大陣催發到極至,反而很快衝殺在最前麵,如一口利劍狠狠刺去,時空軍、血殺軍也有意相讓,讓他們肆意揮出複仇之刀。


    ……


    數十顆血紅的血殺星瞬移而至,其核心其實是一個個黑洞,狂猛的吸力散出,掃蕩著戰場上的血肉、魂魄,哪怕一絲都不會留下。


    漫天的血氣和黑氣形成兩股驚天的風爆,呼嘯著落入星上滔天的血海,映紅了宇宙空間,這種視覺上的強大衝擊,讓瘋狂的宇宙軍終於陷入膽寒,“白災”未必就死,可撞上血殺星必亡,絕無幸免!


    ……


    血殺軍和時空軍的星辰艦並沒有向敵軍的有生力量發炮,而是超越攻擊,從天際的頂部向宇宙軍後軍攻擊前進。


    一艘艘敵艦、一顆顆駛來的大星被轟得淩空爆炸,一座座靈陣和堡壘也被摧毀……


    星辰般無論戰力、射程、速度都不是宇宙軍可比,將衝來的敵艦死死地限製在射程之外猛轟,總之要戰可以,活人可過,其他的想都別想!


    ……


    從不斷推進的“蛇牆”起,至遠超敵後軍的星辰艦之間,形成了一個超出人類想象的血肉磨坊,宇宙軍在廣大的空間內被殺戮、被支解,而李塵楓這方麵卻傷亡極小,幾可忽略不計。


    終於金甲軍的全軍覆沒,徹底動搖了宇宙軍的軍心,開始有人閃避、後撤,終至全線崩潰,時空軍、血殺軍趁勢反擊,敵軍一泄萬裏,再無法組織起有效的反抗。


    大軍間的廝殺,最怕一方支持不住崩潰,一旦崩潰敗得更快、更慘,即使援軍趕到都會被潰軍衝散,繼而如滾雪球般越死越多,宇宙軍就陷入了這一困境。


    李塵楓及以下的大將都是久經戰陣的高手,有意識地驅逐潰兵向援軍壓去,離得極遠,仍將宇宙軍殺得沒了還手之力,隨即也變成潰軍的一部分,狂飆而去!


    冥軍震驚地看在眼裏,一支軍隊原來並不在於依靠個人的勇武,嚴整的陣型、嚴苛的軍紀才是取勝的關鍵,那位李管家雖然修為高到令人絕望,卻並不殺出應戰,同樣是大軍陣中的一環,嚴守軍紀,這才是血殺軍永立不敗之地的關鍵。


    “報,前方已到第二宇宙的邊界,應雄烈將軍請示是否暫時休整一番?”


    “敵軍比咱們更難,殺過邊境,不得休息,時空軍和血殺軍交替攻擊!!”


    “是!”


    冥軍的碎片空間大陣衝殺在最前方,以往日的交戰習慣隻能到此為止,都是因為兵源不足所致,李塵楓從來都是有機會占到足的性子,哪裏會肯?


    盡管從碣石星係殺回這裏,足足戰了三個多月也絕不能停下攻擊的腳步!


    大軍刷的一下衝過了邊界,繼續向前攻擊前進,第二宇宙內第一次遭到大戰的洗禮,宇宙軍終於嚐到


    失敗的苦果。


    轟轟……


    宇宙軍經營了無數年的堡壘,向血殺軍射出了猛烈的電芒,竟不顧己方的潰軍傷亡,一起暴轟。


    血殺軍終於出現了大量的傷亡,攻勢為之一滯。


    “時空軍星辰艦前出,轟掉那些堡壘!”


    李塵楓大喝一聲,已和後卿瞬移到最前方,一道道碎片空間打出,宇宙軍轟出的電芒被裝入,隨即如撕廢紙一般被撕毀,強大的威壓和破壞力登時在宇宙間消亡,連一絲漣漪都沒能掀起。


    兩人不斷地打出,不斷地消亡,僅憑兩人之力就在堡壘前設置出一道滔天的屏障,任憑漫長戰線上的攻擊靈陣齊轟也不損分毫。


    嗖嗖嗖……


    時空軍的星辰艦如江河般泄入,向敵堡壘猛轟,無數的堡壘被直接轟上了高空,爆炸聲震撼宇宙。


    這些星辰艦隱在空間的另一個界麵,能看見卻無法攻擊得到,宇宙軍堡壘隻有被動挨打的份,迅速地消亡。


    “時空軍第二、第三、第四軍出!”


    李塵楓向虛無中一劃,三支時空大軍顯現,同樣布下碎片空間大陣,將宇宙軍攔頭、斷腰、截尾,猛然向第二宇宙深處狂攻而去。


    登時血殺軍形成了四道攻擊陣型,以“蛙跳”的戰術,實行超越攻擊,被截斷的宇宙軍每一個集團同時陷入了包圍,遭受到全方位的絕殺!


    這才是李塵楓的第二攻擊波,直到此時才出就是要徹底碾壓宇宙軍最後的力量。


    “時空第一軍換下冥軍,你們的仇也報得過癮了!”


    冥軍疏於空間絕殺陣的配合,難以做到交替進攻,為防出現漏洞一直未輪換,更是為了照顧他們的複仇之心,此時血戰數月已疲憊欲死,李塵楓這才將他們換下。


    時空第一軍將冥軍換下,身形交錯間,終於忍不住推起麵甲,望向昔日的同袍。


    “那不是那誰嘛……”


    冥軍震驚了,這支大軍竟是冥軍失蹤的那些將士,竟然悄悄地完成了時空軍的訓練、轉換,還居然並肩作戰了數月,這是怎麽回事?


    “老子也要加入時空軍!”


    “就是,我哪點比他們差了,憑啥選他不選我?”


    “放手,老子不下去!”


    冥軍登時大亂,委屈得不行,哪個王八蛋選的人,眼睛瞎了?


    都望向主帥應雄烈,他也失蹤過,肯定是他幹的,就連宗政績也是一臉幽怨,沒選中的人臉還往哪放?


    “讓你們下去……就是換裝的!”


    應雄烈也學會了瞎話張嘴就來,恩公好說話,找他要點怎麽都能給點麵子。


    “好!主帥威武!”


    冥軍刷的一下就撤了下去,可是等了許久,除了大批的“救護軍”女兵讓他們很是分了一回心外,哪裏有一點改裝的意思?


    應雄烈自然早就溜了,去找李塵楓幫著兌現自己的諾言。


    宗政績忽然一股心悸湧來,連忙拿出一枚玉珮查看,登時臉色大變。


    “不好,母妃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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