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悠的消失給童曉風帶來了無比沉痛的感覺,那顆心髒隱隱作痛,像是在懷念著陪伴了無盡歲月的夥伴。


    雖然夢悠最終沒將想說的說完,不過在童曉風的腦海裏卻多了許多夢悠留下的東西,比如進入那片虛無世界的方法。


    兩人本就是一體,隨著夢悠的逝去童曉風已經成了那個夢的主人,他動了動念頭,身影立刻出現在了那片虛無的世界。


    如今這裏模樣大變,天上無數光點閃耀著,它們在悲傷,在抽泣,圍繞著一個最為明亮的綠色光點不斷舞蹈。


    童曉風知道,那就是夢悠的一部分,一個神的本源。


    在悲傷過後他有些好奇,夢悠曾告訴過他,這裏是他的夢境,可是如此眾多的神之本源是怎麽回事。


    他已經不再如之前那般懵懂無知。現在的他對神明與異能者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可是這些了解卻無法解釋這個夢境裏的神之本源。


    每一個神的本源都是單一的信仰,可他的夢境中卻有如此之多,究竟哪一個才是屬於他的本源?


    左右思索下他想起了曾經做過的夢,一個代表著死神的身影,一個代表著水神的女子,他們的本源竟然能夠在這裏找到。


    每當神明死亡,世界誕生新的神明,那麽過去的信仰去了哪裏?這裏是神明的墓地,是神明最後的安樂之所。


    這是童曉風自己的理解,雖然不知道自己想的對不對,可這眼前的眾多神之本源卻讓他難以想到別的解釋。


    他伸出了手朝漫天的光點一招。所有的光點包括那團翠綠的熒光也都自天上飄落而下,如銀河星辰墜入凡間一般美麗。


    多麽溫暖的光芒,照得童曉風一陣暖洋洋的感覺,忽強忽弱的神力四處飄蕩。


    一千個,一萬個,十萬個。光點的數量超出了童曉風的想象,一眼望去無數光點遮蔽了雙眼將這片虛無的世界變得絢麗多彩。


    終於,那些光點落到了童曉風的身邊,溫暖的感覺消失不見,身邊出現一絲冰冷。


    這些都是死去的神明,他們最後的溫度或許留在了人間,而不在這個夢裏。


    童曉風用手指輕觸一團紅色的光點,它瞬間變化成了一顆心髒,還在不斷地跳動著,像是活著一般,火焰瞬間將其引燃,在心髒周圍不斷燃燒著,炙熱的溫度驅散了童曉風身邊的冰冷。


    這是火神的心髒,童曉風記得它,在天宿見過,也在那個漫雨的夢裏見過。


    收回了手,童曉風繼續在這些光點中尋找著。他開始好奇,為什麽自己的夢會成為神明的墓地。自己又是什麽神。


    夢悠逝去了,能夠為他解答這些問題的人也不知該去哪裏尋找。他想試著找到屬於自己的神之本源,或許它能解答這些問題。


    可惜一切都是徒勞,即便他現在已經能夠掌控這個夢境,可是卻依舊無法從這數之不盡的神之本源裏找到屬於自己的。


    最終他放棄了,不是沒有恒心,而是希望太過渺茫,他也沒那麽多時間在這裏耗。


    當他準備離開時,那顆代表著生命本源的光點綻放了光芒。綠光出現,其他光點全都散到了一邊。


    童曉風略微好奇地扭過頭看著那顆向他飄來的光點一陣疑惑。


    他早就有所懷疑,畢竟夢悠與他長得一模一樣,又自稱是生命之神,而且還在他的夢裏。最重要的是夢悠曾說過他是類似於童曉風第二人格般的存在。


    所以早在剛開始他就懷疑自己是生命之神,如今這光點向他飄來更讓他有了這種預感。


    不過預感有時候並不代表真實,光點飄在他的近前後並沒有給他帶來什麽變化,而是停在了半空,光芒變得忽明忽暗,像是在準備著什麽。


    突然,綠色光點向著地麵猛地一撞,地麵裂開一條筆直的縫,一張跟剛才一模一樣的信紙從這裂縫中出現。隻不過這一次的信紙上已經有字了。


    童曉風帶著一點鬱悶和疑惑將其拿在手中。這是一張夢悠留下的信紙。根據信紙上的內容,童曉風得到了許多信息。工整的字跡為他指明了方向。


    這個夢境裏所聚集的光點就如童曉風所想的那樣是過去的信仰,也就是已逝的神明。在新的信仰誕生同時這些舊的信仰或是被搜集回來,或是自己回來,總之都聚集到了這裏。


    至於其中的原因信紙上並沒有說,隻說了這是神明的故鄉。


    夢悠對童曉風的幫助確實不小,即便是消亡後依舊給他留下了許多意見和建議。


    不過這些建議看上去都很灰暗。不是孤身一人毀滅世界就是帶著神明遠離人類。


    先不說他有沒有這個能力,就是真有童曉風也未必會去做。


    這個世界給他的印象並沒有那麽壞,古城也不過是無限光明下誕生的一小片黑暗,他相信隻要自己成為了強者一定有辦法改變這座古城。實在不行直接將古城連根拔起。


    而帶著神明遠離人類這一條童曉風想也不想,因為在這樣的情況下沒有人會願意離開的,神明與異能者已經被仇怨綁在了一起,除非一方倒下,否則沒人能夠掙脫。


    輕歎一聲童曉風看向了最後一行,那是夢悠的最後寄語。


    我的兄弟,很遺憾沒能與你看到願望實現的一刻,我已經累了,無盡歲月的折磨讓我崩潰。或許我的擅自離開讓你很困擾,但是相信我,你已經不再孤獨。當你再次遇到選擇的時候,不要猶豫,用你的咆哮聲震碎天地,讓那些背棄信仰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去找他們吧,那些你所信賴的同胞與人類,這一次我不會阻止你了。


    來自你的第一個玩具。


    “第一個玩具……”


    當童曉風看完時,信紙已經化作一道光沒入了綠色光點中。他試圖去抓住這團綠色的光點,可是那團光點已經衝天而起,帶著無數的光點一起化作星辰重新照耀這片屬於神明的墓地。


    童曉風隻能望著那天空璀璨的綠光默默流下一行清淚。


    他不知道夢悠說的玩具是什麽意思,可是他就是止不住心中那絲傷痛,如洪水一般難以停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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