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是想抓我嗎?今天我就給你們玩一場大的,明天的報紙會怎麽寫?一個殺人狂魔引爆炸彈,導致一列火車衝下懸崖?……哈哈,這世界是如此的肮髒,我是為了救贖你們,你們應該感謝我才是……”一名青年口中神神道道著,站在一座簡陋的站台上,等待著火車的到來。


    散亂的長發,


    長長的胡渣,


    迷茫的眼神,


    褶皺的外套。


    ……


    這是川省的一個小鎮,


    德陽站,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站台。


    秋風刮過,吹起了無數的黃葉,蕭條、寂滅也代表了青年的心境。青年名叫天澤,寓意上天的恩澤,取自於《懷哉行》:我聞雷雨施,天澤罔不該,乃是天澤的父親天懷恩查了好久的古籍,親自為天澤所起。天澤出生於一個普通的家庭中,不普通的是天懷恩與妻子秦慧中年得子,天澤自然是集千寵於一身,天懷恩和秦慧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天澤,天澤也很為兩人爭氣,一路高歌考上了華清大學。


    然後在大二那年休了學,


    偷偷地參了軍。


    最後加入了華國最優秀的特種部隊狼牙戰隊,一年的鐵血訓練讓天澤發生了蛻變,由溫室中的花朵成長為了真真的鐵血男子漢。當天澤趁著假期回到家時,麵對的卻是一座孤墳,墓碑上寫著“天懷恩與秦慧之墓”。天澤雙眼霎時就紅了,一句話沒說,一口飯都沒吃,整整在墓碑前跪了三天三夜,然後天澤消失了……


    三天後,三碼鎮惡霸劉大頭一家被屠,


    四天後,三碼鎮鎮長王國慶一家被屠,


    一個星期後,酒泉縣李衛國一家被屠,


    兩個星期後,酒泉縣正書記一家被屠。


    三碼鎮震動!酒泉縣震動!川省震動!舉國震動!整整四家三十口人,不管是老人、男人、女人,還是小孩,甚至是嬰孩,所有人都被一刀封喉,經檢測均為軍用匕首所為,而嫌疑人物就是天澤。當所有人都在搜捕天澤時,天澤卻是反其道而行之,直接來到了三碼鎮旁邊的小鎮德陽鎮,準備踏上自己的救贖之路。


    天澤知道自己逃不掉,


    國家不會容許他活著。


    天澤也不準備活著了,當天澤的老父天懷恩被地痞流氓打成重傷,當夜就不治而亡時,當天澤的母親秦慧投井而亡時,天澤知道他必須為父母討回一個公道。所以,天澤殺了地痞一家,還有所有與拆遷有利益關係的人,也包括一個哇哇大哭的嬰孩,天澤感覺他已經麻木了,人類的感情已經離他而去,剩餘的隻有冷漠。


    ***********


    哢嚓!哢嚓!……


    嘟!……


    火車的行駛聲,把天澤拉了回來。


    “去雲省的k3201次列車到了,請大家按次序上車,同時保護好自己的錢包、手機等貴重物品。”旁邊的工作人員,拿著一個充電喇叭,衝著排隊人的喊道。檢票、上車,天澤登上了一輛紅皮快車,一輛通往雲省的快車,天澤挑選的車廂是01號客廂,也就是第一節坐人的車廂,緊挨著機頭車廂。


    “推什麽推啊!”


    “不好意思,這是我的座位!”


    “靠,人還真是多啊!”


    “孩子他爸,去泡一瓶奶粉,牛丸估計是餓了,一直哭個不停。”


    ……


    一聲聲嘈雜聲迎麵而來。


    人,到處都是人,


    一個緊挨著一個。


    吵鬧聲、叫罵聲、嬰兒的哭聲等等,就好像是來到了菜市場一樣。一節不大的車廂內,少說也擠了有三百來人,而一節硬臥車廂才隻有118個座位,也就是說其他的將近200多人,隻能站在座位旁的過道上。天澤手中並沒有火車票,隻有一張順手牽來的站票,隻見天澤如泥鰍一般,左拉右撥穿梭於人群中,僅僅十來個呼吸的時間,天澤就來到了車廂的最前端,輕鬆地搶占了洗臉盆旁邊的位置,閉目靠著洗漱台假寐了起來,對於充斥在車廂中的吵鬧聲充耳不聞。


    哢嚓!哢嚓!……


    嘟!……


    火車啟動了,


    車廂中的吵鬧聲也小了許多。


    “檢票了、檢票了,大家把手中的票拿出來準備好。”大約半小時後,一道男聲在車廂內響起,天澤睜眼、抬頭望去,隻見兩名穿著列車工作員服飾的男子,正拿著筆和本子,一個挨著一個檢查了過來。


    天澤掃了一眼,又閉起了雙目。


    “同誌,請出示你的火車票。”


    一道有點稚嫩的男聲,在天澤耳邊響起。


    天澤睜眼就看到,其中比較年輕的列車員,正站在他身前,好奇地打量著他。天澤一點也不在意,隨手從褲袋中摸出了一張毛爺爺,遞給了青年列車員,悶聲道“我隻有站票,能麻煩你幫我補一張硬座票嗎?車廂中人多,過去不方便。”


    “好…的……”


    青年列車員的瞳孔突然一縮,強裝鎮定地接過了毛爺爺。


    “一會我給你把票送過來!”青年列車員看都不敢再看天澤一眼,慌慌張張地說了一聲,就反身朝回走去,剩餘幾個人的票卻是不查了。天澤搖了搖頭,心中暗道‘心裏素質不行啊!’,但天澤也不想一想,他可是a級通緝犯,連殺了幾十人的凶人,青年列車員沒有被嚇得當場軟倒在地,都算是心裏素質不錯了。


    天澤知道青年列車員認出了他,


    一會肯定有警察要過來,


    但天澤在乎嗎?


    望著列車外延綿的山脈,天澤的救贖之路已經到了。天澤從車窗外收回目光,從車廂內一個個人臉上掃過,男人、女人、老人、嬰兒,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天澤口中喃喃自語著“這世界是肮髒的,我是為了救贖你們,你們不應該怪我……”


    砰!


    “槍聲!”天澤立刻反應了過來,


    下意識地繃緊了身子。


    接著天澤自嘲地一笑,又懶洋洋地靠回到了洗漱台上。


    “打劫!都給我閉嘴。”


    一聲暴喝聲響起。


    出聲的是一名光頭大漢,滿臉的橫肉,長著一對銅鈴眼,身上穿著一套土黃色的軍大衣,手中提著一杆長槍。天澤僅掃了一眼,就認出了長槍屬於土槍,乃是自己私自依靠車床打造,連槍身都沒有打磨光滑,一股濃烈的火焰味飄散在了整個車廂內,顯然子彈也是自給自足了。光頭大漢並不是獨自一人,還有一名胖子同夥,手中拿著一把砍刀,正挨個索要財物:錢包、手機、飾品、手表等等,反正是一切值錢的東西都要,如果碰到不想給的就是幾刀把。


    這兩人天澤見過,


    就在德陽站站台。


    驚恐的大叫,然後是縮著身子,一臉畏懼地看著兩名強盜,連哭鬧地嬰兒都被捂住了嘴,這就是車廂內眾人的反應,唯一特例也隻有天澤了。這時,幾道人影出現在了車廂另一頭,剛才過去的青年列車員正在其中,而其他幾人身上都穿著警服,警察們愣住了、兩名強盜也愣住了,接著警察迅速掏出了手槍,但車廂中的人太多了,即使再給警察幾百個膽子,警察也不敢開一槍。


    但光頭大漢敢。


    砰!一陣血花飄起,一名中年警察捂著胸口倒在了地上。


    “繼續啊!愣著幹什麽?”


    光頭大漢衝著同伴吼了一聲。


    胖子哆嗦了一下,聽話地繼續幹起了搶劫大業。死了一名警察,這威懾力簡直是杠杠的,車廂中的眾人,再也不敢有絲毫的反抗,一個個好似聽話的綿羊,根本不用胖子出聲,便一個個乖巧地掏出了財物。天澤沒有動,不管是警察出現,還是死了一名警察,天澤一直懶洋洋地靠在洗漱台上,一臉冷漠地看著車廂內的一切,好像這一切都與他沒有任何的關係。轟隆隆!轟隆隆!車廂內猛地一暗,卻是列車駛入了一個山洞中,砰!一聲槍聲響起。


    十幾息後,車廂內再次亮了起來……


    “媽媽,你怎麽了?”


    一聲稚嫩的哭喊聲響起。


    發出哭聲的,是一名粉雕玉琢的女童,正趴在一名年輕的女性身上,女性有著嬌美的麵容。而女童正用她那嫩白地小手,堵在女性眉心多出的一個血洞上,但怎麽可能堵得住?血水通過女童的指縫,咕!咕!地不斷冒了出來。


    “你不是想逞英雄嗎?現在這個女人因你而死,我就再送她的女兒去與她相見。記住,這是一個警告,你最好給我乖乖的別動。”光頭大漢舉起了長槍,望著幾米遠外摔倒在地上的一名女警,殘忍地開口道。


    “別、別……”


    女警絕美的玉臉上,充滿了懇求。


    被長槍指住了後背,女童卻是毫無所知,依舊拚命地按著血洞。


    車廂中的眾人滿臉的不忍,


    女警一臉地痛苦,


    眼看光頭大漢就要扣動扳機,一名女童就將香消玉損,一道人影突然從洗臉間竄了出來,以極快地速度朝著光頭大漢飛撲了過來。光頭大漢顯然也不是等閑之輩,臨危卻是一點不慌亂,迅速地調轉了槍頭,嗖!人影甩出了一道黑影,砰!光頭大漢手中的槍響了。


    嘩!一個五彩光圈出現在了列車中。


    天澤消失了、強盜消失了、警察消失了,連列車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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