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方然感覺自己活了二十年的時間,都沒最近這四天精彩。


    三天前,他經曆過了‘地震’,被車站埋,被大廈埋,最後成了搶奪國家曆史文物的通緝犯。


    兩天前,他經曆了高空跳傘,掉進了陌生的城市,從大廈樓頂上砸了下去。


    一天前,他爆破強闖進了女更衣室,然後又被拖入夜戰,真正的感受了生死,殺人,最後還體驗了人生第一次女裝。


    但是,方然覺得,這些所有的東西都沒今天給他的震撼大。


    因為前些天的全是超出他三觀的事情,自動被方然歸類到‘三觀重塑’的分類裏。


    但是今天發生的事可是確確實實的在方然認知裏的事!


    黑幫、交易、槍戰、黑暗、金錢、


    臥槽這些電影裏的事真的發生在我的身上了?


    方然嘴角抽搐的看著眼前裝著美金的箱子,這是他一輩子都沒見過、也是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


    “唉。”


    方然無奈的耷拉下肩膀歎了口氣,然後把美金箱子撿了起來。


    五十萬美金意外的不沉。


    “哦?這倒是不錯,總算有點小收獲。”


    玲也看見了箱子裏的錢,也是沒多大意外的說道,然後看到方然又撿起了另外一個箱子,饒有興趣的問:


    “你不想打開看看是什麽麽?”


    方然翻了個白眼:“不想,我用腳後跟想都能猜到這箱子這兩幫人交易的東西,肯定不是什麽正經玩意,反正肯定不是我這種普通人該看到的東西。”


    “嗬~”玲輕笑了一聲,也沒多管,用念力清除了所有人的短期記憶之後朝外飄著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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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正好有了一筆小錢,我需要一些東西。”


    “額...”


    然後玲看到方然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瞅著她。


    “你那麽看我幹嗎?”


    方然一手一個箱子攤手無奈道:


    “喂,女王大人,拜托,這又不是我的錢?”


    玲轉過來用一種覺得荒唐的視線盯著他,他,他難道不想要?


    這個一月不過一千多生活費的家夥?


    然後數據空間中,哥特蘿莉樣子的玲突然來了點興趣,她覺得這是個了解這家夥腦回路的機會。


    於是玲用一種十分誘惑的口吻開口道:


    “你確定你不要?這可是五十萬美金,折合人民幣的話就是三百多萬,按照你那所謂五千一月的理想,是你一輩子也賺不到的錢。”


    方然耷拉的肩膀死魚眼的瞅著她,無語道:


    “所以呢?”


    “所以?”玲輕輕的笑了,笑的像個誘惑人類的小惡魔:“所以,你隻需要帶上這筆錢,沒人會知道,你甚至還可以把他們的那些‘貨物’再賣出去。”


    “那麽多錢,白白的掉在地上,你不心動麽?”


    方然一幅嘴角抽搐的樣子,看著在他眼裏‘瘋言瘋語’的召喚獸。


    我滴天,夜戰裏的家夥都這麽無法無天,路數這麽野的麽?


    他翻了個白眼:“這可是贓物,私吞可是犯法的。”


    說完,方然就背對著玲朝外走去。


    玲不清楚,在看到五十萬美金裝在箱子裏的時候,方然心裏連一丁點的貪念都沒有。


    這倒不是方然多麽聖人,隻是在他從小被父母教育的思想裏,根本就沒有把這麽多錢藏私下的念頭。


    他看到這麽多錢的時候,除了‘臥槽,好多錢!’然後就是無奈的歎氣。


    淦,一會還得繞路去報案上交。


    玲皺眉的看著他的背影,聲音沒了玩笑,而是帶起了一抹冷冽和認真。


    “你認真的?”


    “他們剛才可是貨真價實的想殺了你,你打敗了他們,按理說這些東西都算是你的戰利品,但是要把這些東西交公?”


    玲緩緩的飄到他的背後,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的背影:


    “在夜戰裏這可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方然的腳步停下,沉默了一秒,然後他突然輕聲的開口:


    “你說的沒錯,但我隻是個普通人,我做不到。”


    然後他慢慢地朝外走去,似乎有些出神的輕聲開口,像是對玲說,也像是對他自己說:


    “我和你不一樣,從小我媽告訴我,做人一定要本分,不要做壞事。”


    “這些的確是一筆很大的錢,或許真是你說的,我一輩子也賺不到這麽多錢。”


    玲看著他此刻有些莫名的背影,和那晚他鬆開手從空中掉下去,去救那個女孩的背影似乎一模一樣。


    “所以這筆錢,不在我的認知裏,所以,我不能,也不想藏下這筆錢,哪怕你會清除記憶,哪怕沒人知道。”


    “良心、本分、遵紀守法,可能就是這些東西,隨你怎麽去想。”


    然後玲聽到了他突然歎了口氣,那個總是慫、總是不靠譜、總是吐槽的方然...


    輕輕的呼出了口氣。


    “我仍是個普通人,幾十或者一百塊錢掉在地上,我會高興的要死的撿起來,認為自己今天走了大運。”


    “幾百塊錢掉在地上,我就會有些猶豫忐忑,假如還不回去的話,我可能就會自己留下。”


    說到這,玲看著他的背影,似乎輕笑了一下。


    “但是幾千塊錢,或者更多的話,我就會想,這麽多錢,丟的人得有多著急,也許隻是他要去看病的錢,又或是他辛辛苦苦賺來的錢呢?”


    “這就是最大眾的人的想法,你也可以嘲笑為市井小民的做法,我敢肯定,至少一半的人都會這麽做,剩下一半的人中除了貧困到急需這筆天降之財之外的才是貪財的小人和惡棍。”


    “所以,”他舉起右手,敲了敲裝著三百多萬的皮箱,輕輕的說道:


    “我隻是個普通人,和你曆經夜戰殘酷的思考方式不一樣。”


    玲看著他,默然了一會,然後嗤笑道:


    “天真,你以為真的會有人和你做這麽蠢的事情麽?”


    “會!”


    出乎玲預料的,他無比肯定的回答了,然後堅定的說道:


    “一定會有,哪怕你能抹除被查到的後顧之憂,也一定會。”


    “大是大非麵前,普通人做出的選擇一定是他本身帶著的良心和正義。”


    他沉默了一下,摸著自己的胸口,輕聲堅定的說道:


    “我始終相信,這個社會上,一定是好人多。”


    玲看著他,在確定了他是真心說出這番話後切了一聲,似乎想到了一些很不美好的回憶。


    她突然不想和‘這個’方然說話了,還是那個雖然很蠢很慫但是很聽話的方然比較讓她習慣。


    所以玲冷笑的開口,看著他褲兜鼓起的地方:


    “吼吼~幾十一百高興要死,幾百塊錢最後藏下,所以這就是你剛才把那兩個人隨身帶著的零錢揣進自己兜裏的原因?”


    “額....”


    玲看到了他的背影僵硬了一下,然後變回了方然那個慫逼的背影。


    他轉過身,還是玲平時總見到的那張方然苦逼著的臉,一臉尷尬訥訥的說道:


    “額,關於這個,行俠仗義,怎麽的也得收點勞損費啊,大俠也是要吃飯的啊。”


    玲毫不猶豫的拆穿了方然搜刮了兩位老大身上的隨身財物的行為,然後冷笑的一針見血:


    “扯了半天蛋,還不是因為慫!大錢不敢拿,所以就偷偷摸摸的拿小錢!”


    玲鄙夷的語氣像是刀子一樣紮進了方然的胸口,方然感覺自己很受傷。


    玲哼了一聲,朝外飄去,方然連忙一幅提包小弟的樣子跟上,一邊小跑,一邊臉上滾燙!


    臥槽,我剛才好像說了些超級中二的話。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怎麽又說出這種話啊!


    好想死!


    ......


    ......


    翌日。


    某郊區派出所,警察小周打著哈欠來上早班,他掏出鑰匙剛打開值班室的門,突然感覺有些涼。


    然後看到了兩個箱子被捆在了一起砸破了窗戶扔了進來。


    小周連忙警惕了起來,握著腰間的配槍,小心的接近過去。


    然後發現在兩個箱子上,一張紙條上寫著。


    【港口,貨運區,貨箱第三排,他們晚上才能醒


    還有,不用謝,我叫雷鋒】


    小周心裏疑惑,這是什麽意思,打開兩個箱子一看,呼吸都停了一秒。


    一個箱子裏,整齊的美金擺放著,而另一個箱子裏。


    全是高純度的毒品!


    這時小周才如夢初醒,一下子明白了紙條上的意思。


    然後連忙打電話通知了領導!領導也是吃了一驚,然後命令他立刻守住現場,他立馬派人過去!


    完事之後,小周看著兩個箱子有些發呆,毒品交公倒是正常,販毒比吸毒更嚴重。


    但是五十萬美金,竟然真的有人不要,來上交?


    小周感覺心裏有股熱血,滾燙滾燙的,曾經上警校的熱血再次燃起。


    這個社會上果然還是有這樣的人!


    雷鋒...


    如果那個人在小周麵前,小周一定要對他大聲的喊出一句話!


    .


    .


    .


    .


    “我們這是派出所!不是公安局!而且這是戶籍科,管辦戶口的,不管緝毒!!!!”


    小周是真的想知道。


    這究竟是哪個冒充雷鋒的智障,丫的是用把毒品和贓款捆一起砸戶籍科辦公室玻璃這種方式來報案的!


    然而此刻某間大學教室最後一排,某慫貨正因為前一天晚上夜生活太刺激正流口水補覺中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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