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熾熱的陽光附著了一層光芒,洋洋灑灑的把年夙曬了個全麵,紅色的汗血寶馬飛速的奔馳在揚長的小路上,如疾風吹過一般,馬蹄掀起地上的塵沙,彌漫在半空中的塵沙讓原本就熱燥的氣息增添了一抹幹燥,年夙臉頰和後頸處被曬的發紅,突如其來上升的溫度,讓耳畔的烈風都摻雜上了熱浪。


    年夙虎口的位置被粗糙的馬韁磨的發紅,原本年夙就不善騎馬,發狠般的遏製住馬韁,血紅色的汗血寶馬,鼻孔裏冒著熱氣,止步停了下來,馬蹄不住的蹭著地麵,一時間周圍塵沙肆起,張著的馬嘴裏發出長長的嘶鳴聲。


    不遠處的黑衣人單膝跪地,手中的佩劍插在地上,恭聲開口,“回稟教主,古袁道下已出現異樣,木師尊亦即將蘇醒,依如今所看,並沒有什麽大礙,進行下一步計劃不會有問題”!


    “木師尊沒事就好”,年夙紅色的瞳孔中多了幾分冷漠,眉心間的紅痕印記漸漸顯露,年夙此行不光是為了木師尊,另一個目的便是古袁道下的邪君,依亂世所言,經玄月的幫助,這些日子鎮壓邪君的神魂開始動蕩。


    此番正好借助木師尊的藉口前往襄陽城的古袁道,畢竟本座還沒有做好……讓擇煜接受本座身份的準備,所以此事並不好驚動擇煜,再者擇煜與古袁道關係匪淺,希望此番釋放邪君,不會引起古袁道的人注意。


    “回稟教主,懷柔讓屬下把這封信交由您”!


    黑衣人突然想起了什麽,恭敬的說道。


    “拿過來”,年夙翻身躍下馬,凝眸看著眼前人,緊繃成一條直線的薄唇,好似在隱忍著什麽。


    “是”,黑衣人起身,將懷中的書信雙手奉上,繼而恭敬的退到一旁。


    年夙撕開信封,熟悉的字體映入眼眸,沒看幾眼就隨手將信撕了個粉碎,“傳信給懷柔,讓他在江南好生照顧歌源,歌源醒來不久,不得奔波勞累,本座的事情,本座自能處理好,讓他們管好自己就可,本座修為蓋世,又有何人能阻礙得了本座”!


    “屬下領命”。


    留下這句話,黑衣人恭聲告退。


    年夙抬眸看著黑衣人離開的身影,繼而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身旁的寶馬,要不是因為這匹寶馬是擇煜贈給本座的,早就把這礙事的東西給丟了,這一日千裏還不如本座徒步來得快。


    忽然空中赫人的太陽被烏雲遮住,按理說已然是深秋,天氣不該這般變化無常,年夙仰頭看著空中,這陣勢像是馬上就要大雨傾盆一般,左耳後的血色金蓮開始泛起紅光,像是鼓起的血管一般,異常顯眼。


    一刹那間,空中烏雲密布,蕭風肆起,這天氣變化的讓年夙接受不了,緊繃在一起的薄唇,唇角微微上揚,露出極淺的笑意,“既然來了,何不現身”。


    話音落下不久,四周的鬼魅紛紛現身,一股腐臭味兒彌漫在空中,惡鬼漸漸朝汗血寶馬的周圍聚集,恭敬的跪拜在周側。


    年夙翻身躍到馬背上,飄逸的衣衫隨風擺動,束縛著青絲的絲帶被刮到了地上,周圍的惡鬼口中發出讓人發怵的聲響,血色的霧氣漸漸從兩側紛湧而出,籠罩在整片土壤之中。


    “恭迎魔尊大人歸來,地獄隧道將打開,屬下會以盡快的速度帶魔尊大人前往古袁道”!


    鬼魅話語空蕩無邊,語畢,汗血寶馬下破裂出了一個碩大的漩渦,惡風不住的吹掛著,沒一會兒,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不見了,空氣中幹淨的沒留下一絲血腥味兒,放眼空中,可以說是萬裏無雲,晴空萬裏,空中就連一絲塵土都沒有,要不是一旁掛斷了的樹枝垂落在地上,方才的一切,就好似沒出現一般。


    邊疆


    即便秦鎮山再三尋找,也沒能在這茫茫雪域之中訓得聖上的蹤影,讓原本就不安的心境更陰沉了幾分,找尋了整整一夜的光陰,直至現在天色大亮。


    駐紮的軍營中出了奸細,秦鎮山並不能回去搬兵,可時間越長,聖上的安危就越懸殊,太陽當空,卻沒一絲暖意,反而感覺更冷了些。


    秦鎮山伸手搓掉臉上的冰渣,發梢處也被凍上了冰渣,如今自己已是戴罪之身,左右權衡了半響,空中的太陽訴說著已然午時的一個事實,秦鎮山終是忍不得策馬回到城池之中,心中的懊悔被放大到了極致,必須盡快派人擴大搜索範圍,要不然就憑借著鬼天氣,就能輕易取了人的性命。


    焦急的趕回城中,將軍殿內空蕩的房間打破了秦鎮山心裏的最後一抹期望,隱而不發的看著周圍,絕塵而去。


    碩大的將軍府內聚集滿了精銳的兵馬,顯然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秦鎮山沉眸看著皆平安歸來的人,就連受驚了的馬匹都沒丟一匹,偏偏就聖上不見了。


    眾人望過來的視線壓的秦鎮山喘不過來氣,畢竟在別人看來,自己的嫌疑著實太大了,外出是自己提議的,如今所有人都平安歸來,就隻有聖上下落不明。


    封嶽將軍剛把大權交給自己,就出此大錯,自己犯了兵家的大忌,那就是輕敵,自己壓根兒就沒想到在境內埋伏的敵軍人更沒想到此地出了奸細,尋找聖上的下落迫在眉睫,倘若此事被有心之人傳到朝堂之內,定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傳本將軍的旨意,此番越境十裏,出了什麽問題都由本將軍擔著,找不到聖上,就別回來”,秦鎮山怒聲吼道,冷硬的鎧甲咯的胳膊處的傷口生疼,麵不改色的看著眾人,軍令如山,一觸即發。


    “屬下領命”!


    浩蕩應和聲回蕩在空中,大批的隊伍浩浩湯湯的走了出去,被人玩弄與股掌的屈辱感讓秦鎮山身上的煞氣盡露,如今根本無暇顧及軍營內的奸細究竟是何人,待本將軍尋找到聖上的下落,定要將此人碎屍萬段,五馬分屍。


    刺骨的寒風呼呼地吹著,一層厚實的白雪,像巨大的輕軟的羊毛毯子,覆蓋摘在這廣漠的荒原上,閃著寒冷的銀光,寒氣遍布每個角落,光禿禿的樹木可憐巴巴地聳立在一旁,在碩大的雪域內顯得孤寂不已。


    鵝毛般的大雪瀌瀌的下著,交織、纏繞成淩雜的油畫,因長期身處嚴寒之中,寒冷讓易憬君的十指早已彎曲僵硬,臉凍得生疼,從嘴裏嗬出的熱氣很快就變成了冰霜,一屢屢地繚繞在易憬君的眉宇間。加上溫度過低,火折子根本點不著被凍的僵硬的樹枝,漫無目的的遊走著,易憬君絲毫不懷疑會被凍死在這裏。


    這個時辰秦鎮山還沒能找到朕,一共有兩種可能,一來便是朕走錯了方向,這大雪覆蓋痕跡的能力太強,朕亦無法原路返回,走的地方太過偏僻,超過了秦鎮山料想的範圍,二來便是秦鎮山故意引朕入得這場陷阱,這碩大的棋局朕便是他們的獵物,憑借昨晚的攻勢,顯然敵人預謀已經。


    “該死”,易憬君緊咬著牙關,暗罵一聲,每一步都是在硬撐,倘若停下來身體的溫度會很快散去,被銀裝素裹的白度刺的眸子生疼的厲害,從昨晚到現在,滴水未進,雪花根本無法入口,含在口中,融化一點,就好像立馬就又要凝固一般,目光可及之處沒有一絲生機,更沒有一丁點可以獵捕的食物,真不知道朕究竟是先被凍死,還是先餓死……


    “哈哈哈,這種滋味兒可好受啊”!


    狂傲的笑聲及話語從四周傳來,沒一會兒易憬君就被這顯然埋伏良久的精銳兵隊所包圍,足足二十餘人,這些人恍然訓練有素一般,把每個突圍口都封的嚴嚴實實的,易憬君幾乎都能料想到自己所有的狼狽姿態全被這些人瞧去了。


    這些人的耐心到也足,就像是弱肉強食裏的一招,耗盡獵物的所有,他便定然逃脫不了。


    圍著這身著貂皮衣袍,瞥見被圍攻的人臉上毫不動容的神情,心中的不悅被人數點燃,狂傲的神情中出現了一絲破綻,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冷笑,“堂堂帝王之尊,落得這般地步,大起大落,不知道你的感覺如何”?


    易憬君自然聽出這陌生語腔調裏的諷刺,這音調一聽便知是鄰國之人,這群蠻夷之邦虎視眈眈皇土許久,狼子野心。


    直立立的站在原地,易憬君壓根兒懶得搭理這人,這世間之人在真正麵臨死亡之時,正是求生意誌最強的時刻,當然易憬君也不除外,體內的靈力因要保持溫度,早已所剩無幾。


    “嘖嘖,看來落到這個地步聖上還在故作姿態”,為首者眸中的輕蔑更盛了一分,哢嚓一聲拔出腰間的佩劍,寒刃與冷空氣交織在一起,劍身上附著了一層冷霜,“誰取了這人的項上人頭,本將軍就讓誰飛黃騰達,備受皇恩”!


    此話落下不久,周圍手持長槍或刀劍的士兵一擁而上,手中冰刃的交擊聲分外的清脆刺耳,易憬君翻身躲過,大口喘著粗氣,欲伸手拔出佩劍,卻後知後覺的想起來自己這手早已不聽使喚,更別說握劍。


    費力的躲避著敵人的攻擊,數十柄襲來的利刃讓易憬君舉步維艱,每次的動作幾乎都消耗著易憬君僅餘的體力,寒刃劃破長空,發出呼鳴聲,臉上的一陣刺痛,身上摸上,指尖上卻沾染了鮮紅的血液,臉頰處的傷口血流不止,看上去赫人不已。


    易憬君動作遲了一步,被一旁蓄勢待發的人用長槍穿入袖子,整個長槍從兩袖間穿入,將易憬君死死束縛住,無法動彈半分,周圍人猙獰的笑聲刺的易憬君頭疼不已,數十幾柄寒人一同襲來,死亡的冰冷感撲來,易憬君緊閉著雙眸,仿若回到孩童時刻,『君兒,為君之道母後希望你謹記在心間,擇煜是你的同胞兄弟,日後倘若你繼承大統無法斷定人心之時,要記得,擇煜是永遠不會背叛你的人,你為兄長,定要照顧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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