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小人!”


    “背後偷襲,為人不齒!”


    魂族的陣營裏。


    一名鬥尊突然出聲喊道。


    陸淵明白這名魂族鬥尊的想法,他也相信不止他一人明白這名魂族鬥尊的想法,無非是被剛才那一刀嚇到了,又擔心繼續安靜下去影響己方士氣,不得已,就算明知道槍打出頭鳥,也不得不站出來接管指揮權,盡管這種做法相當於冒著生命危險。


    然而……


    “新仇舊恨,就一起算了吧!”


    “雖然人少了點……”


    “不過,收個利息,也不錯!”


    陸淵一直拎在手裏的刀再度抬起,所有人的視角被再度拉高,當然,這和他之前跟雷動說的那些原理無關,視角拉高的主要原因是命運之力,而命運之力的主要作用就是宣判,宣判一個人的最終結果,就像一個人出生的時候一樣,這是天地給予這份命運之力的尊重,也是不允許任何外人幹擾的必要手段。


    當然。


    如果是同樣擁有命運之力的人幹擾,也是可以打破這種高緯度視角的,可惜,時間命運空間三者從來都是一體的,這個世界的修煉者並沒有好好去研究空間的本質,他們隻是粗淺的使用空間之力,這和他們的天賦才情無關,純粹是固有觀念害人,不然,幾十萬年下來,就算是用天才堆,也能堆出幾個掌握時間之力的天才了。


    不過,命運之力倒不一定。


    這玩意不是能堆出來的東西。


    就像很多東西一樣,生下來沒有的也不可能有了,任憑你如何奮鬥,終究還是隨著大勢而走。


    究竟要有多大的天資才情,才能用一個人的智慧戰勝幾十代人的努力甚至是幾百代人的付出?


    因此,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陸淵要非常感謝三眼金猊,如果沒有三眼金猊,他這輩子都不太可能掌握命運之力,就算時間空間和命運有共同點,但是,誰又敢保證就一定能領悟呢?


    命運說,你就是領悟不了。


    就算時間流轉千年萬年,結果依然還是這個結果。


    就算你創造出一片空間,結果依然還是這個結果。


    所以才被世人總結為——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一個人是根本無法決定命運的。


    能決定的,隻有後麵這個“運”字。


    命是能運的。


    可以理解為運轉。


    也可以理解為運作。


    和做生意一個道理,假設你自身的命數為十,運作的好,可以運作成二十,或運作成三十,總而言之,手段越高,運作的資金也就越多,保底的底子也就越厚實,但如果你自身的命數沒有十,而是零,甚至是一個負數,就算你手段再高,一樣沒有運作的可能性。


    所以,也叫——盡人事,聽天命。


    陸淵掌握了命運之力。


    所以,才可以預測未來。


    當然,他自己也很清楚,他目前所謂的掌握,隻不過是接觸到了這個層麵,算是個剛入行的新手,就像他對空間之力的感悟越來越深一樣,越是得心應手,就越能明白裏麵的博大精深,而且,和比較外顯的空間之力以及中規中矩的時間之力相比,命運之力更為隱晦,不易被人發覺,開發起來的難度也就更大。


    畢竟,說白了,空間之力就存在於生活中的每一處,超凡者想發掘,頂多需要一定級別的悟性,而時間之力存在於每個生靈的身體裏,超凡者想要發覺,隻需要擁有頂級的悟性,感悟自身的身體隨著時間而漸漸衰老的那種感覺,就能順藤摸瓜,找到發掘時間之力的辦法。


    隻有命運之力,無跡可尋。


    因此,就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這名剛剛站起來妄圖接管話語權的魂族鬥尊,也走上了預料之中被槍打出頭鳥的死路,一切反抗在滿是真傷的必中一刀麵前也顯得格外蒼白無力,更何況還是不能反抗,甚至連跑都不允許。


    一刀之下,身死魂滅。


    魂族剛剛提起來的氣勢,被這一刀砍的支零破碎。


    隻是片刻間,就有不少魂族的鬥尊心生退意。


    當然,也不止是鬥尊心生退意。


    很多鬥宗、鬥皇和鬥王也心生退意。


    少族長已經死了。


    沒人發布命令了。


    這是一件壞事,但也是一件好事,壞處在於難以服眾,沒有指揮,彼此之間完全是各打各的,根本不可能執行戰術,容易被古族集中優勢力量,以點破麵,好處在於不必遵守誰的命令,想跑就跑,是否被追殺全看運氣,反正大家都跑了,事後也不可能被揭發出來,就算被揭發,難保這個人不會胡亂攀咬。


    更何況這還不算攀咬。


    畢竟他們都跑了。


    算是共犯,經不起查。


    而像“逃兵”這種東西,隻要出現了第一個,很快就會有第二個,很快就會有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然後,就是大批量的逃兵湧現。


    魂族也是人。


    正因為是修煉者。


    所以,這些魂族成員才沒有為了大局犧牲個人的意識。


    這一點也能從黑湮軍身上看出來。


    別看黑湮軍在名義上是一隻軍隊。


    作戰能力也很強。


    實際上,整體的戰鬥意誌並不堅定,可能跟陸淵的目光太高也有關係,正常軍隊的戰損率能達到百分之二十還不崩潰,就已經算是合格了,百分之三十不崩潰,算是精銳中的精銳,黑湮軍能達到百分之五十的戰損率仍不崩潰,在這個強者麵對弱者可以隨手屠戮,毀天滅地,弱者隻能苦苦支撐的超凡世界裏,這個比例相當誇張。


    但是,和百分之百戰損率,經過後天補充,老兵打光了新兵補上,補到最後全員幾乎全是新兵,戰損率甚至能超過百分之兩百的軍隊相比,這百分之五十的戰損率實在是沒眼去看。


    黑湮軍都是如此。


    魂族的戰鬥力就可想而知了。


    當然,這麽說不準確。


    魂族的戰鬥力很強。


    頂多是戰鬥意誌不堅定。


    戰鬥力和戰鬥意誌有關係,但不大。


    如果對手全是超人,就算戰損率達到百分之一千都沒用,比較戰損率的前提是能造成傷害,如果連傷害都沒有,戰損率就隻能是個笑話。


    古族這邊自然是盡可能的留人。


    魂族和古族不對付很久了。


    不難看出,原著裏,如果沒有古熏兒和蕭炎的這層關係,蕭炎崛起之後,絕對會向古族開戰。


    真以為天墓是古族的東西?


    蕭族的那些功法被誰拿走了?


    古元這件事做的不地道。


    但是,站在古族的角度來講,他這個族長很稱職,像蕭玄這種把外人當成兄弟的傻子才是一個不稱職的族長,但凡當年蕭玄有點識人能力,給焚炎穀的老祖帶句話,蕭家都不至於落到如此地步,蕭炎的起點也不會如此底。


    不過,這也不能完全怪蕭玄。


    更不能怪焚炎穀老祖。


    蕭玄和魂族開戰時,也就隻有八大古族到位了,焚炎穀老祖根本沒來,而蕭族的大部分戰鬥力,都在現場,為蕭玄護法,一戰之下精銳盡損,根本沒有鬥聖級別的強者能闖出去。


    焚炎穀老祖自然收不到消息。


    而等焚炎穀老祖意識到的時候,顯然已經完了,鬥聖級別的強者閉關,基本都是按年計算的,就算當時沒閉關,古族和魂族爭奪蕭族,也輪不到他出手庇護,就連後續的護送都沒有能力,就更不用說插手庇護當時的蕭族。


    所以,蕭玄也算是無人可求。


    古元侵吞蕭族隻能說很正常。


    至於符不符合江湖道義……


    顯然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最起碼古元確實沒搶走陀舍古帝玉。


    這是他答應過蕭玄的條件。


    但是,說一點沒有覬覦,也不準確。


    不然也不會派古熏兒去偷。


    因此,雖然鬥聖級別的強者才能代表八大古族真正的根基所在,但是,這些鬥尊也算是鬥聖種子了,就算不能讓魂族產生斷代的現象,哪怕隻是青黃不接,也足以讓古族這邊舒舒服服的過上一段安穩日子。


    敵人恢複傷勢。


    我在努力進步。


    一退一進,這就是雙倍的差距。


    就算魂族有虛無吞炎,可以提升魂族血脈的純度,發育速度比較快,但如果此次進入鬥聖遺跡的魂族鬥尊全部隕落,魂族沒有五百年,也是不可能追上古族的。


    這是真正的差距。


    而不是外界的虛假傳聞。


    不過,古族這邊的成員也都明白,魂族已經被他們逼到絕境了,最起碼是他們眼下麵對的這支魂族大部隊,被他們逼到了絕境裏,狗急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實在留不下的就沒必要強留,留一個就是賺的,根本不存在虧的,如此一來,為什麽還要冒著己方傷亡率提高的風險,換取看似更值得的利益呢?


    己方也是需要發育的啊!


    折了一名鬥尊,回去就要養出來一名鬥尊!


    相反。


    如果沒有損失,完全可以用這些資源培養年輕人,如果能從己方的鬥宗中培養出一名新的鬥尊,一來一回,這就是雙倍的差價率!


    因此,古族這邊也沒有強留人。


    能留下的就留。


    留不下的就拖。


    拖不住的,就放走。


    主打的就是一個牛皮糖。


    而陸淵則站在了一個後方適合輸出的位置上,他的目標已經從同境界的鬥宗換成了鬥尊。


    刀起,就是一名鬥尊化作飛灰。


    鬥宗之類的,交給古族的鬥宗對付。


    鬥皇和鬥王也是一樣。


    隻要陸淵這邊殺的足夠快,古族這邊的鬥尊戰力就能迅速被解放,而後,加入到對魂族鬥宗的戰鬥中,打出碾壓的效果,而古族這邊的鬥宗,在沒有得到古熏兒補強的前提下,都能撐住魂族這邊的攻勢,得到了古熏兒的補強後,又有古熏兒下達不必強留的命令,拖住魂族鬥宗的腳步一點都不難,除了各別實力不錯的魂族天才,能集結幾個人殺出去,最後為了脫身,反手把其他幾個隊友賣了,剩下的鬥宗全都被留下了。


    畢竟,鬥宗的留人手段有點強。


    鬥皇和鬥王的階段就不一樣了。


    大部分逃走的魂族成員都是鬥皇或鬥王境界的修煉者,在抱團戰術開始後,古族這邊反應遲鈍,長長被魂族的各個小團體用以點破麵的戰術撕開,然後迅速逃竄。


    說白了,原理很簡單。


    幾名魂族的鬥皇用他們獨有的方式進行溝通,抱團突圍,古族這邊的鬥皇必須反應迅速,因為他們做不到像鬥宗一樣可以瞬間移動到某個地方,和突然爆發出速度的魂族鬥皇相比,隻要慢了一絲絲,基本上就攔不住了。


    如果前麵的阻攔者較少。


    魂族的鬥皇就會把古族的阻攔者幹掉。


    然後,抱團再走。


    如果前麵的阻攔者較多。


    魂族的鬥皇就會在接近時突然分開,飛往不同方向,畢竟,古族的鬥皇也不可能玩抱團突圍的招數,一但成團,基本上都是從附近臨時支援過來的鬥皇,附近的防禦力量自然空虛。


    至於說,有沒有可能讓更遠處的鬥皇填補這份空缺,將突圍者攔下……


    那就是為了局部調動整體了!


    相當於為了戰術而更改戰略!


    任何一個正常的指揮者都不會做出這種愚蠢的決策!


    畢竟,究竟是放跑幾個鬥皇重要,還是放跑幾十個鬥皇加鬥王重要,這筆賬正常人都能算明白!


    好在,鬥皇和鬥王的戰場並不重要。


    鬥尊才是大魚。


    殺了鬥尊,那些鬥皇是不敢冒頭的。


    就算是冒頭,也不敢表露身份。


    可以有效遏製這些魂族成員在鬥聖遺跡中的探索範圍。


    也能間接遏製這些魂族成員在鬥聖遺跡中的探索能力。


    有鬥尊保底和沒鬥尊保底是不同的。


    同樣遇到一個機緣。


    有鬥尊在,就可以大膽嚐試。


    不用擔心手上後被別人撿了便宜。


    沒有鬥尊,就要考慮這種可能性。


    魂族?


    在這遺跡裏,誰認識你啊?


    況且,不過是個落單的,隻要我把你殺了,自然也就沒有目擊者了,死無對證,憑什麽認為是我殺了你們魂族的人?


    雖然說,強者不需要證據。


    但是,總不能因此把大家都殺了吧?


    這可不是對質。


    而是大海撈針。


    最起碼要現有一個懷疑對象。


    然而,現實卻是沒有。


    陸淵一共舉了七次刀。


    當著所有人的麵,斬掉了七名鬥尊。


    雖然有搶人頭的嫌疑,但是,歲月刀的威力也是有目共睹的,更是被所有人發自內心承認的。


    何況,這還跨了一個大境界。


    “此戰之後……”


    “他當名揚天下……”


    一名古族的鬥尊幽幽的歎了口氣。


    給出的評價,讓周圍所有人讚同。


    不過,還有一句話,是他想說卻又沒敢說的:“不過,太虛古龍一族出了這樣一位天才,也不知道是福是禍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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