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大批年輕人匯聚在《問天帖》之下,都試圖拜入書狂門下,然而這一幅詭異變幻的書帖,卻是讓得很多人知難而退,麵對一幅活帖,要想臨摹出來,這太過困難,甚至已經不是困難了,臨活帖,無從下手,讓人看不到半分希望。


    一時間,問天帖下,隻剩下蕭寒一人,一襲青衫坐在那一方廣闊區域,顯得格外的突出,也是讓得很多人都投來了驚訝目光。


    “是蕭寒那家夥,他還沒有放棄。”有聖城之人說道,蕭寒之名,聖城無人不知,敗聖城首秀,嫖聖城第一美人,可謂是聲名赫赫,算得上是最近崛起的一位風雲人物。


    “不知道這家夥能否臨摹出這一幅問天帖,不過希望似乎並不大,臨摹活帖,這如何能夠坐到?”有人出聲,心中既希望蕭寒能夠創造奇跡,可是又對蕭寒並不抱什麽希望,心中有些矛盾,因為這問天帖的確讓人燃不起什麽希望之光。


    “垂死掙紮罷了。”一處書帖之下,上官缺譏諷道。


    “你還連掙紮的資格都沒有,也輪得到你在這裏指手畫腳!”白秋靈就在不遠處,當即冷冷出聲回應。


    上官缺看了眼白秋靈,冷哼一聲,沒有理會,與白秋靈爭辯,那無疑是自取其辱,聖城之中,誰不知白秋靈說話一針見血,絲毫不留情麵。


    此刻,百丈台階之上,書狂等七人也是饒有興趣地將目光投向了蕭寒,此刻場中一枝獨秀,希望這小子能夠真的秀得起來吧。


    廣場之上,除了問天帖之外,還有六幅書帖,乃是聖宮六大天至尊長老書寫,同樣造詣非凡,一筆一劃,字裏行間中,蘊藏奇妙規則,臨摹起來,也是相當困難,當然,這些書帖都是死帖,若是精神意誌以及書法天賦出眾之輩,還是能夠觸摸到門道,並不是不可能被臨摹,相比於書狂那詭異變幻的問天帖,這六幅書帖,可謂相對簡單得多,至少,這些書帖讓人能夠有下筆的機會。


    六幅書帖之下,匯聚著六股浩蕩的人流,無數年輕一輩都在執筆揮毫,認真臨摹書帖,試圖搏一個光明未來,這一帖若成,可謂是一步躍龍門,從此可入聖宮修行,而且還有天至尊為師,日後必將成為攪動聖書大陸的天驕,甚至名揚大千世界未嚐沒有可能。


    當廣場上這些年輕一輩沉浸在各自所臨摹的書帖之後,廣場也是陷入了安靜,隻有那筆摩宣紙的聲音時不時響起,都在認真臨帖。


    數以萬計的年輕身影盤坐廣場,共同揮毫,那場麵震撼無比,一幅書香畫卷悄然鋪開,場中匯聚的是整個大陸的天驕,今日匯聚一堂,共同譜寫一場盛大書法華章。


    廣場上,諸人各臨其帖,自然已經沒有人去關注問天帖下一枝獨秀的蕭寒,隻有那場外匯聚的浩瀚人群,目光會時不時好奇投來,不知道這位最近在聖城中聲名鵲起的年輕人是否會創造奇跡。


    天穹之上,煌煌大日已上中天,金光籠罩下來,將整座聖宮逍遙得愈發璀璨奪目,磅礴氣勢與書香彼此交融,神聖而莊嚴。


    時間在流逝,廣場上的這些年輕一輩依舊在認真臨摹,一幅書帖,看似不過數百文字,然而一道臨摹起來才會知道其中的困難,一筆一劃之間,蘊藏大道威壓,若未領悟,根本寸步難行。


    相比於其他人一起臨摹一帖,蕭寒是孤獨的,他一個盤坐在問天帖下,手中執筆,不斷在地上的宣紙上刻畫著。


    起先,蕭寒在臨摹,試圖臨摹這一幅書帖,然而不管如何嚐試,都是失敗,而經過一番失敗之後,蕭寒也終於看出了這一幅問天帖的名堂來了。


    所以此刻,他沒有在臨摹,而是推演。


    因為,這一幅問天帖,就是一座靈陣。


    而且,品階不凡,乃是一座一階大宗師級別的靈陣,大宗師靈陣,此種級別的靈陣,足以與天至尊強者相抗衡,可想而知這種級別的陣法有多恐怖。


    一幅書帖,乃是一座靈陣。


    其實,導致字體詭異變幻的,也正是由於這一座大宗師靈陣的緣故。


    而要想臨摹出一模一樣的問天帖,出色的書法技藝隻是其中,最為重要的,是必須具備陣法天賦,否則,根本不可能臨摹出來。


    換句話說,臨摹出問天帖的關鍵,是從陣法,與其說是臨帖,不如說是重新再刻畫出一一座大宗師級別的靈陣。


    所以說,書狂的擇徒標準,太過困難。


    讓一群後輩去刻畫一座大宗師級別的靈陣,這可能嗎?


    先別說刻畫這一座大宗師靈陣了,連察覺這書帖中蘊藏陣法便沒有幾人能做到,又何談刻陣?


    大宗師級別的靈陣,早已經超越了普通靈陣,之前便提到過,這種靈陣,甚至能夠衍生出陣靈,而布置大宗師級別的靈陣,也不僅僅隻是依靠靈印這最基礎的布陣手段了,而是需要用天地法則去布陣,陣中要融入規則之意。


    大宗師級別的靈陣,一道布置成功,就相當於一方世界,那裏自成規則,即便天至尊也能抹殺,這也正是大宗師級別靈陣的可怕之處,這種價格的陣法,已經超凡,自有意誌。


    簡而言之,不是死陣,而是活陣,可以隨意變幻出無盡殺招。


    不過萬變不離其宗,靈陣之中的規則變幻,同樣有其規律。


    所以,看透這一點後,蕭寒沒有再一位臨摹,而是在推演靈陣中的規律。


    他試圖推演這座靈陣的變化規律。


    進而,刻畫一座大宗師靈陣。


    以蕭寒如今的實力,本就能夠刻畫三階宗師靈陣,距離刻畫大宗師靈陣,也不過一步之遙,他具備超凡陣道天賦,此刻有大宗師靈陣擺在麵前供起研究,要探尋出此陣規律,倒也並非不可能,而且這一座靈陣,隻是最低級的大宗師靈陣,所以蕭寒還是對自己有信心。


    “那家夥坐在那裏鬼畫什麽呢?”廣場外圍,有人注意到了蕭寒的怪異舉動,並沒有在臨摹書帖,而是在描畫著一些詭異的符文,讓人很是不解。


    “莫非這家夥發現了什麽?”有人這般猜測著,沒人知道蕭寒發現了什麽,隻能等著看了,隻希望這家夥真能搗鼓出什麽名堂吧。


    “這小家夥,不錯,居然發現書帖中的玄妙。”百丈台階上,一位天至尊長老捋了捋胡須,倒是有幾分欣慰說道。


    “這小子天賦的確有幾分,不過也隻是初虧門道,這問天帖變化多端,一字一規則,可謂是變幻無窮,加之公主還在靈陣中融入圍棋之道,紙為棋盤,字為棋子,同樣,白紙又可以看做是白棋,字可以看做是黑棋,一陰一陽,衍生無盡變化,讓得陣法有無數種可能,我看這小子要想刻畫出來,懸得很啊!”


    另一位天至尊長老搖了搖頭,並不怎麽看好,這一陣之中蘊含無盡變化,若非絕世妖孽,難以刻畫。


    一旁極為天至尊長老也是搖頭苦笑,的確太過困難了,不過這也正常,畢竟宮主畢竟不單單隻是為了收徒。


    而是,為了聖宮未來。


    廣場之上,諸多年輕一輩都在奮力臨摹,場麵精彩。


    百丈台階之上,六位天至尊長老的目光則是全都在看著問天帖之下的蕭寒,而那位書狂,則是因為喝了大半壺酒打起了盹。


    “這書帖之中,似乎不僅僅隻蘊藏靈陣……”這時候,推演半天的蕭寒停筆了,他眉頭皺起,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這裏麵的變化,簡直無窮無盡


    “紙為白,字為黑,是否可以看做一陰一陽?同樣,以紙為盤,以字做棋,這一幅書帖是否又可以看做一副棋盤?不對,還有一層變化,白紙同樣可以做棋,以天地為盤,進而陰陽輪轉,故而衍生無窮變化……”


    蕭寒坐在那裏,抬頭盯著問天帖,眉頭緊皺,陷入了沉思,不過隨著思緒的豁然開朗,他那緊皺的眉頭也是漸漸舒展開來,臉龐上也是有著一抹笑意浮現。


    “看明白了麽……”書狂睜開了雙目,視線投射過來。


    這一刻,蕭寒豁然開朗,他驟然站起身來,雙眸中透著鋒利的精芒。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萬物抱陰而負陽,衝氣以為和,這書帖之上的一切變幻,不過隻是陰與陽之間的輪轉變化而已!”


    一瞬之間,恍然大悟。


    蕭寒感覺似乎感覺觸摸到了冥冥之中的天地大道,當然觸摸大道太過縹緲,不過有一點蕭寒可以肯定。


    這一瞬之間,他的陣道,破境。


    他正式邁入靈陣大宗師行列。


    一瞬豁然,頓悟空明,蕭寒感覺像是受到了洗禮,無論是身體還是心境,都感覺極舒暢,身心舒泰。


    蕭寒壓住心頭的欣喜,隨即一步踏出,身體騰空而起,來到了那一幅懸浮的《問天帖》之前。


    蕭寒腳踏虛空,站在問天帖之前,隨即轉身看向百丈台階之上,朗聲道:


    “書狂前輩,你這一帖玄機,小子已然悟透!”


    話音一落,所有人抬頭,目光全都第一時間匯聚在了蕭寒身上。


    說完,蕭寒不再拖遝,他背對《問天帖》,直麵百丈台階之上的七大天至尊強者,也不看帖,也不用筆。


    隨後,隻見蕭寒手掌隔空一抓,天地靈力暴動,頓時匯聚成了一根巨大的狼毫。


    蕭寒手掌一揮,狼毫隨之舞動,一筆落下,天生異象,風雷四起,席卷天穹。


    一杆巨大狼毫,在風雷四起的天地之間縱情舞動,落筆之間,蘊藏陰陽,蘊藏大道,蘊藏規則,筆墨揮灑間,有著說不出的玄妙之感,問天帖不斷被臨摹出來。


    一襲青衫獵獵作響,立於天地之間,墨發飛揚,縱情揮毫,仿佛一位正在指點江山的帝王一般。


    那一幕,震撼人心!


    以靈力作筆,以大道為墨,以天地作紙。


    筆墨縱橫,行雲流水,一氣嗬成,片刻後,一幅新的《問天帖》懸浮天穹之上,九天風雷,驚徹聖宮。


    筆落驚風雨,帖成泣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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