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城之畔,正值破曉。


    瓣鱗花在風中搖曳,一白一黑兩道身影一前一後的站在了長城·玉門關之外。


    城門陰影之中,守關之人抖動著毛茸茸的耳朵,非常不高興的打著哈欠,“是誰喵?不知道現在還沒到開放關市的時間喵?”


    “喲,小貓咪~”李白挑眉,抬手笑了一下。


    處於半夢半醒的沈夢溪瞬間睡意全無,吃驚的叫了一聲,“唉,李白大人!”


    看到那對耳朵,正在打量宏偉長城的方晟朝一旁默默挪了一下,但他不小心踢到石子,引來了兩人的注意。


    “嗯,怎麽了?”


    “啊,你是誰喵?”


    一道聲音關切,一道聲音充滿不爽,方晟嘴角一抽,回答,“沒事,就是看到他的耳朵,我覺得背有些疼……”


    李白問,“啊?之前跟魔種混戰,你受傷了?”


    方晟歎了口氣,回答,“不是,是我以前被貓妖硬生生地把翅膀給拔了下來,雖然那對翅膀後來被追了回來,但是我已經生出了新的翅膀,但之前留下了心理陰影,現在看到貓,我就有些心顫。”


    “所以,你是誰喵?怎麽跟李白大人在一起?”沈夢溪湊過去,湊到方晟的麵前,神氣十足的問。


    “他是鳳鳥……”李白話沒說完,就被方晟陡然提高的音量蓋了過去,“我叫方晟,和李白大人是途中一起旅行的旅者而已,和你一樣是魔種後裔哦~”


    “是嘛喵?”沈夢溪懷疑的眼神,但李白還是很配合的點了點頭。


    “好吧,對了!”沈夢溪點頭,然後想起了正事,詢問道,“李白大人來長城是有什麽事嗎?雖然沒必要盤問您,但是,您身邊的旅者有點可疑,所以,不能放他過去。”


    “沒事,你去跟指揮官稟報,我在這裏等你,就說,李白帶著一個事關長城安危的情報而來。”


    “事關長城喵?!這麽嚴重喵……”沈夢溪吃了一驚,然後沉思了一下,問,“那麽隊長她喵,還有二哈們喵……”


    方晟說,“嗯,他們都在作戰哦~”


    “嗚哇喵,誰要你回答的喵~”沈夢溪白了他一眼,對李白說,“李白大人稍等,我這就去稟報長官,請在此稍等片刻。”


    “等你過去,瓣鱗花就全毀了。”不知何時,方晟手中出現了一束瓣鱗花,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凋零。


    “少瞧不起人喵!”沈夢溪很生氣,掏出打火機就點燃了尾巴,“你看著吧喵,我很快就回來喵!”


    然後一竄,就消失在城門的深處。


    “這孩子……怎麽老愛帶著喵啊?”


    “野性難馴……他的祖上,可是修複了長城的,不得了的魔種後裔呢!”


    “修複了長城嗎……確實,夠偉大。”方晟再次抬頭,望著仿佛一柄利劍直入雲霄的長城高塔,喃喃道,“我還以為,除了阿德爾大人,再無人有這種想法呢!”


    方晟的聲音很輕,李白沒聽清楚,“嗯?你說什麽?”


    “沒什麽,隻是感慨……”


    “哦?”


    “我一路走來,遇見的人,都非常年輕,年齡最大的不過三十多歲,而在這種戰爭裏,連十幾歲的孩子,都被卷進來了,有些……讓我難以置信。”


    “你大概不知道,他們是魔種後裔,既沒有繼承人類的魔道之力,也沒有魔種漫長的生命,他們隻能在短暫的一生裏,為長城獻出一切。”


    “真是悲哀!”方晟頓了一下,說,“神明踏上玉石之路時,我正站在長城上望著西方的天空,那時候使者跟我說,她總覺得三千年後,也會有像她和我一樣的人站在這裏,為了那一道統治者的指令,拋頭顱灑熱血……最後,將這不會有人會記住百年的一生,輕易地埋入黃土。”


    李白沒再說話,靜靜地望著那飄揚的旗幟,大漠的風吹動他們的衣擺,在他們身後,一山坡一山坡的瓣鱗花片片凋零。


    長城·玉門關,指揮部。


    沈夢溪一路狂奔,終於到達了指揮部,他問站崗的士兵,“有沒有看到李信大人喵?”


    “李長官應該在角樓巡邏,沈長官可以去那裏看看。”


    “啊,好麻煩的喵……”沈夢溪想到正在城外等他的李白,一咬牙,朝著士兵指的角樓進發。


    長城的城牆上,李信蹲在地上,拿著塊黑布在擦劍,他的神情很認真,仿佛那是一件稀世珍寶。


    而在他身後,一牆之隔,隔開了大漠與綠洲,隔開了戰亂與和平。


    細數開到長城的時間,已有十年之久,不知道長安之春,是否一如往昔……


    但是,已經過去了十年呀!


    長安已經易主,不再有人記得自己,甚至連廢太子,先帝,都無人記得。


    不想讓長安城將我遺忘!


    舊時的誓言依舊回蕩在腦海裏,刺激著他的每一寸身體發膚。


    他要奪回長安城,無論付出什麽代價!


    但他沒有想過,如果他真的奪回了長安城,又是否甘心將長城拱手送人?


    與他締結契約之人,又是否願意將長安城完整的交給他?


    而且,隱藏在幕後的神明,又是否會讓他成功?


    他從未發現,他的心中所想,並不是奪回長安城,而是在與魔種的戰爭結束後,與一個相愛的人走遍天涯海角,養一隻貓,種幾棵隻在秋天盛開的花,在有梧桐樹的庭院裏,曬著太陽老去。


    可惜,他是皇孫李信,他的出身決定了他的未來不能如他想象。


    “呼~呼~好累喵~”這時,沈夢溪上氣不接下氣的爬上角樓,“長官喵……”


    “不見。”


    “唉,但是很重要的喵~”


    “不見!”


    “長官喵,是李白大人來了喵~”


    “說了不見……嗯?李白?”李信擦劍的動作一頓,心想他來做什麽?


    “是的喵!”


    李信站起身,側身望著遠處塵土飛揚的大漠,天際黑壓壓一片的雲。


    “帶路。”


    “好的喵~”


    “你真的是鳳鳥?”等待沈夢溪通知長官的漫長時間裏,李白忍不住問。


    他看著頭戴幾根紅色羽毛裝飾的弱不禁風的少年,有些懷疑他根本不是所謂的鳳鳥。


    方晟倒是很自信,“如假包換。”


    “那你屬於魔種還是人類?”


    “在遇見你們之前,一直是中立,不過現在嘛,我改變了主意。”


    “哦?願聞其詳。”


    “我要去長安。在我之前的所有鳳鳥,都會在長安選擇效忠的主人,我的主人也許就在長安。”


    “那,你的主人,會是河洛新的統治者嗎?”


    “咳,大概是的吧……”方晟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頭,對於這個問題,他真的不好回答。


    “他在哪裏?”


    方晟搖頭,“我不知道,因為自古以來,並不是鳳鳥選擇帝王,而是命運,對了,也不是帝王選擇鳳鳥。”


    “嗬!”李白麵露嫌棄之色。


    “別小看我呀,說不定下一個出現在我眼前的,就是我的王呢?”方晟傲嬌的閉眼,扭頭冷哼。


    “倘若我能尋到我命中注定的君主,無論付出什麽代價,我都會讓他成為這世間最偉大的帝王。”


    “哦,祝你如願以償,不過,你怎麽確定哪人就是你的君主呢?”


    “按照使者大人的話來說,就是一眼一生。”


    “就這樣靠直覺啊,我還以為是多了不得了的方式呢。”


    “我是長城指揮官,李信。”


    就在這時,方晟聽到了一句浸入靈魂的話語,命運在此刻與之相連結。


    他睜開眼睛,猛然看向那自陰影中走出來的年輕男子。


    “好久不見,李白。”


    畫麵被分成了好幾瞬,時間仿佛在此刻停滯。


    俊美的麵龐毫無表情,削尖的下巴,雙眼眼尾處各有一點黑紋,蒼白的皮膚,配上修長身材穿著的黑色戰袍,扛在肩上的黑刀,以及,熟悉的味道——那是神、人類、魔神混合的味道。


    李白沒看到方晟此刻的表情,隻聽到他輕聲說了一句,“啊,找到了……我的君主!”


    ——此刻,我將許下誓言,我願意追隨他,不離不棄,直至永遠。


    方晟記得很久以前,創造他的神明說過,有時候,相比於人類,他們更相信一眼就是一生的感覺。


    神的一次回首,便是萬劫不複。


    此刻,雲中漠地·侵蝕之地,風暴中心。


    花木蘭一行人躲過了魔種的踩踏,卻沒有躲過觸手的抓捕,隻不過很快她就發現觸手對她好像不感興趣,而是對著鎧與露娜窮追猛打。


    “好像,那怪物對魔道之力非常感興趣?”看著隻追著鎧和露娜的觸手,守約推測道。


    花木蘭想了一下,說,“別管那麽多了,你試試你的子彈能不能命中,目標在空中,我們也沒法作戰!”


    守約依言向那怪物開了一槍,在接近的瞬間,就被看不見的空氣牆擋了回來,射在了他原來的位置。


    若不是他習慣打完就跑的戰術,此刻估計就沒命了。


    “啊呀呀,這裏有幾隻蟲子呢~”白袍人出現在他們頭頂的岩石上,手中拈著那幽白的花,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們。


    “你是……商隊丟失的小孩?”花木蘭被突然出現的女孩兒嚇了一跳,還以為是附近商隊丟掉的小孩。


    小女孩掀下兜帽,撇了撇嘴,將手中的花凝結成冰渣,“不是,除了身高,我哪裏像個孩子了?”


    玄策突然向她發起進攻,“就是你在控製著那個怪物?”


    “沒想到,現在的小孩子,就這麽厲害了!”花木蘭一愣,想到自己的失誤,忍不住自嘲一下,握緊輕劍,也一同發起進攻。


    而幽白花叢中,鎧與露娜一前一後的與怪物的觸手打了起來,魔道之力也湧入了他們的身體裏。


    在某個瞬間,某些畫麵驟然蘇醒,鎧一時不察,被觸手卷了個正著,露娜叫著他的名字衝了過來,但是沒過多久,鎧就被觸手放開了,觸手抓住他的地方,開始寸寸裂開,怪物不得不自斷受傷的觸手。


    “它在害怕魔鎧?”露娜扶起她的兄長,看著身邊如潮水退去的觸手,吃驚的說。


    不僅如此,魔道之力還在不停的湧進鎧的身體,修複著他受傷的地方,以及破損的魔鎧。


    ——露娜,魔神並不是害怕魔鎧,是因為你的兄長也要成為怪物了。


    “赫希?”


    ——是我。


    “你在哪裏?”


    ——我在將軍殿,雲中漠地發生了地震,都護府整座城池都傾頹了,這樣也好,蘭陵王就沒必要和長城爭了。


    露娜無心聽使者在說說什麽,她此時已經發現兄長的身體開始發僵,瞳孔也逐漸失去神采,“你說我哥哥要變成怪物了,是怎麽回事?”


    ——魔鎧吸收的魔道之力一旦達到上限,就會將你的兄長變成怪物。


    ——想要救他,就隻能阻止魔道之力繼續進入他的身體。


    “我該怎麽辦?”露娜看著臉部皮膚變成青紫的兄長,緊張的快要哭了出來。


    “用你的劍吸收多餘的魔道之力……但是後果你得想清楚,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時的場景吧,吸收的魔道之力過多,你也會變成怪物。”


    “你……”你可以幫幫我嗎?


    露娜很想讓使者幫她,但是想到相隔太遠了,隻能閉上眼睛,召喚出法陣,將魔道之力引向月光之劍。


    正在半空中躲避攻擊的小女孩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朝露娜與鎧的方向飛過去,看著在星與月之圖騰中的兩人,露出了意味深長的表情。


    “果然,跟著g就是有意思,竟然是雙生魔神,有意思!”


    “喂,在戰鬥時,別走神啊!”聲音響起的瞬間,玄策的飛鐮、花木蘭的輕劍、守約的子彈同時擊中了奇怪的小女孩。


    小女孩一時不察,從半空跌落,在摔在沙丘上之前,穩住了身形。


    她滿臉怒意的回頭,金瞳中滿是不悅,咬牙切齒的說,“煩人的蟲子!”


    花木蘭眉頭一皺,緊緊盯著小女孩,眼也不眨的叮囑道,“玄策,守約,一會兒你們小心點。”


    小女孩伸手,引出身體裏的武器,將其在他們眼前捏碎,露出詭異的笑容,“你們這群蟲子,真令人惡心!”


    話音剛落,花木蘭等人所在的位置突然升起了土之尖刺,還好反應快,沒被穿成肉串。


    “切,挺能躲啊!”小女孩冷笑一聲,將大拇指與食指放在嘴裏,猛然吹了一聲哨子。


    此刻,枯木之上的怪物也在瞬間睜開了所有的眼睛。


    在那猩紅的目光之中,花木蘭發現她動不了了,守約等人也是如此。


    “死吧,蟲子!”小女孩露出惡作劇成功的表情,在她身後,一根觸手向花木蘭等人穿刺過去。


    都護府廢墟之上,通過洞察之眼,使者看著風暴之中與魔神對抗的,唯一矗立著的緋紅身影,不知為何覺得這個場景莫名的熟悉,仿佛很久以前,她也曾這樣看著那道緋紅身影消失在大漠深處……


    “我們快過去幫他們……唔?”共享視野的鬼穀子話未說完,就被使者的披風捂住了嘴巴,她比了個噤聲的動作。


    鬼穀子點頭後,使者才讓披風放開他,然後,披風再次幻化成雙翼。


    鬼穀子一愣,“你……你要幹嘛?”


    “夢奇,他就交給你了,我去去就回。”


    夢奇開心揮爪,“迫喲~”


    “注意安全,赫希。”


    “好。”使者點頭,閉上眼睛複又睜開,金瞳之中,沒有一絲一分的溫度,她雙翼一振,衝向了天際,向著風暴之中疾馳。


    “啊喲,竟然還站著?”小女孩被花木蘭的承傷能力給驚訝了一下,也就那一瞬間,她流露出不愉快的表情,“你這重劍有點意思,竟然能擋住魔神的攻擊。”


    “不過,很可惜,你注定要死在這裏。”


    小女孩說完,再次命令觸手攻擊傷痕累累的花木蘭。


    花木蘭已經無力舉起重劍抵擋,就在這時,她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還不跑?愣著做什麽!”


    她覺得身子一輕,被某個人抱在懷裏,躲開了致命一擊。


    “你怎麽來了?”花木蘭吃驚的問。


    “一會兒再解釋。”蘭陵王快速穿梭在亂石堆裏,說。


    “我們在途中遇到了,就一起過來了。”一手抓著一人的使者出現在他們身邊,說。


    “原來如此。”


    至於過程……蘭陵王不想回憶,他快被風吹傻了!


    在風之痕的加持下,很快就逃離了黑旋風的範圍,花木蘭側靠在蘭陵王胸前,突然想起一件事:


    “可是,鎧和露娜還在裏麵,怎麽辦?”


    使者一聽,便將暈過去的兩兄弟放到附近的岩石上,對蘭陵王和花木蘭說,“你們在這裏等一會兒,我去去就回。”


    “你……你不會有事吧?”花木蘭抓住她的翅膀,心裏感歎一句真舒服。


    使者一愣,微微笑了一下,“不會。”


    黑風暴中心,枯木之上,小女孩看著躺在腳下的兩兄妹,喃喃自語,“該怎麽辦呢?培養一個怪物已經用了雲中漠地大部分的魔種,再來對雙生子……啊,真麻煩!”


    “而且,g這家夥,竟然招呼不打一聲就帶著人跑了!”


    “收手吧,冬涯!”使者降落在她身後,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g?你還是來了!”


    “你逾矩了,y!”使者冷聲說。


    “切,你不解開魔神的封印,總得有人來,你下不了手,我來!”


    “不可理喻。”


    冬涯冷笑,但還是鬆開了握緊的手,“我看在你的麵子上,放過她們,但是,湮滅之眼攻擊長城,是遲早的事!”


    “那也是以後發生的事,你無權過問。”


    “我是為你好,你被人類改變了嗎?這種思想怎麽會出現在你身上?真是奇了怪了!”


    “我沒被人類改變,如果女媧大人現在要我去殺了鬼穀子,我都會毫不猶豫的執行,隻不過他們命不該絕於此地,你不能違背方舟的安排。”


    冬涯抱住她的手臂,“行啊,我現在不攻擊長城,等到湮滅之眼成長為完全體再攻擊,行吧?”


    使者別開眼神,“你這麽一說,我有種罪惡感……”


    “那我等方舟的命令吧!”


    “好,那這兩人,我帶走了。”


    冬涯笑嘻嘻的說,“別急啊,陪我聊天吧,好久不見了,怪想你的。”


    “按照這個世界的時間,也就三千年而已,我們一直在星際旅行,度過的時間根本沒變化好吧!”


    “唉,我就是想知道,你為什麽先救百裏兄弟呢?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年輕人?”


    “你想哪裏去了,他又不是狐狸,是狼……我總會想到二哈。”


    “是狼啊,我還以為是沙狐……哦,對了,那個叫李白的劍客很厲害啊,你對他有興趣嗎?”


    “沒有。”


    “他也是狐狸哦~”


    “嗯?他身上並沒有魔種的血脈啊!”


    “不是血脈,是另一種,我不知道怎麽說,總之,他的前身有狐狸。”冬涯笑嘻嘻的說,“所以,你去跟傘傘搶他吧。”


    “沒必要,我並不喜歡他。”


    “為什麽?”


    “我愛的人已經離開了,愛我的人還沒來到。”


    “哼,那就好(>w<)!”


    “要不是因為我和你認識了這麽多年,我還以為你是……”


    “……”


    “我該走了,再見。”


    “好,g,你要去長城嗎?”


    “嗯。”


    “之後呢?”


    “去起源之地吧,我想把十二遺址介紹給鬼穀子。”


    “哦,你最好不要回倒懸之都,那裏正在驅逐非法入侵的半世界生物。”


    “好,y。”


    黑雲之外,岩石之上。


    “怎麽還不回來?”花木蘭有些擔心。


    “一會兒就來了,放心吧。”


    就在這時,他們不遠處空間一陣波動,使者走了出來,她打了個響指,鎧與露娜就躺在了百裏兄弟的身邊。


    使者看著自己從廢墟裏扒拉出的破損重劍,歎了口氣,對花木蘭說,“很抱歉,你們的武器,就由我來修複吧,我之前讀取了你們的數據,隻不過不能傳送回去了,隻能徒步回去,但是途中很多地方都解開了……好麻煩啊!”


    花木蘭一愣,複述道,“讀取了我們的……書……矩?”


    使者想哈哈掩飾一下,但是沒能笑出來,隻是冷著張臉搖頭,“啊,沒什麽,忽略吧,我們趕緊走吧!”


    通過洞察之眼看到使者行為的冬涯非常不爽的冷哼一聲,“g……你果然被人類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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