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麵抗住了那種程度的攻擊,而且分毫不損。


    甚至——


    濺起的石塊和塵埃,受到矢量方向的操控,以超越“超電磁炮”的速度湧去,僅僅還未靠近就產生了無與倫比的爆音聲,宛如實質化的衝擊波匯聚在一方通行的拳頭之上。


    在無限的多元世界,自己並非最強。


    得到這種全新認知的一方通行,也經曆了全新的蛻變。


    轟!


    在高處看來,宛如隕石降落般的毀滅性碰撞。


    周遭的粉塵一圈圈均勻的擴散,以兩人為中心的地基全部碎裂,如果不是在郊區的道路,恐怕會形成一場災難。


    而衝撞的結果非常明顯。


    隻來得及召喚一麵盾牌的金閃閃受到這一擊之後,往後飛出塵埃,腳底在地麵上劃過數十米的深溝,才堪堪停下。


    那盾牌,已經布滿裂紋。


    恥辱,雖然沒有受太大的傷害,但這對他來說,已經是一種莫大的恥辱。


    “竟然破壞了本王珍貴的寶物,我要把你碎屍萬段,雜種!”伴隨著冷峻的宣言,一道道光暈遍布整個天際。


    吉爾伽美什動了真怒。


    遠阪時臣再一次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那個敵人,身形瘦小,看似一陣風就能吹倒的青年身上,依舊沒有從者的氣息。


    但是在他還未來得及做什麽的時刻。


    金閃閃已經再一次發動了攻擊。


    並非是如之前那樣無數的寶具齊發,而是一個接著一個的,帶著莫大的威能衝向一方通行。


    “我說過的吧,這種華而不實的攻擊,一點用都沒有。”


    雖然口中是那樣說,但一方通行依舊揮手撕裂空氣,掌握了這片大氣的流動方向,然後輕輕一揮。


    轟!烈風就猶如最忠誠的戰士,霎那間聽從王的號令向前搞突襲,即便是柔軟的空氣,在被賦予了強大的動能之後,也能發揮猶如炮彈般的效果。


    所有的寶具,全部被精準的擊飛。


    如果是以前的一方通行,可能會自大的以肉身硬朗這些攻勢。


    但是現在的他,連一絲一毫的機會都不會給麵前的敵人。


    就在金閃閃還未有什麽其他動靜的時候,一方通行已經倏然衝進到麵前,伸出右手,看似輕飄飄的探前。


    隻要觸碰到了,敵人就將迎來他最大計算力的肢解,普通人甚至會連分子鍵都瞬間崩散,化為最細微的粒子。


    然而,就差不到一寸的距離。


    一方通行的手腳、肩膀、腰間直至脖子都被堅固的連鎖束縛住。


    那是英雄王寶庫中的秘寶——天之鎖。


    傳聞中就連使大地陷入七年饑荒的“天之公牛”,都無法掙脫,甚至還是罕見的對神武裝,就連神靈都會被束縛。


    “竟然妄圖用那肮髒的手觸碰本王的身軀。”


    金閃閃緩緩的從金色光暈中抽出一柄利劍,臉龐上帶著愉悅的笑容,狠狠的朝著一方通行的頭顱砍去。


    能夠逼近到這個距離。


    即便是叛逆的奴隸,也有資格用自己的鮮血給英雄王帶來些許的歡愉。


    然而——


    銳利的利劍猶如砍中了空氣,甚至連一方通行平整的肌膚都未能壓下。


    “果然和禦主說的一樣。”一方通行有些熱血沸騰,“你這家夥有著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東西,但是——那種眼神真讓人不爽,本大爺可是一方通行啊!”


    大氣在頃刻間化為龍卷風呼嘯在他的四周,計算力提升到最大,甚至在他的頭頂高空上出現一個巨大的大氣漩渦,地球上破開了大洞。


    監控著這裏的潛行者已經無法看見內部的情況,因為周圍的大地不斷被掀起,直徑高達數百米的毀滅漩渦正在伴隨著肆意的笑聲而歡喜高歌。


    整片地區。


    不,應該說超越了整個冬木市範圍的“風”,全部被一方通行所操控。


    正朝著他的方位湧來。


    嘭!


    伴隨著清脆的聲音,本應用於束縛神靈的天之鎖,被一方通行這個凡人,以絕對的暴力掙脫。


    遠阪時臣已經下意識的握緊了自己的權杖,他甚至能夠聽到門外的呼呼聲。


    這樣的力量,真的是人類能夠掌握的嗎?


    但是——


    “區區一個雜修,倒挺有本事。”


    金閃閃屹立在這狂風當中,甚至他那不含一絲雜質的金發不斷飛舞,自身也紋絲不動。


    並非是認可這人。


    而是認可這力量。


    “無論是哪一個時代,都會出現掌握力量的戰士,但,直至時間的盡頭,也不會有人站在比我吉爾伽美什更高的地方,所有的挑戰者都必須臣服,或者死亡,這就是世界的真理!”


    帶著愉悅的笑容,金閃閃沒有繼續展開王之財寶。


    而是取出了區區一柄劍。


    應該說具備劍的氣質,卻不具備劍的形狀,那是三段長長的圓柱緊密相連,並不鋒利的刀刃擰成了螺旋狀,與圓柱一起如同連鎖般纏繞在一起,交互回旋著蔓延而去。


    乖離劍·ea


    出現於神造人之前,傳說中攜帶者創世神性的具現化武器。


    “來,帶著你的力量準備哀嚎吧,我將為你展現世界的法則!”


    金閃閃的手臂高高舉起,那劍身的圓柱帶著無法估量的魔力湧動,即便是此刻宛如掌握了世界的一方通行,都能察覺到那份難言的危機感。


    這是他所無法理解、無法計算、無法解析的力量。


    糟糕了......


    一方通行內心的戰意平息,倒不是因為懼怕,而是他意識到,即將到來的衝擊很有可能會毀滅整座城市。


    就連遠阪時臣,都忍不住舉起了手腕,準備使用令咒。


    但是,下一刻。


    即將噴發而出的魔力消失了。


    準確點說,並非是消失,而是盡數的回落,猶如大海的浪潮,無論如何的來勢凶猛,回歸的時候總是悄無聲息。


    一隻手,擺在了靠近那乖離劍·ea的距離。


    麵無表情的粉發青年就這樣站在金閃閃的身前,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無奈。


    沈河在意識到那邊巨大的動靜之後,為了以防萬一,就將齊木楠雄召喚出來。


    “你這家夥......”


    金閃閃難得的,沒有用雜修來形容別人。


    雖然狂妄自大,但他也擁有尋常人所不及的眼力,麵前這個人,與剛剛的人,所有的人,給他的感覺都不同。


    硬要說的話。


    是了......


    那是與過去獨一無二的友人一樣,無論是這似男似女的容貌,還是那看似沒有情感的冷漠下隱藏著的對世界的熱愛。


    就連那份驚人的神性也......


    吉爾伽美什忽然意識到,他竟然在不知不覺中開啟了一直壓抑著的“全知且全能之星”。


    但即便是這樣,也無法看透麵前之人的全部。


    “總覺從剛剛開始你就搞錯了什麽。”齊木楠雄表情平淡的吐槽,“不過,也差不多適可而止了,再打下去,整個聖杯戰爭的戰場都會完蛋。”


    “......你以為我會在乎區區人類的性命嗎?”


    雖然口中是這樣說,但吉爾伽美什也意識到,剛剛那一擊真的打下去的後果。


    王之財寶的光暈,以及手中的乖離劍,緩緩消失。


    “算了,今天也足夠盡興。”金閃閃望著麵前的齊木楠雄,“竟然能夠阻止我已經出鞘的乖離劍,本王允許你自報姓名。”


    “還是免了。”齊木楠雄內心忍不住打個冷顫。


    他總覺得,自己招惹奇怪人物的體質似乎又出現了,為了和平的生活著想,還是快點離開這裏比較好。


    此刻的一方通行,也已經驅散了匯聚的漩渦,降落在地麵上。


    然後還未等他反應過來,齊木楠雄已經帶著他瞬移離開。


    “不聯手解決掉那個下三濫嗎?”一方通行有點奇怪,“按照禦主的第二個目的,那家夥也是必須要解決的人員之一吧。”


    “現在禦主那邊比較需要戰力。”齊木楠雄沒有過多的解釋。


    實質上,沈河的確有點感到難受。


    因為他發現,麵前的間桐家族,竟然空無一人。


    跑了?


    沈河差不多將整個間桐家翻了個遍,卻什麽都沒有找到,不要說櫻了,連一隻蟲子都沒能看見。


    這就過分了!


    虛假經驗害死人,以前看了那麽多型月的同人,就沒一個是還沒打就舉家逃跑的。


    蟲爺原來這麽膽小的麽。


    “櫻,櫻......櫻呢!?”


    從門口突兀的傳來嘶啞的聲音,一個身影跌跌嗆嗆的衝了進來,好像瘋了一樣到處跑著。


    這是一個頭發灰白,身形消瘦,左半邊臉上完全被一條條惡心的紋路破壞的男子。


    毫無疑問,他是間桐雁夜。


    整個間桐家唯一還有良知的人,但此時也差不多趨近於扭曲崩潰了。


    “櫻,櫻,把我的櫻還給我!”


    間桐雁夜最後從空蕩蕩的房屋裏衝了出來,大喊著徑直衝向了沈河。


    “禦主......”


    阿爾托莉雅聽著那絕望的喊聲,微微皺著眉頭當在沈河的麵前。


    絕望這種情緒,有的時候真的會令人不適。


    沈河輕輕搖搖頭,示意阿爾托莉雅不用緊張。


    “我們不管他,想辦法追上去吧,他們應該沒有跑多遠,還有貞德在,跑不掉的......”


    就在沈河話語還未落下的時候,一股魔力組建的洪流漸漸浮現,在他和阿爾托莉雅的視線中,伴隨著間桐雁夜痛苦的嚎叫聲逐漸成型,化為了身材高達的影子。


    看不清相貌,如黑夜般的極端黑色化為頭盔將他的臉部完全覆蓋,隻從眼睛的地方流露出猶如烈火般熊熊燃燒的猩紅光芒,其周身湧動的魔力發出宛如怨靈的呻吟聲,任何從者隻要看一眼,就能明白這位從者的階職。


    毫無疑問是berserker。


    而現在,這位黑騎士用那渾濁的,而且毛骨悚然的視線,緊緊凝視著站在沈河身前的阿爾托莉雅。


    “亞......瑟!”完全不似人類的嘶吼聲。


    “你認識我?”阿爾托莉雅微微皺著眉梢。


    但是沒有任何的回複,有的隻是伴隨著歇斯底裏般殺意的攻擊,從那黑騎士手中握著的紅色長棍頂端,射出密集的灼燒子彈。


    阿爾托莉雅毫不猶豫抱著沈河從這鉛彈覆蓋的洗禮中橫衝了出去,並沒有急著反擊,因為她的禦主都還沒有下達戰鬥的指令。


    “間桐雁夜,你真的要在這個時候浪費時間?”沈河太高了聲音,想要讓間桐雁夜阻止他的從者。


    然而,回應他的隻有更加痛苦的嘶吼。


    不行了。


    櫻的消失成為壓碎這個人的最後一根稻草,再加上berserker的狂暴所帶來的負擔,他那殘破不堪的身軀已經瀕臨徹底的崩碎。


    而且麵前的這位黑騎士......


    沈河看了眼阿爾托莉雅,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直接離開。


    “貞德。”


    伴隨著輕微的呼聲,抬著旗幟,穿戴著戰甲的少女出現在他的身前。


    “禦主。”


    貞德很快辨識了當前的狀況,替代著阿爾托莉雅守在沈河的麵前,而阿爾托莉雅則遠遠的跳躍來,獨自一人吸引著對方的火力。


    她自己也有種異樣的情緒。


    麵前這人毫無疑問是認識她的,但這份驚人的仇恨,是那些被她所擊敗的敵人中的哪一位嗎?


    “阿爾托莉雅,你將他引開一些,貞德,我們去嚐試救助下這個人。”沈河帶著貞德來到了間桐雁夜的身邊。


    這個人如今看上去已經不能被稱為人了。


    他的身軀已經完全的扭曲,密集的鼓包在皮膚下湧動,不斷有烏黑的鮮血湧出。


    貞德剛剛展開治愈神器“聖母的微笑”,就麵色微變。


    “他的左半身已經完全被蟲子啃食,甚至融入了神經,還在充當著魔術回路,源源不斷的將他的生命力轉變成魔力,僅僅靠‘聖母的微笑’根本救不了......”


    說到後麵,即便是她這位聖女大人的語氣中也帶著怒氣,這種折磨完全是對生命的不敬,就算是主也不會原諒做下這等惡行之人。


    “暫且壓製住現在的痛楚,讓他恢複神智,做得到嗎?”沈河問。


    “沒問題。”貞德輕輕點頭。


    聖母的微笑,這件來自於惡魔高校的神器,其功效主要被用於治療傷勢。


    如果是像這種複雜的病情,一般還得指望呱太醫生。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卻不怎麽方便。


    在貞德的治療下,隻是很短的時間,就壓製住了間桐雁夜的痛苦。


    “berserker,停手!”


    沒有用令咒,身軀停止進一步的崩碎之後,間桐雁夜僅僅憑借著意誌,就強行阻止了berserker的暴走。


    黑色的騎士伴隨著對亞瑟的嘶吼聲,不甘的靈體化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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