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因為有元錦沛在,一些事情顧武之便沒有說,現在可以開口了。


    “老祖宗,這個米鋪,是大哥讓我開的。”


    顧文之?顧青初點頭示意顧武之繼續說。


    顧家軍重新恢複軍號這事,看似暫時隻是給顧青初發了暗旨,其實皇上已經在朝廷上和大臣們談論了此事,皇上想要重新啟用顧家軍的態度很明顯。


    雖然還未確定,但百官心知肚明,隨著寧良候回盛京的日子越來越近,這是遲早的事情。


    “大哥的意思是,最近可能會有戰事,讓我屯糧。”


    不僅是濱州的米鋪,許多地方顧武之都開起了糧食鋪子,隻不過做的比較低調不惹眼,近來月餘顧武之看似低調沒有出府,其實暗地裏已經打通了路子。


    成功啟用了當年顧氏商行糧食那條商路,例如響水米,便是靠當年顧氏商行人脈行事運來的。


    顧氏商行隨著寧良候昏迷而沒落,如今寧良候醒來,曾經的人脈又走得通了。


    聽顧武之這麽說,顧青初心裏明白應當是金國和大夏關係又緊張了起來,之前周然給她來信中 提過一句。


    “大哥說,軍隊最不能短吃短喝,顧家軍如果重新起勢,自家有糧心中不慌,也不怕他人在這方麵用小動作。”


    顧武之聽了覺得是這麽回事,便開始籌備糧食鋪子,不著痕跡地積糧。


    當年顧家軍便是受了小人作弄,軍餉軍糧遲遲過不了淮安河,還好有顧家商行做支撐,讓顧家軍愣是不受任何人的威脅,安然地度過了那個冬天。


    如今顧家軍軍號重現,他們要做好準備,不能什麽事都讓老祖宗一個人去抗。


    “你們哥倆越來越讓我放心了。”顧青初如此感慨一句,讓顧武之紅了眼眶。


    老祖宗這句話就是對他們最大的肯定,來了盛京才知道老祖宗當年操持整個顧家有多麽不容易。


    顧武之性子越來越穩重,短短不到一年,便已經和朝歌時的他有了天壤之別。


    “還有一事,便是宛然她有孕了。”


    顧宛然入了後宮極為受皇上寵愛,已經兩個月沒來月事,加上時不時犯嘔,癸水從未不準時的顧宛然大致明白自己可能是有孕了。


    她給家裏傳了消息,倒不是特意通知顧武之夫婦,是想讓他們傳消息給老祖宗,顧宛然的意思是等到三個月胎兒穩了,再傳太醫然後告訴皇上太後等人。


    “到時候我去宮中看一看她,你和林氏切記莫要惹亂,讓她跟著擔憂。”


    若非顧宛然要求,顧青初是極不願讓她入宮為妃,如今有個孩子傍身也好,不管是皇子還是公主,顧家總會顧著些,在宮中顧宛然也有了依仗。


    說完了這兩件正事,顧武之才說起了濱州商會這事。


    將其放在後麵說,可見在顧武之心中壓根就不覺得這事兒需要重視。


    “可行。”


    顧青初聽了顧武之的計劃,讚賞地點了點頭,得知是顧武之自己的主意並無他人參謀,顧青初更滿意了。


    顧二在經商方麵,的確有頭腦。


    為何顧武之不在乎滿倉米鋪的商會,因為他已經加入了蘇州商會,顧武之在蘇州也有米鋪,並且在蘇州商會任副會長。


    如此便可不必加入濱州商會。


    對外麵這些流言,這一條便可解決了,更用不著對外解釋米鋪東家是顧家嫡係等話,如此反倒引起注意,讓百姓的目光放到顧家的身上。


    這是顧武之不願的。


    翌日,滿倉米鋪在店門口擺上了加入蘇州商會的信物和標誌。


    直接證明了滿倉米鋪是受蘇州商會肯定的。


    蘇州比濱州更為繁華,在眾人眼中蘇商會比濱商會更為權威,再加上店夥計故意和顧客說,他們東家是顧家人。


    不管是不是遠房親戚人家姓顧,放顧氏族徽沒什麽毛病,也沒做什麽抹黑顧家的事情。


    眾人一想是這麽回事,一開始說米鋪和寧良候有關也是大家猜想,人家米鋪東家從來沒這麽說。


    再者說了,寧良候都來濱州了,如果這東家真虧心,還敢開?


    滿倉米鋪又恢複了往日的熱鬧。


    濱州商會也老實了,他們沒想到滿倉米鋪來頭不小,濱州會長去打聽了,這米鋪後頭的東家竟然是蘇州商會的副會長。


    這便不好動了,特別是他們發現寧良候沒有要管的意思,便琢磨外頭傳言有誤。


    寧良候和本家關係再僵硬,也不會由外人看笑話,之前是他們想錯了。


    這事寧良候一定有所耳聞,他們再動手就是不給寧良候麵子。


    罷了。


    濱州商會不敢再對滿倉米鋪出手,對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認了滿倉米鋪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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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位羅崧,昨晚喝花酒回去的路上一頭摔進了泥溝,臉頰額頭磕得發青,滿身泥臭。


    他說自己是被人推的,旁人隻當他喝多了。


    羅崧在泥溝附近轉悠幾日,也沒看到那日推他的男子,到最後他自己都懷疑是不是喝多了出現幻覺。


    至於到底有沒有人推他,影五隻表示那晚他睡不著出去活動活動筋骨,沒做什麽多餘的事。


    *


    顧武之跟隨顧青初一行人向盛京而去。


    顧青初讓顧武之與她做同輛馬車,在看到自家老祖宗第二次被顧大人頭痛為由叫到前麵的馬車,他有些迷惑了。


    突然想起了昨晚還有一事忘了和老祖宗說。


    盛京關於寧良候和元大人的流言甚囂塵上,如今就連他也聽說了。


    “元大人他、路上都是如此嗎?”顧武之沒忍住問了問身旁的小簡。


    “是的。”小簡肯定回答,這黏糊勁兒已經很收斂了,在東域的時候比這邪乎多了。


    顧武之表情複雜,他在盛京這些時日沒少聽到關於元大人的傳聞,眾人皆說元大人的血都是冷的。


    沒有哪個人能夠和他攀上交情。


    他又想起最初老祖宗回盛京時,就有傳言說寧良候和元總指揮使交情好。


    天衛司在盛京的勢力,顧武之是知道的。


    這些流言他們定然早就聽說了,但天衛司卻沒有製止,難不成……


    不對不對,一定是他想多了。


    顧武之越想越覺得荒謬,老祖宗和元大人簡直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的關係,他也被流言誤導了。


    腦子混亂的顧武之用力地搖了搖頭,正欲和小簡說些別的,突然間天旋地轉,馬車轟地一聲被外力給撞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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