茭白的月亮像一盞天燈掛在天上,旁邊灑滿了星點,一顆流星劃破了天空,給死氣沉沉的夜晚添了一絲生氣,月光穿過洞口,一個圓形的光點印在了霸邤的身上。


    霸邤仰視著星空,看著那圓圓的月亮,腦子裏想的卻是夜來香的包子,一口唾沫便咽了下肚。


    “唉,別看啦,你把我大腿都坐麻了,”老頭摸著咕嚕作響的肚皮,平躺在地上,嘀嘀不休地罵道,“老巫婆,也不給我丟隻雞進來,我都快餓死了,想想我的小兄弟都吃了幾天了,餓呀。”


    霸邤有氣無力地責備著老頭,“你就別鬧騰了,能不能讓我安靜地吃個包子,--也不知道仙女姐姐怎麽樣了。”


    老頭看著坐在大腿上的霸邤,想著慢慢長夜,便開始閑聊了起來,“你小子,叫什麽名字。”


    霸邤眼中露出一絲自豪,“我叫霸邤,我爹是霸刀,我是他唯一的兒子,”說完便趴在地上,我好餓呀,”


    老頭聽後手舞足蹈地,哈哈大笑道:“你是霸刀的兒子,你知道霸刀是什麽人嗎,你知道我又是誰嗎?你居然敢在我麵前說你是霸刀的兒子,他怎麽可能會有你這麽一個廢物兒子。”


    “我管你是誰,我爹,我當然了解了,”說到自處時,眼神開始左右閃爍,說話也沒了底氣,“我真是他兒子,如假包換”霸邤看著老頭,不屑地說道:“你愛信不信,”說完又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我好餓呀。”


    “你別叫了,”老頭嚴肅地喝道,仔細霸邤打量了一番,看他眉宇之間,的確有幾分像年輕時候的我,可堂堂一位叱吒風雲的人物,怎麽會生出這麽一個廢物,——難道他真是霸刀的兒子,不然他怎麽會被丟到這裏來,老巫婆,我們都這把年紀了,你什麽時候能夠放下,走出那段往事。“


    霸邤琢磨著總不能在這裏餓死,我得想個辦法出去,可抓破頭皮,也沒相處了什麽注意來,可突然想到老頭說的花,剛才聽他那麽一說,難道他認識我爹,霸邤連忙爬起來,對著老頭露出一臉的賊笑,問道,“你認識我爹。”


    老頭回應道,“你爹他認識我。”


    “那你叫什麽名字,”霸邤追問道。


    “我不知道,”老頭有些不耐煩地回道,“你怎麽這麽多廢話,去睡覺。”


    “霸邤“呃”了一聲,“那你是怎麽被關在這裏的。”


    “啊……,老頭急的抓頭撓腮,大吼一聲,”你真的好煩呀!我真的受不了你啦,你能不能安靜點,“一伸手封了他的啞門穴。


    霸邤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了,急得滿臉通紅張大嘴巴,不管怎麽使勁就是說不出話來,對著老頭指著自己的嘴巴”啊啊啊....“地叫道。


    老頭故作不知,把手放在耳邊,對著霸邤大聲叫道,“你說大聲一點,我聽不見呀。”


    一個從來就沒有接觸過武學的鄉下土鱉,怎麽會知道有點穴這門功夫,急得霸邤跪在地上,用手指伸進喉嚨裏麵使勁摳,估計膽汁都快被摳出來了。


    老頭看見這一幕笑得在地上直打滾,“哈哈……,你太逗了,你太好玩了。”


    淡紅色的太陽微微升起,老頭盤坐在火堆旁邊,架在火堆上的雞慢慢地翻滾著,老頭輕歎了一口氣,“我不知道,該叫你霸刀還是霸還,但你生了一個練武奇才,骨骼奇異,如果有人稍加引導他一下,將來武學上的造詣必在你之上,可惜,就是笨了一點,但看在你比我先死的份上,我一定幫你好好他調教一翻。”


    老頭拿著烤好的雞,走到霸邤身邊,往霸邤鼻子旁邊一放,霸邤眼睛還沒睜開,聞著烤雞的香味便慢慢地坐了一來。


    啪……,一巴掌打在霸邤臉上,如噩夢一般驚醒,睜開眼便看著老頭笑眯眯地拿著烤雞在眼前晃來晃去,眼珠子不聽使喚,跟著轉了起來,“小子,想不想吃,”霸邤連連點頭,“想。”


    “想不想跟我習武呀,”霸邤連連點頭,“不想。”


    老頭狠狠地敲了一下霸邤的腦袋,“不想習武你點什麽頭,真沒意思。”拿著烤雞往嘴裏咬了一口,“烤雞雖好就是淡了一點。”


    霸邤摸著打了一晚上咕嚕的肚子,“老哥,讓我嚐嚐。”


    “嘿,我什麽時候就便成你哥了,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老頭一臉嚴肅地看著他。


    霸邤笑眯眯地看著他手裏的烤雞,“你現在是個我親爹都可以,不不,你是我親爺爺,對,你就是我親爺爺。”


    老頭一愣,嚴肅了起來,一把揪住霸邤,'你剛才說什麽,“我是你親爺爺。“


    霸邤看著他的神色有些害怕,連忙解釋道:”我隻是隨便說說,您可千萬別當真呀!“


    老頭放開他,笑道:”爺爺,不錯我以後就是你親爺爺。“


    霸邤盯著那烤雞眼珠子都直了,抬手指著那烤雞,”爺爺,那是不是,那是不是,也給你這親孫子來上那麽一口。“


    老頭撕了一半丟給了霸邤,“你為什麽不想學武,——如果你真不想學武,以後就不要見人就說你是霸刀的兒子,不然突然死了,也不知道為什麽。”


    霸邤一邊吃著雞肉一邊回答,“為什麽呀,”


    老頭聽後氣不打一處來,“你……你……,因為,因為你笨呀。”


    “呃,爺爺,這雞挺好吃的。”霸邤咬著滿口雞肉,含糊地回應。


    “你身為霸刀的兒子責任重大,可你為什麽不習武呢,”老頭問道。


    “不是我不想習武,而是我答應過我娘。”霸邤言語之中流露出一絲憤怒,“現在就連我娘也死了,我一會要為娘報仇。”


    老頭抱著霸邤說道,“你真是個苦命的孩子,你就當為你娘報仇而習武吧。”


    霸邤撓著頭腦勺想了一下說道,“報仇一定要習武嗎。”


    老頭氣得心癢癢的,在霸邤麵前走來走去,“假如我是你的仇人,現在站在你麵前,你怎麽報仇,——你是和我說,你有多慘,叫我站在你麵前給你殺,還是你跪下來求我自殺呀。”


    霸邤吐掉嘴裏的骨頭,“爺爺,你是在求我習武嗎,那你至少得告訴我,你為什麽會被關在這裏,——我看你武功也好不到哪裏去。”


    “就這麽一個小小山洞就能關得住我,我隻是……,”


    老頭長歎了一口氣,表情嚴肅了起來,難道這是天意,在我有生之年,還能看見自己的孫子,“如果你真是霸刀的兒子,我真是你的親爺爺。”


    霸邤愣了一下然後大笑了起來,這老家夥不會是在耍我吧,“你本來就是我親爺爺……。”


    老頭看著霸邤一臉的賊笑,知道這一切很難讓他相信,“我給你說個故事吧!“


    ”我叫霸烈,神刀門的九代掌門,而紅穀是我的師妹,我們兩從小青梅竹馬,我當上掌門之後便迎娶了紅穀。


    恰巧那一年正是二十年一次的武林大會,當時紅穀已懷有身孕,因行動不便,我便讓她留在家中安心養胎,我一人前去赴會。”


    在那場武林大會上,我中了秋水山莊的秋堂的三環鏢的暗算落敗。我受傷後,在趕回神刀門的途中因失血過多而暈倒。


    遇見了夏桃,這是我人生犯下的最大一個錯誤,夏桃冰雪聰明,又會照顧人,在調養期間,我與夏桃產生了曖昧,在這場風花雪月中,一待就是半年時間。


    在這半年時間裏,我日夜不安,後來,我還是決定離開夏桃,回神刀門,但因對夏桃心生愧疚,便不辭而別,留下書信一封,把所有的真相都寫在了信裏,希望她能理解我的選擇。


    而紅穀這半年來每天都站在閣樓上望著遠方,盼著我歸來。


    我回到神劍門後,發現孩子已經生了兩個多月了,紅穀並沒有問我這半年時間去了哪裏。隻是叫我給孩子娶個名字。


    我給孩子取名叫霸還,就是希望我能用餘生來償還,對她的虧欠。


    好景不長,五年之後,夏桃居然帶著一個小女孩找到了這裏。


    紅穀弄清事情經過之後,認為自己一直被蒙在鼓裏,一氣之下竟然把夏桃和那個小女孩都殺死在我麵前,我以為紅穀會理解我,沒想到,她竟然在我麵前殺了他們,我怎麽也不敢相信,會是這樣的結局,一時心亂如麻,便跑了出來。


    於是紅穀將怨恨轉向了霸還,霸還當時隻有五歲多。


    霸還天資聰明又是個練武的好材料,可紅穀每次看見霸還就會想起我小時候的樣子,因為霸還小時候跟我長得是在是太像了,所以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對霸還大大出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霸還,從沒哭過。


    直到後來,霸還長大後陰差陽錯地和紅穀的侄女紅鴛產生了曖昧。


    紅穀知道此事後,心裏極為不悅,便把紅鴛抓起來關在密室裏,告訴霸還,紅鴛在一次以外事故,不幸跌入了懸崖已經死了。


    霸還一直都不相信紅鴛死了的事情,曾多次去那個懸崖下麵去尋找,


    三年後在一個狹窄的山窪裏麵找到了一具屍體,那具屍體已經變成了一具骨架,唯一能證明是紅鴛的是,上臂上的那個手鐲,那是霸還送給她的手鐲,上麵刻著還鴛兩個字。


    而紅鴛一關就是三年,直到霸還徹底相信紅鴛已經死了,心灰意冷的霸還便迎娶了月霞。


    此事過後紅穀也不見蹤影,神刀門便在武林中除名。


    幾年之後,武林之中便出了一個霸刀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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