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陝甘寧地區還有大西北的部分其他地區,也就是藺南家鄉這片地方,有著一種古老的白事習俗,人們稱之為“領羊”。


    領羊一般在白天親朋聚集齊全時進行。羊由逝者的孝子孝女、及娘家的親戚為逝者獻牲。領羊前由孝子及族人圍攏在靈堂前的公羊周圍,主持領羊人將羊牽定。孝子及親屬用自己話說出死者未盡之言,請求羊擺耳抖動全身,即為應領。如果羊不領,人們多次求告。


    民俗認為羊代表亡者靈魂,祈求者述說些讓亡者安心的話,如說家庭及兒孫都好,以後不會有什麽困難,不必掛牽等等。羊如果仍不領,主持領羊者用紙蘸些酒水,為羊擦臉部和頭部,也有把酒水潑在羊脊背上的,羊會開毛大領(抖動全身)。隨著羊的抖動,孝子全部悲聲痛哭。


    在靈學院的理論中,這種“領羊”是一種祭牲的行為。逝者的靈魂可以在羊身上標上印記,好在路上享用。而羊的“開毛大領”則是被陰氣入體而身體不適導致的渾身抖動……


    灑地上的羊雜湯很快的就被風幹,大白舔了兩口覺得無趣也就重新跳回了自己的石椅。


    剛剛打到羊雜湯的農民工人美美的吸了一口,舒爽的歎了口氣。一陣陰風吹過,那農民工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


    “這鬼天氣,怎麽突然就吹起了冷風。”大夏天的,這農民工也就穿著大短褲和一件兒黑色背心,這陣陰風讓他心裏麵很是不爽……


    藺南老爹的攤擺的慢,殺羊洗剝什麽的得有好一陣子,但是收的快,兩百串羊肉串像是被風卷過,不出兩個小時就沒了。


    藺南看到老爹準備收攤,趕忙跳過去一邊動手收拾一邊說道:“老爹,這事兒我來做就好了,您還是先弄點吃的吧。”


    歐陽惑這個時候也是很自覺的上來幫忙收拾——他並不是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主兒,從小到大,他父親也經常讓他幫家裏保姆收收碗筷什麽的。


    看著自己的兒子還有他同學如此積極,藺南老爹很是欣慰的點了點頭,起火溫了溫鍋底還有的湯,拿出自己帶著的饃饃就著羊雜湯吃了起來。


    真正會把自己製造的垃圾丟到垃圾桶的顧客還是小部分,很多都是隨地亂扔,這些一般情況下還是得藺南老爹自己收拾,這也是為什麽收攤這麽早但是每次藺南老爹回家時都很晚的原因。


    藺南老爹一臉欣慰的端著湯,坐在旁邊,看著兩個青年收拾攤位,時不時的給指點一下,鐵簽子還有瓷碗保溫鍋都收到烤爐下麵,抹布也在那裏麵,取出來給把公園石桌擦幹淨,還有羊湯鍋架子就丟烤爐下麵,鍋掛旁邊……


    藺南長這麽大頭一次推這個鐵架子,感覺不是一般的沉,他真的好奇老爹是怎麽把他每天推來推去的。


    “對了,我還沒問你們是為什麽放假啊?”回去的路上,藺南老爹突然發問。


    現在也不過半夜十點,但是街道上靜悄悄的,好像這三個人與世界隔絕似的。藺南推著烤爐,歐陽惑走在烤爐側邊,他老爹跟在他的右手邊,而黑貓則是悠哉悠哉吊在最後漫步——兩人都是感覺到了氛圍的不對。


    “啊?啊……那個學校大修,校舍什麽的都要翻新,這兩天暫時沒地方住,等過個一周左右新校舍建成了就回去……”正在仔細觀察周圍的藺南被他老爹冷不丁這麽一問,磕磕絆絆的給編了條理由出來。


    沒辦法,總不能給他講:“那個什麽學校是個狗屁捉鬼學校,我現在在進行什麽狗屁捉鬼考試,您就乖乖呆在我們旁邊,這附近有鬼……”


    這種話他藺南敢給他爹說,他爹就敢一嘴巴子扇過來:“你個慫玩意兒,是不是被學校開除了跑回來!敢哄你老子!”


    前麵是個轉角,歐陽惑突然轉身對著藺南示意了一下,而後開口道:“我去前麵找個廁所……”


    “嗨,這附近哪來的廁所,找個沒人的地兒,對著牆根解決了就行啊,我爺倆兒給你把風,哈哈。”藺南老爹很是豪放的說道。


    藺南滿臉的無奈,心說你找個什麽借口不行,非要說上廁所……你丫不知道我們這小城市公共廁所設施還沒有健全嗎?


    歐陽惑的臉憋得通紅,良久後,他才說:“沒事兒,我是小的,去前麵解決就好……”說罷,逃也似的跑過前麵轉角。


    “嗨,這娃子還羞個啥,大城市裏的娃娃撒。”藺南老爹看著歐陽惑的背影,很是無奈的說道,這句話讓旁邊的藺南聽的是一頭冷汗。


    歐陽惑轉過拐角沒幾秒,周圍的氣氛突然輕鬆了很多,從後麵的巷子中走出一家人,他們在送一隊夫婦,看來是串門的親戚。


    這條街上漸漸的有了些人氣,來來往往進進出出的人還有大街上呼嘯而過的私家車多了起來,這才象是十點的樣子嘛,之前那種情況,明顯是有問題。


    轉過彎,藺南剛剛好看到歐陽惑提起褲子的這一幕。你能夠想象一個渾身上下加起來萬把塊的富家子在街上隨地小便的樣子嗎?藺南今兒個算是見到了。歐陽惑的臉色已經是通紅了,看來真的是很羞澀嘛,演戲演全套,這家夥解決完事情後,真的是對著那扇牆放水了……不過話說回來,這牆也是夠自豪了,要知道這位的廁所隨便一塊瓷磚都要比整麵牆都貴。


    “剛剛是鬼物布置的陣法,那鬼物已經受傷飛走了……今天的事情不許講出去!”藺南偷偷拿出小紙人,上麵有歐陽惑的留言,語氣間多有幾分羞惱……


    離傍晚擺攤地方的不遠處,一個身穿道袍的青年道士剛剛把一截慘白的指骨包到一張黃紙符裏。


    “呼……終於搞定這個了,如果不是那個叫歐陽惑的小子重傷這家夥,我還不一定壓得住它。”青年道士舒了一口氣。


    “白步,這樣把那隻留在這裏真的好嗎?我怕藺南歐陽惑對付不了。”道士旁邊一個穿著休閑裝的青年不安的開口問道。


    “周寧,你放心吧……他們倆那天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上他們倆都不敢打包票說搞得定。”叫白步的青年道士回了一句,然後口中念念有詞給自己臉上貼了一張黃符紙,下一秒,符紙消失,青年道士變成了一位須發皆白的老道。


    “我繼續算我的命,你還是趕緊去陪你的溫柔鄉去吧。”說罷,老道一步邁出,出現在了幾米遠的地方,連著幾步,他就消失在了周寧的視線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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