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王把古琴擺在高台上,自己擁著嫣紅在寶座上喝酒,千嬌百媚在一旁斟酒侍候,無尾魈帶著一群小山魈圍著古琴圍觀。


    嫣紅枕在魈王手臂上,一手撫著魈王結實的胸脯,嬌嗔道:“大王如今得了這寶貝練到最高境界指日可待,到時候這人間就由大王說了算。我們這些兄弟姐妹可就跟著吃香喝辣了。”


    魈王心情大好,站起來走到古琴邊,看著古琴笑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看來,成為人類主宰是上天的旨意。哈哈哈哈……”


    無尾魈忙上前來,獻媚道:“大王,我聽說人間的大王叫什麽陛下,陛下帶著個下字多不吉利,如果您成了人間大王,就該把下改為上,陛上,比陛下還高一級,是不是響亮多了?”


    千嬌翻了個白眼,道:“無尾魈,你是在哪一年聽說的?現如今都時興叫什麽主席啦,沒文化真可怕。”


    “跟不上時代怎麽了?我們大王成了人間的王,那叫什麽還不是由我們大王說了算,大王想當主席就當主席,想當陛上就當陛上,大王你看嫣紅說的對嗎?”嫣紅朝著千嬌飛了一把眼刀子。


    “愛妃說的極是,就叫陛上。”魈鬼在嫣紅臉上親了一口,愉快地作出決定。


    “陛上億歲,億歲億歲億億歲。”無尾魈暗瞟了一眼嫣紅後舉臂高呼。


    所有山魈都跟著齊呼,溶洞一時間歌舞升平、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


    王稚連走帶爬、踉踉蹌蹌地到達雌瀑布潭邊。


    “仙子,你在哪?請你相信我,我並不知道他們的詭計,我若是與他們狼狽為奸就讓我遭天打五雷轟,藏身蛇腹不得好死。”王稚未歇一口氣,雙手攏在嘴邊朝著雌瀑大聲喊道。


    景翩翩正在古墓冰棺中打坐療傷,今晚發生的事令她又氣又恨,加之身體本就受傷尚未複元,心情低落到極點。聽到王稚的喊叫,她無意答理繼續打坐。


    王稚的嗓子渴得冒煙,潭水近在腳邊卻無心蹲下喝一口;額頭鮮血凝成血塊,一用勁被撕裂痛得糾心,他卻毫無知覺。


    “我渾蛋,我該死,就算我沒有與他們勾結,也清除不了他們是我引來的事實。仙子,你出來吧,打我罵我都可以,就是不要不見我。”王稚的聲音越來越嘶啞,他也不知道景翩翩能不能聽見。


    景翩翩心浮氣躁怎麽也靜不下心來,她打開陰陽眼一看,王稚那頹廢布滿血絲的麵容讓她嚇了一跳。她深思片刻,恨恨地道:“與虎謀皮,咎由自取。”袖子一甩關了陰陽眼繼續打坐。


    “琴是我弄丟的,仙子你放心,我王稚向你保證,找不回來古琴我就去死。”王稚說完又急著往回走,又累又渴頭暈目眩,慢慢倒在大岩石上。


    景翩翩極力克製自己不去打開陰陽眼,但王稚的聲音一停又讓她心煩意亂,忍不住打開看一看。


    王稚整個人趴在岩石上一動不動,額頭的大包若隱若現,景翩翩想起剛才他為自己向覺寧法師求情的情景,因受傷而堅硬的心柔軟了下來。


    “呆鵝。”景翩翩飛出古墓對著王稚一聲長歎,輕輕向王稚的臉上吹了一口氣。


    王稚緩緩地醒過來,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月光下朦朦朧朧的景翩翩,他不確定這是不是真實的,忙站起來幾步上前將她擁進懷中,喃喃道:“仙子,我不是在做夢吧?你願意相信我的,對不對?”


    景翩翩心裏一顫,麵上還是冷冷地說道,“放開。”


    王稚把頭搖得如同拔浪鼓,“我不放,一放你又跑了不理我怎麽辦?”


    景翩翩像唬孩子似的說道:“好好好,我答應你我不跑。可是你一身髒兮兮的……”


    不待景翩翩說完,王稚就一把放開景翩翩,不好意思地擦了擦手,“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洗。”


    王稚慌慌張張去洗手淨臉,水碰觸到額頭的傷口非常痛。


    “你過來。”景翩翩向他招招手。


    “嗯。”王稚像個聽話的孩子站在離景翩翩兩步遠的地方站住。


    景翩翩嘴角一彎露出一對很好看的小渦窩,邁了兩步上前,身子前傾往王稚身上靠。


    王稚慌張地雙手交叉在胸前護住,結巴道:“我……我還沒準備好……我緊張。”


    “盡瞎想。”景翩翩狠狠拍了一下他的手,“乖乖站好。”


    王稚不好意思地垂下手。


    景翩翩靠近往他額頭輕輕吹一口氣,再伸手一抹,額頭上的大包包頓時消失不見,連血漬都擦得幹幹淨淨。


    “摸一摸,看還疼嗎?”景翩翩溫柔地道。


    王稚聽話地伸手輕輕一撫,很是詫異,再用力一摁,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找不到。


    “哈,一點都不疼了。仙子真厲害。”王稚興奮地又要上前抱住景翩翩,就要碰到她時突然收手,不好意思地搔搔頭發解除尷尬。


    月光下王稚充滿朝氣的雙眼像天上的星星眨呀眨,一直眨到景翩翩心裏去。


    “呆鵝。”景翩翩忽地笑了,“這裏太黑,我們到白石頂上玩去。”


    景翩翩說著就要去拉王稚的手。


    王稚趕緊收回手藏在身後,搖著頭道:“不去不去,我恐高。”


    “膽小鬼。”景翩翩於是想到護送他回山下小木屋的場景,從袖袋中取出曾經蒙在臉上的潔白荷花紋麵紗出來,把它按對角線對折蒙住王稚的眼睛,然後在腦後打了一個活結。


    王稚乖乖地站在那裏,當麵紗蒙與皮膚靠近的一刹那,絲滑的感覺和淡淡的清香讓他深吸了一口氣,“好香。”


    景翩翩趁他不注意,抓起他的手往上飛,王稚還沒反應過來身子已經騰空而起,不一會兒到了白石頂。


    景翩翩拉著他的手放下來,柔柔地道:“到了,可以解開了。”


    王稚三下五除二解開麵紗睜眼一看,自己已經站在白石頂上,他高興地拿著麵紗踮起腳張開雙臂旋轉起來,歡呼道:“太好了,我不恐高了,原來飛的感覺這麽好。”


    景翩翩歪著腦袋看了半晌,笑道:“你這跳的什麽舞?果然像隻呆鵝。”


    王稚一聽驚喜異常,跑到景翩翩身邊說道:“一語道破,仙子很有藝術天份,這種舞就叫天鵝舞。”


    王稚又跳了幾個天鵝湖的動作逗景翩翩開心,景翩翩果然笑得很燦爛,順口說道:“呆鵝跳鵝舞,鵝呆舞不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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