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翠萍又回到了自己家裏,以前發誓不在回來了,可因為東東又很不下心。


    這次回來宋子陽和婆婆對楊翠萍都非常好,特別是婆婆很高興,把楊翠萍就像客人一樣對待。


    可宋子陽還是要喝酒,和以前一樣,而且說話也是海闊天空的不靠譜。


    宋子陽說話從來不負責,說話不算數,明明自己辦不了的事情他說他能辦,有時候別人找他幫忙辦事情,他答應的很幹脆,可轉過身他就說“我鳥你那麽多”有時候別人說話,他也不懂裝懂,別人說什麽他都說他知道,有時候也鬧笑話,可在外麵怎麽丟臉,他也不會怎樣,但回到家裏就衝楊翠萍耍威風。


    宋子陽也像婆婆,欺弱怕強,喜歡巴結強勢的人,看不起弱點的人,有一次楊翠萍在宋子陽的姑姑家吃飯,姑姑家那天請人幫忙幹活,姑姑說楊翠萍一個人難得煮飯,就在她家吃了算了,宋子陽回來了,也到姑姑家來找楊翠萍,來了又坐下喝酒,宋子陽本來就在別人家裏喝過酒了,現在又坐下喝酒,宋子陽拿起酒瓶給幹活的人倒酒,其中一個人酒量不行,開始已經喝了幾杯了,不能在喝了,宋子陽給他倒酒時,這個人說,“我不喝了”宋子陽馬上就白酒瓶拿走給另一個人倒酒,嘴裏說“你不喝了,我就不給你倒酒了,從此以後別想我給你倒酒了”說著就衝這個人吼,“你算什麽東西,我就是看不起你,從此以後我給你倒酒我就不是人”這個人是老實人,也隻是笑笑也沒說什麽,楊翠萍急忙說“他酒喝多了,你別計較”宋子陽還在說這說那的,這個人一直也不和他說,他也就沒有鬧起來。


    回到家裏楊翠萍說“人家惹你了,你看不起人家,人家又沒靠你吃飯,再說了人家用雙手勞動也修起來樓房,人家那點不比你強了”


    像這樣是事情經常發生。


    宋子陽在這個鎮上也結交了幾個哥們,結拜的弟兄這幾個人都是很牛逼的人,結交這些人肯定是要用錢了,宋子陽全靠大方才能和這些人打交道,可錢從那裏來。


    這幾年楊翠萍不在家,小姑兩口子也去浙江打工,宋子陽幫忙照管侄女和房子,小姑兩口子打工每一個月的工資都郵回來叫宋子陽幫忙存起來,可宋子陽每次收到錢都沒有去存,反而就像大款一樣拿著花。


    不知道的都以為宋子陽很有錢一樣,不管在什麽時候,有錢的人肯定是受尊敬的。


    有了錢就經常和這些人一起喝酒,每次宋子陽都搶著付錢,時間長了,別人也不少吃他的,慢慢的這些人也都認為宋子陽這人不錯,結拜弟兄宋子陽年齡最大,就是大哥了,可沒有人叫過他大哥,都叫他大腦殼。


    自從宋子陽有了幾個弟兄夥了,就更加目中無人了,動不動就是我那幾個弟兄夥怎樣怎樣的,所以就更加敢得罪那些惹一點人。


    這些弟兄夥都是非常有頭腦的人,有些做生意,有些搞工程,有些搞水電的,都混的不錯,這些人確確實實是有錢的。


    楊翠萍也不關心宋子陽的事情,所以有些事情也不知道,但始終看不慣宋子陽的德行。


    這次楊翠萍回來主要是娘家大哥非要叫她回來。


    公公前年被婆婆打傷了住醫院,去年又被哥哥李國慶打傷了住醫院,這兩次挨打公公的身體徹底垮了。


    楊翠萍回來了還是和以前一樣,和嫂子關係也不錯,嫂子也有什麽事喜歡給楊翠萍說,嫂子告訴楊翠萍,去年嫂子做手術了,是子宮囊腫。


    嫂子說,她檢查出來病情要做手術,家裏一分錢也沒有,哥哥李國慶就著急到處借錢。


    那天公公上街趕場回來,路過哥哥李國慶家,哥哥就叫公公吃了飯在回去,在哥哥家吃飯時,哥哥就說嫂子做手術沒有錢,希望大家幫忙湊點錢。


    公公不想給幫忙湊錢就很激動的說“沒錢就把上灣爺爺奶奶的房子賣了,我反正是沒錢等等”(那時爺爺已經去世了,奶奶還住在上灣)公公說了這話就走了。


    哥哥李國慶也喝多了酒,本來就為湊錢的事傷腦筋,見公公這樣說,就火了,哥哥認為公公雖然不是親生父親,但也算是一家人,現在他有困難了,公公就不管了,他越想越生氣,就跑去找公公理論,公公還是說,他沒錢,他不會湊錢的,兩個人就吵起來,哥哥李國慶就出手打了公公,兩個人都喝了酒,下手就沒有輕重,打傷了公公,公公住醫院了,可嫂子還是要做手術,後來哥哥又找朋友和嫂子娘家借錢才去給嫂子做手術了。


    公公住醫院,哥哥也沒出錢,宋子陽也原諒了他,宋子陽認為哥哥做錯了事情,以後就會聽他的話了,宋子陽就想管住哥哥,誰知哥哥的脾氣不是誰能管得了的,根本不買宋子陽的賬,宋子陽以前老是巴結哥哥,什麽都像哥哥學習,現在哥哥不買他賬,也就和哥哥鬧翻了,弟兄兩就像仇人一樣不說話了。


    哥哥這個人是很賴皮,也是喜歡巴結當官的有錢的,也在外麵結交了一夥弟兄,有一個是信用社主任,有一個就是前麵提到的在鄉政府上班的表哥,宋子陽經常貸款,可就是不還,信用社主任也拿他沒辦法,鄉政府上班的表哥人也不錯,也經常幫忙哥哥李國慶。


    那幾年表哥做生意都是找李國慶幫忙跑腿。


    李國慶不光是欠信用社貸款,還欠很多人家的錢,隻要是他借誰家的錢,他都不會還的,剛開始人們也不知道他是這樣的人,也就借給他錢,還有那幾年李國慶也在外麵打工,跑了很多地方,那些老鄉見了老鄉都很親熱,很是照顧他,也借給他錢,李國慶也是不能吃苦的人,從來都不好好幹活,就是一張嘴會說,不管誰的錢都敢用,後來很多人都來家裏要錢,找嫂子,嫂子就說“你們找他要哦”這些人也沒辦法,嫂子又沒借他們錢。


    慢慢時間長了,很多人都知道李國慶是這樣的人,也就不敢在和他打交道了。有很多人就是因為錢和李國慶鬧翻了,可誰也拿他沒辦法。


    這裏有很多廠,這些廠是國家直接管理的廠,地方政府沒有權利管的,後來這些廠全部搬走了,留下了很多房子,這些房子空著,這裏老百姓肚子也很大,就經常偷偷進空房子裏撿東西出來沒錢,那幾年老百姓日子過的很辛苦,老百姓也不管犯不犯法,把廠房裏的沒有來得及搬走的弟兄都偷出來賣錢,有些膽子大的什麽都敢偷,宋子陽也想去偷,楊翠萍不讓去,怕被抓住了,宋子陽也膽子小也不敢去偷,後來等楊翠萍們知道所有人都在裏麵偷東西時,出於好奇也偷偷進去看看,結果是什麽都沒有了,連門窗都被撬走了,後來就聽見很多人說在,誰誰在裏麵偷了多少東西賣了多少錢等等。


    這些東西被老百姓偷了,也沒人抓住過,也沒辦法,廠裏就不在管這些房子了,把這些房子接管給當地政府監管,剛好是宋子陽們這個村的村主任管理這些房子,後來就把一些廠房低價賣了,有些人就買了這些房子拆了賣裏麵的鋼筋,這些房子很便宜買了,在拆了賣鋼筋,其中賺了不少錢。


    表哥就是買這些房子拆了賣鋼筋賺錢的,哥哥李國慶也就和表哥合夥做這聲音,那時候哥哥李國慶也分了不少錢。


    李國慶有了錢,眼睛都朝著天上了,也成天不歸家了,整天這裏那裏跑,說是在外麵跑生意。


    李國慶喜歡和女人打交道,不管走到哪裏,都有女人和他在一起,李國慶嘴會說,會開玩笑,說話也很幽默,講一天笑話不翻重話都可以。


    賣鋼筋賺了錢,聽說李國慶在城裏和一個女人住在一起,有人說是二奶。


    反正是沒有回家,把錢花光了,就回家了。


    在外麵大手大腳的花錢習慣了,一旦沒錢就火氣連天的,回來就衝嫂子發火,天天拿嫂子出氣罵嫂子,不如這個不如那個,把嫂子說的一無是處。


    輕者罵,重這是打,經常隨手就是兩耳光,嫂子也不敢反抗,越反抗越打的厲害。


    嫂子經常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家裏的活從來不幫嫂子幹,地裏田裏都是嫂子一個人幹,莊稼收回來了,李國慶就去賣,拿了錢就又出去玩幾天,沒錢了又回來了,就這樣重複著一天又一天。


    嫂子也麻木了,也習慣了,人們都知道嫂子是最苦的人。


    所以嫂子也經常和楊翠萍說心裏話,因為弟兄兩個都差不多,所以心裏都有委屈。


    那年楊翠萍回去了,才知道嫂子也出去打工去了,隊裏人說,李國慶經常打嫂子,嫂子實在受不了就偷跑出去打工了,有好些人都說,嫂子肯定不會在回來了,李國慶把嫂子欺負的太傷心了。


    嫂子走了後,李國慶一個人在家,就天天給嫂子寫信,寫的那個叫情深深意濃濃的,說自己如何想她的,希望嫂子回來,說不希望嫂子在外麵吃苦,他有多放心不下嫂子等等,說的是情真意切的,好像談戀愛一樣。


    嫂子不回來,就每天去給嫂子打電話,把兩個女兒叫到電話旁邊去哭,他自己也哭,有時候兩個女兒都已經睡下了,他也要叫起來去街上給嫂子打電話,在電話上哭,哭的嫂子心又軟了,後來嫂子回來了,嫂子剛回來時,李國慶確實對嫂子特別好。時間長了就又恢複原形了。


    曆史又重複昨天的故事開始了。


    宋子陽和李國慶不一樣,李國慶會哄,宋子陽會威脅。


    李國慶打傷了公公,婆婆就和李國慶也翻臉了,婆婆就經常罵嫂子,嫂子老實點也不想和她計較,李國慶一點好處就是,他可以欺負嫂子,但別人不可以欺負嫂子,所以婆婆也不敢過份欺負嫂子,也隻是背後罵罵咧咧的。


    楊翠萍回來了還是經常和嫂子在一起玩,宋子陽就不高興了,但他不敢說楊翠萍,就經常給楊翠萍擺臉色,楊翠萍也不理他,偏要和嫂子在一起玩。


    楊翠萍回來後宋子陽慢慢又恢複了以前的那樣,說實話楊翠萍也早對宋子陽死心了,雖然人回來了心卻沒回來,楊翠萍現在是看見宋子陽就煩,渾身起雞皮疙瘩。


    加上宋子陽給娘家大哥說的那些都是騙人的,娘家大哥不了解情況,很相信他,宋子陽認為楊翠萍的大哥會向著他的,也就不怕楊翠萍會鬧離婚。


    時間又回到了從前。


    婆婆也還是以前的脾氣,現在又和灣裏一家人杠上了,婆婆說這家的老婆子和公公有問題,經常找借口罵這家人,剛開始這家人還不知道婆婆會針對她們,被罵了幾次才知道婆婆是有意和她們生事端,婆婆沒人很厲害,隻要杠上你了,你就倒黴了,她天天罵得你心慌,你又拿他沒辦法,這家老婆子說“我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得罪她了,天天罵我”老頭子說“她罵的我們實在受不了,我真想和她拚了算了”楊翠萍隻好勸說她們別跟婆婆一般見識,讓著她點,婆婆是越來越過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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