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鬧開心的時間總是短暫的,臨近中午,嬴政就帶著蓋聶回來。


    “恭喜王上喜得貴子。”


    “哦,老師足不出戶,消息倒是靈通。”嬴政臉上有笑意。


    “哈哈,主要還是今天喜鵲臨門,又有靈蛇出沒,想來是聖子降臨,我這訓練場也跟著占了喜氣。”姒禹是滿嘴哈哈。


    “喜鵲,靈蛇?在哪裏啊?”嬴政知道姒禹是隨口亂說,今日高興卻也忍不住和姒禹開起玩笑。


    ?


    這還是原來的不苟言笑的政哥嗎?


    姒禹詫異,然後在旁邊乘涼的大樹上變化百隻火焰喜鵲,又在門口變化出一條火焰靈蛇。


    喜鵲齊鳴,靈蛇共舞,一番盛宴歌舞居然頃刻出現。


    啪啪啪。


    “老師的火魅術是越來越出神入化了,連寡人都分辨不出真假。”嬴政拍手稱讚。


    “王上就不要打趣我了,有天子劍法在,哪有能迷惑你的術法,那都是真實的火焰,不過喜事倒的確不止一樣。”


    “嗯?”


    “王上繁忙,應該還沒去冷宮看過吧。”


    “老師的意思是?”嬴政麵色凝重起來。


    “好消息,我到底不是地道的農民,在種植方麵多有缺陷,當初能種植出紅薯也屬實是運氣好,現在經過專業人員的測試,已經準確研究出紅薯最佳種植方案,其結果預估畝產可增加三到五倍。”


    “三到五倍。”嬴政倒吸一口涼氣,哪怕是穩重如他,也忍不住驚呼。


    “此前就可畝產萬斤,三五倍,那不是三五萬斤!”蓋聶也是驚駭。


    “老師這是真的?”嬴政止不住在詢問。


    “王上不信等會兒去看看就知道,不過王上不要為此就高枕無憂,紅薯並不是萬能的,還是有不好的地方存在。”姒禹道。


    “吃多了放氣?”嬴政臉有些黑,蓋聶也是一臉菜色。


    “不止。”姒禹搖頭,“放氣隻是一部分,長期食用紅薯還容易造成消化不良,浮腫等副作用,所以紅薯可用來救濟,切不可成為主食。”


    “而且能畝產幾萬斤隻是目前幾代,越往後,紅薯的產量就會越低,這一點王上去問農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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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預防,早做準備,紅薯為何在饑荒時代都沒有盛行,不是沒有道理的,在這個醫術不普及的地方,一個消化不良就能輕易殺死普通人。


    “會消化不良?”嬴政皺眉,這個詞語讓他想起小時候有段痛苦的回憶,因為惡極,誤食不好之物,導致吃不下,拉不出,沒幾天整個人就瘦的皮包骨頭,要不是有神醫路過,他恐怕在那一次就走了。


    隻是世間哪裏有那麽多神醫,其他人哪裏又有那麽好的運氣。


    “這倒是一個大麻煩。”


    “王上明白就好。”姒禹鬆了口氣,他深怕嬴政理解不了消化不良的可怕。


    在古代,就沒有小病一說,連感冒發燒都能輕易要了人的性命,更別說其他病症。


    “那老師所說的長期是多久?”嬴政追問。


    “嗯,這一點我就不清楚了,大概十天半月吧,王上如若不急,不妨實驗一下。”


    嬴政點頭,紅薯關係到社稷大計,越清晰明了越好。


    正好此刻的秦國還有時間給他揮霍,要是再過幾年......


    “如此,我馬上讓人實驗,正好我也去冷宮看看。”


    “老師要一起去嗎?”


    “飯後活動一下也好。”姒禹接受嬴政邀請。


    一行四人,沒有宦官侍衛跟隨,姒禹他們很快來到冷宮。


    也許是紅薯的種植,往年冷清冰冷的冷宮有了一點不一樣的地方。


    地麵雖然依舊破爛潮濕,但因為有人行走,也重新成為了路。


    湖水也不見以往的黑臭,而是碧綠蕩漾。


    那有些滲人的後花園被高牆圍了起來,趕走冷宮最後的冰寒。


    來到原狩獵場,現在的紅薯培育基地,眾人能看見一群農民在土地裏辛勤的勞作。


    別問為什麽在王宮有農民,嬴政這人真的不簡單,在需要農民的情況下,他就真的把農民弄到了冷宮給他種植紅薯。


    這種決斷,他能成為千古一帝不是沒原因的。


    當然這一點和秦國政策重農抑商也有一定原因。


    看見嬴政,周圍的農民立馬跪倒在地拜見。


    “參見王上。”


    “免禮,張內史,紅薯種植的如何了?”嬴政詢問最前一人。


    “啟稟王上,自去年春種,時至今日已經收成兩季,畝產量從平均一畝萬斤,增長至兩萬,目前為三萬五。”


    “以後當如何?是否會減產?”


    “這...”張內史有些詫異,不懂王上為何會詢問這個問題。


    “實話實說,如有隱瞞,哼。”嬴政嚴肅道。


    “微臣不敢,按照紅薯當前產量和長勢,未來應該能增產至一畝五萬斤,那應該就是土地的極限,而根據經驗,在種植幾代,產量就會永久下降,不過最終也不會低於一畝萬斤。”張內史如實稟報,他是主管農務的大臣,因為秦國主張重農抑商,他的權利巨大時,對農務一方麵也是精通。


    “可有實驗過紅薯副作用?”


    “稟王上,此事早有安排,結果在六月已經統計完畢。”


    “哦?”嬴政看向姒禹。


    姒禹則看向張內史。


    “內史大人到是見外,此事居然瞞著我。”


    “嗬嗬,火禹先生恕罪,事關秦國未來,我卻也不能輕易告知他人。”張內史給姒禹賠罪,卻沒有絲毫愧疚之心。


    嬴政見此,滿意的點點頭。


    “這裏都沒有外人,說吧。”


    “喏。”


    “在這裏要請王上恕罪,從王上要求微臣種植紅薯開始,我就私下開始實驗紅薯的具體功效,王上可能不懂,任何野物想要成為農作物都需要千百年的演變,這紅薯陡然出現在鹹陽,屬實詭異,如若不對其性質了如指掌,是不能推廣的,此次就是王上不問,其實我也會向王上稟報此事。”


    這是一個妙人賢臣。


    姒禹驚疑的看著這位總管秦國農務的張內史,“怪不得嬴政敢把這麽重要的事讓他去操辦,此人除去忠心不說,做事上已然盡善盡美。”


    “寡人恕你無罪,細細道來。”嬴政開口。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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