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天來,薑凡本以為吳恒能過來,但是事實並非如此,薑凡等了一天,吳恒也沒過來,又是過了兩天,吳恒這才聯係薑凡,約定晚上過來。


    “找到了找到了,都找到了!”


    等到了傍晚時分,吳恒來了,剛一進屋,隻見吳恒喜笑顏開,忍不住報喜,這幾天可算是把他給忙活壞了,自己老爹老娘隻能記起平時有走動的幾個親戚 ,剩下不總走動,根本記不住。


    最後逼得吳恒沒辦法,連著自己老家還有姥姥姥爺的老家都跑去了,好在村裏還有活著的老壽星,最後也算是把他們家族這些人一個不落的全都算起來,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聞言,薑凡點點頭,道:“好好好,這樣就不用麻煩了,你把名單給我吧,地府債我今天晚上就給你答兌答兌。”


    “好好好。”


    緊跟著,吳恒把自己上下三輩,已經逝去的人員名單交給薑凡。


    薑凡接過來一看,驚訝道:“謔,你們家族人真不少啊!”


    在這名單上記錄的人員,足有四十多人,都是吳恒上下三輩的親人,他還過很多地府債,但是像吳恒這麽大家族的,著實也是少見。


    “你確定上麵一個沒落是吧,去世的全在。”薑凡問道。


    吳恒點點頭,道:“全在全在,我這幾天跑了好幾個地方,問了不少村裏的長輩和老壽星,已逝的親人都在這上麵了。”


    “好。”


    薑凡點點頭,緊跟著開始忙活,但這一大家子人實在太多了,光是表文他就寫了整整一大篇,剩下還有很多別的流程步驟要做,等到天都快黑了,薑凡這邊才算徹底忙活完。


    晚上十點多鍾,倆人拉著滿車的金元寶和各種誥文,前往荒郊。


    來到荒郊,倆人把東西往下一搬,緊跟著一點火,眼看著火焰升騰,薑凡麵色莊嚴,在一旁默念真經,超度亡靈。


    吳恒在一邊看著,雖說麵前燃燒著熊熊火焰,但是他卻感覺不到一點溫暖,反而覺得背後陰風陣陣,似乎總有旋風在附近盤旋,仿佛在等待著什麽。


    等著火焰熄滅,隻剩下滿地的灰燼,薑凡驅車帶著吳恒往回走,剛走了不遠,吳恒下意識的回頭看去,隻見那滿地的灰燼,此時竟是被一股股旋風卷起來老高,最終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吳恒臉色發白,隻感覺頭皮一陣發麻,薑凡看到吳恒的狀態,淡淡道:“沒事,他們拿了錢就走了,不會在纏著你,慢慢你就能感覺自己的生活明顯變好。”


    “嗷嗷,好。”吳恒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咽了咽口水,這些事情若不是親眼所見,說出去誰信啊!


    回到凡人堂,吳恒結了錢,好生感謝一番,這才離開。


    忙活了半宿,薑凡洗洗就睡覺了。


    夜半三更,睡夢中,薑凡不知感覺到了什麽,騰的一下自床上坐起來了,臉色極其的凝重,隻感覺渾身的汗毛走乍立起來,一種極其危險的感覺自他的心頭升起。


    一扭頭,薑凡朝著窗戶位置看去,由於晚上天熱,此時窗戶是開著的,在薑凡的目光注視下,隻見一道紫光尤似一柄出了鞘的寶劍,刺破空間,打窗戶飛射進來,直奔他就來了。


    見狀,薑凡冷哼一聲,一抬手把手腕上的念珠拿下來了,握在手心


    ,心中默念法咒,旋即隻見一道金光自念珠上爆射而出,正打在迎麵而來的這道紫光上麵。


    啪~


    金光之內,蘊含無上威能,摧枯拉朽般,一下就把這道紫光從中間給撕開了,緊跟著,好像有什麽東西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薑凡打開床頭燈,低頭看去,隻見地上是一柄白紙疊的寶劍,成人巴掌長短,此時已經化作兩半,隱約間,這紙上好像有字。


    薑凡翻身下地,將這兩半寶劍撿了起來,拆開來看,隻見其中的一半上寫著姿勢不對四個字。


    見到這四個字,薑凡眉頭微皺,沒明白是什麽意思,帶著疑惑的心情,薑凡把另外一半寶劍也拆開了,隻見上麵同樣寫著四個大字,起來重睡。


    姿勢不對,起來重睡。


    把這兩張紙拚起來,看著這八個大字,薑凡眉頭緊鎖,心裏明白,這肯定是有人在和他開玩笑,但是究竟是誰會和他開這樣的玩笑呢?


    從剛剛的交手來看,對方道行雖不及他,但卻也是道行極深的,不容小覷,可是在他身邊,並沒有這樣的人啊!


    沉思了許久,猛然間,薑凡精神一震,下意識的扭頭望著窗外,喃喃道:“莫非是他們來了?”


    第二天,薑凡見店裏沒什麽事,買點東西去醫院看陶滿,半路上,他突然接到周建斌的電話,讓他趕緊來醫院一趟,陶滿可能要出事。


    一聽這話,薑凡臉色頓時一變,趕忙火急火燎的趕到醫院,剛一進病房,薑凡就感覺一股子陰氣撲麵而來,這讓他的腳步猛地停了下來,環顧而去,隻見病房裏有兩個病人,一個是陶滿,此時正在睡覺,但是看臉色不太好,正在掛點滴,左手已經被包上了,邊上周建斌和陶老爺子老太太都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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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床還有一個小夥子,二十七八歲,一臉的頹廢,好像受到極大的打擊一樣。


    薑凡走到近前,臉色凝重,低聲問道:“怎麽回事?”


    聞言,周建斌看了看陶家老兩口,緊跟著把薑凡拽了出去。


    “怎麽回事五哥,難道小滿的手指有感染了,危及生命嗎?”薑凡問道。


    周建斌搖搖頭,回頭朝著屋裏看了看,見陶家老兩口並沒有注意到他們,他趕緊把薑凡拉到走廊盡頭,說道:“小凡,今天早上小滿和我說件事,你看看幫我分析分析,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麽說道。”


    “什麽事?”薑凡問道。


    周建斌捏捏鼻子說道:“這事兒好幾天了,也真挺邪性,小滿這孩子是老實孩子,你瞧平時也不招災不惹禍,但是自從住院之後,他每天晚上隻要閉上眼睛,就能看見周圍很多飄著的這些東西,有齜牙咧嘴的,有鬼哭狼嚎的,但是睜開眼睛就沒有了,起初這事我也沒放在心上,但是這兩天我看小滿的精神頭兒實在不好,而且白天總是睡不醒,我想著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說道,所以趕緊讓你來給看看。”


    聽完之後,薑凡心裏悄然鬆了口氣,他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嚇得他這一跳。


    “沒事,小滿剛受了這麽重的傷,身子虛,陽氣弱,而醫院裏這些靈體本就很多,小滿晚上有些感應也是難免的,看看要是能回家靜養就回家吧。”薑凡送了口氣說道。


    “哦哦。”


    聽薑凡這麽一解釋,周建斌恍然大悟,摸摸自己


    的大光頭,哈哈一笑道:“明白了明白了,我還以為是小滿招著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呢,走走走,進屋進屋,我買的蘋果可甜了。”


    病房內,周建斌給薑凡削了一個蘋果,薑凡接過蘋果,剛要吃,動作卻突然頓住了,扭頭看了看隔壁床的年輕小夥,見後者也沒個陪床的,他把蘋果遞了過去,笑道:“給,兄弟,這蘋果挺甜的,你嚐嚐。”


    麵對薑凡的好心,這年輕小夥卻一點反應都沒給,始終倚著床頭,呆呆的看著手裏的半塊碧玉,也不說話。


    薑凡有些尷尬,這時候周建斌推了推他,低聲道:“這哥們有點自閉,沒事,我們都習慣了,但是他還真挺神的。”


    一聽這話,薑凡心裏頓時來了興趣,追問道:“怎麽回事?這兄弟怎麽個神法?”


    周建斌看了看年輕小夥,低聲道:“他和小滿是一天住得院,但你知道他是怎麽住院的嗎?車禍,高速上滿載的大貨車強行超車,結果翻車了,把他壓底下了,聽送他來的朋友說,當時他開的車整個都被壓扁了,大家都以為這個人肯定不行了,但結果他整個人就受了點輕傷,你就說神不神吧。”


    聞言,薑凡詫異的看了看年輕小夥,點點頭,道:“那還真是挺神的啊!”


    周建斌點點頭,道:“那可不,估計他這輩子的運氣都用在這次車禍上了,當時檢查的時候,大夫都嚇了一跳,要不是怕他有什麽內傷,搶救不趕趟,強讓他住幾天院,好好觀察一下,恐怕當天他就出院了。”


    薑凡看了看年輕小夥,又看了看年輕小夥手裏的半塊玉石,他對玉石略懂一些,即使沒有仔細觀察,但他也看得出來,這塊玉石的品質並不太高,但是對這年輕小夥,恐怕有著特別的意義,不然的話,這年輕小夥不會始終捧在手心。


    又呆了一會兒,見陶滿也沒醒,薑凡便離開了。


    回到凡人堂,他前腳剛進屋,後腳肖常開老爺子就進來了,不止如此,肖常開老爺子還帶著一個女孩兒進來。


    剛一進屋,肖老爺子就哈哈一笑,大聲喊道:“薑小子,這麽久沒見,你想沒想老頭子我啊!”


    薑凡趕緊在躺椅上起來了,笑道:“想,咋不想呢,成天成天想啊,一想我這白天就睡不著覺啊!”


    “去去去。”


    肖老爺子一瞪眼,緊跟著把身後的女孩拉到身邊,道:“薑小子,這是我新收的徒弟,巫雪瑩,丫頭,這是薑凡,道比你師傅還厲害呢,以後你跟著他能學到不少東西。”


    “小凡哥。”巫雪瑩俏臉微紅,顯得有些拘謹,但還是笑著打招呼。


    “你好你好。”


    薑凡趕緊站起來了,上下打量巫雪瑩一番,後者二十一二歲的模樣,生的頗為漂亮,一雙美眸充滿靈性,純潔如水,毫無被塵世間繁雜之事所影響的跡象,一米七左右的個子,亭亭玉立,給人一種大家閨秀的感覺。


    “老爺子,你這是在哪收的這麽一個寶貝徒弟啊!”薑凡笑著問道。


    肖老爺子道:“你還記著我在雲南時和你說過那個被書生夢中強迫的女孩嗎?那女孩就是瑩兒,病好之後,我見她天資聰穎,而且與道頗有緣分,所以便生了收徒之意,他家裏人聽說之後,也非常樂意,所以我就收了她當關門弟子,恐怕也是我這輩子收的唯一一個徒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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