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這麽自己先回去了?”


    名為‘海水’深藍色玻璃板狀的‘手機’裏傳來性感優雅的輕笑聲,似乎能想到她又穿著什麽誘惑的睡裙撐著臉頰輕笑的樣子。


    “是啊,留在京城的話總感覺會被堪稱麻煩根源的老哥再綁架到其他地方去,所以總算趁著家裏的祖宗不注意,坐了一天火車,趕在晚上公交沒了之前回來了。”


    用耳朵和肩膀夾著海水雙手翻找著鑰匙,方然背著艾瑪給他裝著夜局外衣還有一些個人物品的簡易背包,穿過沒有酸菜的酸菜缸、沒有廢書的廢書箱,還有沒有電瓶的電動車,


    終於回到了自己出租屋的門前。


    “火車...公交?嗬,還真是節儉的出行方式呢,你為什麽不叫埃布爾送你回去?”


    手不夠用,海水差點掉下去,方然急忙用力,總算找到了鑰匙,然後聽著電話裏根本不體諒窮苦人民的金融女皇、世界名媛,想著前天晚上那迎接自己的排場,無語的翻了個白眼語氣複雜。


    “怎麽說呢....你手下那個能駕馭住棕色泡麵頭的帥哥,辦事能力委實太強了點,我現在有些不敢麵對他。”


    “嗬嗬,我就當這是你對他的誇獎吧。”


    電話裏對麵的人輕聲的笑了笑,這時方然推開出租屋的門,走進自己的小屋。


    看著空無一人的屋子裏,一切都和一個多月前一點沒變,強烈的懷念感覺傳來,青年伸了個懶腰,無語的翻了下白眼,沒辦法一樣的失笑。


    我回來了。


    “還有說起來現在北美那邊應該天還沒亮呢吧,你起這麽早幹嘛,還有身為菲斯爾德的幕後主人,你平時很閑麽?”


    “該不會又裝成文靜無害的眼鏡姑娘去觀察人類了吧...”


    左右打量著一個多月沒打掃的房間,特別是無語的盯了一會他客廳牆上和廚房裏的兩扇存在感很突兀的門之後,方然突然有點不知道先幹什麽比較好。


    而聽著他無語吐槽的回答,似乎對於上次夜色明珠上,撞上了偽裝的自己相當怨念,海水對麵的性感聲音很是開心的笑了笑,然後壓低聲線,用一股充滿誘惑粉紅氣息的語氣仿佛在耳邊吹氣一樣的緩緩開口。


    “好奇我的私生活是什麽樣子的話,你不如親自進來,看一看...”


    神色一愣,就在耳邊的海水不知為何讓他心跳微微加快,方然咬牙無奈的眉頭直跳。


    “你敢不敢不要動不動就把話題扯向成人的方向。”


    “嗬,你突然之間在說什麽呢,什麽成人的方向,我可不記得我說過這種話,還是說...”


    竟然裝傻...


    方然無語扶額,還有你明明是個外國人,為什麽在奇怪的地方斷句斷的這麽熟練啊...


    “你果然也到了渴望女人的時候了麽,準備對自己為數不多的女性好友出手了麽?”


    聽著這突然的話語,仿佛是被人用充電寶糊在臉上一樣的衝擊力,方然麵紅耳赤,咬牙切齒的麵色抽搐,攥拳顫抖。


    “不要一邊自稱別人好友的同時,說著這種人讓人誤會的話,還有別用為數不多這種讓人感到辛酸的說法!”


    “啊啦,可是據我所知從你大學開始,平時的日常生活中除了我以外好像沒有聊得來的女性呢,所以為數不多這種說法,我認為我已經足夠善良溫柔且顧及你的感受了。”


    對麵的聲音故作意外的說道。


    顧及我感受的話,就別把這種事實說出來啊!


    “不過...”


    就在方然剛想說些什麽的時候,對麵的聲音又突然收起了玩笑,輕聲認真的對他緩緩開口。


    “那個提議對你一直有效。”


    “所以說,你敢不敢不要動不動就把話題扯向成人的方向。”


    方然一翻白眼,默默無語的回答,大致收拾好房間裏的垃圾,打開陽台門,讓落日餘暉的風吹進來,微微揚起輕紗窗簾。


    “嗬嗬嗬.....”


    聽到方然仍舊是這樣無語吐槽的回答,她似乎是很開心的笑了出來。


    整理著房間裏的東西,把上次試圖‘偷跑’亂扔的東西擺回原處,把用不到的東西收好,把藏在自己被子裏的暴食玩偶薅出來放到飲水機上,聽著對方性感優雅總能讓他想入非非的笑聲,


    方然無奈的失笑歎了口氣,然後坐回了四方矮桌前,自己靠床邊的座位,看著目前雖然還隻有自己的小屋,頓了頓輕歎了口氣的說道:


    “那個....前天晚上多謝你了。”


    微笑挑逗的語氣不變,在聽到方然的這句話之後,她輕笑的開口:


    “嗯?謝我什麽?”


    “假如不是菲斯爾德的力量,那一晚肯定會多出不知道多少麻煩。”


    想著明明是為了掩蓋參加者之間的戰鬥,最後卻變成了一場盛大的演出,方然長長的歎氣了一聲,然後習慣的撐在麵前的矮桌上,


    想著從西科聖心大廈花瓣瀑布在冰封的樓頂中傾瀉,到自己駕駛著陰魄馬車逆行由無數豪車開辟出來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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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東江港口水幕天華中落幕的那一夜,外界討論的熱度不知道要多久才會過去。


    “不不不,在我把菲斯爾德在華夏內的產業指托給你的時候,那些就是你的力量了...”


    海水中的女性聲音輕聲而又魅惑,仿佛如同女妖一樣在引誘著無知的小白羊。


    “無論你想用那些做什麽,都是你的自由,金錢、權利、地位、名聲那些已經是你的了,所以你想要做什麽都是沒問題的...”


    “無論什麽。”


    聽著她循循善誘、輕聲撩人的話語,有種讓人心動的感覺,隻是方然看著自己飲水機裏又沒水了,


    無語的回答道:


    “總感覺你說這種話是為了引誘我,讓我沉迷於資本主義享樂的深淵之中無法自拔....”


    “呀...被你察覺到了麽。”


    撩人勸誘的語氣頓時訝然的恢複了常態,讓方然心裏無語的白眼吐槽,這家夥簡直比自己還多變,果然女人都是善變的....


    “不過,老實說,我覺得你可以對你的欲望再坦誠一點,去嚐試、享受自己沒體驗過的新鮮事物,把想要的東西握在手裏不好麽?”


    女性的聲音輕笑的回答他,如同朋友一樣的給予建議,隻是方然默默的看了一眼自己沒水了的飲水機,有些滄桑...


    我覺得我的手可能握不住桶裝水的粗度。


    “所以,找到我這個沒幾個人知道的手機號碼,你就是為了煽動我這個社會主義接班人,投向資本主義的懷抱麽...”


    方然擦了擦矮桌上的灰塵,隔著一個大洋和自己算是唯一可以毫無負擔閑聊的朋友煲著國際電話粥。


    對了,說起來黎澤給自己的這個科幻酷炫到爆炸的新手機,電話費到底算誰的....


    “雖然有一部分這樣的原因,但更多的是我突然想聽聽你的聲音。”


    “......”


    “你剛才心動了一秒對吧。”


    “我沒有!”


    “嗬~還沒有品嚐過女性的小男孩。”


    “都說了我沒有!還有你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被說中了的方然臉色微紅,咬牙切齒的大聲拍桌否認!


    雖然可以摘下麵具,輕鬆隨意,毫無負擔和這個人聊天,但是對方動不動就會開口的強烈暗示的話語,還是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所以說,對自己的欲望更坦誠點怎麽樣?還是說周圍沒有讓你在意的女性?”


    “可是我分明聽埃布爾說,你和那個想開拓北美市場的漂亮女性關係很不錯的,不考慮對她出手麽?”


    所以說你個外國人不要這麽熟練的用著出手這種詞匯啊!


    方然心中大聲的反駁道,臉上則是一臉滄桑無奈,想著昨天晚上讓他差點沒繃住的事情,單手捂臉歎氣道。


    “你在胡說什麽啊,快饒了我吧,我的把柄還在複蘇姐手裏呢,而且我哪來的膽子出手。”


    “是這樣麽,拿捏住別人把柄作為威脅,還真是讓人討厭的做法呢。”


    電話裏故作姿態的語氣,換回來的果然是方然麵無表情的吐槽。


    “喂,你是不是忘了夜色明珠裏誰用暴露我的身份威脅我的來著...”


    “嗯?有這種人當時在我的夜色明珠上麽?”


    她故作驚疑的笑著反問,一副完全選擇性忘記的樣子。


    “好了,不開你玩笑了,暑假過的怎麽樣,夜鴉閣下。”


    再次調笑完方然,她切換了話題,放下手中的紅茶,輕笑的開口。


    “別用這個稱呼叫我,還有暑假過的.....”


    沒好氣的回答著叫自己夜鴉的話語,然後說到暑假,


    矮桌前方然整個人突然灰白了起來,在太陽即將落下的此刻無比滄桑。


    “.....突然不想回答你這個問題。”


    “嗯,看來過的很精彩不是麽?”


    “嗬嗬,精彩...是啊,比我之前二十年人生加起來都精彩。”(棒讀)


    方然絕望的偏頭,麵無表情毫無波動甚至還想再開一次馬車的回答她。


    “那每天掙紮在欲仙欲死的訓練和一天兩頓不可描述之中,我覺得我可以寫本書,就叫我多災多難的暑假生活。”


    聽到他這樣的回答,大洋對麵的身影一下子笑出聲來,銀灰色的瞳孔泛起感興趣的神色笑道:


    “假如你寫的話,我會幫你賣到世界各地的。”


    “噗,算了,我怕我教我語文的體育老師看到氣出病來。”


    “嗬嗬,你們華夏的教育真有趣。”


    欸...不是,我這是開玩笑的,真的不是黑我的語文老師...


    還有這個時候,你怎麽符合外國人人設了啊...


    出租屋裏青年有些無奈的輕歎了一口氣,然後在矮桌上撐著自己的側臉,偏著頭看著陽台窗外有些出神,


    但是和電話裏的人能夠像是這樣的閑聊,平和沒有顧慮的日子,讓他安靜的臉龐上嘴角抿起弧度,對著許久不見的日常打著招呼。


    我回來了。


    “總之,明天應該是你開學的日子了吧,新學期快樂,方然。”


    原來你是為了說這個來的麽...


    “這句祝福對於華夏的學生來說可是太沉重了,不過還是謝謝,維羅妮卡。”


    ......


    .....


    ....


    ...


    ..


    .


    .


    ..


    ...


    ....


    .....


    ......


    清晨,熟悉的鬧鈴聲在耳邊響起,鍥而不舍的打算叫醒床上卷著被子縮成一團、絲毫沒有起床打算的被色史萊姆。


    音量逐漸加大,最後一隻手終於不耐放的從被子裏伸出來,朝著鬧鍾的位置狠狠一拍。


    砰!


    然後打到了櫃子角。


    “嘶...啊啊嗚....”


    被子裏頓時傳來一股疼到顫抖,咬住被子的聲音。


    頂著亂糟糟的碎發,被床櫃角叫醒的青年昏沉的從被子裏鑽出來,然後看著自己碰到的背包倒落出一堆東西。


    微微一愣。


    然後低頭輕歎的會心一笑,從包裏撿起兩個相框,擺在了櫃子上。


    第一張照片上他和另外兩個青年西裝革履的站在一起,臉上還對著旁邊摟著自己肩膀的高大身影掛著‘好麻煩,想回老家’的嫌棄表情,他們兩人身旁的帥氣青年則是一臉無奈歎氣。


    拍了拍飲水機仍舊一滴水也沒有的空桶,上麵的看上去有些駭人的暴食玩偶輕輕的晃了晃,他打著哈欠拉開陽台的門,打算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然後在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麵前是一片翠綠草坪以及遠處好像在施工的操場,他突然愣住的眨了眨眼睛。


    誒...好像有點不對...


    他更加用力的揉了揉雙眼,發直的看了看眼前的景色確定自己睡醒了不是在做夢的那一刻,抬起頭看到最近的一棟樓上,裝飾著京城大學金色的四個大字....


    方然:“......”


    (◎△◎;)等等,我剛才打開陽台門的方式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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