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歪歪眨巴眨巴眼睛,心中覺得有些委屈,這些麻煩事又不是他願意惹來的。他不再說話,懷裏的小黑豬好像睡著了。趙歪歪的胳膊有些疼,又不敢隨便動,怕稍不留意小黑豬會掉水裏去。


    小黑豬啊小黑豬,這個時候還能睡著,身形不大,可這心,夠大的。趙歪歪有些羨慕這豬的良好心態了。


    河水帶著趙歪歪三人穿過一個石洞,裏麵很黑,稍有點聲音就被放大數倍,嚇得他們都不敢說話,熬了好久,終於出了洞,前方一下子開闊起來,似乎到了一處水流暫時的匯聚地。


    天空中陽光不是很刺眼,趙歪歪本以為是早上,可通過仔細判斷,他發現,其實是到了傍晚,看見的太陽,即將落山。


    “我們要在太陽落山之前上岸。”趙歪歪對著老家夥和小刁鑽道,“不然又得在水裏泡一晚上。”


    “說的輕巧,四周光禿禿的,什麽都抓不住,去哪裏上岸?”小刁鑽轉了一圈,看向四周,找不到一處可以攀爬的出口。


    “等等,那邊有個老頭,我們有救了。”趙歪歪一眼看去,看見在他們前方河邊處,一個白衣老者正在釣魚。


    “呀,真是。”老家夥也興奮起來。


    “這下好了。”小刁鑽頓時眉開眼笑,似乎現在他們已經得救了。


    “老——人家,救命啊。”趙歪歪遠遠喊了一聲。


    那老頭一動不動,仿佛沒聽到他說話。


    “聲音太小了?”趙歪歪自言自語。


    “你再大聲點,離得遠,可能沒聽見。”小刁鑽道。


    “老人家,救命啊,三條人命呢啊,對了還有一頭豬命。”趙歪歪扯著嗓子大喊起來。


    水,一直在想帶趙歪歪他們去未知的遠方,但他們三個互相抓住對方,一麵與水流作戰,一麵繼續呼叫外援。


    可惜,那垂釣的老頭就跟聾子一樣,一點反應沒有。


    “喜歡裝逼的****老頭自我感覺是不是很牛逼,死那了吧!”趙歪歪氣得怒喝道。


    “小王八羔子,你罵誰呢。”岸邊那老頭忽然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胡子噘起老高,“你們嚇跑了我的魚,還罵我,淹死你們活該,淹不死我也得想辦法讓你們淹死。”


    “我擦,不是聽不見嗎?”


    趙歪歪發現老頭的耳朵有問題,幹嘛聽東西老是撿著不喜歡的聽呢,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氣受嗎?


    看來,這應該是一個喜歡自虐的老頭!


    小刁鑽用怨恨的目光看著趙歪歪,老家夥也歎息:“罵他幹啥,這下沒戲了。”


    對待什麽人用什麽招。這一條經驗是趙歪歪在上學的時候學會的,屢試不爽。


    河邊釣魚的老頭?愛裝逼的老頭?趙歪歪忽然想起什麽來了。


    趙歪歪心中開始推斷起來,他們這是從原始社會越過夏朝一路來到了商朝後期了麽?按照這個速度,是不是他不上岸就可以一路到三分魏蜀吳,再到唐宋元明清,然後,一路回去了呢?


    “****老頭,我罵你呢,有本事你別救我們,救我們你就是孫子。”趙歪歪大聲嚷嚷著。


    說完,趙歪歪就覺得他的肩膀被按住,有人要讓他喝水。左右看,小刁鑽咬著銀牙,正努力想要灌他幾口水喝。老家夥也一手按住他,想要灌他。


    “師傅,師姐,我不渴。”趙歪歪疑惑萬分地道。


    “說了這麽多帶佐料的話,能不渴嗎?”小刁鑽邊說邊按住趙歪歪,使勁往水裏按。


    “我懷裏可是有小黑豬,你們不要誤傷到它了。”趙歪歪眼看快撐不住了,急急道,其實還有幾分隱含的威脅在裏麵。


    “幾位,本來不想救你們,但我向來有好生之德,隻要你們回答上我幾個問題,我就救你們上來。”那釣魚的老頭開始很有優越感地站在岸邊,傲然看向趙歪歪等人。


    “尼瑪,這都什麽時候,還行這個?莫非電視上那些答題過關的老祖宗是他?”趙歪歪心中道。


    “老人家,你說吧,我們肯定能答上來。”小刁鑽忽然變得好有禮貌和自信。


    趙歪歪隻想借助河水趕緊回到他的那個時代去,已經不想上去了,所以他看了那老頭一眼:“薑尚,少要賣弄,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等等!”薑子牙大喝一聲,“你、你怎麽知道我叫薑尚?”


    趙歪歪猛然挺起胸脯,本來想要自傲一下,差點把懷裏的小黑豬挺到水裏去,也幸虧他胸小,若是換了小刁鑽隻怕小黑豬都被這一挺給挺到水裏去了。


    沒心沒肺的小黑豬隻是哼哼兩聲,轉過頭又睡去了。趙歪歪緊緊抓住小黑豬,心中賠了一萬個不是,對薑子牙道:“我還知道你在這裏不是釣魚而是釣人,是也不是?”


    “請問,您是——”薑子牙的聲音變了,躬起身來,身材也慢慢矮了一截,“剛剛是我不對,我不該——”


    “哎,我向來都知道,凡是有大作為的人,大多都有怪異的脾氣,尤其喜歡有意無意裝裝逼,所以,剛剛那些我都不當回事。”趙歪歪故作輕鬆道,“不過任何事都有個度,我可聽說有人嚴冬裝逼赤腳冰上走,被妲己砍腳尋原因。也有裝逼裝的老天爺都看不過眼,降下雷給直接劈死的。”


    “師、小師弟啊,他到底是什麽人?你們認識?”小刁鑽見老頭被趙歪歪三言兩語給整的服服帖帖,對趙歪歪說話的語氣極其溫柔起來,攪得趙歪歪心裏直癢癢。


    趙歪歪心中頓覺被小刁鑽佩服的感覺很美妙,慢慢道:“恰好知道,恰好知道。”


    不講明,留有餘地,留有懸念,這叫欲擒故縱。


    “釣人?釣我們嗎?”老家夥看向趙歪歪,也是一臉不解的樣子。


    趙歪歪搖搖頭:“子牙兄釣的乃是一大人物,隻是可惜這釣法有些不妥……”


    薑子牙這時候已經一腳踩到了水裏,用手夠著拉趙歪歪。


    “我不想上去。”趙歪歪抱著雙臂,慢慢道。忽而覺得他不也正在裝逼麽?


    “是我不對,剛剛全是我的錯。”薑子牙低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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