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明神情一動,道:“也就是黨師叔你了解?可以說說麽?要是不方便的,那就算了。”


    黨相君看了幾人一眼,道:“也不是什麽不能說的,但是這些事涉及到宗門的一些發展,加上雷音寺那邊的原因,所以被宗門隱去了。


    單從事情上講的話,並不是多麽說不得的事情,隻是因為影響的原因,才被隱去的。


    你等幾個的身份,也足夠知道此事了,告訴你們也無妨,隻要不到處去說就行。”


    張德明立即點頭道:“弟子記下了。”


    嶽夢生三人也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黨相君開口道:“當年五行福地,也算九大福地中的上遊存在,甚至一度有望角逐聖地,成為第三聖地。


    但是福地晉升聖地,何其的艱難?佛門有著功德池做道靈,讓大願一道力壓眾修,才能晉升聖地。


    鴻蒙聖地就更是不消說了,那是天下道門的起源。


    最初洞天高懸晉封聖地時,頭上也無任何聖地壓著,聖地中的術道道靈,更是牽扯鴻蒙萬道,一切道路的起源,那是宛如天道的存在。


    就算其後來的育靈聖地,那也是人家育靈師閉關發展洞天數千年,除了培養了一洞天的高階弟子、奇異靈獸、植物精怪、高階器靈外。


    更是以樊育靈的靈性殘餘,培養出了一個育靈道道靈出來。


    雖然是新生道靈,但是在育靈聖地唯一的半步經級育靈師的努力下,那也是活躍異常,靈性充足。


    甚至超越了功德池,有直追鴻蒙聖地中的術道之靈的趨勢。以此就可以看出,三大聖地能成功,無一不是有著道靈鎮壓己道。”


    鴻蒙界從上古大戰後,就沒了天道的存在,如今修士所謂的天道,大多指的是道靈,或者眾道糾結的靈性自洽,各道靈性間的相互牽製。


    鴻蒙如今的道,就如一張網,遍布整個鴻蒙。要想洞天高懸封地成聖,最基本的就需要從這張網中,抽出一道的線條,孕育出對應的道靈。


    而鴻鈞合道那樣的天道,在鴻蒙從上古大戰後,就再也沒存在過了。


    黨相君看了看眾人一眼,繼續的道:“每一個聖地的崛起,都是因為道靈的誕生,力壓在了其它道路的靈性之上,才能氣運加身,成就一個時代。


    靈山聖地封聖高懸是如此,育靈聖地封聖高懸也是如此。


    而當年的五行福地,雖然強大,一沒開出新道,二也沒什麽獨特的代表性道路。


    即使再強大,也沒法脫道而出。不能脫眾而出,就沒法氣運加身,也就沒法形成時來天地皆同力的天地大勢。


    要是頭頂沒有其它聖地壓著的環境,還有其它可能。


    但是當時上麵有著兩大聖地壓著,並且身後還有八個福地相互拖拉著,沒法形成大勢,那就不可能洞天高懸,成就聖地。


    畢竟鴻蒙如今已然存在的道,各自靈性都糾纏著,成了天道般的法網。不獨特出來,讓道生靈,地也就難成聖!


    這是多年來各道糾纏的必然,相互給予的同時,也相互牽製著。


    當年的五行福地,就是明白了這個緣由,就想嚐試開道,或者抽出一道,孕育出道靈。


    經曆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拚搏,五行福地找到了路,卻也犯了眾怒。”


    張德明神情一動,看著黨相君道:“魔道的吞噬道?”


    這麽隱秘的事情,黨相君似乎沒想到張德明還有些了解,他聞言頓了頓,詫異的看了張德明一眼,開口道:


    “確實有著吞噬道的緣由,但是那是之後被逼上絕路的事情了。起初,作為一個福地,還是沒走這樣的路子。


    但是他們走的,卻更是讓修士不容的路子,魔修都不容他們的路子。


    因為他們打算重新孕育天道,以道靈換天道。甚至當年的五行老祖,企圖重新走上上古之路,合道監天下,管眾生,立仙家官庭。


    真要讓他們成功了,那還得了?


    五行福地這一步真要是跨出了,就不是成就什麽聖地了。而是直接一步登天,騎在當時的靈山、鴻蒙頭上了。在鴻蒙修士的頭上,重新懸了一把刀。


    因此緣由下,五行福地犯了眾怒,還被人察覺了。這樣的情況,別說什麽福地了,就是鴻蒙聖地那都不一定扛得住。


    聖地福地合力下,五行福地的天心大道,以天心孕天道,合道成聖地的路子,還沒打開,就被摧枯拉朽般碾碎了。


    五行福地也因此受到了牽連,一跌就到了穀底,成了九大福地的末流存在。


    其福地的五行老祖,更是因為打著合道的想法,所以和天心大道,有著很深的牽扯。


    在其被碾碎的同時,也因此受了不可挽回的道傷,整個道基,都被破碎了。”


    黨相君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似乎有些感歎,鴻蒙的複雜,修士修行的凶險。片刻,他才繼續的道:


    “天心天心,心係蒼生,體萬民疾苦,為眾生立天心。這一道本是最純粹,最為純潔的路子。


    當初五行福地要是成功了,如今鴻蒙子弟,可能就是人人如龍的架勢了。


    但是這洞天高懸,晉封聖地,從來都不是看的對鴻蒙眾生施法有大利,真正看的是福地的手段強大否,能脫眾而出否。


    一旦失敗,能保留下福地的位格不徹底跌落,已然是不錯了。


    而天心大道,太過純粹,也因為太過純粹,物極必反。


    五行老祖因為道傷,因為被所有人壓製,從一位純粹的心係蒼生的修士,墮入了魔道,轉向了吞噬一道。


    既然極善不行,他就以極惡孕育天心,以物極必反的手段,從極致的汙穢中孕育出極致的聖潔。


    這就造就了之後的五行之亂,修士吃人,惡極鴻蒙,災行遍地。


    此事行事即使在小心,久了也會被發現的,畢竟要吃人,那就要出來找足夠的資糧,沒法像育靈聖地那樣,‘種地’發展到大勢已成才出來的。


    總不能他們在洞天中,自己吃自己人吧!


    因此緣由下,五行福地走上了絕路,一個福地,還是一個被半廢的福地,怎麽可能鬥得過整個鴻蒙。


    都沒用聖地出手,當年那樣的五行福地,已然是末流了。


    因為吞噬道和大願一道,嚴格來說有著極其深的牽扯,算是極致的對立。因此靈山旗下的雷音寺、金山寺、玄德寺三大福地洞天,最先感應到其異變。


    也因此,願修能從中收獲不少的好處。所以三大福地合力,徹底終結了五行福地之亂。


    在雷音寺普賢菩薩的大願下,五行福地墜毀,五行老祖消逝,甚至大願擴散間波及整個五行五族,讓其消散於須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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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佛門得到的是海量的功德,以及數位菩薩的誕生,普賢更是因此,大願穩固成就一尊佛陀。


    不過雖然做的算是好事,但是畢竟犯下了滔天殺孽,也滋生了不少罪孽。


    因此靈山那邊,為了影響,就動手絕了五行福地的事情流傳,慢慢的整個鴻蒙知道的也就少了。


    而我們天靈門,當年在五行福地範圍,也就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


    因為借著五行福地墜毀的好處,獲得了不少的餘殷,經曆千萬年的發展,才一躍成了上門。


    說的再好聽,我們也屬於蠶食了五行福地的一員。因此緣由,加上靈山那邊的禁令,宗門也幹脆借此隱了五行福地之事。”


    張德明聞言,眉頭緊皺,聽了這一段緣由,雖然和之前大部分事情相符,但是總覺得差了點什麽,總覺得有些地方契合不了。


    對了,這五行福地的事情,既然比育靈聖地都要久遠一些,至少是萬年前的事情了,那龜水中的老鬼?


    “既然五行福地老早就消失了,那弟子之前在龜水秘境中見到的人,難道並不是福地之人?”張德明疑惑的道。


    黨相君開口道:“算是,也不算是吧。一大福地,怎麽可能輕易的消逝,況且當年五行老祖可是轉道到了吞噬道。


    佛門的大願下,隻是消逝掉了主要的五行弟子,也就是他們洞天和洞天外的山門中的人。


    總有一些弟子,外出在外,一些外在周邊家族,姻緣際會間,躲過了大願的消逝之力,殘存了下來。


    他們在滅族仇恨下,加上大多走了吞噬道,就構成了五行餘孽。


    這些年,每隔一些年,總能偶爾的遇見一些。不過都被三寺弟子,給及時的消滅了。佛門對此倒是非常的積極,如見了魚腥的貓似的。


    在這樣的強力打擊下,五行餘孽這些年越發的少了,老夫也有好些年沒聽到什麽大範圍的餘孽爆發了,想來已然快殺絕了吧。


    最近的一次,好像都是數千年前的事情了,這其中還牽扯到了一段福地的狗血。”


    張德明、嶽夢生、甘子禮神情都是一頓,詭異的看了黨相君一眼,你哪來的勇氣,說人家狗血的,你自己牽扯千年的事情,還不狗血的麽?


    而穀連才眼神一亮,瞬間來了精神,有了八卦的心思,這一刻忘了顧忌什麽,幾乎本能的道:“哦,居然還有事情能被黨師叔說狗血的,弟子倒是好奇,不知道是什麽事情?”


    張德明:“······”


    甘子禮:“······”


    嶽夢生:“······”


    甘子禮默哀的看了穀連才一眼,嶽夢生更是一臉的同情。


    張德明也是同情的看了看穀連才,你是杠精本性來了忘記環境了,還是膽子肥了,能說出這樣有本事的話語?


    被三人看的一愣的穀連才,立即的閉上了嘴,仿佛之前不是他問的。


    黨相君聽著這意有所指的話,麵色一黑,瞪了穀連才一眼,但是如今正在談正事,他沒立即動手禁言。


    不過看其樣子,之後被收拾,估計是跑不了了,隻不過不知道是什麽下場而已。


    黨相君狠狠瞪了穀連才一眼後,或許是為了證實事情真的很狗血,所以他格外的講了這一段緣由。


    “據傳當年金山寺的了通和尚,動了凡根,愛上了一位凡人女子,愛極了那種。


    為此甘願絕了願道,做一個普通弟子,和對方相伴終生。可惜和尚是好和尚,是真的很是癡情,無怨無悔,女子卻是如妖般吃人的!


    那女子正是五行餘孽中,走吞噬一道的魅惑噬精道修士。


    願道和吞噬一道對立,願修滅噬修,有著不少好處。而同樣的,吞噬一道的修士,要是能吃了一個願修,那好處也是可見的。


    就比如這噬精采補一道,要是能迷得一個願修甘願精(和諧)盡人亡的陪你。


    到死都沒被術法魅惑,完全出自甘願,無怨無悔,保持這靈性的純粹,那麽這一人,就是對方的一份人形高階晉升配方。


    所以了通獻出了所有,卻成就了一個魅惑道魔修。


    要是將人吃幹抹淨,點滴不剩也就算了。或許是被了通和尚的真情打動,或許是不忍,或許是其他什麽緣由。


    那魔修將了通和尚吸幹後,完成晉升,卻沒再最後的補一手,讓如殘燭的了通和尚獨自等死,自己離開了。


    可惜那魔修打主意打錯了人,了通乃是當初金山寺主持的弟子,還是唯一的愛徒。


    弟子甘願還俗也就算了,但是落的如此結局的話,那就是被魔修迷了心智。


    嗯······不管起初是否自願,隻要結果是如此,那麽福地說是如何就是如何。


    因此在其知道了通的情況後,金山寺震怒,絕地追尋下,搗騰出的不僅僅是一個魔窯,還是一群孽種,這就更正了名。


    那一次金山寺出動了不少願修,絕地圍捕了不少五行餘孽,幾近絕種,因這事之後,餘孽就少有爆發了。”


    殺絕了?你怕不是沒看到那地下城的樣子的!隻是人家從外需,變成了內部養殖!所以才沒怎麽出來搞事情了!至少金屬圓球那一城是如此!


    甘子禮待黨相君說完,沉默良久,才看著張德明開口道:“張師弟你如此急切的召集我等,又詢問五行餘孽之事,可是有什麽發現?”


    張德明聞言,看了看三人,道:“師兄可記得,我說這段時間,想去後山逛一圈?”


    甘子禮點了點頭,道:“昨日我門下弟子告訴我,你回來就去了天靈藏經閣?”


    張德明點頭道:“因為此次進山,我有所發現。但是出於對上古五行福地的敬畏,沒貿然的查探。


    回來正好遇上藏經閣那邊出福利,本想著去藏經閣看看有沒有什麽好的解決辦法,之後慢慢嚐試。


    不曾想我這才從藏經閣回來,就感覺到我留下的陣法被觸動了,對此逼不得已,我隻好提前前往探查,不曾想這一查,就有了驚人的發現。”


    張德明一邊說,一邊伸手輕點,一個基礎的幻陣光屏,在五人麵前凝聚而出,光屏中顯示的,正是張德明遇見機械人偶開始的一幕。


    穀連才或許是為了掙表現,或者鬼知道什麽緣由,他才看著光屏,神情就是一動,道:“師弟你還學過化身類召喚?”


    幾人都是微頓,甘子禮看著穀連才麵色一黑,有些無語,為什麽你的關注點永遠是那麽另類!


    大家正在聊福地之事,弄出個畫麵,你去關注什麽去了?


    張德明搖了搖頭,道:“我哪會什麽化身召喚啊,這是我藤術靈種的一個變種召喚罷了,雖然能遠距離的控製探索。


    但是也就是個普通力士,要是用來戰鬥,遠距離下沒什麽用處。”


    穀連才神色一動,道:“撒豆成兵?”


    張德明頓了頓,道:“算是撒豆成兵的變種術法吧,占了些皮毛。”


    周圍的幾人聞言,齊齊的一愣,甘子禮這時都罕見的道:“難怪師弟你木藤道套珠如此精湛,原來你核心走的是木妖精怪召喚。”


    張德明一臉懵逼的看著四人,穀連才也是有才,自己歪樓就算了,一個撒豆成兵,直接吸引了其它三人的注意,他要是不拉回來的話,估摸著這樓還真就歪了!


    杠精都是這麽有才的麽?


    你剛才接話就是為了轉移注意力,讓黨師叔忘記剛才的事情?不可能是這腦回路的吧?


    張德明思索間,看著光屏開口道:“因為留的檢測陣法被觸動,我怕暗手被發現,所以提前嚐試的做了下探索,結果這一探索,就發現了別有洞天!”


    張德明話語間,幻陣光屏中隨著人偶的離去,已經開始了變幻,成功吸引了三人的注意,重新將樓給掰了回來。


    片刻當穹頂下的城市,出現在五人麵前時,黨相君幾人,齊齊一頓,穀連才驚異的道:“這是?”


    沒人理會他的話語,黨相君三人都皺著眉頭,靜靜的看著幻陣光屏的變化。


    當看到祭壇的那瞬間,嶽夢生和甘子禮麵色嚴肅,黨相君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陷入了思索中,畫麵到此,也就結束了。


    後麵戰鬥的事情,暴露太多東西了,張德明可不想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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