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止自己被蛇咬到,陳牧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全身的毛孔鼓起,豎立的汗毛好像一根根的探測器,輕微的感觸著五六步之內的一切動靜。


    他依舊是戴著鬥笠,批著蓑衣,穿著草鞋。隻是手多了一根用來探路的竹棍。原來的那草鞋,蓑衣和鬥笠早在半年的行走壞掉了,這是陳牧在四川一個鎮新買到的。


    從第一天開始,陳牧對這鬥笠,蓑衣,草鞋的套裝有了一種深厚的感情。


    因為穿它們,行走在路,找不到絲毫現代的煙塵氣息,這讓他的心靈特別純淨。


    “竹製芒鞋輕勝馬,一蓑煙雨任平生。”


    空靈的心境之,讓他洗刷掉了身體任何不適的感覺。


    又是半年過去了。


    陳牧終於走到了半山腰一大片突出的岩石,此時舉目四望,隻見來路的遠處,城鎮河流全成了縮小的畫卷,朦朧在輕霧之。另人感覺似真似幻。


    突然,一輪火紅的太陽跳躍而起,把所有的輕霧都一掃而空,照耀出了身後來時的道路。


    “雄關慢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


    陳牧的意念突然湧出一股滂湃的豪邁。


    心是“一蓑煙雨任平生”的空靈,意卻是“雄關漫道真如鐵”的堅剛。這心和意,正如筋骨和皮毛,一鬆一緊,合成了一個大陰陽。


    陳牧對著朝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後吐出。


    太陽漸漸升高了,曬得石頭開始發燙,陳牧把衣服拖下來,平鋪在石頭,隨後整個人在暖洋洋的氣息沉睡了過去。


    這是半山腰,離山頂還很遠很遠,越到山頂,氣候嚴寒,積雪皚皚,要通過去,算以陳牧現在的體能,也是九死一生。他不得不養好精力。


    過了許久,陳牧漸漸的感覺到了一絲寒意,從睡夢自然的清醒過來,抬頭看了看天空,不知道什麽時候太陽又沉了下去,被一片烏雲遮蓋住,涼風吹拂過來,另人身體發寒。


    衣服早已經曬幹了,穿以後,從身後的油紙包裏麵取出了幾個糯米糍粑和一竹筒幹菜一瓶水,這是準備的幹糧,尋找到附近幹枯的枝葉,升起了一堆火,不一會糍粑烤熟了,散發出熱騰騰的糯米香氣。


    陳牧著幹菜,一口氣吃了四個,喝了一瓶水後,活動一下身體,頓時覺得精力飽滿。


    轟隆隆!在這時,天空之傳來了沉悶的雷聲,一道道閃電亂舞,宛如銀蛇。


    陳牧趕緊找了一個幹爽的石窪坐了下來,這石窪很小很淺,隻能容納一兩個人,但已經足夠能夠避雨。


    雷聲滾滾之,外麵的大雨瓢潑而下。


    轟!


    又是一聲巨大的炸雷,震得地動山搖,炸雷過後,便是餘音,在天地之間環繞。


    於是他不自覺的活動著自己身體每一塊肌肉和骨骼。


    陳牧耳朵裏麵漸漸的聽見了自己骨骼發出有規律的嗡嗡之聲,配合潺潺的血液在血管流動如山泉的聲音,竟然和外麵環繞在天地間的雷音餘聲有幾分相似。


    外麵瓢潑大雨,炸雷一個接一個的連響,陳牧仔細的聽著,最後索性的閉了自己的眼睛,心沒有一點雜念,隻剩下天地之間發出的滾滾雷音和自己身體骨節震蕩,血液流動配合模擬的雷音。


    到了最後,陳牧漸漸覺得,自己身體模擬的雷音竟然和天地之間發出的雷音不分彼此,徹底的融合在了一起。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的雷聲漸漸停止,雨水下落的聲音也停止了,陳牧閉的眼睛感覺到一片光明。


    睜開眼睛,走出石窪,紅日東升,河山紅遍,居然又是一個早晨!


    雨後的早晨,空氣清新,山下的樹木特別茂盛,綠得仿佛要流淌出汁液來。


    “********而成雷,雷出山,萬物萌發。”


    陳牧突然起了一絲領悟,“心靈純淨如赤子,意念堅強如鋼鐵。玄妙神秘而又實實在在。實在是妙不可言。”


    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陳牧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昨天多了一些空靈和沉穩。


    不用勁似浮雲隨風飄起,輕靈細舞。


    陳牧知道,自己這半年來的苦修,幾乎是脫離的人世喧囂,心靈得以淨化,意誌又在個世紀那種精神的感動之下,一點一點凝練得如鋼鐵一般堅定。


    若是沒有半年的心靈修養,也不會在自然之,和雷音交接。要是在喧囂的塵世,每日麵對雜亂無章的人際交往和生活的波折,陳牧要到這一地步,也不知道要多久。


    很可能是心靈蒙的塵埃越來越多,雜念煩亂嘈雜,心不純,不明,不淨。永遠都不會感悟。


    迎著朝陽安靜的站立了一會,陳牧批蓑衣,戴鬥笠,又開始了前進的道路。


    四川的山,很多都是高聳入雲,雲霧雨水都隻在半山腰,再往去,是終年不花的積雪。走了半天之後,陳牧終於進入了高山無人區,山路陡峭,不得不得手腳並用的往攀爬。


    堆覆在岩石厚厚的冰雪被陳牧抓在手裏,冰冷冰冷,浸透進了心肺。在還沒有到達山頂的時候,陳牧的手已經麻木了。


    幸虧他有過在嚴寒雪地裏麵行走的經驗,而且身體強健,步子在水缸抹油都能走得平穩,一路向,倒沒有出現什麽危險。


    隻是山頂的風大,山下是六月天,山頂好像是寒冬臘月,風居然卷起雪花,這不得不讓他把蓑衣鬥笠摘了下來,免得被風鼓起把人吹落下山崖。


    隻是這一望無際白茫茫的雪路,沒有絲毫的雜色,向下望去,也看不到來時的路。不能下,下不能下,這讓人心裏不由自主的會產生一種恐怖。


    摘下了蓑衣之後,陳牧全身感覺到寒冷無,渾身下的肌肉都好像要僵硬成了冰雕,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已經不能認清楚路了,他隻有停下來,免得一腳踏空,跌落進萬丈深淵。


    找到了一個可以躲避大風的窪地,用蓑衣把自己裹成一團,陳牧又吃了點東西,喝了點雪水,閉目養神。


    漫長的黑夜遲遲不過去,焦急的等待是一種更大的折磨,往著外麵漆黑的天空,聽著呼嘯的風聲,陳牧心裏甚至產生了一種懷疑,天到底會不會亮?自己能不能活著走出下這座大雪山?


    孤寂,寒冷,狂風,等待,黑夜,疲勞,身體漸漸僵硬,這都讓陳牧心裏滋生了一種絕望的情緒。


    “當年那些紅軍長征,翻過這些大雪山,體質不見得我好,也是草鞋綁腿,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裝備,卻能成功翻越,真是一個跡。這是當年他們走過的道路。我沒有理由不能過去?”


    一想起這並不是一條絕路,而是前人走過的道路,陳牧心裏的一切負麵情緒倒也驅除了不少。


    “看來我的意誌也不是想象的那麽堅不可摧。”


    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為了避免自己長久不活動被凍成冰雕,陳牧身體有規律的顫抖,又抖成了雷音。


    終於苦挨到了天亮,陳牧抖擻精神,忘記掉所有的一切,起身路,一步一步沉穩有力,認清道路,艱難的跋涉著。


    經過兩天一夜的生死較量,陳牧終於成功的翻越了這座雪山,雪山延綿,到了下麵邊緣,出現了旅遊區和一些景點。不過陳牧並沒有過去,而是沿著無人的小路,筆直走到了附近的城鎮。


    這一趟翻山,簡直在無數個生和死的邊緣徘徊。陳牧細細的感受著自己在絕望心情,吸取了很多教訓。


    休息幾天,把身體養好之後,陳牧再次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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