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做白夢。”我不知道我到底有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也許我剛才聽到的那些話語,感受到的那些東西都是夢中兒子。可是,那又怎樣?我不敢賭這個可能性,我也不能去賭這個可能性。我隻能咬緊牙關證明自己就是白夢,白夢就是我。


    “還是白夢麽?”葉墨宸低沉的聲音又縈繞在我耳邊了,我似乎不是在做夢。葉墨宸真的在幫我,在給我呼呼,就像小時候那般那樣嗬護著我。隻是,這樣的嗬護還有意義了麽?葉墨宸是想要用這種做法向我說明什麽事情呢?我的身上又還有什麽東西是他需要的呢?


    我連續問了自己三個問題,發現這三個問題我一個都解答不了,看來隻有當事人葉墨宸才能給出最準確的答案了。


    不論怎樣,我現在全身上下唯一的感知就是,貼近我身體的這個人身上好冰涼,而我現在好熱,正是最需要這樣的人來替我降溫。由此,我不自覺的又向這個人的身體貼近了幾分,這回我和葉墨宸之間的距離便真的成為了密不可分的代言詞。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等我再次清醒的時候已經是夜晚了。我剛睜開眼睛,什麽都看不清,隻能再次閉上,然後再次睜開,逼迫自己去適應眼前的環境。


    良久,我的眼睛終於適應了眼前的這番場景。這裏不是醫院,我敢肯定。哪怕我剛醒來的時候什麽都看不清,我也能斷定這裏不是醫院,因為這裏沒有一點點醫院的味道。論到對醫院的辨識度,如果我說我是第二名,絕對不會有人敢說自己是第一名。我在這裏度過了不知道多漫長的時光,哪怕住在了私人醫院的高級病房裏,也是沒用的,醫院這種死氣沉沉的氣息簡直是無孔不入。即使是在產房那裏,不斷的迎接新生命的到來,也沒有什麽值得高興的,因為也有很多人在那裏葬送了不少東西。


    如果這裏不是醫院,那麽這裏就隻能是葉墨宸的家了。我讓自己冷靜下來後就思考著這裏是哪裏這個問題,而答案也很明顯。在我昏迷之前至少我還記得是誰把我抱在了懷裏,這裏一片黑暗,雖然看不出裝修的風格如何,但是隻有葉墨宸喜歡這種黑暗。他,就是天生為黑暗而出生的,也是天生的暗夜王者。


    “夜雪,你醒了。”突然我的身邊響了這麽一句話,嚇我一大跳。我已經適應了眼前的黑暗,可是我卻沒有發現一點點葉墨宸的蹤跡。這也就算了,就連對方的呼吸我也沒有察覺到。那麽,他是如何判斷出來我的狀態的。要知道,從醒來到現在除了我的眼睛,我身上其他地方都沒有動彈,哪怕是我的呼吸,我都刻意控製在了同一個頻率上。小心駛得萬年船,我現在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說,身體還這麽虛弱,自然是小心再小心,謹慎再謹慎才行。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我都做到了這種地步,葉墨宸居然還能精確的察覺出我的狀態。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可怕了,甚至比五年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夜雪,不要再和我玩這種小孩子的把戲了,我知道你已經醒了,我還知道你現在腦袋裏想的到底是什麽。”葉墨宸動了,這次我終於聽到了衣服摩擦的聲音,終於聽到了腳步聲,嗒嗒嗒的腳步聲,雖然不重,可是節奏感卻很強,無法讓人忽視掉。


    “夜雪,你在想如何麵對我?是堅持要定不鬆口用白夢的身份?還是和我魚死網破用夜雪的身份。”葉墨宸已經走到了我的身邊,床上突然塌陷進一塊,他坐在了我的身邊。


    葉墨宸猜的一點都不錯,我剛才就是在思考,我應該用哪種身份麵對他。本來還在猶豫中的我,看到他作法了我身邊後,就不再舉棋不定了。因為葉墨宸坐下來的距離與我還有一段空隙,在別人看來也許不值得一提,可是在我看來這是葉墨宸不夠堅信我是夜雪強有力的證據。也許是因為哪怕在昏迷當中,我依然咬牙堅持稱自己是夜雪動搖了葉墨宸的信心,也許是我現在表現出來的性格和態度與以前的夜雪終究相差了幾分,無論是哪一種都好。隻要葉墨宸開始對我的身份產生懷疑就行,因為隻要產生了懷疑,我就有辦法讓他把這份疑問放大,這樣開始陷入痛苦的就是他了,而我的目的也就自然而然達到了。


    “我不知道你是怎麽說服黎昕少爺將我綁來了這裏,但是我敢肯定地是白止會找到我。那個時候,我將控告你非法拘禁。葉墨宸,我知道你可以隻手遮天,但是你確定你的那隻手能夠到我的那座城市?你確定我的實力不夠讓你長那麽一點教訓?”我連續拋出了兩個問題給葉墨宸,與其說是等待著葉墨宸的回答,倒不如說是我在給自己打氣加油。熟人不輸陣,最重要的就是氣勢二字,有了氣勢就有了談判的籌碼,沒了氣勢就是喪家之犬。


    “葉墨宸,我很疲憊了。”我不等待葉墨宸回答我那兩個鏗鏘有力的問題就接著對葉墨宸說出了這種話來。


    “葉墨宸,我說了無數次,恐怕從小到大加在一起做自我介紹的次數都沒這幾天的頻率高。我不管你和那個夜雪之戀有什麽恩怨瓜葛,那都與我無關。我很無辜,就因為我和那個叫夜雪的女人長得像而已,你們就要對我這種態度?這不公平,而我,最討厭的就是不公平的事情。”我可以一下子說完這麽多話,就代表我的病情得到了很好的控製,別的不說,就是這份精氣神就不知道比之前好了多少倍。


    由此也可以看出,葉墨宸為了快點治好我花了不少的功夫。我敢說現在還沒過去一整天,因為葉墨宸這個人最看重的就是時間以及效率。


    就在我說完這些話以後葉墨宸呆坐在我床上了一會,倏的,俯身靠近了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吻了我…對,我沒說錯,他就是吻了我。這個吻不帶有一絲一毫的那種色彩,而是純粹的吻,普通的再普通不過。就好像外國人貼麵禮一樣,隻是禮貌性的問候。即使做不到猜對葉墨宸心思八九分,那麽五六分的把握我還是有的。我沒有推開他,也沒有熱烈的回應他,就是睜大眼睛那麽盯著他看。我想即使他真的有什麽不該有的想法,被這樣一個女人用直勾勾的眼神盯著,恐怕也沒啥興趣了吧。


    葉墨宸最初是閉上了他的雙眸,他的睫毛還是和五年前一樣的長,蟬翼一般的眼睫毛就這麽靜靜地掃到了我的眼瞼處。這家夥真是上帝的寵兒啊,哪怕身為女子的我,也遠不及他這樣的眼睫毛長呢,真是讓人好羨慕嫉妒啊。


    我的思緒繼續往前走著,我的眼睛也從他眼睫毛開始向下掃去,臉蛋保養的不錯,看起來還是和果凍一樣,真的好想咬一口。嘴唇看不清他的樣子,可是單就嘴唇的柔軟度來說還是不錯的,唯一有點可惜的就是薄唇啊,薄唇的人最無情呢。


    “看夠了麽?”因為太過專注,我都沒注意到葉墨宸是什麽時候睜開了雙眼,更沒有注意到他柔軟又削薄的嘴唇何時離開了我的唇,更沒注意到葉墨宸說這話時候眼底閃過了怎樣的光芒。我唯一注意到的就是葉墨宸問我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不是那麽友好。


    雖然,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麽可以值得友好地地方,但是人總有落差感,明明之前還裝作那麽熟悉的樣子呢,現在翻臉就不認人了啊。


    “沒看清,所以不知道怎麽定義看沒看夠。而是,葉墨宸,是你先親了我,我還沒說你占我便宜,還沒說要告你呢,你怎麽反倒是先不開心了呢?”我用平靜的眼神看向葉墨宸。我想用這樣的方法來問出葉墨宸究竟是什麽想法。


    “你可以說是夜雪,也可以說不是夜雪。”葉墨宸給出了這麽一句中立的評價,卻讓我渾身一震。我沒想到葉墨宸能給出如此精準的答案,絲毫不差,要知道失之毫厘差以千裏啊,葉墨宸是什麽時候可以做到絲毫不差的呢?這就是他看人心的本事麽?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我複仇的計劃就不得不被耽擱了,畢竟葉墨宸太難對付了。


    “葉大少爺,生病的人是我啊,可是說出這種稀裏糊塗的話語之人怎麽是你呢?”我用上了些許嘲諷的語氣指責葉墨宸。葉墨宸也沒有生氣,更沒有解釋,就是直勾勾的盯著我看。我被葉墨宸盯的渾身汗毛豎起,這個家夥真的好強悍啊。


    “我有沒有糊塗我自己心裏最清楚。不管你是五年前的夜雪也好,還是現在有名的刑事辯護律師白夢也罷,我隻認你一種身份,那就是我葉墨宸的妻子。”葉墨宸這話說的太過決絕,決絕到我都不知道應該用什麽情緒去做對應的回應了。


    我笑呢不對,誰會在這個時候笑出來,被葉墨宸這麽強硬的態度壓著,我也不好笑什麽。說哭呢,那更是不可能之事了,從幾歲起我就知道自由自己強大才是真凶的強大。我們這樣的人,終究是被占了這便宜。


    “葉墨宸,有沒有人說過你太狂妄了,太霸道了。你這樣的做法就好像手裏抓了一把沙子,死死握緊,以為這樣就出不來了。可是,你看不是呢,越是抓得緊,流失的就越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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