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轉身卻見一襲明黃站在身後,青禾嚇得一仰,雙手後撐在了屍板上。


    “民女參見皇......”正要站穩行禮,袖子似乎勾落了什麽。


    “誒,你是朕的兒媳婦,我們就是一家人,這些禮數都免了!”天昭皇笑吟吟得瞧著青禾,那神態就像......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是,皇上。”居然不要臉的承認了?


    “你這腳好些了嗎?”


    “好些了。”好歹是神,外傷愈合能力還是優於常人的。


    “聽說你是國師的妹妹?”


    “嗯。”


    天昭皇摸著下巴神情稍有疑問:“嘶,雖然長得不是很像,但這風姿神韻倒是十足相似。”


    這點青禾是不讚同,蕭燃是佛係,曆經千帆後才超然物外。她可是遠古先天神,氣質天成!


    “國師乃大智大德,作為他的妹妹,想必兒媳你也是大智若愚吧?”


    “嗬嗬嗬,我覺得蕙質蘭心更合適一點。”青禾聽不下去了,什麽叫大智若愚?她看著很蠢嗎?隻是沒有蕭燃那麽淡定罷了。


    “哈哈哈,對對對,是更合適,你瞧朕,年紀大了連話都說不好了。”


    “哪有的事啊,皇上您正當壯年,正是鼎盛春秋,風華正貌,精神矍鑠呢,您這心裏裝的都是家國天下事,哪能有閑心研究說好話的。”


    青禾這話說得......總覺得哪裏不對,又點不出個錯。


    “哈哈哈,妙!還是個不吃虧的性子!”


    天昭皇卻還是聽出來了,這聽似否定,實則是肯定,就是說他又老說話又難聽!


    看來以前在兒子那碰的釘子,以後有個兒媳幫他還了。


    “兒媳啊......是這樣,父皇是有一事相求。”


    青禾就知道,按照她的三無理論,這個皇帝忽然來找她,還給她一頓誇,定是有什麽麻煩事。


    “皇上但說無妨。”


    他乃是九五之尊,能有什麽事找她幫忙?估計就是為了那風不器了吧,大概也就是想叫她幫忙勸些什麽。


    “嗯......既是如此那朕就不怕你笑話了,是這樣啊,朕那四妃,近來甚為不睦,朕是希望你這蕙質蘭心幫忙化解一二。”


    “嗯?”青禾是甚為不解啊!


    其一,這天昭皇自己不立後,可不得常常雞飛狗跳嗎,這他心裏沒點數嗎?怎麽就近來不睦了?


    其二,別說自己現在沒有任何身份,即便是做了她兒媳婦,也是沒有立場管啊。王妃插手後宮之事,這手是不是太長了?


    更何況,她也幫不上忙。雖然說人老精,鬼老靈,但是這活了萬年的青禾一直都是上無老,下無小,一人吃,全家飽。請她處理這些家長裏短的問題,她完全是門外漢。


    “民女怕是幫不了皇上,還請皇上......”


    “不不不,非你莫屬,十萬火急,即刻便隨我回宮。”


    “是不是該知會一下昭王殿下......”


    “不必了,呃......我是說他剛剛喝了藥睡過去了。一會他醒了我會差人知會他的!”


    “那......好吧。”沒辦法,隻能答應啊,看對方那意思她不答應也是不罷休。


    “起駕回宮!”


    “皇上起......”太監正要高聲傳宣卻被打斷。


    “別宣了!”


    “......遵......旨......”


    青禾無語,眼下也隻能隨駕進了皇宮。怎麽就覺得自己被綁做肉票了?也不知道這天昭皇到底想幹嘛,但唯一能確定的是,自己性命無憂。


    那麽其他的,就留給病嬌風不器去擔心吧。


    為了擺脫病嬌贅述,郵驛客房中的風不器接過了第三碗湯藥。


    未有皺眉一飲而盡。


    “行了吧,我要回王府了!”


    “殿下,萬萬不可,服下這解表藥劑需避風寒,待外邪從汗而外泄出,方可離去。”


    “嗬?等到幾時?”


    “這......許是一兩時辰,又許是三四個時辰。若是多服些薑水,便可快些。”


    “拿來!”


    一盆薑水一飲而盡,空盆往旁邊一放,之後起身往外。


    “殿下!您這是要去哪?還應臥床避風,增添衣被才是。”


    “解,手!”


    “殿下,這兒。”太醫一臉堆笑,端出了一個夜壺。


    “......出去!”


    “是。”


    太醫躬身退出屋外,輕輕合上了門,門閂輕落下。


    拿著夜壺的風不器被氣瘋了。


    自己老爹是為了應景嗎?


    上演了一出天帝抓織女?


    牛給牛郎變了艘船讓他追妻,他的牛......可能是變了夜壺。


    不管了,天生我壺必有用,看來得靠這夜壺殺出條血路了。


    “薛太醫,我有......隱疾,隻你一人進來於我醫治。”風不器站在門後輕聲向外說。


    “是。”這薛太醫就是剛才遞了個銅質夜壺給風不器那位,得了令起了門閂,遂即入內。


    “剩下的幾位都散了吧,不早了,本王要歇下了。隻薛太醫陪護即可。”


    “是......”


    屋外一眾太醫齊聲回應,腦中各有畫麵:昭王解手發現隱疾,其後召喚薛太醫一人陪護......得快點回去拿小本本記下!


    薛太醫入屋便見床上錦被高覆,四麵床帳散下三麵半。


    “殿下?”


    “我在悶汗解表呢,你過來給我看看。”


    “是。”薛太醫伏低走到床帳前。


    伸手掀起半簾床帳時,腦後一悶錘落下,薛太醫兩眼一翻,暈倒在了厚被褥上。


    為何多此一舉要用銅壺?一手刀不行嗎?


    若是用手刀敲擊自然是方便,可是難以拿捏輕重,通常情況下是昏,是死皆為隨緣。


    用這銅壺就不一樣了,銅為彈性金屬,壺為中空,在敲擊時的力道若是太大,便會造成壺身彎曲變形,從而改變受力點,不會造成後枕部致命。(ps:這段純粹虛構,毫無據考,切勿模仿。)


    因此,風不器隻管砸,不用考慮太重砸死了,或是太輕砸不暈。


    風不器是個大白蓮啊,他可不想一手刀下去要了對方的命。


    這銅壺作為擊暈武器居然出奇得,滿意得看了看手中的凶器,將它丟到了床邊。


    接下來,就開始向暈躺在床的薛太醫伸去了魔爪,解開了對方衣帶。


    剛才那一眾太醫,怎麽就看中這薛太醫了?可不就是因為這薛太醫的身量與自己差不多嘛。


    穿著太醫服的風不器,乘著夜,低著頭,晃過了門口的守衛。


    離開郵驛時還發現了趴在外間桌上呼呼大睡的燭照。


    輕歎口氣:


    “唉!居然又被下藥了,這家夥從來沒幫上過忙,牛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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