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澈的思緒飄得很遠。


    在對月露前後轉變過大的身份產生懷疑之後,他開始結合前後所發生的事情進行推理,最終得出一個驚人的猜測。


    與此同時,當日月露被奉為仙姑之盛事,在場一直緊隨著他二人的那道眸光,實在過於炙熱,幾欲要在他的身上燒出一個窟窿來。


    表麵上他雖然不動聲色,但是暗地裏,卻又在他的心裏埋下又一個狐疑的種子。


    真正讓他確定心中猜測的則是當晚,暗中上了空靈島的‘不速之客’。


    月露的氣息他再熟悉不過,她也從不會在空靈島上掩藏她自己的氣息。


    當晚她一離開他就察覺了。


    後來,墨予上了空靈島,甚至還到了他的屋子前,他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出來她的身份。


    那個白天所見到的瘦弱身影,渾身包裹得嚴嚴實實。


    有膽子趁著夜色摸上空靈島且不被結界所擋,又毫無所圖走一遭就離開的,除了墨予之外不作她想。


    隻是,言澈沒有想到,等他再想去找她的時候,她卻已經不知所蹤了。


    那一刻,他覺得心慌。


    九千年前月露與墨予同歸於盡,他得知之時,對月露心懷愧疚,對墨予,卻隻是覺得惋惜。


    但是這一次,那種真真切切的害怕與心慌,卻在猝不及防間,就席卷了他一整個心髒。


    他在害怕什麽,連他自己都講不清楚。


    唯一能夠確定的是,他想念那個有著清澈眸子且偶爾狡黠的凰兮了。


    “你為什麽不說話,你是不是對墨予,有了什麽不該有的情感了!”


    月露略顯尖銳的質問聲,拉回了言澈的思緒。


    抬眸看了一眼眼前的月露,言澈微微擰眉。


    “本尊之事,不該由你過問。”


    言下之意,月露並沒有質問他的資格。


    輕飄飄的一句話,如同一把刀子,直接紮入了月露的心髒。


    她的雙唇顫抖著,一臉的不敢相信。


    在她看來,言澈的沒有否認,那便等同於是承認的了。


    她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為什麽?我有哪裏不如墨予?”月露抬手抓了抓自己一頭已然轉變為藍色的發絲,顯得狂躁不安。


    “我與你相識一萬多年,除去這分別的九千年時間,仍相處了上萬年,她墨予有什麽?她不過就是頂著我的身份與你相處了不足一年的光陰罷了,一年,對於我們來說,算得了什麽?不過是一晃眼的時間而已,她憑什麽……”


    月露喃喃著,無法相信自己所得到的答案。


    “還是說,我的猜測,從一開始就是正確的,自打九千年前那一次,你們就已經對上眼了?”


    月露不這麽說還好,一提起來,言澈的眸底陡然間劃過一抹暗芒,他忽地上前一步,伸手就扣住了月露的手腕,湛藍色的眸子微垂逼視著她。


    “你告訴我,當年之事,是否還有什麽隱情?”


    依照月露如今的性子,言澈很難不懷疑,九千年前那轟動天地的一戰,到底還有什麽是他所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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