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備森嚴的祭壇根本容不得外人踏足半步。朱冉冉的突然出現,頓時讓周圍的氣氛變得凝固起來,誰也沒想到會出現個外人,更別說要去刺殺紅袍人。


    周圍的黑袍人全都楞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眼看匕首離紅袍人越來越近,就要紮進去的時候,在他的周圍,突然就停了下來,僵持到半空中,瞬間掉到了地上。


    紅袍人轉過身來,依舊看不清他的臉龐,隻是覺得四周的溫度瞬間變得冷了下來。


    這一擊,想必朱冉冉心中早有預感,並不會造成致命的傷害,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她的手上不知何時又抓著把匕首,在秦洋和趙凱驚訝的目光下,生生的插進了紅袍人的胸膛上。


    紅袍人怒吼一聲,狂風瞬間把朱冉冉給吹遠。秦洋和趙凱上前各扶著一邊,三人默契的望著前方,就看到紅袍人狂躁之間,把身上的袍子給扔了出去,龜裂的皮膚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光滑起來。


    尤其是那張滿臉溝壑的黑臉,變得白亮無比。


    一幹祭徒興奮的齊聲跪拜。


    躺在棺材裏的那男子,慢慢的走了出來,和變異後的紅袍人一樣,儼然是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


    “這兩人全身上下透著古怪,我看最好想辦法先離開這個鬼地方”


    趙凱低著聲說著,卻沒想到朱冉冉掙紮開來,馬上就衝了上去。


    “三個小娃娃,這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嗎?簡直是不想活了”


    美男子外表看著年輕,聲音卻極其的粗糙。


    話音剛落,兩人身形一閃,各自原地消失不見。


    冰冷刺骨的寒意不打招呼的迎麵吹來,完全沒有任何的預兆性,在三人的腳下,開始生出冰凝,速度之快,瞬間就蔓延到了膝蓋之下。


    “你們太弱了”


    棺材裏複活的那個男子,忽然又站在三人麵前,語氣輕描淡寫,充滿著不屑。剩下的那人,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後,目光比前者要淩厲的多,先是掃了眼秦洋和趙凱,最後定格在朱冉冉身上,隻一眨眼的功夫,周邊隻留下一段殘影,他的身體瞬時就漂移到了她的跟前。


    “說吧。你為什麽針對我,是不是有人指使你來的?”


    趙凱看朱冉冉冷漠的表情,渾然不知圓滑,心中焦急,拚命掙紮,卻是苦於腳下的冰凝太過結實,死死掙脫不開。


    倒是秦洋,無意中感覺到口袋裏傳來一道生疼的灼痛感。


    完全是出於本能的,秦洋把手朝著兜裏摸去,那水晶耳環依舊還散發出璀璨的光芒,之前的熱意就是它所散發出來的。


    不知為何它這時會變得如此特別。紅袍人和棺材男見到水晶耳環,滿臉露出驚恐的表情,想馬上逃離,速度卻變得極其緩慢,隻聽耳環傳出一道“叮叮”的清脆聲,一道絢麗的光芒從高台上往四周散布開來。


    除了他們三人,再也沒有其它人影。


    暗淡下去的水晶耳環折射出來一道出口,映射在高台的一角處。腳下的冰凝不複存在,那片刻的安靜被一道“鐺”的響聲給打破了。


    一枚雙麵印著老虎的金色徽章墜入到高台的地麵上,清脆悅耳。秦洋好奇的走過去,剛拾起來,便感覺有道熟悉的身影突然竄入到腦海中。


    那身影漸行漸遠,卻讓秦洋心中驚訝不已,他竟看到了雪瑞。


    “秦洋,有機會我給你留記號。我必須要把她給追回來,讓她變成原來的自己”


    趙凱追著朱冉冉消失的身影,跑了出去。


    一天後。


    市內最大的酒吧內。


    嘈雜的聲響裏充斥著酒精的味道,身穿黑色皮夾克,戴著墨鏡的一男子,大步往吧台走來,朝著酒保不客氣的點了杯最貴的酒,指著秦洋道:“他付錢”。


    酒保見秦洋沒有出聲,估計算是默許了,轉身便去調酒。


    “你好像來遲了”


    “那手機最好不要隨便打。你小子是不是有什麽發現?誰大晚上沒事出來”


    “你不是單身嗎?”


    秦洋多嘴的說了句,卻見胡剛摘下墨鏡,一副你再不說重點要你好看的表情。


    “看看這個”那塊正反麵印著老虎圖騰的金色徽章被秦洋扔了過去,“他是我無意中得到的,在我剛觸碰它的那一刹那,看到了雪瑞的身影。之後再碰,那種感覺就從來沒出現過了”。


    胡剛緊皺著眉頭,好奇的看著徽章,搖了搖頭,“憑直覺來講,這看起來不像是個簡單的徽章。我弄不清楚,不過有個人應該懂。走,我們現在就去找他”。


    二人剛走出酒吧,幾個氣勢洶洶的混混剛好大搖大擺的下了車,朝這邊走了過來。


    鼻孔頂上天的紋身男,帶著黃毛和其餘幾個新兄弟,剛走到酒吧門口,話還沒喊出口,驟然看到秦洋,頓時把掛在嘴邊上的話給吞了回去。


    “您請,您請”


    不等秦洋開口,紋身男頓時賠著笑臉,目送著秦洋離開。


    “你朋友?”


    “算不上。你那邊有雪瑞的消息沒?”


    “廢話。拿槍幹人我合適,找人那是你的活,況且你拿的錢可比我多多了”


    轎車的引擎轟然發動,嗖的一聲,便衝了出去。


    紋身男去而複返的氣勢瞬間又回來了,揮起大手,底氣十足道:“進去會會場子”。


    “到了,就是這了”一條不起眼的街道拐角處,有著一間頗為老舊的雜貨鋪店,“那老頭見識廣,我們不知道,他肯定清楚”。


    隻見屋子裏燈還亮著,胡剛上前拍了下門,朝屋子裏大喊了聲,便聽到樓梯上傳來一道腳步聲,一個花白胡子的微胖矮老頭,臉上帶著笑的看了眼胡剛,隨後瞥了眼秦洋,轉身便往屋內走,“大晚上你來這,肯定沒好事”。


    店鋪的一樓貨架上擺放著各種精奇古怪的東西。


    兩人跟著老頭上了樓梯,有股淡淡的清香味便傳了過來,琳琅滿目的玻璃裏,盛放著各種動物的器官。


    “你沒跟這個小兄弟說我是個藥劑師嗎?稱呼我為吳老頭就行了”


    胡剛擺了擺手,從秦洋手裏接過老虎徽章便扔了過去,“藥劑師哪有你牛。看看這有什麽來頭,這可能是找我雇主女兒的線索”。


    吳老頭把鼻子湊上去先是聞了聞,隨後又用手敲了敲。觀察了好一會兒後,背對著兩人從架子上拿下一個盛滿黃色液體的玻璃瓶。


    “他?”


    “放心好了,他做事有分寸”


    吳老頭把玻璃瓶的液體先是倒進了器皿裏,攪勻過後,再把老虎徽章丟了進去。


    那老虎徽章竟不下沉,反而是徽章的雙麵老虎,竟似活了過來,在液體裏不停的開始翻滾。略微不同的是,竟有兩個不起眼的人,各自騎在老虎上麵,遙相呼應著。


    這種異變的狀況僅僅持續了不到一分鍾。


    三人還沒反應過來,樓下的車子突然傳來一道玻璃的碎響聲,緊跟著車的警報聲響了起來。


    胡剛臉色大變,跑到窗前,打開窗戶一看,車子的擋風玻璃被一個披著黑袍的家夥給生生的砸碎了。那人不知是否有意,竟還順著大道一路狂跑。


    “奶奶的”


    嘴裏恨恨的罵了句,胡剛順著二樓的窗戶便跳了下去,秦洋看著吳老頭淡淡的笑了句,隻見他繞過桌子,走到一排排書架旁,尋找著書籍,嘴裏不忘的解釋道:“這老虎徽章似乎和某個古老的部族存在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我以前看過短幅介紹,但有些記不清了”。


    秦洋點頭致意,還未開口,突如而來的一股寒意從樓梯口往二樓吹了過來,兩人不約而同的望了過去,隻聽腳步聲越來越重,似是有個不速之客朝這邊靠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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