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景嶽開始應的爽快,可再看看江行遠背上的傷,實在是心中不平道:“侯爺,夫人雖然是流雲穀大小姐,但嫁到咱們黑風城也不算委屈,也不能這樣吧。”


    “怎麽樣?”江行遠漫不經心的。


    “就是,就是對您下手這麽狠。”景嶽道:“這裏是侯府,又不是流雲穀,夫人這大小姐的脾氣也該收收了。您這麽慣著她,隻怕她會越鬧越凶。”


    “景嶽。”江行遠雖然聲音依然溫和,但卻皺起了眉:“你也跟了我多年了,重話我不想說,但對夫人要有足夠的尊敬。其他的事情,我自有分寸。”


    “是。”景嶽挨了訓,垂下眼去。雖然再不敢說什麽,但心裏還是十分鬱悶。


    真是萬萬沒想到,自己那個殺伐決斷,冷臉黑心的主子一旦成了親也會這麽決然的一頭栽進去。而且無論怎麽看,沐昭雲除了身世嚇人了一些,其他方麵也沒有哪裏吸引人。


    可自家主子也不可能因為身世對一個姑娘言聽計從,低三下四啊。靖遠侯少年盛名,一表人才,說起來京城裏喜歡他的女子多了,就算是公主也是配得上的。流雲穀再勢力強大,也不至於叫他如此這般。


    但江行遠一點要解釋的意思也沒有,上好了藥,便讓景嶽下去了。


    將房間收拾了一下,江行遠又躺了回去,不過這回側著也難免壓著傷口,隻好趴了下來,無奈的側過臉去看睡的更沉的沐昭雲,輕輕歎了口氣。


    這事情一日不解決,一日都是隱患。若是被沐昭雲知道,又不知道要惹多少麻煩,但這事情,又哪裏是那麽簡單可以解決的。


    江行遠這後半夜隻覺得背上痛的厲害,心裏又沉甸甸的,幾乎沒有睡著,就這麽睜著眼睛到了天亮。


    恍惚間,感覺沐昭雲動了一下,似乎是要醒了。


    江行遠連忙閉上了眼睛裝睡。


    沒一會兒,沐昭雲醒了過來,還沒睜眼便先皺了眉,嘴唇動了動,總覺得有些古怪的味道。


    但具體又說不上來什麽,她扭了扭,睜開眼睛,坐起了身。


    突然,沐昭雲吸了吸鼻子,不對勁,空氣中也有些的暗淡淡的味道。


    再仔細聞,那是金瘡藥的味道,沐昭雲猛地將視線落在了睡在窗外的江行遠身上。


    沐昭雲雖然剛睡醒還有點懵,但腦子還是好使的,江行遠好像睡的很安穩,但她眼尖的發現,他換衣服了?


    昨天他是沐浴更衣一身清爽上的床,穿的可不是現在這件衣服。


    是什麽讓他睡到半夜爬起來換了一件衣服,而且房間還有沒有散盡的藥味。


    沐昭雲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江行遠背上的傷,半夜起來換藥,那傷莫非是惡化了?


    “喂。”沐昭雲伸手輕輕在江行遠肩上推了推:“江行遠。”


    沒昏過去吧。


    裝睡的江行遠隻好慢慢的睜開眼睛,裝作一副迷糊的樣子:“你醒了?”


    “你沒事吧?”沐昭雲滿臉滿眼寫的都是懷疑。


    “我沒事啊。”江行遠很是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來,但一動卻牽扯的背上皮肉裂開一般的痛,而他隻是輕輕皺了下眉,立刻便被發現了。


    “你別動。”沐昭雲道:“我看看你背上的傷怎麽樣,你是不是昨晚半夜起來上藥了,怎麽沒喊我?”


    “別。”江行遠立刻製止,但動作卻沒有沐昭雲快,沐昭雲已經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去抽他睡衣的帶子。


    “別亂動。”沐昭雲語氣不可抗拒:“我雖然討厭你,但你這傷是為我受的,我這人恩怨分明,你的傷我會負責的……”


    別說沐昭雲強按著的力氣著實不小,江行遠大概也知道這傷一日兩日好不了是瞞不住的,隻能由著她去。


    衣服掀了起來,沐昭雲不由得吸了口氣:“這怎麽回事?你昨天跟人打架了?不可能,黑風城裏有誰能跟你打架?你那群手下都是養著吃幹飯的麽?”


    那日的傷口是什麽樣子,沐昭雲當時就見到了,是被一些鋒利的尖銳爪子抓出來的,傷口深度和長度都有限。而現在這些,卻顯然是受到了二次傷害,原先的傷口裂了開來,能看到裏麵紅色的肉,雖然血製住了,但顯然嚴重的多。


    見江行遠不回答,沐昭雲心裏不由得更加煩躁:“說話呀,怎麽回事?不是號稱黑風城是你的地盤,能罩著我麽?自己就把自己罩成這樣?”


    “別激動。”江行遠無奈道:“沒和別人打架。”


    “那怎麽回事?”沐昭雲不問到底不罷休。


    江行遠昨夜就料到若是被發現,沐昭雲一定會打破沙鍋問到底,有些事情可以瞞,但是答案不能差的太遠,不然的話,以沐昭雲的性格,隻要一查就很容易露陷。


    比如說昨夜在外麵遇到了仇家,在哪什麽時候誰跟著仇人什麽樣子,隻要沐昭雲分開找幾個侍衛一問立刻就都穿幫,就算是事先串好詞都沒用,因為你再商量好統一口徑,也總有想不到的地方。


    而謊言就是謊言,隻要有一個口子被撕破了,一切都會不攻自破。


    江行遠道:“是你……”


    “我?”沐昭雲一頭霧水:“我怎麽了,我可沒碰你一個手指頭,你別含血噴人。”


    “你睡覺不老實。”江行遠正經又無奈的道:“昨晚上睡到半夜突然撲了過來,我被嚇到了,掉下床了。”


    “……”沐昭雲整個人都石化了,半響道:“這做什麽可能。”


    “這有什麽必要騙你?”江行遠道:“若不是被你看到了,本來也沒打算告訴你。”


    “不,這可不能。”沐昭雲又確定了一便:“我睡覺都挺老實的,雖然有抱被子的愛好,但肯定沒有抱人的愛好。再說你武功這麽好,就算是我把你當被子了,你也不至於會掉下床吧,還把自己摔成這樣。”


    這不合情不合理啊。


    江行遠又歎了一口氣:“晚上都睡的迷迷糊糊的,誰知道你會突然撲過來。難道我一掌把你拍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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