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


    !


    紫金缽盂淩空飛舞,猛的砸到了六塊臨時拚接起來的金屬塊上,發出了一聲刺耳的碰撞聲。


    金屬塊被撞飛了出去。


    紫金缽盂也被撞飛了回來。


    此紫金缽盂並非是唐僧手裏的那個。


    紫金缽盂中的紫金二字,代指的其實隻是一種材料,就像是金缽盂銀缽盂銅缽盂鐵缽盂一樣,並不是一件法寶專屬的稱號。


    專屬稱號是什麽樣的?


    簡單來講,就是陸淵手裏的噬血攝魂戟和太虛骨劍,是陸雪琪手裏的天琊劍,是田靈兒的琥珀朱綾,是碧瑤的傷心花。


    這些才是一件法寶的專屬稱號。


    所以,這裏的紫金缽盂隻是旁人眼裏給一件法寶取得代稱而已,真實的名號,或許隻有鍛造法寶和持有法寶的人才知道。


    總而言之,還是不出名的原因。


    天琊劍往哪裏一擺,隻是看外形,不少修仙者就能猜到名字;歸根結底,還是在於天琊劍持有者創下的戰績過於顯赫,令人不得不記住這個名字。


    有些人,生來就是為了寫史書的。


    在史書上留下自己的名字,並非是修仙者獨有的權利,隻要一個人足夠出色,亦可以像封狼居胥的冠軍侯一樣,以弱冠之年把名字篆刻在史書上!


    而沒有資格留名字的人,才是這世間的芸芸眾生,即便是修仙者,也依舊是修仙界裏的芸芸眾生之一!


    因此,法善收回了紫金缽盂。


    把目光放在了不遠處的金屬野獸上。


    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個東西。


    最好的稱呼方式,就是金屬野獸。


    這隻野獸擁有類似於人一樣的外貌,修長的四肢,手裏拎著一柄開刃的彎刀,就像是鐮刀去掉長柄一樣,被斜斜的握在了金屬組建而成的爪子。


    注意,是爪子!


    而不是手!


    雖然這隻金屬野獸有五根爪子,而且每根爪子的比例都和人類差不多,但這些爪子可都是由金屬構成,必要時刻,隨時可以彈出利刃或縮短手指的長度!


    剛剛,法善就吃過一次虧。


    好不容易砸掉了武器,卻差點被這隻金屬野獸驟然伸長的爪子,給他在胸膛上來了個透心涼!


    不過,大梵般若的防禦力值得信賴!


    入肉三分之一寸左右,就被凝聚到極致的防禦力卡住了,可即便如此,還是把法善嚇出了一身冷汗。


    說完了這些出其不意的攻擊,接下來才是那堪稱“賴皮”級別的防禦力,以及令人意想不到的防禦方式。


    這些金屬野獸手裏有盾牌。


    是的,你沒聽錯。


    這些金屬手裏有盾牌!


    而且還是重型盾牌,不是小圓盾!


    一手持盾,一手持刀,攻防兼備的同時因為重量的原因,無論是劈砍還是撞擊,都勢大力沉。


    簡直比天音寺弟子令人惡心的防禦還要令人感到惡心,就像是一團鐵疙瘩一樣,看著不爽就上去給一腳,鐵疙瘩疼不疼沒人知道,但人肯定會感覺到疼。


    而除去這麵重盾外,在這些金屬野獸的後背上還覆蓋著一層金屬鱗片,必要時可以瞬間轉移到身前,護住身軀上的薄弱點。


    可以說,難纏到了極致。


    最致命的還不在這些。


    最致命的是,這些金屬野獸懂協同!


    也就是協同作戰!


    無論麵對多少金屬野獸,這些金屬野獸的配比始終都是一弓、一劍、一刀盾、兩長矛。


    五人協同作戰,惡心的令人想死。


    而且,這些金屬野獸還不講武德。


    五打一也就算了。


    必要時刻,完全可以十打一或是二十打一,由於協同作戰的原則不變,壓力是成倍的向上遞增。


    在天音寺先行折損一人,餘下的一人還是重傷狀態,保持一定戰鬥力的也就隻有法相和法善二人;以這個陣容麵對足足三百餘隻金屬野獸,基本就是掀不起什麽浪花的結果。


    完全可以說,結果已經注定了!


    即便這些金屬野獸沒有修為。


    但麵對這些經曆過蟲潮沒多久,修為還沒全部恢複的天音寺弟子,而且還是連一個二階高手都沒有的天音寺弟子,隻要有足夠堅固的身體和足夠多的數量,堆死這幾個天音寺弟子還不需要損傷!


    不過,天音寺麵對的壓力卻很小。


    並不是說金屬野獸想要貓戲老鼠。


    隻是說,主要的兵力,全都被分派給青雲門和焚香穀所在的主戰場了;天音寺三人如今麵對的隻有三十隻,餘下的兩百七十隻全都在主戰場上。


    當然。


    這是一個大概的估算。


    陸淵當初撿小石頭也沒數過。


    總之就是撿了幾次感覺夠了,就行了。


    因此,實際數量可能比這個數量大。


    但在壓力方麵,還算不上成倍遞增。


    金屬野獸身上有這麽多優點,但迄今為止被發現出來也可以被針對的缺點,卻隻有一個——不會飛!


    換而言之,金屬野獸隻能地麵作戰。


    不過這些金屬野獸還配備了弓箭手。


    地對空,確實不占優勢。


    不過金屬野獸足夠抗打的特點,彌補了這點劣勢,尤其是青雲門的弟子不敢釋放神劍禦雷真訣怕成為活靶子的原因,硬生生把這場戰鬥打成了持久戰。


    青雲門這邊不著急。


    先不說田靈兒張小凡的根基穩固。


    也不說陸雪琪齊昊的修為高深。


    就單說常箭和曾書書,實戰經驗也都不是被吹出來的,耗下去雖然不利,但他們也不是不出手攻擊。


    畢竟他們身具法力。


    暫時取得了製空權。


    而箭失是有限的。


    就算每一根箭失都勢大力沉,飛行速度極快且極難避開,但這種有效的反擊終究會失效一段時間。


    固然,金屬野獸具備指揮。


    金屬箭失也是可以被回收的。


    但回收也需要一定的時間。


    這就相當於地麵在這段時間裏完全不設防,隻能硬著頭皮任由空中攻擊下去,硬吃掉這些損傷。


    當然。


    也可以邊射箭邊撿箭。


    但那無疑破壞了原本的陣型。


    或許會出現更大且不可預測的紕漏。


    因此,青雲門這邊的壓力雖然大,但已經找到了一些反製方法,現在需要比拚的就是雙方的底蘊和意誌力,外加上一點點抓機會的能力。


    到了焚香穀這邊,狀態就更好了。


    焚香穀這邊的金屬野獸是最多的。


    但焚香穀的地形卻是最有利的。


    岩漿地形雖然限製了空間,但也把不會飛的金屬野獸全都攔在了外麵,除了具有遠程拋射能力的弓箭手外,餘下的所有金屬野獸都隻能大眼瞪小眼的無所事事。


    焚香穀的弟子隻需要攔截箭失,然後把箭失扔到岩漿池裏,就能相當輕鬆的化解掉所有攻擊。


    重點在於,焚香穀弟子有落腳點。


    雖然青雲門的弟子也可以飛,但青雲門的弟子沒有落腳點,哪怕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體內的法力消耗下去,也不敢落到地麵上陷入包圍中。


    因此,青雲門是不能落。


    而焚香穀這邊是不想落。


    兩者有本質上的差別。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如果青雲門的弟子中出現了法力不支的現象,應對的方法和措施就會少的可憐;而同樣的情況放在焚香穀這邊,焚香穀就可以選擇落地,讓一部分法力充足的弟子頂在前麵,讓法力不支的弟子坐在岩石上,恢複法力。


    以此,可以達到持續戰鬥的標準。


    但放任焚香穀行動顯然也是不行的。


    既然已經分割開了戰場,金屬野獸就不會讓本來分割好的戰場再次聚合,讓敵人成功會合,占據有利地勢。


    因此,哪怕明知道是在做無用功,一群金屬野獸依舊還是死咬著焚香穀弟子,把焚香穀弟子硬生生拖在了這裏。


    陸雪琪是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盡管她在朝焚香穀所在的方向突圍,但時不時就會出現在身旁的箭失,還是嚴重限製了她的行動範圍。


    金屬野獸中的弓箭手會預判。


    所以把速度拉滿直線前進,依舊會如同一個活靶子一樣,隻不過,這種活靶子的速度比較快。


    但若說陸雪琪這邊是看在眼裏,急在心裏,那麽在天音寺這邊,法相是強忍著滴血的心,舍棄了自己的臉皮,也要硬著頭皮往焚香穀所在的方向突圍。


    危難關頭,最重要的是什麽?


    有人覺得,是需要冷靜。


    這話說的確實沒錯。


    但最簡單的方式就是抱大腿。


    人的智商是有限的。


    人的眼界也是有限的。


    冷靜並不意味著聰明,與其用並不聰明的頭腦去分析破局點在哪裏,還不如趕緊用這點小聰明找到一條大腿,然後死皮賴臉的抱住不鬆手。


    法相不是個聰明人。


    但還沒達到愚蠢的程度。


    生氣歸生氣,憤怒歸憤怒。


    嫉妒歸嫉妒,小心思歸小心思。


    在大局觀上,法相還是很不錯的。


    但讓法相險些氣炸肺的卻是……


    東方源竟然先出手救青雲門的人?!


    看著東方源揮手間召喚出火焰,凝結出了一道巨大的火焰天幕,擋在了青雲門弟子的身下,幫青雲門弟子順利轉移。


    法相險些當場罵出了聲。


    論損失,他們天音寺損失的不慘重嗎?


    論距離,他們天音寺距離就不遠嗎?


    都是救人。


    不應該先救最容易全軍覆沒的嗎?


    舍近求遠是兵家大忌,這沒錯。


    但救人總不能遠交近攻吧?


    現在倒是好了。


    由於失去了青雲門弟子這個目標,而且青雲門已經和焚香穀匯合,擁有了為數不多但足夠用的落腳點,無法針對。


    所以,在明知道無法針對後,一批又一批的金屬野獸紛紛調轉矛頭,指向了天音寺剩下的這三個人,把這三個天音寺的弟子團團包圍了起來,同時不斷拋射箭失,逼得法相等人不得不待在半空中。


    唯一幸運的在於紫金缽盂比較大。


    準確來講,大的比較全麵。


    天琊劍放大,劍身也是修長的。


    紫金缽盂是個圓形的,放大之後,就如同一麵大盾牌,把法相等人裝在裏麵,用缽盂的底部硬抗箭失的攻擊。


    直到這時,火焰天幕才姍姍來遲。


    紫金缽盂被東方源空手拽起!


    在所有人驚悚的目光中,東方源竟直接把這個紫金缽盂拉了回來,完全沒有動用法力的跡象!


    法善後來想要配合。


    結果發現,還是東方源快一點。


    外加上法善傷的本就不輕,法力什麽的已經接近了虧空的地步,所以也就沒硬撐著操控紫金缽盂,乖乖的盤坐在缽盂裏,恢複起了法力。


    法相也是一言不發。


    臉色微黑,不易察覺。


    但失意這種情緒還是能被看出來的。


    至此,天音寺終於和焚香穀青雲門匯合到了一起,但此時此刻眾人的狀態,卻尤屬天音寺最差。


    八人出。


    截止目前為止,僅剩三人。


    其中一人斷臂苟活。


    餘下二人失魂落魄,法力大損。


    青雲門的狀態還算不錯。


    張小凡掛了點彩,手臂上中了一箭;齊昊的衣衫有些淩亂,本就掌握著寒冰法術的他在剛剛的全部戰鬥中擔任著救火隊員的身份,雖然沒受傷,但衣裳卻是被各別箭失劃破了。


    最倒黴的要屬曾書書。


    在最開始就差點丟了小命。


    麵對亂箭,一時處理不慎,後背上紮上了三根箭失,雖然都不致命,但看起來確實像個刺蝟。


    好在這些箭失都是的箭頭都沒倒鉤。


    壞在這些箭失整體由金屬構成。


    掰箭杆的這種操作是不用想了。


    但開刀取箭,也不會太遭罪。


    沒有倒鉤的箭失,就算是直接拔下來也不會帶出大塊的血肉,頂多是有點粗糙有點疼罷了。


    曾書書何時受過這種傷?


    哎幼哎幼的哀嚎了好幾聲。


    這才被齊昊和常箭按著拔出了箭失。


    齊昊等人主要是害怕箭上有毒。


    但從張小凡的手臂上,以及曾書書的後背上來看,情況還是讓陸雪琪等人都鬆了口氣。


    傷口處流出來的是紅色的鮮血。


    因此,應該是沒有毒。


    畢竟淬毒和毒霧是兩種概念。


    毒霧可以是無味無色的,但被淬毒過的武器命中的傷口,無論是出現什麽色澤,都不會是無味無色的。


    不過,青雲門還是取出了紗布,給曾書書和張小凡簡單包紮了一下,田靈兒沒去使用治愈術,主要是這種法術的存在是極度機密的。


    在治愈術沒被陸淵開發出來前,一但修仙者受到了什麽傷勢,都會選擇服用丹藥或藥草來治療。


    並不是說不好。


    畢竟治愈術隻能治療外傷。


    對於內傷,起到的治療效果很弱。


    隻是說,在治療外傷上,服用丹藥或藥草的效果並沒有使用治愈術來的效果立竿見影。


    所以,像這種立竿見影的法術,除了田靈兒和張小凡會之外,餘下的也就隻有青雲門的長老和首座會了。


    如此重要的法術,自然不可能因為一點小傷就在天音寺麵前暴露出來,陸雪琪和齊昊都是如此認為的。


    因此,倒黴的曾書書就再度倒黴了。


    明明可以完好無損。


    卻偏偏要保持帶傷上陣。


    而隨著三個修行門派的弟子匯合,似乎是有一定智慧的金屬野獸也紛紛停止了繼續攻擊的舉動,無聲的站在原地,旋即化作了一顆顆不規則的小石頭,落在了地上,被彈的四散開來。


    所有人驚魂未定的看著這些小石頭。


    沒人敢上前去查看。


    怕就怕在被這些金屬野獸突然轉換成了金屬形態,依靠著人多勢眾,把前去查看的人包圍。


    隻有東方源,輕輕的歎了口氣。


    伸手一抬,岩漿上升。


    再和不少岩石齊平後,用力向下一壓。


    地麵瞬間變的平整起來。


    唯一不同的,是在於青雲門焚香穀天音寺眾人腳下踩的是散發著澹澹熱氣的岩石地麵,而在岩石地麵的周圍,是鬆軟潮濕的土地。


    隻不過,現在的造型很不好看。


    經曆了一場戰鬥,雖然所有的墓碑都被一層看不見的力量包裹了起來,並沒有收到任何損傷,但地麵卻是坑坑窪窪的,看上去極其刺眼。


    “行了,這算是完事了。”


    “能量守恒定律,任何人都要遵守。”


    “看樣子,他隻是簡單的改換了一下土石和金屬之間的結構,並非是徹徹底底的把土石轉換成了金屬。”


    “時間長了,這些金屬造物就會恢複到最初的模樣,也就是那些不起眼的小石頭,等待他的下一次改造或充能。”


    說到這裏,東方源罕見的有些遲疑,捏起一粒石子,輕聲自言自語道:“他究竟想要做什麽呢?”


    “聽東方少穀主的意思,此事莫非還有隱情?”


    陸雪琪在一旁微微皺眉。


    法相卻再也不敢不信了。


    所有人一時間都看向了東方源。


    東方源卻先搖了搖頭,隨後又點點頭。


    一時間,眾人都有點迷茫。


    搖頭是否決。


    點頭是承認。


    如此矛盾的表態,究竟是什麽意思?


    但很快,東方源的解釋就隨之而來。


    “我是在擔心,這是他設計好的。”


    “在命運的軌跡裏,無論是已經發生的還是沒有發生的,其實都是可以被掌控命運規則的人觀測到的。”


    “區別隻是在於,掌控命運規則的人隻能去觀測已經發生的事情,但是,卻可以改變還未發生的事情。”


    “簡單來講,這就是一條河流。”


    “我們站在河流的正中間,可以回望到這條河流的源頭,也可以看見這條河流未來會有哪些分叉的方向。”


    “如果我們在這時扔下一枚浮漂,代表著所有不知道命運的人,那我們就可以提前去這條河流的諸多分叉中,或是用堵或是用疏去改變河流的流動方向。”


    “這枚浮漂,就會按照原本的流動軌跡繼續漂流下去,就像是現在一樣,沒人知道我們究竟是去了什麽,也沒人知道他究竟堵死了我們的哪一條分叉口!”


    “這無疑是最不利的情況!”


    “設身處地的想一想,我們最應該選擇的就是什麽都不做,隻要我們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偏向,他就不回去改變分叉口。”


    “因為,當他改變了分叉口,也就意味著我們必將駛入他也不知道的分叉裏,對於掌握命運規則的人來講,與其把一切都送到未知的手裏,還不如讓自己通過一次次改變分叉口的舉動,讓這枚浮漂按照自己的想法抵達終點。”


    “因此,對於所有沒有掌握或涉及到命運規則的人來講,最好的應對方式,其實就是什麽都不做。”


    “這樣,就能廢掉他的預測。”


    “隻要你做出了選擇,無論這個結果在最終還是最初來看是好是壞,都相當於漸漸掉入到他的手掌裏,漸漸成為他掌中的提線木偶。”


    說到這裏,東方源微微歎息。


    “可惜,陸淵不在這裏。”


    “陸淵涉及到了命運的規則。”


    “他在,我們最起碼可以抗衡。”


    “如果我剛剛不出手,就像是最開始一樣束手旁觀,對於我個人來講,確實是最有利且最安全的選擇。”


    “但他抓住了我的心理。”


    “準確來講,抓住了你們這個弱點。”


    “因此,現在的我也無法破局了。”


    “縱然我身為執棋者,亦有可能看不明白對手下的棋,而如今我身為棋子,又怎麽可能看清對手下的棋路呢?”


    聽聞東方源的這陣歎息。


    準確來講,算是感慨。


    在場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沉默了下來。


    當一位天驕都承認沒辦法的時候,如果沒有新的變量加入,他們這些早就被觀測到的人結局其實已經就注定了。


    沒錯。


    在現在就注定了!


    沒有人去懷疑東方源所言是真是假。


    因為三大規則,本就是沒人聽說的。


    如果不是東方源簡單的講解,恐怕到現在為止也沒人摸清天才和天驕之間的差距究竟在哪裏。


    但正因為如此,麵對三大規則,哪怕所有人都不知道掌握這些規則究竟會有怎樣的驚天偉力,但聽見東方源的歎息,還是感覺到了陣陣的心驚肉跳。


    就邏輯而言,東方源的話沒有毛病。


    東方源確實可以不出手。


    這樣,就永遠不擔心中計。


    但代價就是他們所有人死亡。


    這是煉血堂堂主的一步明棋。


    為的就是告訴東方源,要麽選擇保下天音寺和青雲門,代價是入局,要麽就是無動於衷,代價就是保留執棋者的身份,但手下再也沒有棋子可用。


    這是個陽謀。


    哪怕是聽著,都讓陸雪琪和法相等人心裏發寒。


    而如此險惡的局麵,東方源竟然覺得陸淵在這裏就有辦法破解,簡直是令人無法想象當時的陸淵究竟有多強!


    不過……


    就在此時……


    東方源卻突然抬頭,看向了遠方。


    沉默了片刻,竟然笑了起來。


    法相連忙問道:“可是有轉機出現?”


    “差不多。”


    東方源緩緩起身。


    “隻不過,你們應該不會歡迎她們。”


    “但這確實是他送給我的一個轉機。”


    “看樣子,他們倆是真學到了什麽。”


    “由此可見……”


    “當時我沒湊熱鬧是個錯誤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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