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房之中。


    “說!那夜你見到的人究竟是誰?!”


    慘叫聲和質問地聲音不斷地響起,暗牢一種,血腥味濃重到幾乎叫人作嘔的程度。


    坐在刑椅上的那人鼻青臉腫的,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幾乎已經是麵目全非了。


    “我……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我隻看、看到了那人的半張臉、怎麽怎麽可能認得出來啊……”


    “而且你們、你們帶來的人我不都已經老老實實地指認了嗎?你們……你們還要我怎麽樣啊!你們不如、不如殺了我!”


    誰知道他酒後的失言竟然會給自己惹來這樣的殺身之禍!


    “不知道?”那人獰笑一聲,沾了鹽水的鞭子重重抽在那人身上,一鞭下去,瞬間皮開肉綻。


    “你究竟知不知道!”


    慘叫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淒厲駭人。


    “啊!我都……說了……我真的不知道啊……”


    “等等……等等!你讓我……你讓我再好好好好回憶回憶……沒準我能、能想起來呢……”


    “好好回憶?你要回憶到什麽時候?!”那人說著,運勢又要一鞭子抽下去!


    “行了。”


    這時,忽然有一道聲音響起,製止了那人繼續動作。


    劉禦禮俯身看著這人的慘狀,都已經被嚴刑拷打成這副樣子了,卻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問出來,這人如果不是真的不知道的話,那這忍耐也太厲害了一些。


    “都這麽久了,他若是早知道應該早就說了,停下吧。”


    劉禦禮都發令了,那人自然沒有繼續拷打下去的理由,“是。”


    “我相信你是真的不知道我現在就放你回家去,這些銀子是慰勞你的,回去好好治治你這一身傷吧。”劉禦禮淡淡對那人說道。


    那人聽言瞳孔同時綻出喜意和懷疑,他雖然很高興,但也有些不相信,這人竟然會這麽輕易的就把他給放了。


    這背後會不會另有陰謀。


    “把他帶出去吧。”劉禦禮轉身吩咐人說。


    直到那人被鬆了綁,送出暗牢之外之時,那人還是有些不可置信。


    “你們……真的就這麽……把我放了?”


    “怎麽?”劉禦禮反問:“你還賴上這裏了不成?”


    那人咬了咬牙,心中仍舊有些不甘心,他被無緣無故的帶到這裏,受了這麽重的刑罰,最後隻給了他一些慰勞金,便讓他走了?偏生他還不能有什麽怨言,這讓他如何吞得下這口氣?


    但是他也知道麵前這些人不是什麽好惹的人,竟然能夠一手遮天,將他到這裏,就算失蹤了這麽多天,也沒人來找到他們,說明他們的勢力很大。


    而且這些人給他的慰勞金確實不少,足夠他安安穩穩的度過十年了,就算大手大腳也不怕,所以那人用力咬了咬牙,隻能暗自吃下這次的啞巴虧了。


    那人顫巍巍地轉過身,旁邊的人帶他離開了這裏。


    “劉副官,這可是我們抓到的最有可能詢問出有利信息的人了,我們真的就這麽把他放走了嗎?那我們大人怎麽辦?”身後的人出現在劉禦禮身旁,問劉禦禮問說。


    劉禦禮目光閃爍了幾下,和那人說道:“放他離開自然是放他離開了,但我們自然不能就這樣放過這條線索,你派人暗中跟著他幾日,我就不信他接下來不會露出什麽馬腳。是真是假到時候就知道了。”


    那人聽言眼睛一亮,“是!我這就讓人跟著他!”


    畢竟他們找了這麽久的線索,如今也隻有這麽一條,他自然不可能輕易放過的,現在他們大人還在牢中等著他們去救呢,他們一定要抓緊時間才行啊。


    他立刻派人去暗中跟著方才那個人。


    那人一路顫巍巍地走回了家。


    他走到一間老宅子麵前,裏頭不知道出來一個什麽人,見到他,爆發出一聲驚叫,連忙將人給迎了進去……


    *


    “夫人,我們的人跟了錢水生兩日都沒有什麽發現,錢水生一切如常,和之前他的生活軌跡也沒有什麽區別,而且這幾日他大多數待在家裏養傷,除了自己的家人和以前的一些二三好友之外,沒有接觸其他人。”劉禦禮將這幾日的情況如實匯報給了肖若蘭。


    肖若蘭聽了之後點了點頭,“還是繼續派人跟著吧,如果真的有問題的話他總會露出馬腳的,對了,趙錢那邊如何了?”


    劉禦禮沉聲說道:“趙錢確實是柳尚時的人,但是他也應該隻知道幫柳尚時看著那些藥鋪子,怕我們查出什麽東西來,至於其他的,他什麽都不知道,柳尚時也沒有將他當做什麽信任之人。”


    兩邊都沒有消息的話,那他們查找線索的事情就一時間陷入了死局,不知道該從何入手了。


    肖若蘭擰著眉心,手指一下一下地在桌上敲打著,透露著她此時並不平靜的心緒。


    “夫人,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劉禦禮問說。


    該抓的人也都抓了,該嚴刑拷打的也嚴刑拷打了,但現在他們得到的消息卻是有限的,除了一個柳尚時,他們竟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人參與其中。


    調查之事,好像撞進了一個死胡同了,不管如何都沒辦法繞出來。


    肖若蘭也在沉思著。


    她忽然出聲問說:“之前我們查那些酒的運送鏈的時候,那些接觸過酒壇的人都沒有往酒中下毒的嫌疑。那為何太子和柳尚時他們還會中毒呢?有沒有可能那毒並不在酒中,而在酒杯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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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禦禮側頭道:“也並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但我有一點始終想不通,柳尚時既然是這計劃的參與人,為何他要在自己的酒杯中下毒,這樣豈不是讓自己很顯眼嗎?難道隻是為了刻畫自己是受害者的形象嗎?”


    受害者……


    電光火石之間,肖若蘭忽然想到一種可能,“你說,有沒有可能,其實酒中沒有讀,酒杯裏也沒有毒,而是中毒的人身上本來就帶著毒呢?”


    “什麽意思?”劉禦禮聽言一時間有些不解。


    “我的意思就是,柳尚時是自己給自己下毒,而另一個中毒的人,可能也一樣……”


    劉禦禮聽言臉色微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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