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李少秋能安靜的坐在月下,任風吹過,撫動她衣角、撩擾她秀發,那麽她也是個極美的女子,但王衛知道,李少秋的安靜絕對不會長久。


    “你我花前月下,豈不美哉!”


    李少秋笑著突然對王衛說這樣一句,王衛一時不知道該怎樣回他,當下無奈的笑了笑,閉上眼幹脆不理她。


    “對了,你有上品靈器追風履,怎麽還被夜鶯嚇的飛逃?”


    離得近了,李少秋說話時嗬氣如蘭,吹得王衛耳朵癢癢。


    “我……”


    李少秋不說這事還好,一說更讓王衛覺得心虛了,他當然舌頭打結說不出話來。


    “是不是夜鶯長的好看,見了美女腿軟走不動了?”


    李少秋拿出了長琴,放在腿上,開始調試琴弦,似乎不急著等王衛回答她。


    “錚……”


    琴聲悠揚,在月夜下蕩漾在森林裏,森林並沒有因此變得喧鬧,相反顯得更加安逸、更加靜謐。


    一首曲終,李少秋雙手按在琴弦上,眼看向夜空,眸子裏倒映出月亮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這首曲子很好聽,叫什麽名字?”


    王衛當然不能回答關於夜鶯的問題,恰好他想知道這首曲子的名字,所以便有了借口岔開話題。


    “《勸君回頭》!”


    李少秋還在望著月夜,她說出曲名的時候,王衛注意到她的臉上浮現出一些悲傷,其中還帶著一絲疑惑。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夜鶯是不是美的讓你挪不動步子了?”


    李少秋可不會讓王衛蒙混過關的,她早就發現王衛對夜鶯時的不自然了,有了這樣好的調侃王衛的機會,她又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放過。


    王衛一頭黑線,有必要非要這麽把人往牆角逼嗎?


    “對了,我被紫劍宗懸賞,你還是小心些吧,這片森林裏少了一個鐵刀傭兵團肯定還有其他傭兵團接了這個生意,你跟我走這麽近,肯定會惹麻煩的!”


    王衛說話時都不敢看李少秋了,因為他怎麽看,都能從李少秋的眼神裏看到一絲狡黠和戲謔的意味。


    “姑奶奶可是紫劍宗的常客,豈會怕了他們!”


    說到紫劍宗,李少秋一臉不在乎的樣子,她可是真的不怕紫劍宗,雖然她的修為不高,但貴在為人聰慧,總是能想盡辦法混進紫劍宗偷些東西,但每一次偷的東西都不會太過貴重,因為那些東西她根本就接觸不到。


    紫劍宗的小嘍囉雖然對李少秋比較痛恨,但好歹是個比較龐大的勢力,丟一些小東西根本就捅不到高層那裏去,所以李少秋才能屢次在虎口奪食。


    “不要小看紫劍宗,他們的護法就在破魔境三重修為,肯定不簡單的!”


    王衛對李少秋的態度不置可否,他不知道李少秋經常光顧紫劍宗,自然不知道李少秋對紫劍宗的那份不屑源於何處。


    “嘁,破魔境三重修為固然是很高,但在天元大陸上,這樣的修為根本就不夠看好嘛,隻是如今你我的修為尚低,破魔境才能夠給你我造成麻煩!”


    李少秋將長琴收起,站起身說道:“良辰美景固然讓我不舍,可我還有一些事情不得不離開,早知道你和夜鶯相處得那麽愉快,我就不浪費我的時間去救你了!”


    聽李少秋說三句話兩句離不開夜鶯,王衛對她無可奈何,但李少秋能在自身時間緊迫的時候還會想著救他,王衛很是感動。


    “既然有事,我也不便多做挽留,這一別,不知何時能見,江湖之大,希望你能夠多保重!”


    說實話,王衛還是很珍惜當下這份愜意的,可李少秋要走,他也沒有理由多留人家,他不太會和女人打交道,所以和李少秋對話時,就顯得有些詞窮。


    李少秋似是對王衛的回答很不滿意,丟給他一個物件,轉身便離開。


    王衛伸手接過一看,手中多了一塊造型精巧的圓形牌子。


    “這是……”


    王衛不認識這個東西,抬眼看向李少秋的背影。


    “這是傳音石,注入靈力就能和我的這塊通話了!”


    李少秋已走到了黑暗之中,她揚了揚手中的另一塊傳音石。


    王衛看她已經走遠,不免有些悵惘。


    “嗡……”


    王衛手中的傳音石突然亮了起來,淡淡的米黃色光芒在黑暗中特別顯眼。


    依照李少秋所說,王衛對其注入了靈力、


    “是不是很舍不得我走啊?”


    傳音石裏傳來了李少秋調皮的聲音,緊接著話音一轉,李少秋將王衛大聲臭罵一頓。


    “哼,說什麽不便多做挽留……留一下會死啊,臭男人!”


    傳音石傳來的話語很清晰,聽著李少秋那囂張的語氣,王衛搖頭一笑,繼續催動靈力,想要回複一句。但他發過去的話語毫無回音,許是李少秋不想聽吧。


    王衛回到了譚老身邊,有了王衛給的那些靈石,譚老的靈力已恢複的差不多了,至於體內的毒素,以譚老的修為,將其逼出來隻是時間問題。赤尾狐的傷勢在譚老和王衛的照顧下一萬泉康複了,但它不願離開,怕是舍不得離開王衛烤的肉吧。


    時間又過去了半個月,在王衛修煉的過程中,也有其他傭兵團來找過麻煩,但那種低修為的傭兵們根本都不夠給王衛練手。在感受到王衛的日益強大後,傭兵們學會了先觀察、找到王衛的行蹤,然後聯合幾個傭兵團來圍攻或是直接匯報給紫劍宗,但無論傭兵聯盟還是紫劍宗弟子,來的人都不是王衛的對手,無一例外死在了狂雷指和攢地術下。


    “啪……”


    一間布局精巧有致的客廳裏,傳來了花瓶摔碎的聲音。


    “一幫廢物,連這麽點小事都辦不好!”


    客廳的地麵上跪了七八個身著淡紫色衣袍的男子,他們麵向地麵,看不出表情,但想來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客廳上首站了一名青年,青年身穿繡著一柄小巧紫色長劍的白衣,生的細皮嫩肉、雙眸透亮。仔細一看,這白衣青年正是追擊李少秋時,紫劍宗眾弟子中年齡最小的那個人。


    “如今過去大半月,譚風的修為肯定已經恢複了,還有王衛,他的戰鬥力……”


    說到王衛,白衣青年眼神一冷,沒有再說話,譚風和司徒烈大戰的時候他就在隱形鬥篷的掩蓋下躲在暗處觀戰,從譚風重擊常護法後被司徒烈暗算,到王衛殺了常護法、收了司徒烈,他都看在眼裏,當然,也看到了王衛身懷一件上品靈器、一件仙品靈器的秘密。


    他雖然很想得到王衛身上的靈器,但他不敢公開這個秘密,因為他知道這兩件靈器蘊含了多大的誘惑力,一旦公開這個秘密,那麽來搶奪靈器的修行者將比岑陽城郊森林的所有傭兵加起來還要多,這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


    “來人,將戾鋒給我叫來!”


    白衣青年止住了話語後,坐下來吩咐下人,他心裏盤算著找個信得過的高手去辦這件事,他心裏會覺得靠譜的多。


    跪在地上的眾人一聽要叫戾鋒,互相對視了一眼後,為首一人說道:“少宗主,戾鋒大人乃執法堂堂主,沒有長老院或宗主的命令,我們是請不來的!”


    一聽這話,白衣青年當即大怒,沉聲說道:“瞎了你的狗眼,本公子貴為紫劍宗宗主的嫡子,使喚一個奴才,還需用得上一個‘請’字?”


    麵對已然暴怒的少宗主,地上八人麵麵相覷,猶豫了片刻後,幾人全部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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