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通過研究羊人的活體發現,羊人並不是隻靠體能戰鬥的,但是他們也沒有成熟的格鬥和武道係統,一切都是依靠本能。


    他們在這麽奇特的能量密集環境中生活,其實本身已經屬於魔法生物,但他們自己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因為語言不通,並不知曉這是文化特性還是覺得這隻是正常現象完全不值得追究。


    作為魔法生物,針對高速打擊的防禦能力,幾乎是所有肉搏向魔法生物必備的被動技能,這類似於武道家的氣功護體。


    這就形成了一個近似悖論的效果:高速打擊的子彈、甚至炮彈爆炸的衝擊波等等對羊人的殺傷力有限,達不到一擊必殺的效果,可是低速的弓箭殺傷力是足夠了,命中率卻小的可憐,要不是這是集團兵力的戰爭,恐怕命中率還要再低。


    就是逼著對手要和他們打白刃戰。


    好在他們現在是集團戰爭,尼基塔為後盾的智械集團在這方麵優勢更加明顯,武器裝備上碾壓出的不止是一個時代——後來入場的專職機械人戰士,手裏使用的都是符文充能武器,雖然隻附加了堅韌和鋒銳這樣的基礎符文。


    之前曾經推測,蒙羅維亞峽穀深達幾千米,因為那個房頂掉下來的聲音給出了一個模糊的數據,之後他們也使用了一些聲波技術做了測定——實在是因為這裏的霧霾太嚴重,正常的光學測距儀,完全不管用。


    不過聲波看來也受到了幹擾,因為他們的纜車隻推進了八百米左右,就到了穀底,雖然穀底還有不少山洞,可能更加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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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凱文曾試圖為峽穀降一降雨,結果效果並不好,這些霧氣沒有呈現出測定中的那種濕度所應有的特性,無論是科學側的凝雨彈還是神秘側的法術,效果都不好。


    他覺得這很有可能還是那個儀式造成的幹擾。


    當他們到達穀底之後,羊人的攻勢就更加猛烈了,尤其摒棄了小團隊作戰,開始使用建製部隊。


    也就是說,他們麵對的不再是三個大刀兵,三個槍兵,配上兩個標槍兵的小隊伍,而是上千的大刀兵衝鋒,上千的標槍兵在其後方。


    這時候的羊人,應該是職業戰士了,更加高大魁梧,戰鬥技巧簡潔明快,甚至身上的毛皮還分出了顏色:


    負責衝鋒的大刀兵渾身紫紅,是幹涸血液的那種顏色,渾身還帶有一股血液腐敗的惡臭;跟在大刀兵身後,一部分緩步推進,一部分守衛在標槍兵陣前的長槍兵,則是非常標準深沉的黑色,看著甚至有點肅穆。


    而那些數量不算太多的標槍兵,則是和這峽穀內的霧氣,一模一樣灰色,要不是標槍的飛射,非常難以發現,那地方還有那麽多的羊人。


    之前那些散漫的羊人,基本都是土黃色的,其實也是奶白,就是太髒了——他們至今沒有發現任何一個羊人有洗過澡的跡象。


    由於槍炮的作用被削弱了,智械軍團不得不也使用古代陣列,這樣一來在預設戰術方麵,尼基塔也不占優勢,因為這種需要想象力的東西恰恰是她這種偽智能生命的弱項。


    但是戰場上的實操微操,處於絕對劣勢的卻是羊人指揮官。


    這源於通訊技術的代差和士兵對命令的服從程度。


    越是這種大規模戰役,智械軍團的優勢就越加龐大,如果對手沒有絕對實力,崩潰的是要比之前的山路狙擊戰還要快的。


    但是凱文還是下令拖延節奏,盡可能的收集對方的數據,也借此機會調整智械士兵的機能,還有鍛煉兩個鮑勃各自的能力。


    混混鮑勃的個人實力在這短短的幾天內增長的非常快,不得不說理查德·梅耶確實擅長教徒弟,他的建議非常契合混混鮑勃的情況,這小子確實需要生死危機的刺激。


    和人單打獨鬥,自然沒有戰場上的危機來得更大。


    而騎士鮑勃,他更加注重的則是對戰術的理解,和對戰場的熟悉,為此他也經常帶隊衝鋒,酣戰不休——他堅定的信仰著鮮血革命的理念,戰場是遲早要上的。


    為了讓他更好的體會到戰場的氛圍,凱文甚至沒有撤除火藥武器部隊,就是要滿足他槍林彈雨,炮聲隆天的願望。


    偶爾還要對著他掃射,炮擊,就是為了鍛煉他的戰場直覺——反正凱文這麽說,其實鮑勃也信了……可能吧。


    但是凱文拖延戰鬥節奏,卻不是為了這倆貨,而是因為,黑玫瑰安迪、蠍後黛西、屠夫阿裏以及少女阿迪麗,這幾個人悄悄潛入了羊人的洞穴裏。


    凱文希望獲得一些情報,包括羊人種群的大概規模——到現在羊人已經超萬人死亡,可是這些家夥卻從來都沒停下進攻腳步,還是那一望無際的數量。


    而且那個儀式也令人在意,這裏的地形,尤其是羊人的洞窟裏麵是什麽情況他們根本就無從了解。


    凱文雖然同時也派出了智械軍團的偵察部隊——也就是些微型的機械昆蟲什麽的——但是羊人有特殊的氣息,這東西智械根本感覺不到,他們甚至隻能通過外形來分辨羊人的強弱,而這種方式對於任何能量侵染過的生物,都是完全不靠譜的。


    對於這個弱點,科技側其實也有一些其他的彌補方式,但是沒有一種是可以和微型昆蟲結合到一起的,因為那些設備實在是沒有辦法做得太小。


    所以安迪他們不用記錄地圖,但是卻要了解羊人日常的生物習性,尤其是其中需要靠直覺分辨,僅僅是觀察卻得不到的那部分。


    羊人的地下洞穴非常廣大,不過並不曲折,他們身高腿長,所以洞穴也是高大寬闊的,而且各種功能性洞穴的距離,就比較遠。


    潛入小組裏,最高的是阿裏,他也胖,但是在這裏,他依然有足夠的空間騰挪,因為即使以他的身材,也隻能勉強和人家羊人的胃相當,像安迪、阿迪麗這種矮個子,能到人家的胯骨軸兒就挺好了。


    再加上這些羊人沒有任何工業氣息,完全處於古代生活環境,洞穴裏的照明還都靠火把,這就給他們這些小個子提供了非常舒適的潛入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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