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東上高中了,學習成績一直很好,還有獎學金,也是物理課代表。


    高中學習也很緊張,家裏的事情一般都沒有告訴東東。


    宋子陽還是老樣子,楊翠萍也不管他了,加上他怎麽發酒瘋,楊翠萍也不理他,這樣到也沒有大的事情發生,可心裏很壓抑。


    哥哥李國慶還是和以前一樣,成天在外麵跑,沒錢了就回來找嫂子出氣,嫂子也不敢管他,也是每天都小心翼翼的過日子。


    哥哥李國慶從上灣搬到廠邊來住了,奶奶不願意跟他下來住,還是一個人住在上灣,那年嫂子做手術沒錢,李國慶就把奶奶的房子賣了,奶奶沒地方住了,就隻好搬到李國慶一起住,李國慶有兩間房子是單獨的,奶奶就住單獨那兩間房子裏。


    幾年前爺爺已經去世,爺爺去世時宋子陽和楊翠萍不在家,是李國慶發送爺爺上山的,嫂子經常說,這應該是婆婆公公的事情,竟然要孫子來給爺爺養老送終,爺爺去世婆婆公公不管,公公就裝病不去,婆婆也就去做客。


    現在奶奶也跟著李國慶住在一起。


    李國慶也經常發酒瘋,在家鬧事,不光是打罵嫂子,也和奶奶吵架,有時候也動手打奶奶,有一次鬧的很凶,就找了鄉政府來解決,鄉政府幹部說,奶奶應該婆婆公公養老送終,就把奶奶判給婆婆公公贍養。


    婆婆沒想到幹部會把奶奶判給她,心裏不高興,但嘴上又不敢說,隻好把奶奶領回家。


    這件事情是楊翠萍在廣東發生的,楊翠萍回來後,聽說奶奶跟了婆婆,楊翠萍就有些擔心,楊翠萍想婆婆是什麽樣的人,擔心奶奶會受氣。


    楊翠萍就給婆婆說,“既然奶奶已經跟了你,你就要好好待她,不要和奶奶吵架,說些難聽的話讓人說閑話”婆婆答應的很好的,可背著楊翠萍就和奶奶吵架,那年過年楊翠萍給婆婆公公奶奶每人都買了衣服和鞋子。


    婆婆看見給奶奶也買衣服了,就和奶奶吵架,奶奶生氣,就說楊翠萍給她買的衣服,她不要了,楊翠萍問“為什麽不要了,”奶奶說,“你把衣服給她,我不要”楊翠萍說“我給你買的衣服,你就穿,誰也不敢說什麽”奶奶說“她成天叫我滾”楊翠萍就說婆婆,“你不能說這樣的話,畢竟她是你母親,她就養了你一個女兒,有什麽不對,你都要包容她,”婆婆當著楊翠萍答應的很好,可背著楊翠萍還是經常和婆婆吵架,後來婆婆鬧著要回李國慶那裏,她說她死也要死到李國慶家裏。


    奶奶就找人給李國慶帶信,說她要回去,李國慶就去把奶奶接回去了。


    奶奶回去了,婆婆早就想她走了。


    奶奶八十多歲了,每天還要放牛,幫嫂子喂豬,奶奶是勤快人,根本閑不下來。


    李國慶還是老樣子,有錢了就跑外麵花完了就回來了,沒錢了就回來發酒瘋,打罵嫂子,有時候連奶奶也一起罵。


    楊翠萍在街上做生意,有一天上午,楊翠萍看見奶奶去街上,就問奶奶去哪裏,奶奶說她去信用社查她的存款,她懷疑李國慶給他偷偷用了,楊翠萍知道她們一家人雜話多,不注意就引火燒身,楊翠萍想,要是李國慶知道了就要生事端,所以楊翠萍就不說話了。


    奶奶見楊翠萍也不搭話,就自己去信用社了。


    果然那天晚上李國慶喝醉了酒,回家直接去奶奶屋子,打傷了奶奶,也不知道李國慶是什麽時候回去奶奶屋子的,也不知道李國慶是怎樣打奶奶的,等人們知道了時,奶奶已經昏迷了,奶奶滿臉都是血,臉腫的眼睛的睜不開,人們把奶奶送醫院是已經是半夜了。


    那天晚上楊翠萍不在家,第二天楊翠萍回去了才知道,去醫院看奶奶,奶奶還是昏迷不醒,臉上頭上有幾處傷口,嫂子在醫院照顧,李國慶卻又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奶奶在醫院做了十多天才出院,從此以後奶奶就糊塗了,誰也不認識,褲子也不知道穿,屎尿都到處拉。


    嫂子也抱怨說“人是她孫子打的,人家都跑了,我才來受罪”楊翠萍勸嫂子耐煩一點,這都是你命不好。


    李國慶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打傷了奶奶就很少回來了,奶奶飯也不知道吃了,嫂子也不耐煩,成天抱怨。


    婆婆看見奶奶可憐,就說把奶奶接回去她自己照顧,楊翠萍說“你考慮清楚,別到時候又嫌麻煩”婆婆堅持把奶奶接回去了。


    奶奶在婆婆家住了半年,到了冬月就倒床不起了,一直拖到冬月底,奶奶去世了。


    奶奶斷氣是晚上半夜,李國慶來看了說,把奶奶拉回去他發喪,楊翠萍不同意,人死在我們家裏,為什麽要拉去你家,李國慶也不敢多說什麽就走了。


    奶奶去世前幾天,一天晚上宋子陽開車往家走,李國慶喝多了酒騎著摩托車在宋子陽車前麵晃來晃去,把宋子陽惹火了,宋子陽下車把李國慶狠狠打了一頓,李國慶還記恨在心。


    這次奶奶去世了,李國慶也沒來,宋子陽自己給奶奶發喪。


    婆婆平時嘴巴很厲害,到了有事情時就抓瞎了,公公被打傷了兩次,身體也垮了,公公也不知道吃了什麽藥,嗓子啞了說不出來。


    楊翠萍隻好出來主事,隊裏的人都主動來幫忙,請來端公看了日子,大鑼大鼓的把奶奶送上山。


    發喪的早上,李國慶和嫂子拿了花圈香紙,跟來一起送奶奶去墓地。


    風風光光把奶奶送上山了,就收拾好又準備過年了,這半年時間,公公的身體也越來越差了,公公幾乎都在楊翠萍家住,婆婆見公公身體很差,也沒說什麽,楊翠萍每天煮飯先給公公煮,圓子湯,餃子,這都是公公愛吃的,公公也不想回去和婆婆在一起,因為婆婆每天都要罵人,罵人好像是婆婆的樂趣一樣,公公挨了一輩子罵,但也擺脫不了婆婆。


    現在公公也不想回去,婆婆喜歡無中生有,有些事情從她嘴裏說出來就像真的一樣。


    婆婆非要說公公和灣裏的一個老婆子有關係,婆婆天天罵著玩,罵得那家人看見她都躲的遠遠的,有時候路過婆婆門外都是躲著走,婆婆也有點瘋瘋癲癲的,人家都怕她,又拿她沒辦法。


    過了年,東東去上學去了,公公還是在楊翠萍家住,宋子陽照樣每天修沼氣,到了三月份,有一天婆婆突然跑來說要把公公接回去,楊翠萍也沒問為什麽,因為她知道婆婆一會一個花樣,所以也不管她的,公公也不知道去哪裏玩去了,婆婆就把公公的衣服背走了,晚上公公也沒回來,聽說公公去小姑家裏,正好遇見婆婆,婆婆就把公公接回去了,公公也不敢不聽婆婆的,不願意也沒辦法。


    公公剛回去才幾天,一天早上楊翠萍好在睡覺,宋子陽已經去修沼氣去了,小姑突然打電話來說“姐姐趕快給二哥打電話,爸死了”楊翠萍嚇了一跳,但她想小姑不可能亂說話,就急忙給宋子陽打電話,宋子陽好在樓下沒有出門,楊翠萍急忙爬起來,就和宋子陽開車往婆婆家趕,結果公公好像是早上三四點鍾就斷氣了,婆婆一大早上了才給帶信下來。


    聽人說,頭天有人路過,看見公公在院子裏做事,還和過路人聊天,嘻嘻哈哈的很開心,誰知就死了,很多人都不相信。


    楊翠萍問宋子陽,那天婆婆為什麽要把公公接回去,宋子陽說,他和婆婆吵架了,宋子陽說,“多年就叫他們把棺材做好,老人年齡大了,這些都要準備,給他們什麽材料都準備齊了,就是不做,從四十多歲都給她們準備了,你給他們準備一次,她去買了,準備了幾次材料她都去買了,眼看爸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她還是不做棺材,一輩子連自己棺材都做不起,還說她多有本事,我才說,她就和我吵,我說爸身體不行了,萬一那天去世了,沒有棺材,她說,你爸不會說,死了我背都要把他背活”楊翠萍才知道婆婆那天為什麽把公公接回去了,幾個才幾天時間公公就去世了,聽說公公回去了,婆婆還是天天罵,頭天下午婆婆還是罵公公,晚上公公死了,婆婆也懵了,她真沒想到公公真的就死了,所以都一大早上了才給過路的人帶信給小姑。


    公公死了,很多人都不相信,奶奶才去世不到三個月公公又去世了,楊翠萍給東東打了電話,奶奶去世沒有給東東說,現在公公去世必須要給東東說,叫東東回來送他爺爺一程。


    東東回來了好傷心,也更加很他大爸李國慶。


    楊翠萍隻好又出來主事,宋子陽也忙的團團轉,這次李國慶也來了,晚上給公公做祭文時,李國慶和嫂子也跪在那裏,隊裏有些人就說李國慶,跪著幹什麽,不用跪了,活在都不孝,死了才來跪,大家都不說話,第二天發喪,李國慶也來送靈。


    宋家大爸幺爸想不通,認為公公是被婆婆和李國慶欺負死了的,大爸幺爸想找麻煩,被其他人勸住,後來也就沒有鬧起來,大爸幺爸心裏卻想不通。


    楊翠萍在家幫忙主事,事情都辦的圓滿。


    一切又恢複了平靜,可婆婆又和別人生事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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