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將軍府此時可真是一片樹葉下來都能砸到兩個皇家貴胄,本該在錫山評定山匪的鎮國候也快馬加鞭的趕了回來,長公主躺在床榻上,床幔遮住,露出一隻手方便太醫把脈,長公主本與蘇綰在府內下棋,下著下著長公主就覺得頭暈,說要出去吹吹風,所謂的見風倒就是說的長公主了,蘇綰隻聽咚的一聲,身邊的長公主沒了聲響,哪裏還顧忌得了裝瞎,扯下白綾,揚聲高喊。這才叫來人。


    禦醫壓力很大,心中隻求長公主千萬別有事,心一定,手搭脈,摸著胡須,麵上一笑,起身下跪:“恭喜皇上,長公主殿下乃是喜脈。”


    “當真!”


    “當真。”


    “為何會突然暈倒?”寧王急問。


    “長公主殿下近幾日是否總覺得身子乏,且沒有胃口?”


    眾人的眼神都看向秋霜,秋霜乃是長公主殿下的貼身婢子,這些事當然是秋霜更清楚。


    秋霜點點頭,好脾氣的寧王眉頭一皺:“那為何不早請太醫診治?”


    “公主說,要將軍回來再行診治。。。。。”


    “好了,姐那個脾氣寧王兄還不知道啊?她決定的事,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秋霜去弄些茶點過來,想必大家都餓了。”


    “長兄。。。”


    “我在。可是想吃點什麽?”


    “我想吃瓜子。。。”


    寧王輕歎一口氣,還是點了點頭。寧王起身準備去給長公主準備瓜子仁,出門時看到蘇綰,嘴揚三分帶笑:“姑娘這眼睛,生的極好。”


    消息很快傳到錫山,鎮國候此時正清掃戰場,信中隻寫了長公主暈倒,沒說明原由,鎮國候快馬加鞭跑了一天一夜,差點把汗血寶馬累死。一到將軍府,馬兒都沒拴,風一樣的往屋裏跑,秋霜正端著酸梅汁,鎮國候擦身而過,視若無物。過門時還絆了腳,長公主正坐著繡花,見鎮國候踉蹌兩步,起身準備接一接,被鎮國候一把摟過緊抱在懷中。


    “明淮?”長公主感覺到鎮國候在顫抖,用手拍拍鎮國候的背,安撫:“怎麽了?”


    “你可還好?”


    長公主不明所以還是點了點頭。


    “晟王來信道你暈倒。”


    “那混蛋定是框你,容後我定饒不了他。”


    正說著長公主把鎮國候的手放在小腹上:“我寫於你的信,本明日就到,那知你到先回來了,明淮,這裏有我們的孩子。”


    “?”


    “我們有孩子了。”


    “當真?”


    “當真。”


    “當真!”


    “明淮你快放我下來,哈哈哈。”鎮國候抱著長公主轉圈,高興的不得了,過後又在長公主耳邊道:“謝謝。”


    “明淮你可先去更衣?”


    鎮國候急忙趕回,臉上都還有黑灰。


    “無需。”


    “你還是去吧,主要是我聞著這味兒,挺難受的。”


    鎮國候抬臂一嗅,確實有味,與長公主道了句好,就要去沐浴,那知方才沒把鎮國候絆倒的門欄,這下倒是把鎮國候絆了個結實也摔了個結實。自從知道長公主有孕後,先王就下令讓禦醫常住鎮南將軍府,生怕長公主有個什麽病痛,所以鎮國候被摔暈後,禦醫第一時間到達現場,把脈後道:“疲乏過度,驚喜過度,食點清粥,睡幾個時辰就好。”


    解釋完原因,禦醫識相的提著箱子走了,長公主坐在床前,笑意綿綿的看著鎮國候熟睡的臉:“人都說你,冷麵無情,我卻半分也為感覺到。”


    鎮國候的一腔柔情隻留給了長公主一人。


    “公主,給你碟子。”


    “?”


    “你眼中的蜜都要掉下來了,快些借著,晚膳興許能用的著。”


    “你這嘴,改明就尋個惡男人把你嫁與他,讓他日日收拾你。”


    “公主好無情,自個找到如意郎君,卻想把秋霜嫁給惡男人,秋霜是不會答應的,纏著公主一輩子,”


    “就你嘴甜,去打盆水來,我與將軍擦臉。”


    蘇綰眼上白綾,住在周圍的人都知道,鎮國候與長公主成親後,本想讓蘇綰帶著圓圓到真南將軍府居住,


    蘇綰婉言拒絕,長公主就派了兩個打手,保護蘇綰與圓圓,平日修繕房屋,以及照顧蘇綰圓圓的日常生活。


    其實蘇綰不願住在將軍府的原因很簡單,那日見到寧王後,蘇綰每每入睡,夢中都能看到那雙帶著淺笑,又


    隱藏寒光的眸子。


    果不其然,有一日圓圓說要去鎮南將軍府看長公主,打手又恰好去買菜了,蘇綰就帶著圓圓自己去,


    所謂千裏送人頭,說的就是蘇綰,也不知道那些明知道自己被跟蹤還總往人少的地方走是怎麽想的。


    蘇綰拉著圓圓,轉彎就被黑布袋子蒙住。再睜開眼是在一間屋子裏,屋內多貼字畫,圓圓不知被帶到何處去了,蘇綰把房間環視一周後才發現她眼上的白綾沒了、左右看的時候


    房間環視一周後才發現眼上的白,門被推開,入眼是一雙官靴,靴上有兩塊青玉,再往上一看,蘇綰


    懼怕到顫抖,雙腳使力,拚命往後退。


    “蘇綰,本將軍找你找得好辛苦啊。”棕發褐須,身越八尺,頭戴皮革高帽,雙目似狼。臂似虎,鷹勾鼻,一雙藍色的眸子,典型的大疆長相。


    “阿裏恒。。。”


    “你還記得本將軍?”阿裏恒抓住蘇綰的頭發,迫使蘇綰與他對視。當年擄走蘇綰的將軍就是這阿裏恒的哥哥,他們是同胞兄弟,性子一個比一個殘暴,好色,當初蘇綰殺了阿裏華逃走的時候,阿裏恒驅趕狼群追殺蘇綰,蘇綰跳到河中才逃過一劫。此番再看到,蘇綰隻覺得看到了在夜晚長嘯的狼群。


    “你怎麽會在這裏。。。。”


    “大疆與東辰開戰,本將軍作為和使,來東辰商討,卻讓本將軍找到丟了許久的玩物。想跑?你能跑到哪裏去!”


    “你放開我!”蘇綰用力一撞,阿裏恒躲開,蘇綰倒在地上,往門口爬,後腿傳來劇痛,阿裏恒踩斷了蘇綰的腿,蘇綰一度痛到昏厥,又被痛醒。阿裏恒欣賞這蘇綰因為疼痛扭曲的表情。


    “告訴本將軍,是誰收留你在東辰?”


    “唔。。。。”


    “說啊,剛剛不是叫的挺大聲的嘛?”蘇綰白齒咬唇,問到血腥味,也沒讓自己再吐出一個字。


    “你這眼睛還真是漂亮。本將軍耐心有限,再給你半盞茶時間,告訴本將軍,誰收留你在東辰?”阿裏恒捏住蘇綰下顎,盯著蘇綰的雙目,蘇綰知道她想幹什麽。。。不懼怕是不可能的。


    “沒有誰收留我。。。。。”阿裏恒一巴掌扇在蘇綰臉上,蘇綰的臉紅腫的厲害。嘴角流血。


    “骨頭還真硬,不過硬不過本將軍。你知道的,本將軍喜歡你,今日就讓本將軍伺候伺候你。”


    阿裏恒抓住蘇綰的頭發,把她提起來,放在桌子上,蘇綰拚命掙紮,無濟於事,身前一涼,蘇綰下意識蜷縮身體,這大大激發了阿裏恒的欲望。粗糙的手掐著蘇綰的脖子,在蘇綰要窒息的時候,又放開,周而複始。


    “裝什麽貞潔烈女?你以為本將軍不知道你在東辰做過什麽嘛?本將軍不嫌棄你,已是你的福分,隻要你告訴我,誰收留了你,從前的事既往不咎。”


    蘇綰咳了咳:“你。。。。的東辰話,,說的倒是標準。”


    又是一個巴掌下去,蘇綰被打暈了,阿裏恒繼續撕扯著蘇綰的衣服,就在這時候,有人敲門說話。


    阿裏恒不得不停下,畢竟這是在別人地盤。


    “阿裏將軍,王爺請你來,不是讓你在此欺辱女子的,王爺要的東西,可問道了?”


    “這娘們,嘴硬的很,什麽也沒說。。。”


    “將軍之法不可用,那便隻能用王爺之法了。”


    “再給我拍些時間,我定能讓她開口.。”


    “王爺沒那麽多時間。必須要在那人在京都時。”


    阿裏恒看起來很不爽麵前的男子,可是隻能忍著,這人是那人的心腹,得罪了麵前這個人,就相當於得罪了那個人。。


    阿裏恒心中已然罵娘,就是那種想幹掉一個人偏偏幹不掉還要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這種感覺可比百爪撓心還撓心。


    男子走向蘇綰,把外袍解開,阿裏恒心中都臆想出了一萬種版本,結果男子隻把外袍脫下,蓋到了蘇綰身上。頭也不回的走了。


    “拽什麽,待大疆功成,本將軍要你死無全屍。”


    說完扛著蘇綰就往外走。


    蘇綰隻覺天昏地轉,腦子比漿糊還亂,周圍全是嘈雜聲。


    “這姑娘長得不錯啊。”


    “一個姑娘醉酒在外,衣衫不整,定不是個好的。”


    “你看,動了。”


    蘇綰一睜眼,本來嘈雜的人群突然安靜了。過後又有細語聲。


    “她眼睛眼是藍色。”


    “不是東辰人。”


    “是大疆人。”


    “大疆人?混入東辰想做什麽!”


    “大疆在屢屢滋擾邊界,與我東辰勢如水火!”這人明顯就是個托兒。


    “就是!聽說大疆人會邪術。盯著她們眼睛看的話,魂魄會被勾走!”


    “把她趕出去!”


    “對!滾出去!滾出去!”


    一顆顆爛茶葉子扔在蘇綰身上,蘇綰也想走,可是腿被踩斷一動就是鑽心的疼。


    “這姑娘看著好眼熟啊。好像在哪兒見過。”蘇綰聽到這話,把臉遮了遮。


    “何人在此鬧事!”馬蹄聲停,一男子朝人群喊到。


    站在茶樓的兩位男子喝著早茶,看著下方的好戲,其中一位氣質儒雅的男子聞了聞茶香後道:“正主到場,好戲開鑼。”


    喊話的男子不是不是旁人正式鎮國候的右翼將軍,而鎮國候就在他的旁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近水樓台先得月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縷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縷並收藏近水樓台先得月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