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宮內易輕軒與巧雲麵麵相覷了半響,亦不知這人何故一直停留與此,另外,年夙應該快回來了吧!


    也是在這無聊的時刻,易輕軒才後知後覺的觀察到這行宮的裝潢異常奢華,七彩琉璃磚為地,炫雲銜金片為牆,白玉為窗,床兩側是用白玉雕成的燭台,足足將近兩米,圓桌和座椅也皆是白玉雕琢,這座行宮幾乎是建在異世的山脈之間,年夙的寢宮位於主位,大而空曠,正好符合巧雲口中年夙並不常回來的事實,擺設也是極少,不過各個精致至極。


    “倘若巧雲姑娘有事,大可不必陪在下與此”,易輕軒被這人的目光看的著實不自在,忍不住開口說道。


    “屬下目前正在做最為重要的事,相信教主大人也會非常認可屬下”,巧雲笑的一臉神秘,自從之前進來為教主夫人梳洗後,就一直沒出去,話說回來,教主夫人長的真好看啊!比自己見過的所有男子都好看,咦……不對,教主大人也好看,隻不過教主大人看著邪魅無比,獨占和權威極強,而這人卻是清澈無比,一身不可言會的氣質像極了名門正派培養出來的弟子,簡直互補。


    “什麽”?易輕軒嘴角抽搐了一下,下意識開口問道,這人顯然沒把自己的話聽進去,這一口一個教主夫人聽著真是心累……


    “當然是為我們的教主大人看好他的夫人,要是夫人您逃跑了,屬下上哪裏去尋”,巧雲雙手環胸,因為教主夫人說話的聲音好聽,就忍不住跟這人繞圈子,為的就是多聽幾聲他的聲音。


    “我為何要跑……”?易輕軒輕佻著眉頭,幽聲問道。


    “自是……”!


    巧雲在瞥見門外紅色的身影時,頓時禁了聲,忙不迭失的躬身行禮後告退。


    易輕軒因為是背對著門的關係,剛準備扭頭看去,那人卻已到身後,不知為何,年夙的神情中隱隱的透露出疲憊和憔悴,明明才起床沒一會兒,四目相對,薄唇中忍不住吐出玩味兒的話語,“這麽快,我本以為教主大人要處理半天呢”!


    “夫人在此等候,本座豈敢有所耽擱”?年夙嘴角勾起一抹痞笑,雙手環住近在咫尺之人的腰,下巴輕抵在這人肩膀上,“用過午膳,我們再出發”。


    身後人吐出的熱氣全撲撒到了易輕軒的後頸上,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沒一會兒就覺得耳尖處熱的厲害,胸口處的心跳聲幾乎快將耳膜震碎,“其實明日也不晚,我們還有這麽多時間,不必……”。


    “哎!本座應下的事豈能說話不算數”,年夙將懷中人抱的更緊了些,眸子中的落寞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醋意,“你跟巧雲在聊些什麽,竟然能從本座離開,聊到本座回來”?


    “……”,易輕軒總不能說自己一直想修正巧雲口中那刺耳的『教主夫人』四個字吧,沉寂了半響沒吭聲,話說自己不做回應好像就顯得心虛了,“一些小事而已”!


    “小事”?年夙的聲音高了一個調,語氣中皆是不滿,“本座並不認為,在本座不在的情況下,擇煜你與其他女人談笑風生是小事”!


    這家夥是年夙一字一頓說出來的,年夙又怎不知巧雲是怎樣的人,如此這般隻不過是想逮住機會好好欺負一番這人,除此之外,本座確實想知道擇煜會用什麽借口來搪塞自己。


    “我問巧雲你這一年都在哪裏”,易輕軒頓了半響,才悶悶的開口。


    年夙眸底的笑意更濃鬱了一分,“擇煜想知曉本座這一年來在做什麽,為何不直接問本座”?


    “是你讓巧雲喚我教主夫人的”?易輕軒也不跟這人繞了,幽聲直言問道。


    “嗯”?年夙故作驚訝的鬆開懷中人,緩步走到易輕軒身前,在瞥見這人悶悶不樂的神情時,冰冷的神情瞬間坍塌,取而代之的是隱忍的笑意,“比武,你輸給了本座,自然就是本座的夫人,怎麽,難道一言九鼎的易大公子準備賴賬不成”?


    “不會”,易輕軒薄唇微動,勾起好看的笑容,那雙透徹的眸子中好像閃過一抹光芒,“我隻是驚訝與教主大人肯把我們的關係告訴他人”。


    “本座還要昭告天下呢”!


    易輕軒故作高深的思考了半響,被年夙認真的神情給逗笑了,唇間的笑意更動人了一分,小聲嘟囔著,“倘若昭告天下,似乎也沒什麽不好,你可別後悔”。


    “夫人可要說話算話”,年夙眸子多了幾分欣喜,突兀的抓住眼前人的手腕,沉聲說道。


    “教主大人不都說了,在下說話向來一言九鼎”!


    滿山滿穀全是乳白色的霧氣,乳白色的霧,在山穀中一團一團地溢出,緩緩地漫上山坡,是那樣的深,那樣的濃,洶湧著,翻滾著,吞沒了山間的一切,林間綠油油的樹葉草木皆被這濃霧所掩。


    霧氣濃鬱至極,低頭都看不清腳下被霧氣掩蓋住的鞋的模樣,淩翰與夫晏穿梭在這永無止境重複的地方,心中確切明了的便是,王爺將自己二人給甩了。


    霧氣好似有一股淡淡的草木氣息,不難聞也不好聞,夫晏忍不住停下腳步,即便留下記號,也走不出這跟迷宮一樣的鬼地方,要不是這兩天有野雞、野兔這些東西來飽腹,自己跟淩翰恐怕早就栽在了這鬼地方,也不知道王爺是否也在此。


    “歇一會兒吧!這霧氣到了晚上也極難散去,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淩翰扶著一旁的樹幹,悶悶的說道,抬眸就是言無不盡的白霧,看不到半絲的生機。


    “看來王爺是故意甩掉我們的,都兩日了”,夫晏欲望天自哀道,抬頭卻不見澄澈的天空,皆是濃濃的白霧環繞著一切,王爺善於木偶術,自己和淩翰的靈氣王爺都知曉,倘若是與王爺走失,王爺借助木偶術便能找到自己二人,而不是整整將近兩日毫無音訊,再者,王爺的修為比自己和淩翰都高,自己二人都好好的,一路上沒什麽危險,王爺當然也不會有事。


    淩翰忍不住笑出聲,事實擺在眼前,還用這家夥來再來陳述一遍,“別著急,到時候王爺自會來,我們兩個靜候佳音就好”。


    “希望如此吧”,夫晏是第一次這般討厭霧氣,濃濃的白霧掩蓋住了所有的視線,看的久了心中就開始發悶,一股厭煩勁兒就油然而生,且揮之不去,“說來,我之前還來過此地,隻是沒想到短短一年而已,此地就變得人跡罕稀,落敗至此”!


    “你來過?何時”?淩翰疑聲問道,閑來無事,反正怎麽走也走不出去,索性就掀開衣擺直接坐在地上閑聊。


    “王爺來百裏城尋找玄火,卻不成想王爺的那個師兄有意謀害,後王爺被陰魂盯上了,說來也是在那時,王爺讓我趕往百裏城查一個人的底細,後來我才知曉王爺是看中人家了”,夫晏坐在淩翰身旁,大中午的,卻也覺得冷氣逼人。


    “能被王爺看中的人,恐怕非一般才士”!


    “怎麽說,淩翰你一年前經常性的閉關修煉,對江湖上的事充耳不聞,王爺看中的那人便是這當年名聲狼藉的異世教主,不過我總覺得其中定有什麽隱情”。


    “我知曉是這異世的教主,隻希望王爺此番能得償所願吧”,淩翰輕倚在樹幹上,腦海中卻莫名其妙的浮現出藍月璽的容貌,久久的揮之不散。


    “希望如此,再找不到那人,王爺恐怕是要得相思病的”。


    夫晏伸了個懶腰來緩解渾身的疲憊,王爺幾乎傾其所有去尋那人的下落,隻可惜效果甚微。


    夫晏話音剛落下不久,周圍的濃霧開始漸漸消散,濃鬱的霧氣開始變得薄如紗衣,最後透明直至消失,不到片刻,整座樹林的霧氣如數散去,淩翰與夫晏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奇異的景象,差點忘記自己等人是被困在這裏的。


    “擇煜他會得相思病”?


    空曠無源的聲音從林中的四麵八方傳來,年夙幽幽的看著盤腿而坐的兩人,在對視上這兩人的目光時,有那麽一刹那覺得好玩,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剛來就聽到這句話,血紅色的薄唇勾起好看的弧度。


    “咳,休得胡言”,易輕軒連忙對地上兩個發愣的人使眼色,眸底藏了一抹說不清的情愫,窘迫的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年夙。


    可偏偏易輕軒就是屬於那種越緊張,神情越發冷淡的人,冷若冰霜的表情常常讓不熟悉的人以為這是生氣了。


    “在下參見王爺”!


    夫晏與淩翰連忙起身,躬身行禮道夫晏眸子死死的盯著地麵,根本不敢相信王爺身旁那人竟然還活著,淩翰在瞥見夫晏的神情時就大概明白了七八分,看來這紅衣似血的男子便是王爺念念不忘之人,金鱗起非池中物,他能在那種情況下逃生,定然不是等閑之輩。


    “他們二人說擇煜你得相思病,是何時的事,為何本座不知曉”?年夙挑起好看的眉頭,扭頭看著一本正經卻不知道心思飄到哪裏的擇煜,幽聲問道。


    “閑談而已,無需當真”,易輕軒薄唇緊繃成一條直線,一把握住年夙的手腕,“我們該下山了,要不然晚上夜路不好走。


    夫晏與淩翰對視一眼,好像明白了什麽不得了的事,以往固執至極的王爺,好似也有懼怕的人,二人一個看他,一個看地,要不然不知道目光往哪裏放,看來人各有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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