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所謂的正主,還是一毛錢的臉都沒露。


    君越撇撇嘴,為這個澈王在心裏鼓了鼓掌,準備著靜待佳人。


    雖然這家夥還保持著神秘,但是出口的話,卻是滴水不漏,既可以推掉被強行扣上的汙水,又可以樹立威名,挽回民心。


    澈王既然在此刻突然出現,怕也是接到了赤城出現的狀況。


    如果她猜的不錯,如今之狀況應該是與澈王唯一可以分庭抗禮的太傅南宮傾所做。當年,雖然這個澈王憑借鐵血手腕登上了攝政王的寶座,卻還是沒能撼動在朝中根深蒂固的太傅南宮一族的地位,當然不僅僅是地位,更是這一族上將軍南宮隆帶領的三十萬大軍和太後南宮沐的存在,讓澈王雖然掌控著京都的十萬軍隊和駐紮在赤誠的二十萬軍隊,三年來,明爭暗鬥不斷,卻沒能扳倒那個根深蒂固的老家夥。


    思及此,君越垂首邪邪一笑。


    看來,這個神龍擺尾的澈王日子過得也不是那麽太平嘛!後院起火,還如此明目張膽的內訌,還在這個關頭大肆進攻,是覺得她君越太好對付了嗎??


    哦,不對,是覺得失掉了戰神越弦的越家軍不堪一擊嗎?


    君越在這裏想的津津有味,這邊被強行抓來的少年和跟在後麵的父母已經開始認親模式喜極而泣的聲音更是不絕於耳。


    當然,拜謝叩首之聲也是連綿不斷,讓剛剛還沉寂的這片空間頓時又熱鬧非凡起來。


    半刻鍾以後,這空地上已經走的差不多了,除了本身的士兵和那個還沒有走的大馬車,就是君越和稀稀落落的五六個少年,站在那裏大眼瞪小眼。


    當然,這是君越看起來的樣子,事實上,除了她之外的五個人雖然長得都各有千秋,但是這臉上卻全是躍躍欲試。


    君越再次砸吧了砸吧了嘴,嗓子眼裏渴的冒煙,爆曬下讓她快成了小魚幹,邪念值突突上來,想把那個一直在馬車裏憋氣的人直接給剁了。


    不過在她看來,這澈王等會定然要秋後算賬,隻是不知道這最後,到底她有沒有功夫去見識見識!


    “請澈王收下我們!”本應該是齊齊的跪拜之聲,奈何君越有氣撒不出來,也不想跪拜,索性往後退了幾步,想拿著那個可能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城主上的茶壺一飲而盡,卻在掀開的那一刹那,直直地將那茶水給摔在了地上。


    他丫的,她喝口水容易嗎?好不容易逮住了個絕佳的機會,這水竟然還是摻和了罌粟的要命水!


    果然,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君越這邊氣的火冒三丈,那邊在寂靜之後,卻是五張投射的責怪的麵孔,外帶某個侍衛帥哥的怒臉。


    那一刻,君越內心是一萬個草泥馬奔過,她原本隻是不想跪拜,這下倒好,下意識地摔了茶壺,全部焦點都在她身上了!


    還真的是一點好處都討不到!


    “幽玄,給他水喝。”隨著那從馬車內傳來的淡淡的聲音,旁邊站著的侍衛小哥一個甩手就扔給了君越一個水袋,隻是那冷冽的眼神還是不減分毫。


    君越當然是來者不拒,畢竟渴極了,哪裏還想著那麽多?


    咕咚咕咚喝了一半之後,君越終於舔了舔幹裂的嘴唇,提著水壺興衝衝地拜謝道:“夏葉謝過澈王!”


    喝了水,頓時又能活蹦亂跳的君越一步步走下,在站到那五個人麵前之時,故作愧疚將水袋遞給了離她最近地那一個人。


    “你喝吧!”君越沙啞著嗓音開口道。


    “不……”話還沒有說完,對麵那個看起來十六七歲,皮膚黑黑的少年就一個癱軟,直接暈了過去。


    君越臉上一驚,急忙蹲了下去,搭上了那個少年的脈搏,“快,快,他被曬暈了,被曬暈了!將他弄到陰涼處救治!”


    少年另一邊的看起來有二十多歲的男子也連忙蹲了下來,堅毅的臉上急切萬分:“宏毅,你怎麽了,怎麽了?”


    “還能怎麽了?曬的了!”君越沒好氣地抬了一下頭,將目光在那張臉上停留了幾秒,粗黑的眉毛,高高的鼻子,同樣幹裂的唇角,極其平凡的一張臉,君越也沒什麽興趣,索性丟了下去。


    “幾位請跟我來。”幽玄接過那個暈過去的少年,君越也連忙跟了上去,那幾位要留下來的人也很明智地跟了上去。


    君越雖然忙於救人,內心還是免不了再吐槽一下,下意識她又回望了一眼,映入眼簾的是那個男子一雙黑色的眸子,莫名地讓她有些熟悉。


    但君越顯然也沒有時間去管太多,直接就跟了上去,進入了那華貴的城主府。


    果然,這是個好地方!


    君越進了城主府,跟著的一隊對士兵也進了城主府,還抓的抓,該問罪的問罪,喊冤叫屈之聲更是多的數不勝數。


    外麵嘈雜萬分酷熱難耐,黑色的馬車中卻是陰涼陣陣。


    這馬車,外麵幾近簡約,裏麵卻是大有玄機,陳設也是華貴無比,升騰著淡淡的霧氣,淡黑色的簾幕遮蓋,卻還是可以將外麵的場景看的清清楚楚,而剛剛外麵所發生的一切,也已經悉數映入見麵之人的眼簾。


    這偌大的空間之內鋪滿了寒冰玉,上麵斜躺著一道身影,他微微抬起頭,如琉璃般純淨的眸子若有所思地看向那一個瘦瘦小小的身影,黑發被穩穩地束在那白玉王冠之中,薄唇微抿,白皙的臉上不知道是什麽表情,一直淡然無波的眼神中添了許多複雜之情,隻覺得讓人無法看透,明明是清雅的樣子,卻有一種俾睨天下的霸氣和威壓,


    而另一個坐在一旁穿著紅衣錦緞的男子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躺著的那個絕美的人,他暗紅色的頭發半披散在身後,秀氣似女子的柳眉之下是一雙勾魂攝魄的桃花眼,幾多含情,軟綿綿地開口調侃道:“南宮傾那老匹夫趁著你我閉關故意挑出這樣的事端,難道澈王不準備給他們些顏色瞧瞧?若是一如既往地放任不管,恐怕下一次就不隻是假借名義那麽輕易和簡單的了?還有澈王怎麽今日這麽一反常態,對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小少年如此感興趣?若是以往,這樣故意挑事的少年你怕是連看都不會看上一眼吧?”


    “本王的事情,你最好少管!”躺著的人收回目光,聲音寒如冷冰,完全沒有任何好臉色。


    “吆,澈王莫不是忘了今日這消息是誰萬裏之遙給你親自送過來的?還是說,澈王你有恩都不報?”半坐的人玉手微微移動了片刻,就要撫上那一張怒氣不減的臉,卻瞬間被毫不留情地打開了。


    “沒有你,這消息,本王也能知曉!”雲澈起身,如寶石般的雙眸中已經開始凝聚出緩緩的殺意:“如今他們真的是愈發猖狂了,那南宮老賊,今日竟然還用這麽低級的手段,真的是許久沒有讓他們嚐嚐厲害了,都忘記了這北邯的掌權者是誰!不過是想本王走後,這北邯不至於迅速衰落,這裏哪裏容得他們得寸進尺?”


    那些該死的家夥,他放過了他們一馬,現在竟然都算計到了這樣的地步,真的當他什麽都不計較嗎?


    “雲澈,以你現在的實力,就算是對抗那些螻蟻乃至他們背後的人也是輕而易舉,為何又要忍而不發?”魅惑男子自然瞧見了與他正對的那個人的冰冷肅殺,不再開玩笑,倒是那雙碧波蕩漾惹人生憐的桃花眼中有了微微的不解。


    “蕭,我隻想回去,這裏的天下,跟我無關,做到現在這個地步,也不過是自保罷了,裝飾在雲澈這個身份之後的也都是表象而已。”雲澈不自覺地握住了手腕處一閃一閃的那處光芒,攝人的眼眸中也第一次有了悵惘。


    “你當真可以舍棄這裏的一切?”魅惑男子也似乎有了一絲絲的生氣,他抓住雲澈的手,又繼續開口道:“那你可曾想過,如果你永遠也走不了呢?你說的東西,縱然我也相信,也照著你的做了,可是十年來,依舊是毫無收獲,難道不是嗎?”


    “十年了?已經十年了?”雲澈闔上雙眸,也有了一絲絲的迷茫。


    其實在他心裏,所謂的權力高位,從來都不是他所真正在乎的東西,為了不至於被敵人所滅,他不得已變得心狠手辣,殺人如麻,用所謂的威名去震懾,去變得讓人懼怕。因為隻有站在頂端,他才可能做成自己想做的事情。


    如今十年了,他依舊無法解釋如今的一切,也無法回去,難道真要在這裏老死嗎?


    這個地方,他除了那個東西,還想要些什麽?


    雲澈如此想著,腦海中緩緩勾勒出一道如風的身影,眼眸亮如星辰,恣意瀟灑。


    恍然中,似乎有些跟什麽有些重疊,闔上雙眸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隱隱有了些許的期待。


    “澈,如果真的回不去,你就將那些人全部除去,成為皇吧!”魅惑男子拍了拍雲澈的肩膀,難得正經,“這亂世,你不是早已經置身其中,無法抽出了嗎?”


    “蕭,本王還有些事情,要先走一步了,這王,你先替本王當會!”雲澈驢頭不對馬嘴地回答道,突然掀開簾幕,白色的身影一閃而逝。


    魅惑男子有點傻眼,愣了片刻,才恍然發覺自己可能被耍了,有些氣惱,卻還是認命地將簾幕整好,用慵懶的聲音開口道:“回軍營!”


    露出那樣眼神的澈,還是第一次,看來,他已經開始留戀什麽了……


    若真是留戀什麽,也許他就不會這麽決絕的要選擇離開了吧。


    烈日依舊高照,卻又在不經意間卷起幾多愁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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