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鑫!”劉部長拿過一套衣服,給他套上。


    “喀喀喀!”散光燈在不停的閃爍。


    狗仔記者可沒放過劉鑫的全身特寫,今晚的事情,可以預見,一定會成為頭條。


    “父親,今天,我一定要殺了那個家夥!”劉鑫看著月力,月力的眼睛似乎還放著光亮,“一個普通人,差點殺死!”


    他二十多年來,頭一次栽到普通人的手裏。


    “這件事先放下,快讓醫務人員過來!”劉部長對周圍的特警說道,陳參謀已經不見了蹤影,劉部長現在沒心情去想他,兒子劉鑫的身上還留著鮮血,“傷口沒事吧?”


    “父親你讓開,我要去殺了那個家夥!”劉鑫捂著腰把父親推開道。


    “這裏是蜀都基地安全區,一切都由聯邦法律管轄,你不能殺人!”劉鑫勸說道,軍綠色的證件已經從特警手裏傳到了他的手中,“他也是一位軍人!”


    “笑話!我從軍一年多,蜀都軍隊的軍人殺人枉法,依然會受到軍事法庭審判,他殺了那麽多特警,我可以以維護治安的名義,把他處死!”劉鑫變得激動,軍人的身份他也不顧。


    “你不可以,你們部隊的規矩你忘了!”劉部長大吼道。


    成為武者,成為軍人,在末世擁有許多的特權,但是軍隊的規矩依然在,就好比劉鑫所加入的部隊,有一條鐵規,安全區內,不對友軍下手,不傷平民,違者,死刑!


    每天訓練時候就要背誦的鐵規,劉鑫沒有在執拗下去,看著仕星還有神的雙眼,氣得牙齒癢癢。


    “軍人不能傷平民,不管是出於任何的原因,他就是回到軍隊,也是死!”劉鑫安慰著自己說道,劉部長看著自己的孩子,周圍那些記者瘋狂的拍照,閃光燈讓讓他很不舒服。


    “陳參謀舉報李念一要殺一個叫做月力的普通人,誰知道月力是軍人,處於危機時刻,軍人可以武力鎮壓,出了人命也隻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劉鑫,我知道你打出了火氣,但是被軍人打傷,也沒什麽還慪氣的。”劉部長安慰道,劉鑫現在完全聽不進去,這一句話反而刺激到了劉鑫。


    從月力攻擊的力道,劉鑫知道月力最多剛剛成為武者,雖然有軍籍,可是華夏基地軍人必備的武技鍛體之法都沒有,他一個老兵,差點死在新人的手裏,這事情傳到部隊,他麵子往哪兒擱。


    “他,他傷了友軍,我也是部隊的人,他是想殺我!他之後殺的那些特警,總不是無緣無故...”劉鑫在憤怒的思緒裏,找到了仕星的破綻,軍人不能攻擊軍人,也不可無故濫殺。


    仕星之前和他在走廊的時候,兩人都抱著殺死對方的信念,第一批進入廢棄大樓的警察,雖然是先開的槍,可是仕星殺人也是事實。


    “你進去的時候,可是有這樣的想法?”聽到劉鑫說的話,劉部長開口,劉鑫忽然沒了底氣。


    劉鑫自己都都忘了,是他主動去的廢棄大樓,仕星要殺他,他何嚐沒有殺仕星的心思,軍隊的規矩是隻要對友軍出手,發現後,軍法處置。


    如果以這等名義起訴仕星,剛才記者拍下來,還有周圍武者聽到劉鑫要殺月力的言語,會是他傷害友軍的證據,倒黴的可就不是仕星,而是劉鑫自己。


    “放心,他還是會麵臨法律的製裁,特警們的死,全都會算到他的頭上。”劉部長想辦法安撫劉鑫的情緒,他看了幾眼仕星,眼前的少年,很熟悉。


    好心的武警把仕星嘴角的鮮血擦拭。


    等等!


    劉部長的大腦失去指揮自己行動的能力,木頭一般地站在那裏,楞著兩隻眼睛發癡地看著那個少年,手顫巍巍的翻開仕星的軍/官證。


    軍/官證上麵有一張仕星的照片,那是華夏基地人口普查時候每個人都登記在人口檔案當中的藍底照片,也是仕星十五歲時候的照片,和現在有些差距,但是能看出個大概,而仕星本人,劉部長在幾天前看見過。


    那是他慰問蜀都基地最為特殊的一隻軍隊。


    在翻看到最後一頁,上麵印著金粉的部隊名稱番號,血影!


    “父親?父親?!”劉鑫喊著劉部長,他父親神情有些怪異的看著仕星的軍/官證,“再想怎麽上報部隊追查那家夥的罪行嗎?”


    “他可以!”


    劉部長的嘴裏嘀咕道。


    “可以什麽?”


    在劉部長的指引,劉鑫看到了仕星部隊的特殊權利,人道主義使得軍隊廢除的權益,卻還留在某些部隊。


    “血影!”比起那項權益,身為軍人的劉鑫,更在意的是那部隊名字,蜀都基地最強大,也最為神秘的部隊,即便是蜀都的軍人,每年想要通過考核進去的人九就有三分之一,能被錄取的人隻有三個,今天的考核還沒有開始,竟然就被一個少年獲得了名額。


    “血影部隊最看重的是潛質,這個少年,才十七歲!”


    劉鑫和劉部長兩人麵麵相噓,劉鑫的腰腹還流著鮮血,不單單是潛質,其作戰能力,可以威脅到三級戰士,血影部隊的軍人名號,也沒有遭辱沒,劉鑫甚至是有了一絲自認可笑的想法。


    和仕星的打鬥,並不可恥。


    “今晚事情的前因後果,需要徹查!”


    ......


    蜀都基地的淩晨,政府大樓的燈還亮著,警員們通宵達旦,與仕星有關的人員全部遭到審查。


    仕星本人睜著雙眼,進入到手術室,他一直表現得安靜,等全套手術昨晚時候,護士才發現自己,自己隻打了半個小時的麻藥,而兩個小時的手術,仕星沒有叫喊疼痛,身體各項機能逐漸恢複正常,神經也沒有受到傷害。


    “多麽強大的毅力!”護士們都這麽認為。


    手術完成之後,蜀都基地的兩大常青樹,也轟然倒下。


    淩晨三點半,蜀都基地郊區巡邏警察,抓捕了陳參謀的一家人,他舉家逃離中心城區,在發現仕星是軍人的時候,他就開始聯係家人逃離,但是兩個小時後,蜀都基地所有警局都收到了陳參謀的逮捕令。


    所有的執勤人員出動,他無處可逃。


    李念一是死了,可他不是傻子,他告訴了自己妻子和孩子,自己此行的目的,真相不會消失,它隻是遲到。


    仕星去警局打殘陳有勇的事情,許多人都知道,前因後果明眼人都知道,而且陳德勝的逃跑之舉,太明顯了。


    “咚咚咚!”


    陳德勝是其中一人,當晚被查補的第二個人,是白雪的父親,白雄飛。


    “誰啊?!大半夜敲門,神經病吧!”他穿著睡袍,怒氣衝衝的對著門外大吼。


    “白雄飛,劉部長簽發審查令,請你和我們走一趟!”


    持槍的警察們站在門外,並沒有強行破門。


    “什麽!”別墅裏麵的人都聽到了,之前的敲門聲,最後才驚醒白雄飛。


    “劉部長為何要查我?!”打開門後,白雄飛結過審查令,周圍的警察把他圍住。


    “你們憑什麽抓我父親。”一嬌柔的姑娘走上前,所有的特警都把槍械上膛。


    蜀都基地的人,都知道白雄飛女兒白雪擁有武者力量的事實。


    “白小姐,審查令是行政大樓下發,我們都是依法執行,你要相信聯邦政府不會冤枉好人!”持槍的特警為白雪解釋道,一個武者要搶人,他們攔不住,可是身為合法公民,就必須守法。


    “你,你們!”白雪不知道該怎麽做,他父親看著那張審查令,竟然悶不啃聲。


    審查令上麵,是關於仕星高考作弊的處理事件,劉部長在詢問張明等人李念一案件的事情,得知了仕星是回來給自己洗刷清白,連夜找來教育局的人員,他們對於仕星的名字還記憶猶新。


    高考作弊的處理結果太快了,白雄飛第二天就下令發布,高考檢查係統檢測出仕星涉嫌作弊,並沒有證據,申請調查高考係統信號,查看當日的情況,這需要白雄飛的審批,蜀都基地教育局還沒有獲得資格和仕星的證據,他就出現在了作弊考生的名單裏麵。


    如今仕星武者軍人的身份出現,白雄飛已經壓不下去,劉部長沒有顧及兩家的一些血緣關係,親自下發了審查令,仕星高考的事情,是白雄飛的失誤,還是故意而為,誰也說不清楚。


    “不就是我不小心誤會仕星那個窮小子作弊嘛?”白雄飛回過神來,他剛才有些錯愕的事情,是劉部長會親自下令,許多基地的內務,劉部長都是放心交給白雄飛的,竟然會因為一個窮小子的作弊,對他發出審查令。


    起初還以為自己給陳參謀發的消息被發現,這樣自己會涉嫌殺人的指控。


    “大家也不要搞得這麽嚴肅,你看看,各個全副武裝,到我家喝杯茶再走如何?”隻是這麽一張高考的審查令,白雄飛完全沒放在眼裏,對身邊的特警說完,就對著自己的女兒說道,“你看看你選的那個家夥,竟然還想和我硬碰硬!”


    白雄飛的神情有些得意,他認為女兒選錯了人,陳參謀要殺了仕星,到時候自己隨便搞些證據汙蔑仕星,那小子一樣還是高考作弊的罪名。


    “他可鬥不過我!”


    “他可以。”特警忍不住說道,白司長平日高高在上,真以為自己能一手遮天。


    “茶我們就不喝了,陳參謀涉嫌殺害軍人已經被捕,我們還要去押運他們一家人。”特警剛說到陳參謀的時候,白雄飛的臉色就凝固了,笑容消失後,是那一臉的慘白。


    “他涉嫌殺害軍人?不會是今晚吧!?”白雄飛試探道,不知不覺,他就聯想到了仕星,那個被自己暗中壓迫了六年多的癩蛤蟆,那個還想著吃天鵝肉的癩蛤蟆。


    “他,他不會是叫做仕星吧?!”


    特警們心照不宣的沒有開口,到了這一刻白雄飛才真正的亂了陣腳,他終於知道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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