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翠萍在縣城租了房子,在小餐館找了個工作。


    他正式像宋子陽提出了離婚。


    以前宋子陽經常說他要離婚,每次吵架他都跳著腳叫管他拿紙拿筆,他要寫離婚協議,經常跑去楊翠萍大哥那裏說他要離婚,可楊翠萍正式提出離婚了,他又慫了,死活不離,隔三差五的來找大哥道歉,大哥說他不管了,宋子陽以前經常給大哥送東西,現在還是經常送雞鴨蛋肉,花生大米等,把大哥的嘴堵住,大嫂也不好說什麽,所有人還是一個勁的勸楊翠萍,看在東東的情麵,跟他和好。


    這次楊翠萍也下決心了要離婚,婆婆也經常跑來找楊翠萍哭,東東也整天來楊翠萍這裏不回去,楊翠萍的工資才三百塊錢一個月,連給東東買一雙好點的鞋子都不夠。


    大哥給二哥說了楊翠萍的情況,二哥也跑了大哥家罵楊翠萍,楊翠萍就和二哥吵起來了,二哥生氣走了,後來二哥又給楊翠萍道歉。楊翠萍在小餐館做了幾個月,宋子陽死活不離婚,又給楊翠萍保證了,以後改,東東情緒也不好。


    東東學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大家都很看重東東,都說東東有前途,這段時間楊翠萍堅持要離婚,東東思想上也接受不了。


    楊翠萍縣城工資太低了,想給東東好點的生活條件,又達不到。


    宋子陽從來也不給楊翠萍錢,他自己在外找錢就自己一個人花了,宋子陽花錢也沒有計劃,找一百塊錢,要花一百二十塊錢出去,拆了東牆補西牆,有了錢就眼睛朝著天上走路,好像他還有錢一樣,非要兩天花的幹幹淨淨的才罷休,錢放在兜裏就燒的慌。


    沒有錢就窩在家裏裝孫子。


    現在這婚也離不了,關鍵是要顧及東東的情緒,東東現在上初中正式叛逆期,萬一影響東東上學,就害了東東一輩子。


    楊翠萍想來想去為了東東又隻好妥協。


    楊翠萍又一次回去了,楊翠萍想宋子陽也不給她錢,她自己沒錢,地裏的活宋子陽也偷懶不好好幹,回來了以後該怎麽辦,不能在像以前一樣生活了。


    楊翠萍就打算在街上做點生意,宋子陽買的廠裏的房子在鄉政府旁邊,但這裏是背街,楊翠萍就在街上租了門麵,準備開一個小賣部。


    楊翠萍一個人把房子租了,簡單裝修了,就開張了,也放炮也沒請人來慶祝,就很低調的開張了。


    開小賣部的很多,楊翠萍又是在街中間,兩頭都有好幾家,剛開始生意很差,現在做生意全靠熟人,大家都認識,買這家的不買那家的都得罪人。


    好在楊翠萍會為人處事,慢慢的生意就好起來了。


    現在宋子陽照樣是要喝酒,和以前一樣,好在不對楊翠萍動手了,但多數還是楊翠萍讓著他的,楊翠萍不過問他的事情,他喝了酒罵人,楊翠萍就忍著不理他,總的來說是楊翠萍在忍,但忍著忍著還是忍不過去,時間長了,宋子陽好像忘了他說的話了,又可能是見楊翠萍在做生意了,也不能在跑了,所以他又恢複原形了。


    為了東東楊翠萍忍啊忍。


    前幾年宋子陽把小姑寄回來的錢全部給花了,後來小姑就不在把錢給他寄回來了。


    宋子陽住的離鄉政府很近,那幾年政府發展修沼氣,鄉政府就叫宋子陽管理修建沼氣。


    宋子陽管理沼氣工作,每年有指標任務,宋子陽就找了幾個工人組建了修沼氣隊伍,修建沼氣國家有補貼,老百姓出少部分錢,所以每年都有很多人修建沼氣,宋子陽也成天忙的不可開交。


    楊翠萍做生意,宋子陽修建沼氣,兩個人都各忙各的,到還相安無事。


    地裏的活就是婆婆在照管,大忙季節宋子陽就回去幫忙做,現在農民也不交農業稅和提留款,國家撥款給每個村上修建水泥路,做土地還有補貼,老百姓的日子也越來越好了。


    宋子陽當上沼氣技術員,又開始牛皮閃電的了,脾氣也大了起來,一般的人他都不放在眼裏。


    修沼氣順帶著要修豬圈,所以切割機,振動板,振動棒,有時候還要幫忙安裝水電,熱接器,等等工具都買齊了的,可宋子陽是走一路丟一路從來不收拾,在這家做了就扔在這家,在那家做了就扔那家,經常是要給哪家做了,才去到處找他的東西一會打電話問這個“喂,我的切割機是不是在你那裏,”一會打電話又問那個“喂,我的振動棒是不是在你那裏”騎著摩托車一趟跑這裏一趟跑那裏,說是在找東西,反正他成天都在找工具,做兩個小時的活,要找工具三個小時。


    有些鐵鍬,鐵鏟呀,這些家家都有,有時候就找不到了,又從新買新的。


    從來都是這樣,你怎麽跟他說,叫他收拾好東西,下次好用,可從來都不聽你的,照樣到處扔,沒辦法,楊翠萍也不管了,愛往哪扔,就往哪扔吧,操不完的心。


    這裏的人情世故也多,開支也大,結婚,過生日,買車,買房都要請客,外麵那些朋友三四的宋子陽開支,親戚鄰居,楊翠萍開支,東東上學,這些楊翠萍操心的多點,有時候宋子陽的工人問宋子陽要錢,他沒有就叫工人來問楊翠萍要,楊翠萍沒辦法也就幫著給墊上,到了年底,楊翠萍就問他要錢,他就和楊翠萍吵,後來楊翠萍就不給他墊錢了。


    每年年底開了工人的工資,宋子陽自己都沒錢了,年三十了還問楊翠萍借錢,以前楊翠萍就借給他,可光借又不還。


    宋子陽幹活掙點錢,必須要在外麵花完了才回來,有時候別人給他結了帳,晚上他喝了酒就去打牌,輸完了就回來了,楊翠萍看見別人給他結帳結的錢,他也不給楊翠萍,過一天他就花光了,他不給楊翠萍拿錢,反而還要問楊翠萍要錢,開始楊翠萍也要給他,想到年底他幹活結帳了,就給她,結果是年年他都沒錢,還到處借錢,後來借不到錢了,就貸款,三千塊錢都要貸款,信用社的人也有點不相信他,就非要叫他找擔保人,他就又來找楊翠萍去給他擔保,而且是經常去貸款,每次都非要楊翠萍給他擔保,後來楊翠萍就偏不去,他就發脾氣,發脾氣楊翠萍也不去,楊翠萍說“你每年做沼氣,也還修豬圈和廚房,你也在包活幹,你有錢了就立馬要花完,從來也不攢錢,有什麽事情了就到處借錢,現在又貸款,別人包工都在賺錢,你包工好在欠債”楊翠萍怎麽說,宋子陽就不出聲,又去找別人給他擔保。


    有時候宋子陽有幾千塊錢了就藏起來也不給楊翠萍,有錢了就天天跑去堵,兩三天輸完了,就窩在家裏看電視也不出門。


    東東上高中了,楊翠萍養了三頭豬賣了,楊翠萍把賣豬的錢拿去給東東買電腦,那時候還很少人買電腦,東東一直學習好,楊翠萍說“給東東買個電腦,讓東東自己自己玩,東西東東在學校跑出去上網不安全,自己家有了,他就不稀罕了,就不會跑外麵去上網”


    5,1放假楊翠萍帶東東去市裏買了電腦,而且是找熟人去買的好的,屏幕也是很大的,沒回來找人安裝好,東東也還不太懂,東東隻玩了一天就去學校了,電腦放在家裏,楊翠萍宋子陽都不會玩,也不敢亂動電腦,直到放了暑假,東東才回來玩,前後電腦沒有用到一個月時間。


    有一天晚上,宋子陽在外麵喝多了酒回來,楊翠萍和東東都睡了,宋子陽跑東東屋子裏去,說這說那的,東東看見他喝醉了,就有些不高興,就不賴煩的不想理他,宋子陽就發火了,就動手動腳的想打東東,楊翠萍趕忙起來了拉住宋子陽,楊翠萍知道宋子陽的德行,也不敢說話,就是死死拉著宋子陽不讓他去打東東,宋子陽力氣很大,打不上東東,就跑去把電腦顯示屏抱起來使勁砸在地上,顯示屏被砸的稀爛,東東氣的也不敢和他吵,楊翠萍叫東東睡覺,不要理他,東東就去睡覺,宋子陽就坐在客廳罵東東,還幾次想去打東東,楊翠萍也不敢睡覺,就一直守在那裏,宋子陽一直罵到半夜,直到累了才睡覺,第二天宋子陽也不說什麽,就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樣,東東開心去學校報名,宋子陽又跑去買了個小的顯示屏回來,楊翠萍看見小顯示屏心裏難受極了,楊翠萍也隻有歎氣,。


    宋子陽喝了酒就瘋瘋癲癲的,和常人不一樣,宋子陽去哪裏楊翠萍也過問,他幾天不回來楊翠萍也不過問,反正就跟沒他這個人一樣,宋子陽不回來楊翠萍反而還心情舒暢些,他一回來楊翠萍反而還心情煩躁。


    宋子陽喜歡摔東西,有時候東東在學校,他打電話東東沒有看見,東東把電話聲音關了的,沒有聽見他打電話,宋子陽就把自己手機砸爛,在從樓上扔的好遠好遠的,宋子陽經常把手機砸了,隻要發酒瘋了,楊翠萍也不理他,他就會把手機砸了,有一次宋子陽晚上回來把狗抓起來從樓上扔下去,狗都傷心了好幾天,躲著不出來,是楊翠萍去找出給狗喂吃的,才把狗哄好。


    宋子陽家的門從來不鎖門,經常把鑰匙丟不見了,就把鎖撬開,撬壞了就又從新安鎖,安好了又撬,一年要撬十多次鎖,撬的門都沒法安鎖了。


    楊翠萍拿他沒辦法就隻好由他了,楊翠萍心裏打好主意,等東東考上大學,楊翠萍堅決要離婚,唉!這婚到底離不離得了,楊翠萍過日子就是在磨日子一天一天的磨著,什麽時候能擺脫宋子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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