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種任務林愁總是抱有不在常規範圍內的特別極其的期待,如此一來他對丟下一堆顧客拍拍屁股關門走人這種事感覺好像就沒那麽愧疚...


    emmm,畢竟任務重要的嘛。


    【我還是勸你們善良.jpg】


    半個小時之後,吳恪對著好大一盆骨酥肉爛的黑山野豬肉大嚼特嚼,差點就流下了幸福的眼淚。


    吳恪是差點——


    他那個可憐的常駐保鏢金大洲是真的哭了。


    第一,四道牆基建抽簽沒抽中他,無法合理避稅;第二,疑似清繳叛黨地盤的行動依然沒抽中他,沒辦法抵換功績;第三,他剛剛才從被毆打的昏厥中清醒過來...


    金大洲一路罵罵咧咧又不敢大聲的樣子實在有點滑稽,


    “媽的實力強了不起啊!就可以無法無天啊?那麽多大房間還不夠住的?憑啥把我也攆出來...這不明擺著欺負人麽...”


    吳恪張了張嘴,無言以對。


    說來尷尬,在夜女王和山爺“借”房子的時候,他好像忘了還有金大洲這茬。


    等等...


    黃大山不是有輛挺大的車麽?憑啥老是跟我搶房子!


    emmm...難道借來的房子比車...還刺激?!


    桀老爺子這時候突然一拍腦袋,


    “嗨,我就說忘了啥事情麽,來的時候我就看見有個鼻青臉腫的小年輕在那呼呼大睡呢...”


    眾人無語的看著老爺子,金大洲的目光就更是悲傷到沒辦法形容了。


    “幾個小時都過去了吧?”


    “嘖,山爺出手也是夠狠的。”


    “大洲好像也三階了吧?多大的力氣...”


    金大洲疑惑道,


    “什麽山爺?明明是個敗家娘們的,那身手可老霸道了...嗯...嘿嘿嘿...那身材...嘶...更nē!!!”


    吳恪直接撇撇嘴,


    “活該。”


    黑色的夜風和黑甲的夜妤摩拳擦掌的圍上去,金大洲整個人都被陰影籠罩。


    “哎哎,你們幹什麽...嗷...”


    “老虎不發...喵...女俠饒命...”


    “嗷...林老板...打...打人了...你不管...管嗎...”


    林愁咳嗽一聲,


    “咳,其實...”


    吳恪替他說了,


    “其實你還在門外,愁哥的規矩你知道,所以,節哀吧。”


    “我們在精神上支持你喲~”


    疾風驟雨中的金大洲愣了一下,猛地向前一撲——


    曾經有多少門檻近在咫尺,然而最後卻成了天涯。


    金大洲被拖走之後。


    林愁看著時間,納悶的望向山下,


    “也差不多了吧?”


    桀老爺子頓時精神抖擻,


    “喲?!”


    “嘖嘖,瞅瞅你們這群龍精虎猛的年輕人啊,樣子貨哈?”


    “這才多久?有倆小時麽?嘖嘖嘖,年輕啊,還得多注意保養,像我老頭子這樣才是真正的生活,戒驕戒躁、恬淡睿智,我養生的秘訣就是每天養養花、種種草、照顧照顧小動物什麽的,你看我現在一百...一把年紀了,精神還是很好!”


    林愁:“???”


    現在的老年人這個腦回路都是這麽剛強的麽,本老板明明是想說基地市也該來人處理夜女王的事情了啊!


    結果吳恪這貨還沒吃飽呢就開始膨脹了,也不知道是搭錯哪根筋順嘴來了一句,


    “冒昧了精神很好的老爺子,那請問您有現在有姓生活麽...啊不,曾經有過麽?”


    林愁一口老血當時就噴出來了,


    “噗哈哈哈~”


    老爺子的手指頭在哆嗦,哆嗦了又哆嗦,


    “我...特麽...孽畜你給我納命來罷...”


    老爺子說著就真的挺著枯柴一樣的身板要和對麵的吳恪來點真格兒的。


    林愁忍著快要忍不住的笑意就勸啊,


    “誒誒誒老爺子,別別別...別跟這愣頭青一般見識...哈哈哈...”


    吳恪一梗脖子,犀利的小眼神瞄向林某某,小聲嗶嗶,


    “嘁,你有?”


    吳恪哈哈哈狂笑抱著裝滿肉的盆奪門而逃,


    “死亡如風常伴吾身哇哈哈刺激啊...”


    林愁:“!!!”


    臥槽。


    瞧你這話說的!


    你以為林老板跟你一樣沒有姓生活呢,天見天兒無論啥時候一聲“點菜”就起大早爬半夜的給你們搭夥做飯鞍前馬後再之後還精神的跟條狗似的隔三差五玩一回失蹤弄出幾道新菜什麽的!


    如果他真的這樣做了...


    豹欠!


    不好意思那他可能真真的沒有。


    (等等,這個話題好像過於真實了?)


    林愁默默鬆開手,麵無表情但眼中透露著不可能作偽的真誠。


    溫柔的對桀老爺子道,


    “您請便,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送你防身。”


    並順手遞了口.8寸厚的平底鍋過去。


    如果有可能的話,林愁真的想把活屍擀麵杖繁弱弓方便鏟等通通借給桀老爺子使用。


    桀老爺子:“......”


    等這老頭兒氣勢如虎的衝出去之後,蘇有容擔憂道,


    “吳恪...不會被打死的吧...”


    桀老爺子看起來再怎麽脆弱可也不是普通人好麽,人家是正兒八經的覺醒者!


    “有時候就是要讓他知道,得罪我林愁活著其實比死了更慘。”林愁陰森森的說。


    蘇有容不由得抱緊赤祇的大腿,弱弱道,


    “濕虎你難道真的沒有...”


    林愁一個趔趄,固執的當做沒聽見,頭都沒回冰刀雪劍的說,


    “嗬嗬嗬!吃霸王餐就是這個下場,沒讓四狗子當場啃了他已經充分體現了我的仁慈。”


    嗯是的吧...


    不過吳恪還沒結賬倒是真的。


    蘇有容目光猶豫,


    “真的麽...”


    不過大胸姐倒是對自家老板的摳門程度深信不疑,或者說她覺得以自家老板的尿性什麽姓生活還是名生活的有極大的可能根本就沒有一鍋舞茸燉肉能賺到的流通點來的實在。


    自己和血神大人,未來堪憂啊,這個現實的世界太黑暗了...


    約莫度日如年的半個來小時還是一個來小時什麽的...


    反正天都要黑了的時候,夜女王才容光煥發的款款走進飯廳。


    如果說夜女王下山之前是嬌豔欲滴的話,現在的狀態可能是剛剛經曆了一場瓢潑大雨,嬌豔不止是欲滴,而是已經灌滿了,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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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鸞甚至還在頭上別了一朵納香紅豆的小花兒,


    “好看麽?”


    林愁會拐彎的視線自動繞過這個婀娜的身影——黃大山沒跟上來。


    “山爺呢?”


    “睡了。”女王大人一臉幸福慵懶的寵溺。


    “哦.................”


    夜妤夜風以及大胸姐都沒覺得什麽,蘇有容揉著已經粉透了的小臉,跑了。


    林愁淡定如斯。


    (咦,不過話說自己這個徒兒是不是有點太早熟了?)


    “不會有麻煩吧?”大胸姐有點擔心的偷偷看了夜鸞一眼,“其實夜鸞人很好的...”


    桌子上擺著的除了鸞山特產水果還有一些比如精致但並不名貴的小珠寶首飾、女王手製親試版深海魚肝油化妝品等等一堆代表女王大人和大胸姐她們“朝夕相處”的深厚友誼,甚至還有托赤祇帶給其他人的——看起來似乎並沒有林老板本人的份兒。


    林愁有點頭疼,


    “麻煩倒不至於...”


    狼城分成內狼山外狼山,明光有個黑軍海防線,那明麵擺出來的實力看起來最強的鸞山呢?


    就算人家背後啥都沒有,隻要舍得把那塊活見鬼的“聖物”空投過來,你敢舔一下試試?!


    內狼山和鸞山聖物林愁都是親身經曆過的,印象怎麽可能不深。


    叛黨對人、對活屍的精神操縱什麽的跟那玩意比起來就是場不超過五歲小孩子辦的家家酒,林愁敢保證,除了習以為常的鸞山那玩意擱哪哪倒黴,特麽的直接就是個團滅發動機...


    這些明光肯定是了解的,無論白穹首黃大山還是任何人都不會隱瞞。


    說白了明光就壓根兒不敢動夜女王,再說白一點,以人家明麵上的這些要是對你明光有點什麽想法都不算不切實際好麽,還真用不著趁你老巢空虛怎樣怎樣的。


    關鍵就看夜女王到底揣著什麽目的了。


    夜女王笑盈盈的看著林愁,直接接上了林愁的心裏話,


    “有什麽目的?”


    “黑軍這邊這麽大的動靜,能不過來瞧一眼?”


    “兩百年過去,還是頭一次見明光人使這麽大力氣呢,終於憋不住了?”


    林愁直接一臉懵好麽。


    那啥,其實我才二十多啊,花兒一樣的年紀,啥也不懂啊!


    夜女王擺擺手,


    “真是看不懂明光的嘴臉,連這些都不肯告訴你們,既然該來的都來了,接受又有什麽不好的?”


    一聲長笑打斷夜女王的話,去而複返的葉老將軍和一打兒人走進飯廳裏。


    其中包括林愁在黑沉海上有過一麵之緣的瞎眼老爺子,有醉醺醺的溫重酒,有日漸圓潤的團子(此時,某書單主:???)形狀劍客衛天行,還有一個林愁明明沒見過卻怎麽看怎麽眼熟的高大男人...


    這裏邊其中最特別的就要數莫紅娘款款伴著的趙老扒灰了,那樣子就跟被重孫女攙扶著的爺爺似的,老臉上的褶子裏都透露出一股子粉紅的蕩漾。


    葉老將軍說,


    “夜女王別來無恙。”


    夜鸞顯得很俏皮的笑了笑,對一旁隻顧著吃的羊角辮說道,


    “去,去找有容小姐姐玩遊戲吧,可以騎騎小紅和小寶喲。”


    羊角辮抹了一把油乎乎的小嘴——保證任誰也看不出來這個小丫頭就這麽悶著頭吃了快一整天。


    “嗯!我吃飽了!”


    羊角辮和蘇有容走後,夜女王笑著說,


    “承蒙明光多有照料,自那次之後,鸞兒便已有資格接替我的名號了呢。”


    “嗯?”


    站在趙擎蒼和瞎眼老爺子中間的高大男人一聲冷哼,轉身就要出門。


    趙擎蒼按住他的肩膀,


    “之...咳,你幹什麽去?”


    夜女王挑著狹長的眉毛,


    “你就是那個死了一次的家夥吧,還想再死一次麽?”


    高大男人麵有怒容,並沒有說話。


    最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在場其他人居然也沒有對此表示異議。


    林愁心裏一句臥槽差點罵出聲,莫非夜女王還真有在這麽一大坨都快擠成沙丁魚罐頭的大佬堆裏邊幹掉一個人的能力啊??


    瞎眼老爺子的聲音和他的眼眶一樣空洞,有種不真切的怪異,


    “嗬嗬,何必,不如坐下來先喝杯茶如何,出來一趟蠻費力氣的,再說...畢竟兩百年前大家都還是一家人呢。”


    夜女王瞳孔一縮,


    “一家人,會有在背後捅刀子的一家人麽,叛徒!你們明光人還真的把無恥當成優良傳統繼承並且發揚光大了?”


    瞎眼老爺子也不惱,平淡的說,


    “哦?那我倒是要問問,如果不是我們這些所謂的叛徒,這世界上哪裏還有純正的人類,如果不是我薑家一直在偷偷幫助鸞山,兩百年過去,你們怕是也和叛黨一樣隻剩下那麽幾個孤魂野鬼了吧?”


    “你!!那些人已經用來交換對你們來說最重要的東西,現在又要反悔麽!”


    “難道人——對你們來說不是同樣重要麽。”


    夜女王沉默。


    瞎眼老爺子自顧自走到一張椅子旁,安安穩穩的坐下了,甚至還輕輕將桌麵上的茶杯擺到一邊,


    “茶涼了,換一壺吧...溫小子,我記得這裏的規矩是要先結賬?”


    醉醺醺正在魂遊天外的溫重酒一個激靈精神了,


    “哦哦哦,是的大爺。”


    瞎眼老爺子一伸手,


    “都坐啊,劍拔弩張的像什麽樣子。”


    一陣桌椅響動。


    瞎眼老爺子趁這空檔麵對林愁的方向,


    “小朋友,終於又見麵了,水紋的事情研究的怎麽樣了?還有,下個月的龍虎鬥,老頭子我是不是有幸能嚐到呢?”


    林愁:“......”


    聽說牛瀾山被凍在雪團子大佬的淫威之下瑟瑟發抖,可老爺子你也不能把他欠下的人情賬直接往我身上算吧...


    再說之前牛瀾山還口口聲聲的嗶嗶叨隻是一頭半鱷龍而已,怎麽到我這就成了龍虎鬥呢,驢打滾也沒有這麽滾的啊!


    老爺子一“看”林愁的樣子頓時就笑了,


    “獰貓和流通點我都帶來了,其他人都沒有意見。”


    林愁一口咬死,


    “沒問題。”


    整的一驚一乍怪嚇人的,隻要有錢收林愁鐵定更沒意見啊!


    趙擎蒼歪在椅子裏,沙灘大褲衩配人字拖,腿抖的那叫一個順溜。


    他伸手指指上頭,


    “這麽架勢,她們是讓你也過去的意思?這片荒野數鸞山底子最厚,急什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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