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自己,還有人落水了嗎?


    難道是......


    巧秀!


    聽著身旁女子閑碎的言語,青禾心下大呼不妙!


    安柔那般睚眥必報,更何況她還挨過巧秀一巴掌,趁著亂子再推個巧秀完全是有可能。


    不敢再多想,心急如焚得撥開眾人衝到關口,卻被橫起的槍戟攔住了去路。


    “我有要事,我要找你們將領!“


    然,身前的士兵卻是充耳未聞。


    青禾咬了咬牙,從懷中摸除了一塊令牌,示於身前士兵。


    “我是昭王府的人!昭王有令,要找一位叫巧秀的女子!”


    青禾能想到最高效的方法就是借威施令。


    這是昭行令,以前風不器給的,得虧她不傻,沒有融了金子拿去當,這會倒是派上了用場。


    可是,並沒有她想象中的跪地山呼,謝恩領旨。身前的兩位士兵卻是麵麵相覷,一臉的疑惑。


    怎麽了這是?昭王失勢了這就?還以為仗著他的牌子可以為所欲為的,怎麽還不好使了?


    思越間,一位身著三品官府的官員向她走了過來,


    沒等青禾反應過來,就一把奪過了青禾手中的昭行令說道:“哼!何方宵小竟敢假傳王令!”


    青禾聽著有點懵啊.......口令是假的,沒錯。可這牌是真的啊,這人怎麽才看了一眼就篤定她的牌是假的?假到一目了然?


    莫非她是認識了個假的昭王?給了塊假的令牌?


    不可能啊!


    “押去大牢!等候發落!”一聲喝令,一旁的官差便要上前拿人。


    隻稍稍一下愣神,青禾就反應了過來,於是對那位官員說道:


    “慢著!這位大人,偽造王令是死罪,小女子斷不敢自尋死路,再說了,天家令牌是這麽輕易以偽亂真嗎,自是有何可別之處,你隻這一眼就辨得真偽嗎?若我這是真的,大人又該當何罪呢?”


    這話說得有道理啊,萬一是真的那可得罪不起,官員將信將疑得用手指摩挲著令牌背麵的團龍陰刻的圖案。


    “拿銀針,還有水來。”


    一旁的差人立馬端來碗水,遞上了驗毒的銀針。官員拿起了銀針,由團龍處紮入,銀針即刻發黑,隨後將發黑的銀針放在清水裏攪拌了兩下,再把水倒在了地上。


    無色的清水即刻起了白色泡沫。


    “這......”官員說不出話了,這昭王令確是真品。


    昭王令背麵陰刻團龍實為鏤空,刻槽內覆金箔,隱藏在金箔後的,則是令牌內部劇毒的紅信石,也就是世人皆知的鶴頂紅,此物隻需微量,便可在必要時取人性命,或是自行了斷。


    其實青禾是不知道怎麽分真假,她隻是這麽猜測的,這種皇室的信物沒有點特殊工藝防偽的話也太不講究了。


    如今看這官員的反應,自己是蒙對了啊。


    “大人?可否是真品?”青禾逼問到。


    官員卻還是拿不定主意,眉頭緊鎖,微眯著眼,思索著:“這令牌是真的沒錯,可是昭王怎麽會在這時候下令呢?他不是已經......”


    不管了,將錯就錯,給她治個偷盜算了,所謂官字兩個口,謀定了對策,正要開口發難,卻聽身後一陣哭喊。


    “小姐!您沒事真是太好了!嗚嗚嗚!”


    青禾聽出了這人群中傳來的聲音,正是巧秀!


    懸著的心,也就放回了肚子裏。


    “王大人,這位正是我家小姐!”


    “原來是蕭家小姐?啊,剛才都是誤會,多有冒犯,還請見諒。。見諒。”這位王大人看來是認得巧秀,居然讓巧秀三言兩語說完就恭恭敬敬得給青禾賠禮道歉,還立馬為主仆二人備好了車駕,臨行前雙手將昭行令奉還給了青禾。


    “回蕭府!”青禾坐在車內,吩咐著車夫。


    “小姐......我們不去昭王府嗎?”


    “去那幹嘛,上趕著做妾嗎!”青禾還是氣咻咻。


    “可是昭王殿下......”


    “行了,以後不要再提了,我跟他本來就什麽也沒有,前世無緣今世無份,男不歡女也不愛的,今後天涯陌路,各自為安了。”攥緊了手中的昭行令,準備尋個時候還給他,就算不是定情信物,她也不想留一下!


    青禾自以為被那白湖水這麽一洗,腦瓜子也幹淨了不少,不會再被男色所惑了!用一句成語怎麽形容來的?


    對!洗心革麵!


    ——


    回到蕭府,洗漱完畢的青禾,躺在破板床上。一旁的巧秀正為她揉著癱成了麵糊的四肢。


    “對了,那個王大人認識你?怎麽對你這般客氣啊?是不是有什麽非分之想?”剛才說什麽來著?腦子洗幹淨了?可能是髒水洗的。


    “哪能啊......人家堂堂三品大員,德才兼備,怎麽就讓你說得似個登徒子。”


    “嘿,你可別以為,這些為官的最是道貌岸然了。表麵嚴肅正經,內裏齷蹉腐敗。整天打著君子的旗號做的竟是些小人的事,哪個不是滿屋子鶯鶯燕燕的?還要美其名曰君子色而不淫?好色,淫,蕩,有區別嗎?有嗎?”落湯雞青禾又在煮她的毒雞湯給巧秀喝,仿佛是個男人就得罪她了。


    “小姐!這是哪跟哪啊?根本沒這回事!是因為燭照臨走時交代了王大人。”


    “燭照?燭照不跟著昭王來找你做什麽?肯定是對你有什麽非分之想!”


    “我是仙女嗎?男人跟我說兩句話就是對我有非分之想了?”巧秀快被氣笑了。


    “那書上怎麽說來著,無利不起早,無事不登三寶殿,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是吧?都是字字珠璣,言之鑿鑿!”她這個沒人愛的仙女更氣了,雞湯灌得一壺接一壺!


    “燭照這個人......這個人.....算了,你要是喜歡他的話,我就幫你想辦法把他弄過來。”想了想好像也編排不出燭照什麽不是來,可能最大的不是就是跟了個渣主子!


    “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樣!您能不能歇會!就當是我求您了!”巧秀紅著臉,實在是聽不下去了,自家小姐這般粗俗,滿口歪理邪說淫詞穢語的,撩嘴子最是厲害,她說一句,青禾能說十句。


    ”好好好......我不說了,你自己可機靈點,別讓臭男人給騙了!“巧秀還能比她笨?想她一個丫鬟,在安柔那般蹂躪下長大,定也是個機靈的。也就她自己覺得自己活久見,什麽都知道。


    “知道啦知道啦小姐,歇著吧!”看著青禾無奈的笑了,替她輕輕揉著太陽穴。


    驅散了一身的酸痛,青禾很快就睡了過去。


    不怪她說話像個老媽子。


    因為如今她心裏,巧秀是唯一對她好的人了,那麽她,便希望她要好好的,不要受到傷害。


    孤獨的人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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