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深吸口氣,從儲物袋中取出三張符篆,“這是我繪製的符篆,二級中品,許師姐應該能用得上。”


    他手指用力的攥著符篆,眼神落在對麵女修身上,不敢讓她察覺自己的心思,卻又期待她能夠有所察覺。


    許春娘看了那符篆一眼,都是一些攻擊性強大的符篆,繪製得十分工整完善,可見煉製這符篆之人很是下了一番工夫。


    但她卻搖了搖頭。


    “不必了,張師弟自己留著吧。”


    張宇有些急色,“我那裏還有,而且我會製符,師姐你就收下吧,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之前遭遇妖獸,多虧了師姐數次相護。”


    許春娘仍是沒有收,“比起我,你更需要這些符篆。”


    說完這句話,她便沒有再理會張宇,踏入了不遠處的祥雲客棧之中。


    霍春燕終於沒忍住,“噗嗤”一笑。


    張宇聽到聲音,後知後覺的發現,方才的舉動早已落入他人眼裏,不由麵色更紅。


    “你……站在那裏多久了?”


    霍春燕不緊不慢的走到他的邊上,上下打量他一眼後,搖了搖頭。


    明明她什麽都沒說,可不知道為什麽,張宇心裏更慌了。


    有種心底的秘密,被人撞破的感覺。


    “你別多想,我隻是感謝許師姐對我的照顧而已。”


    說完這句話,他暗暗又有些懊惱,像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一般。


    “我沒多想,隻是你許師姐說的沒錯,這些符篆你煉製得也不容易,還是留著自己用吧。”


    霍春燕慢悠悠的說完這句話,欣賞夠了他的表情,才不緊不慢的走進了祥雲客棧。


    許春娘剛回房間沒多久,便聽到一陣敲門聲,隨後傳來霍春燕的聲音,“是我。”


    她起身將陣法打開,拉開門將霍春燕請了進來。


    自進門後,霍春燕目光便一直落在許春娘的身上,帶著一股說不明道不清的意味。


    許春娘有些莫名,總感覺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有事?”


    “我方才看到了,那個……張宇師弟給你送符篆呢。”


    “就這?”


    許春娘無語,還以為她要說什麽大不了的事呢。


    “張師弟他……似乎喜歡你!”


    許春娘微愣,“哦。”


    她這般反應,反倒是讓想看好戲的霍春燕覺得無趣,“你這般冷靜,未免太過冷淡了吧。”


    “不然呢?”


    許春娘坐下椅子上,隨後摸出紙筆,寫寫畫畫起來。


    很快,空白的紙張上被一片黑色填滿了小半。


    霍春燕好奇的看了一眼,待看到那些複雜的線條和繁冗的符號時,嘴角微微一抽。


    不是在閑談麽,她怎的開始演算陣法了?


    她盯著那圖案和線條看了會,然而隻看幾秒,就有種頭疼的感覺。


    根本看不懂!


    霍春燕收回目光,翻了個白眼。


    “你就沒有感興趣的男修嗎?”


    “男修?”


    許春娘筆尖微頓,“自然是有。”


    霍春燕目光一下子頓時火熱了起來,麵上染上興奮之色。


    “是誰?快說!我以為你一心修行不問外事呢,沒想到你這塊石頭,居然也有開竅的一天!”


    許春娘眼睛亮得驚人,握筆的手也微微用力了些,露出神往和堅定之色。


    “那個男人!是我的目標和追求!”


    “誰?”


    “自然是星辰真人,司馬玉了!”


    “噗!”


    霍春燕正好喝了口茶,聞言直接將茶噴了出來,目光呆滯。


    “星辰真人?那不是二千年前飛升的祖師爺嗎?”


    “不錯,我的目標就是他。”


    許春娘眼神更加堅定,“追趕他。然後,超越他!”


    霍春燕終於回過神來,敢情從一開始,她們兩人就不在一個頻道上。


    許春娘依然是心如磐石,不為外物所動。


    至於什麽張宇王宇什麽的,恐怕從來沒被她看到眼裏。


    不過星辰真人可是逍遙宗、甚至是整個乾羅界西北大陸中,最後一名飛升之人了!


    想要追趕並超越這位傳說中的祖師爺,簡直是不可能之事。


    霍春燕拍了拍她的肩膀,有氣無力的開口。


    “那你加油,雖然任重而道遠,但苟富貴勿相忘,哪天飛升了可記得提攜我一把。我沒別的要求,弄點養顏丹給我就成。”


    許春娘淡然一笑,知道霍春燕並沒有把她的話當真,但她並不在意。


    她知道飛升是很遙遠的事,可很多事,不試試,又怎麽知道行與不行呢?


    看著許春娘注意力重新落到了白紙上,霍春燕沒再打擾她,默默的離開了房間。


    房間裏少了一個人之後,許春娘的心更靜了,紙上的圖案也愈發完善了起來。


    沒多久,便繪製出一道完整的陣法圖。


    她將手中紙筆放下,似想到了什麽,自儲物戒指中摸出了一枚古樸玉簡。


    她神識探入其中,然而與前幾次一樣,沒多久便遭遇了強大的禁製,神識受阻,不得寸進。


    嚐試了一會,發現依然解不開這層禁製之後,許春娘輕吐口氣,有些無奈的自玉簡中撤回了神識。


    這枚玉簡,乃是她在練氣期的時候,救下了被人追殺的周通,自他手裏得到的。


    說起來,她得到這枚玉簡的時日並不短。


    但周通曾說過,隻有修為達到築基期,才能動用這枚玉簡,是以她一直壓箱底,久而久之幾乎快將它忘了。


    直到兩三年前清理東西的時候,才無意中從角落裏發現了這枚玉簡,將它取了出來。


    然而這枚玉簡作為周通的傳家之物,其上有著極為強大的血脈禁製。


    哪怕她修為到了築基期,沒有周家血脈,也無法將這枚玉簡徹底激活。


    不知當初將玉簡贈予她的周通,知不知道這件事。


    許春娘盯著手中玉簡看了好一會兒,才不情不願的將它再次收了起來。


    原本她對這枚玉簡的興趣不大的,畢竟她進了千機峰,所拜的師父又是千機峰峰主。


    從她學陣法開始,接觸到的陣法知識,幾乎是整個逍遙宗的頂尖水平。


    而周通隻是一個小小的練氣修士,縱然家族傳承有著過人之處,但想來也無法與身為五宗之一的逍遙宗比。


    本著就這麽閑置太過可惜的原因,許春娘準備看一看,這上麵到底記載了些什麽。


    可偏偏這玉簡上繪製著極為強大的禁製陣法,必須以周氏血脈才能解開。


    若是強行將這陣法毀去,玉簡裏麵的東西也會隨之被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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