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書省,聽過案情的進展後,李賢就表明的一個態度:拿賊拿贓!一份不知道哪來的假文書,一個找不到的送信侍衛,就能搬倒一國儲君,朝廷成什麽了!


    貞觀朝時,先帝的長子-廢太子-李承乾造反的時候,還是在人證物證齊備的情況下,才將案子定性的。


    現在也不例外,誰要是想借機搞事,或者落井下石,李賢不在乎跟任何人到禦前去打官司。


    出了中書省,李賢轉身去了宣政殿,本來是想磨磨皇帝,去宗正寺探望一下太子,順便問一問,看看有沒有其他可用的線索,以供破案。


    到了才知道,皇帝也正準備去看太子弘呢!正好,一起去唄!李賢可不管皇帝臉色怎麽樣,反正他就認準一條-不要臉。


    “六郎,裴南燁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朕會給予裴家相應的獎賞的。”


    “諾!可兒臣也想盡一份心力,裴南燁的兒子,我想收到雍王府教養。”


    皇帝表示多少,那是皇帝的事,可李賢也有自己的諾言要兌現。皇室之中的庶子尚且不受待見,更別說世家豪族了,這一點李賢相信皇帝能聽明白。


    “好,好兒子!能記住死去的人,才能更好的活著。”,老懷安慰,臉上掛著濃濃的笑意的李治,樂嗬嗬的拍著兒子的肩膀。


    稍時,進了宗正寺,就見到太子弘靠在院中的涼亭裏看書,旁邊的桌子上,還擺著各式各樣的糕點。還別說,皇帝這次真沒騙人!


    李賢也不管兩父子說什麽,大馬金刀坐在石桌前,挨個嚐著太子爺的夥食。恩,還別說,這當太子與當親王待遇就是不一樣,糕點師父的手藝都不是一個量級的。


    “怎麽樣,朕這次沒有騙你吧!”


    “額,兒臣吃的虧太多了,心裏不落地。”


    “老五,看著沒有!這就是你弟弟,他連自己老子都信不過了。”


    諸皇子中,李賢是唯一敢捋皇帝虎須的存在,也就隻有他在,大夥才不用擔心,皇帝的板子會落到他們的屁股上。


    李弘對父子之間互動也是微微一笑。可就是這一笑之後,他卻突然的搖晃了起來,捂著腦袋一個勁的喊著疼。


    叼著糕點的李賢,疾步上前,與皇帝一起將太子弘扶住。急紅眼的李治,還不忘喊著高福,馬上傳禦醫過來。


    “弘兒,五郎,你別嚇父皇啊!”,太子弘這一倒,李治徹底麻爪了,神情也慌張起來。


    吐掉糕點的李賢,也跪坐在地上,抓起李弘的手腕摸脈。


    還等李賢摸出什麽來,太子弘便痛苦的說道:“疼,我的頭疼死了。”,話音一落,脖子一歪,胸口也停止了劇喘。


    雙眼充血的李治,見李賢神情一呆,急火火的問道:“六郎,六郎,摸出什麽來了,到底怎麽回事!”


    麵露驚恐之色的李賢,呆呆的回道:“父皇,五哥,五哥沒了!”


    在李賢的印象中,太子弘是死於洛陽宮-合璧宮綺雲殿,不應該死在這裏啊!而且,他身上並沒有中毒的現象,為什麽會死了呢?


    為什麽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呢,這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什,什麽?”,李治把李弘抱的死死地,“弘兒,弘兒,你應一聲啊!”


    “父皇給你帶了你最喜歡的糕點,你起來吃一口啊!”


    ......,見皇帝有些癔症了,可把李賢嚇壞了,這死了一位太子,再瘋一位皇帝,那這天可就塌下來了。


    拱手告了個罪,李賢照著皇帝的大腿狠狠地掐了一把,被他從悲傷拉回來的皇帝,流著眼淚的,悲愴的哭了起來。


    太子弘仁孝忠厚,有一顆良善的心,這些侍衛、宦官們多少都受過太子的恩遇,所以周圍伺候的人也都俯身於地,默默地抹著眼淚。


    .......,禦醫們勘驗的結果是,太子弘本就身染上癆瘵,又接受父君之命帶病理政,以致操勞過度,使舊病加劇,最終猝死。


    皇帝也因為痛失愛子,哭暈過去好幾次,已經不能下榻了。宮中的事務,也隻能放在暫時還有理智的武後身上。


    宣政殿外,左側跪著的是澤王李上金,許王李素節,李賢、李顯、李旦;右側是劉仁軌、閻立本、來恒等三省的宰相重臣。


    儲君突然病故,對於宗室,朝廷來說,都是重重的一擊,勢必會引起一係列連鎖反應,朝中也會迎來一次新的洗牌,過去的很多事,都將不作數了。


    李賢三兄弟與太子弘是一母同胞,兄弟之情甚篤,如今李弘薨了,自然是悲痛欲絕,情不能製。這是人之常情,誰也不會感到奇怪。


    可澤王-李上金、許王-李素節,哭的昏天黑地,捶胸頓足,擺出了一副要抽抽的樣子。這就讓人有些難以理解了,要知道他們哥倆與太子之間的關係,可並不是很融洽。


    這麽說吧!他們倆不僅把三省的宰相哭懵了,李顯和李旦也是一臉敵意的看著他倆誇張的表演。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李賢非揍這兩個混賬東西一頓不可!你們這是哭喪麽,你們他媽這是幸災樂禍!太子弘薨了,你們就有機會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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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就在李賢暗暗“運氣”,一遍遍告誡自己,千萬忍住的時候。東宮的宦官,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在翟鋒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


    眼見著翟鋒跑進去,李賢也待不住了,起身上前,一把抓住宦官的衣領子,肅聲言道:“說,又怎麽了?”


    “回,回殿下的話,太子妃,太子妃她。”


    “她怎麽說,快點說!”,李賢的耐心,已經被他耗光了,語氣也更加不耐煩。


    “太子妃悲傷過度,心神失守,吐血身亡了!”


    什麽?這一日之間,夫妻二人先後離世,這,這五哥夫婦到底是什麽了。是,大夥都知道,太子夫妻二人伉儷情深,相敬如賓,感情極好。


    可人已經去了,是不爭的事實,是誰也改變不了的,她為什麽如此想不開呢!還有,東宮的宮人、禦醫都是幹什麽吃的,連個人都看不住麽?


    “雍王殿下,借一步說話?”,劉仁軌走到李賢身邊,低聲說了一句。


    見其麵色很是嚴肅,李賢也點了點頭,隨之向階下走去。


    可他倆這一走,澤王李上金也不哭了,甕聲甕氣的說:“他們倆是什麽意思,父皇還沒醒呢,他們要幹什麽?”


    “澤王慎言!這時候,還是不要橫生枝節的好,不是麽!”,一直冷眼旁觀的閻立本,淡淡地補了一句。


    第二百零七章 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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