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師姐,好了沒有,我們快頂不住了!”戰鬥中,一個弟子吼道。


    “不是白師兄在頂著麽,你完全在劃水好吧!”萬文光無語的道。


    “我就是替白師兄吼的!”那弟子回道。


    眾人言語間,齊齊看向了和三才妖獸搏鬥的重明鳥,此刻對方全身掉了不少的毛,通體留了不少的血,看上去確實已經快堅持不住了。


    更主要的是,作為重明鳥主要走的是攻擊和福運輔助,並不是一個該頂在前麵扛著的人。


    再次被宛若猿人的大妖一巴掌檫邊拍著,化作重明鳥的白世慶實在有些堅持不住了,口吐人言道:“靈兒師妹,加點力吧,再這麽耗下去,咱們都要留在這裏了!”


    “嗬,現在知道找我了,我說直接去天靈門,你們一個個非要說什麽既然是曆練出行,遇見遺跡就怎麽能放過。


    當時拿主意時,可想到我了?如今呢?一個破遺跡啥好處沒弄到,足足被困了一個月了,還沒找到出路,這出去還趕什麽交流會?黃花菜都涼了!


    現在想起叫我加力了?當初一個個投票,顯示人多勢眾時怎麽不問問我?”潘娟兒沒好氣的回道。


    白世慶微微一僵,也沒端著,果斷的認錯道:“是為兄的不是,看著難得遇見遺跡,有些動心,才鼓動了諸位師兄弟,師妹你別往心裏去,咱們合力破了此局後,立馬直奔天靈如何?”


    潘娟兒一頓,事到如今說再多也是枉然,總不能因此坑死一些人吧?那樣她自己也不一定能安全出去。


    思緒間,深吸了口氣,整個人都微微漂浮了起來,周圍氣溫開始驟然降低,一直在她身體裏的項佩英這時化作了片片雪花,從其掌心浮現。


    白世慶見潘娟兒爆發底牌,微微鬆了口氣,同時雙目的重瞳也跳動了起來,慢慢重合在了一起,一道耀眼的光柱,從其雙眼中發出。


    ······


    匆匆半日,張德明沒有再進入深度的閉關,而是在悠閑授業中度過。


    當然也沒停止‘修行’,他拿著最後僅存的四個靈晶,一邊掛機一邊授業,在飛泉瀑布樓的瀑布中飄著,享受著這難得的悠閑時光。


    次日,隨著手背上的陣符再次亮起了靈光,標誌著天下行走交流會的到來。


    張德明伸手輕觸手背,整個人化作了流光,再一次的回到了天空。


    天空陣法區域,星空變回的之前的浮島樣子,漫天浮島沉浮,周圍雲霧飄蕩,一派仙家氣象。


    因為是兩會連會舉辦,因此漫天的修士,幾乎沒減少,就連域外交流團也沒離開。畢竟大家都不差這一兩個月的時間,既然連會,看看也無妨,畢竟又不一定要參言,湊湊熱鬧也可以的。


    對於佛門來說,這樣狀況的天下行走交流會,如此盛況也就在靈山所屬境內的佛門才可能了。育靈聖地和鴻蒙聖地境內,簡直是蠍子拉屎--獨一份的存在。


    待眾人回歸後,浮島開始微微轉動,標誌著大會的拉開。


    天空首先一暗,並不漆黑,宛若黎明初曉,周圍有些昏暗,看不真切。


    這時一朵巨大的金蓮,突然從中央大浮島上浮現,並緩緩綻放。宛若金色的太陽,帶著點點希望的光輝,照亮了整個大會,讓人心情瞬間變得安靜,祥和。


    金蓮綻放間,金光灑向遍地,淡淡的彩色佛輪,宛若光暈似的,圍繞著整個金蓮。


    金蓮轉動間,緩緩縮小,緩緩升高。當金蓮升到了之前育靈天珠所化的圓月位置後,停了下來,靜靜的懸掛在了其上。


    而育靈天珠虛影和其弄出的蒼月,早就不知道去了何處。


    這時中央浮島廣場上,淡淡的禪音伴隨這擂鼓響起,一群天靈門弟子,浮現而出,開始在浮島上打起了一套佛拳。


    ······


    “額······宗門準備了大半個月,將近兩旬,就準備出這麽個開幕禮?”張德明一臉驚掉下巴的看著中央浮島廣場上,一群內門太極弟子,在那打著拳,開口道。


    甘子禮麵色也是抽動了一下,嘴唇微動,一時間沒接上話,或者他也有些無語。


    “這不很正常麽,比往屆氣派多了!”穀連才一臉淡定的道,顯然是個過來人,經驗非常的豐富。


    “這叫氣派?”張德明聽著擂鼓,感受著禪音,看著一眾的弟子打著拳,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宗門實在想不出開幕禮,要演武的話,將之前的劍舞弄出來再搞一遍,也比這辣眼睛的東西好點吧!這是要幹嘛,凡俗軍場拉練?閱兵?咋不幹脆再配個‘哼哈、哼哈’的音嘛!”


    看著下麵的演武,張德明吐槽著。


    “噗······”或許是張德明說的畫麵感既視感太強,甘子禮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笑了出來,嶽夢生都瞄了張德明一眼。


    甘子禮一陣搖頭,無語的看著張德明道:“好歹也是禮部正兒八經的搞出的一次開幕禮,被你埋汰的······有這麽差麽!你今天被穀師弟傳染了吧!”


    穀連才聞言,看了甘子禮一眼,罕見沒立即插言。


    張德明白眼一翻,道:“師兄,你摸著良心說,這和前麵七論的禮,差距是不是忒大了點啊!


    前麵不管是樂、舞、鬥場麵都給的足足的,這一場突然來這個,不就像操練嘛!”


    這時嶽夢生搖了搖頭,開口道:“禮部那邊,本就沒準備這天下行走交流會的開幕禮。之前定的是像往屆那樣,應付了事。如今突然改了舉辦方法,定下這模式頂天就一個月。


    加上這兩會的狀況完全不同,之前大會的禮儀,大多都摻和了域外元素,顯然不能拿來用在佛門這邊。


    如此情況下,一個月編個禮術倒是不難,但是抽調各峰弟子學新禮術可就難了。再水的禮術,它也是術法啊,即便隻是個花架子,隻有表象,要這麽多人都學會,那學習起來也要花費精力的。


    之前兩界交流會,各論的開場禮你光看著效果好,可知道是禮部抽調各峰弟子,提前了至少一年時間學習演練的結果?


    所以嘛······這並不是禮部故意要給佛門難堪,能有如今這樣,確實是禮部下了力氣的結果了。”


    張德明無語的搖了搖頭,道:“這麽搞,還不如直接讓幾個專業的禮部精英弟子,搞一套禮呢!”


    “你不太了解這些禿驢,他們喜歡人多的,這麽開場可是他們自己選的。禮部那邊定了幾套方案,其中就有禮部幾個精英弟子負責開幕,還有幹脆用幻陣開幕。


    效果都比這個好不少,但是最終商議時,玄德寺那邊認為這套算是最有氣勢的,最終就敲定了這套。”穀連才一臉見怪不怪的說著,非常的淡定。


    張德明聽得有些無語,這一刻他是真感受到了文化差異,鴻蒙本土的文化差異來著。之前兩界交流會時,因為前世的緣由,他都沒什麽感覺。


    看著下麵的‘演武’,人數倒是不少,單拉出來說,平心而論還是不錯的,比不閱兵氣勢弱。還有著術法加持,整體其實挺好。


    但是這一切都建立在單場的基礎上,一旦和前麵形成對比,真就感覺太跌份了。漫天的弟子,不少和張德明一樣的‘俗人’大多都有些心不在焉的,覺得無趣。


    ······


    良久,在眾人的觀禮下,一套演武總算打完。漫天的弟子,開始消失。


    掌教黨君安和天下行走慧心的身影,幾乎同時的浮現在了中央浮島上,這次不是真身,而是一個巨大的虛影,兩人出現後,對著漫天修士一禮。


    黨君安微笑著,熟練的開口道:“諸位道友,各位同門,貧道是黨君安!”


    慧心也帶著微笑,接著道:“各位施主,諸位居士,貧僧是玄德寺慧心!”


    言罷,兩人再次一禮,漫天的修上,微微頷首回應。


    兩人停頓了片刻,黨君安才繼續道:“天下行走交流會已然舉辦了數十屆,想來大家也不太陌生。但是如我宗這樣兩會交替,之前並未出現。


    而兩會連會舉辦的,我宗更是首例,算是開了先河。有著諸位的見證,是我等的榮幸。”


    “轉眼匆匆,又一個百年,又一次的天下行走大會,小僧期待著諸位舌綻蓮花,口若懸河!”慧心微笑道。


    兩人再次停頓間,對視了一眼,黨君安道:“本輪大會和之前幾論不同,為文鬥鬥論論道。


    本次無身份限製,每次理念得功德金蓮道顯回應者,即為有緣人,皆可參言。同時不做下場記分參論,為搶論!


    每次擁有機會者,可在光屏上搶論。但凡搶論成功,不用下場,直接在自己浮島上駁論,中央浮島會投射專屬虛影,如我現在這樣。


    偶爾論述若需要演繹的,大陣幻陣會提供適當幫助。其餘規則,大致不變,向著前麵幾論看齊。”


    言罷,兩人再次對視了一眼,黨君安道:“好了,貧道就不在廢話了,下麵開始天下行走論道會!”


    黨君安言罷,巨大的虛幻身影就消散了,唯獨留下了一個會心在原地。


    慧心待黨君安言罷,停頓了片刻,才開口道:“小僧途徑天靈門時,正好遇見孽災,看到凡俗災行遍地,烽煙四起,一片的哀鴻遍野。


    此行對小僧觸動頗深,所以小僧和數位前輩商議下,放棄了原本的主旨,本次大會,論:佛、德、善、性。”


    這個主旨······張德明眉頭微微一皺,這是想鬥什麽?人性?還是要再起佛道理念之爭?


    張德明思緒閃爍間,下方隨著掌教黨君安的身形悄然消失,慧心開辯道:“自佛祖造金蓮,鑄金輪,開佛道以來,我佛道眾修,就緊守清規戒律,行善積德,以求普度眾生。


    我佛弟子行於萬丈紅塵,見心明性,於人生八苦中參悟佛道,明辨佛理,成就漫天佛陀。


    今小僧走世間,有感眾生疾苦,不解為何有地域之爭,為何要困佛於西天,何不普天造化,佛道一家?


    所以弟子想論論佛,說說道德,談談善果,講講性。為這萬丈紅塵,立下永世安泰之可能。”


    這家夥······真打著佛道之爭這想法的?是佛道搞成授意的麽?張德明聽著對方的話語,心思電轉。


    漫天修士,不少人都皺起了眉頭,如今的佛道之爭,話題有些敏感,吵著佛道一家也有幾萬年了,但是鬥爭還在。


    而且因為數萬年演變,這個話題變得有些敏感了,或許佛家比道家確實弱些,但是······這個話題如今老早不是原本那味道了。


    為佛者,大多以這個話題辦事的,大多是想著以此大行其事罷了。


    這麽說,理解有些難!


    這麽說吧,前世國外美帝的‘人種膚色’平等問題,起初是沒錯的,人人平等,不該有‘黑(和諧)奴’。


    但是經曆很長一段時間發展後,這東西就變味了,人人其實已經平等了。但是有著深色膚色的人,還在鬧著人人平等。這個東西,已然成了他們特殊的武器。


    說個最平常的,黑人可以嫌棄那人太黑。但是白人嫌棄,那就是種族(和諧)歧視。不僅如此,這個歧視能被各角度的用作武器······


    如今這佛道一家的理念,內裏差不多就到了這個樣子了。這麽敏感的話題開場,讓來湊熱鬧的慧能都緊皺起了眉頭。


    在眾人皺眉間,廣場上,穀連才的巨大虛影,突然浮現在廣場上。這才開論,他就開懟了!


    他看了看慧心,道:“嗬,慧心大師好大的口氣啊。鴻蒙和育靈兩大聖地之間,地域限製就是勢力劃分。


    和你們靈山地域劃分,就成了困佛入西天,眾道排擠佛門。就是佛道之爭了,老夫實在佩服。這雙份不同尺度的標杆建設,實乃是讓穀某佩服。


    怎麽?


    大師接下來是不是要表達佛道本一家,大開方便之門,讓你等佛度有緣人,我們道門門下弟子,都該參悟佛道,明辨佛理,整個鴻蒙都要修佛了?”


    ‘不錯啊,不愧是杠精,一上來就抓雙標問題,真是一點也沒客氣。傳說中的硬懟啊!’


    <a href="http://m.156n.net" id="wzsy">156n.net</a>


    “穀施主言重了,小僧請問施主,育靈聖地和鴻蒙聖地兩地勢力劃分,可有限製道統流傳?”慧心看著穀連才,不待穀連才回答,就自問自答道:


    “沒有吧,育靈和鴻蒙兩大聖地,確實有著地域劃分,但是道統之間的交流,也從未斷絕過。


    而靈山諸佛呢?


    整個鴻蒙如今兩大聖地範圍,甚至允許域外教廷教堂遍地,卻限製寺廟的建設,限製我佛渡苦海眾生,又做何解?”


    穀連才眉頭微微一皺,問道:“那慧心大師,靈山聖地旗下,可有多少道觀,可見到多少道門修士?”


    “施主著相了,小僧說的是疏與通,不是建和存。靈山旗下道觀確實並不多,但是我靈山並未做什麽限製建設,是它本就不多。


    但是靈山之外,寺廟卻被各方限製著建設,這點穀施主不否認吧?這兩者的區別,穀施主應該有一定概念吧?”


    穀連才緊皺著眉頭,明顯感覺到自己這初辯並不順利,張德明卻帶起了點點笑意,這兩人一來一回間,他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


    如果之前的交流大會,交流論道是前世論文理念交互的話,那麽這鬥論似乎有點辯論賽的味道啊!


    前者張德明其實並不熟悉,但是這後者,他熟悉的很啊,而且看兩人辯論這架勢,似乎可以允許詭辯?


    ‘試試不就知道了!’


    思緒閃爍間,張德明伸手觸碰了光幕,光幕竟然和張德明感知開始交互。他什麽也沒做,張德明不知道功德金輪如何判定的,反正最終他的結果是與佛有緣,搶論成功。


    隻見穀連才的虛影剛消失,慧心還沒繼續話題。張德明一席青衫長袍,長發飄蕩間,背負著雙手的巨大虛影,就出現在了廣場天空。


    因為張德明的名聲,這瞬間的變化,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一個個都看著張德明。


    張德明對著慧心先是一禮,道:“慧心大師別來無恙!”


    慧心回禮道:“張施主有禮了,不知施主有何賜教?”


    張德明微笑間,回答道:“賜教不敢當,隻是剛才聽聞慧心施主和穀師兄隻見的鬥論,一時間覺得有趣,恰好我也是也有緣之人,所以就下場來試試了!”


    慧心也微笑的回應了張德明一下,道:“張施主是不認同小僧之前的觀點了?”


    “不不不,穀師兄和慧心大師的雙標之爭,我雖然覺得有趣,但是並沒鬥論的興趣。


    而且慧心施主覺得還有必要爭論麽,大師說的這一切,都建立在道門和寺廟限製上。


    是,育靈聖地和鴻蒙聖地確實相互沒限製道門建設,但是大師,這是因為育靈聖地和鴻蒙聖地都是道門好吧。


    我們怎麽可能自己限製自己的勢力建設,育靈聖地去侵染鴻蒙聖地勢力範圍就會被允許了?還是反過來鴻蒙聖地侵染育靈聖地勢力範圍會被允許?


    大師你這一辯偷梁換柱,以地域之爭改成道統爭鬥可不多麽厚道啊!”張德明搖頭間,大有深意的道。


    慧心微微一愣,被張德明點破關鍵,他也不慌,經驗極其豐富的抓著張德明開語的話頭問題,微笑著回道:“那張施主是想論什麽?”


    言語間輕易化解了難題,仿佛張德明自己言語失當,自己放過了這麽好的追擊機會似的,張德明卻毫不在意。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碼農修真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維度論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維度論並收藏碼農修真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