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線之後,方禦臣出了房門走進站台裏,站台便緩緩而上。


    站台停住時,透過三麵玻璃看到眼前兩邊的花壇裏培植滿了各色花卉植被,枝葉繁茂,花團錦簇。


    頭頂可以看到青黃色渲染的天空,日頭東升,陽光卻不直射至此,而是讓這片區域顯得更加敞亮。


    四女跟著他緩緩步出站台,在繞過幾處花壇後,眼前更加明亮起來,一張鋪著白色花紋桌巾的黑色方桌靠在落地玻璃邊,方桌上有一些甜點飲料,兩邊則放著兩張黑色的多人高背沙發。


    那裏現在正坐著三名女孩兒,左手邊靠裏的沙發上坐著波波頭發型穿著黑色風衣的方禦寒,她右手邊坐著一名穿著白色襯衫、黑色修身長褲的清冷女子,正是方清煙。


    而她們對麵的高背沙發上,坐著一名從側麵看去隻能看到休閑衣褲左邊黑色的小女孩,她微卷的黑色頭發在腦後梳成一個單馬尾,左鬢處有一縷頭發呈雪白色垂下,竟是言台秀。


    她們三人怎麽會湊在一起?


    方禦臣走了過去,看到言台秀坐在方禦寒對麵,二人正有說有笑的聊著什麽,方清煙則在旁邊清清冷冷的模樣,幾乎從不開口。除了對方禦寒外,她倒大多數時候都是這樣冷淡如霜的模樣。


    隨著方禦臣的身影在花壇邊處出現,三人都好似有所感應一般,二女也停住了交談。三人稍側頭向他這裏看來。


    “你們在聊什麽?”穿著金色休閑衣褲的俊朗年輕男人向方桌處走來,他雙手插在金色休閑長褲兩側的褲袋裏,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他身後四名衣色各異的侍女們識趣的在花壇邊停住了腳步,言台秀左鬢處的微卷霜發晃動,她意味不明的側頭斜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不知道的以為你是開染料坊的呢。”


    方禦臣的出現似乎打破了桌上的某種似是和諧的氣氛,方清煙依舊是那副清冷如霜的樣子,方禦寒則麵無表情的看著白色桌巾上細綴的花紋。


    “什麽染料坊?”他不明就裏的問著,兩手從褲袋裏抽出,坐在了言台秀身邊空著的沙發上,謹慎的和言台秀保持了一定身體距離。


    方清煙正坐在他對麵,那副有著傾國傾城之貌的麵容微垂著目光,她開心起來時像是沾著細細水珠盛放的嬌豔玫瑰,而在大多數時候則更像是凜冬時節裏在初晨中凝結的清冷冰霜。


    言台秀、方禦寒二女都在,方禦臣沒敢多看,隻是輕輕掃了一眼,實際上這個女人的長相已經被他深深記在了心裏。他對過去的那些事從不後悔,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和這個以前的少女、如今的女人發生一些故事。


    “你看你的那些侍女,再看你的衣服,不是開染料坊的嗎?”言台秀側著身子一雙好看的丹鳳眼盯著他,有些吃吃笑著解釋道。


    沒想到她是在說這個。方禦臣有些無聊的看她一眼,但四女名字和服色背後的故事他已經並不想去提。


    “昨天的事,你跟禦寒道歉沒有?”方禦臣說著,沒敢再去看小女孩那雙飛揚的丹鳳眼,眼神飄忽著,似是漫不經心的道。


    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難堪,言台秀依舊隻是意味不明的盯著他,吃吃的笑著。這時斜對麵坐著的方禦寒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插話道:“我跟秀兒的事,跟你沒關係。”


    看起來二人似乎已經聊過了?方禦臣瞥了二人一眼,露出和煦的笑容道:“你們沒有誤會就好。”


    他話剛落下,一直直勾勾盯著他的言台秀突然有些戲謔的道:“你怕你的後宮起火?”


    方禦臣臉上的笑容瞬間僵滯住了,他看了一眼邊上目光中透著狡黠的小女孩,身前坐著的二女驀然站起了身子。方禦臣稍抬頭,看到方禦寒臉上黑沉沉的,方清煙亦是皺著眉頭。


    二女站起身,一語不置。方禦寒跟著挽起了方清煙的手,淡淡的道:“我們先走了。”


    方清煙點點頭,二女便依著方桌出去。


    方禦臣站起身,看著二女繞過花壇消失的背影。他有些追上去的想法,但大腦理智的告訴他實際上即便追上去了他也沒什麽可說的。


    他扭過身,看著這時麵無表情坐在沙發上的小女孩。


    “你是不是晚上玩遊戲到很晚了?”他坐了下來,似是話題一轉的詢問道,說著往言台秀的身邊挪了挪。


    丹鳳眼小女孩似乎也不在意,麵無表情的任由他身子貼了過來。瞥著他淡淡的道:“你是不是認為我默認了什麽?”


    嗅著身旁淡淡的梔子花香,稍靠著邊上小女孩有些冰涼的身軀,方禦臣便習慣性的有些身子癱坐起來,他的頭已經枕到了言台秀的左肩,也看不見她的表情,有些慵懶的道:“什麽默認什麽?”尚不等言台秀回話,他跟著懶洋洋的說道:“你還沒回答我呢。”


    言台秀鼻子裏發出輕哼聲,沒做回答。


    有一些許久的沉默,方禦臣枕著小女孩兒的香肩,打著哈欠,懶洋洋的閉著眼睛休憩著。


    周圍是栽植了各色奇花異草的花壇,窗外麵則是沐浴在豔陽中的浮星城市風光,一個高大的黑色球狀建築物矗立在城市中央。


    言台秀平靜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寧靜,她淡淡的出聲道:“我下麵想說的話可能會讓你不太舒服。”


    “那就以後讓我不會感覺不舒服的時候再說。”閉著眼枕在她左肩的年輕男人跟著立馬懶洋洋的回道。


    話音剛落,他臉上又浮現一抹玩味,揶揄的道:“你是我未婚妻,你我榮辱與共。你之前搞那個‘能源服’消耗那麽巨大,我沒給你幫助嗎?”


    不過,他臉上的揶揄顯然不是來源於此,他跟著玩味的道:“你想說什麽?今晚來我房間。”


    言台秀並沒有被他調戲的反應,盡管方禦臣看不見,她依然臉上堆起了巧笑嫣然的盈盈笑意,一雙身材飛揚的丹鳳眼流露出別樣的風情,深邃的眸子裏有著不似二八年紀的智慧。


    ……


    貴胄子弟之間又哪有什麽太過簡單之人,方禦臣和言台秀都竭力使二人間的關係不那麽利益化,他們目前的感情還不算很深厚,但卻彼此都在朝這方麵努力著。


    和言台秀這次僅僅是一天多下來的相處,讓方禦臣注意到言台秀越發的不凡起來。他亦是很妥善的處理著和言台秀之間的關係。


    方禦寒和方清煙那邊,方禦臣並沒有再沒事過去瞎湊,他們之間更多的關係在他看來是陳年篇章,既成事實。隻是還依然需要更多更久的時間去消化而已。


    和言台秀之後又是聊了一些遊戲,這一天來隨著對斬厄遊戲的深入了解,讓方禦臣越來越感受到言台秀的強大,她的天賦基本等於自帶屬性翻120%,無論是攻防都是驚人的比例,就拿這一天來他去交手過的種種怪物而言,對目前已經17級的言台秀而言都隻是些不值一提的東西而已。倒是說起“天之子”給他帶來了一個“史詩級別的裂風斬技能卷軸”和“稀有三階的法杖”時,讓言台秀小臉蛋兒上竟然浮起了驚訝。


    方禦臣這才了解到,言台秀這樣的屬性竟然也沒有搞到一件稀有的藍色裝備。這讓他二人都重新審視起“天之子”這個“擊殺boss必定掉落最高品質獎勵”起來,準確的說,是指著副本的“首通獎勵”起來。而那件隻能戰士使用的“裂風斬技能卷軸”則毫無疑問的被小女孩一臉理所當然的預定了。


    當然,預定的價格是零,或者說被二人都算進了“今晚來我房間”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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